见到阿四脸色不好,凯文看向徐颂年,只见男人面容俊朗,两手自然搭在赌桌上,眉飞入鬓,眸色深沉,平静的回望。 徐颂年这幅模样更加了凯文的想法,他不仅是个高手还是个千手,能看透阿四的老千,并且在瞬息之间更换纸牌。 赌场上,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至于失手的后果如何,参考那些赌博输的倾家荡产,拿手脚或者器官还债的赌徒就知道了。 一把梭哈虽然要不了凯文的手脚,但被人玩弄在鼓掌的滋味不好受,他烦躁的点了根烟,咬着烟嘴撸了把头发。 “凯文先生看着我做什么?” “我小看徐先生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继续吧。” 荷官将剩余的扑克牌放在手心,问:“诸位要不要再切一次牌?” “可以。”徐颂年率先伸手。 “慢着,”凯文忽然打断徐颂年的动作,指了指林知,“你的爱人干坐了那么久,何不让人参与一把?” 忽然被点名,林知摸不着头脑,朝徐颂年投去求助的目光。 徐颂年勾出一点笑意,示意林知切牌。 林知看他们赌的大,而且气氛越来越紧张,也知这个要求是凯文在为难徐颂年,说:“我切牌会不会害你输掉啊?” “没关系。” 凯文皮笑肉不笑,说:“为美人一掷千金算不了什么,徐先生你说是不是?” “继续吧。” 荷官将第五张牌发下,红桃 Q翻出的那一瞬间,凯文面露得意,他手上有三个Q,两个9,构成葫芦,但随着徐颂年的第五张牌是黑桃5,凯文脸上的笑意僵住,只要再来一张黑桃2,徐颂年就会构成同花顺。至于另外两个人,阿四的牌完全废了,徐颂年那个保镖已经有了10,J,6,6,二对、葫芦、对子三个可能里,凯文倾向于对子。 紧要关头,徐颂年微微一笑,朝凯文伸手,“请。” 凯文的牌面最大,咬牙道:“加注。” 他就不信徐颂年换了别人切牌,运气还能怎么好,将面前的一摞筹码推了出去。 一百万落入池底,阿四脸色变了又变,从他纵横赌场的经验来看,徐颂年手里一定捏了一张黑桃2,否则不会这么气定神闲。 “老大,你要不要再考虑?” 凯文看向阿四,脑子完全陷在赌博的刺激中,对别人的提醒至若惘然,摆了摆手。 阿四说:“我弃牌。” 轮到了徐颂年,他将筹码加到两百万,然后看向身侧的保镖。 保镖从始至终一个表情,利索的将底牌一翻,同时说:“我也弃牌。” 出乎凯文的预料,保镖的底牌是J,打出二对。 全场的目光顿时落在徐颂年和凯文身上,双方同时掀牌。 清一色的黑桃冲击凯文的视线,他看着A,2,3,4,5的顺序狠狠将烟掐灭在烟灰缸中,把手里的Q丢出来,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瞪着徐颂年:“算你运气好,拿到了同花顺。” “希望凯文先生愿赌服输。” “我们走。” 赢了赌局,凯文带人很快消失在房间,林知拉住徐颂年的手,往他身上贴,好奇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徐颂年轻笑一声,“你手气好,让我赢了。” “我才不信,”林知撇了撇嘴,算起徐颂年的优点,“你学习好,长相好,经商能力也好,能一打三,又会赌博,老天爷偏心,把你塑造的完美无缺。” “运气对于赌博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那你是怎么赢的?” 徐颂年指了指刚才坐在赌桌上的保镖,后者长相普通,但身材高大,一眼看上去会让人觉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保镖对林知笑了笑,从袖口摸出一张扑克牌,赫然是刚才阿四切到的那张方片10。林知大为惊奇,瞪大了眼睛,松开徐颂年的手,说:“你怎么做到的?” “以前在赌场做过荷官,熟能生巧。”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林知问。 “可以。” 保镖伸手过来,林知摸上去,发现对方指腹粗糙,掌心留着疤痕。林知刚想问这些伤痕怎么来的,就听见徐颂年说:“刚才赢的钱都给你。” 林知马上转移注意力,望着桌上几百万的筹码,一把抱进怀里,然后找赌场兑换成现金。 解决了凯文这个麻烦,林知去找陈歌报喜,回到房间后还对那场赌局念念不忘。即便徐颂年是靠保镖出老千赢的,但那一手花里胡哨的洗牌动作,足够帅到林知。这种手法,林知只在电影里看过,缠在徐颂年身边问东问西。 “你可以再给我演示一下洗牌吗?” “没有……”徐颂年刚想说没有扑克牌,就见林知拿了一副全新未拆封的出来。 林知双眼放光的看着徐颂年,将包装拆掉。 到了这个份上,徐颂年只好把牌合在手心,十根手指不知怎么动作,背面印花的红色纸牌就唰的散开又合拢,在空中连出一道残影,然后整齐规矩的躺在桌面。 林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眨眼,缓缓竖起大拇指,“我可以学吗?” 徐颂年顿了顿,说:“你学不会。” 林知无声控诉。 徐颂年:“我学了一周才学会。” “你在凡尔赛。” “回国之后我找专门的人教你。” “这还差不多。” 阳台上,林知窝在徐颂年怀里,看着碧蓝的海面要睡不睡。他这两天总是这样,只有嗅到徐颂年的气味才敢放心,海面看久了就没意思,但阳光撒在身上很暖,有徐颂年充当人肉座垫更舒服了。 林知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我看你这次带的保镖和以前不一样,是上次油罐车爆炸,他们……死了吗?” “死伤了几个,凯文这帮人刀口舔血,国内的保镖应付不了。” “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林知想到了宋澄。 “我没把你失踪的事告诉林夫人。”徐颂年能明显感觉到林知不同寻常,和以前相比,他太爱粘人了。 从前的林知,因为生活所迫改变性格,即便爬了男人的床成为金丝雀,但骨子里的傲娇和蛮横还是会从方方面面露出来,比如他敢指着徐颂年的鼻子骂,仗着背后有靠山在娱乐圈不掩锋芒,得罪人无数。 徐颂年摸着林知柔软的黑发,心想若是放在从前林知绝对不会清醒着趴着他身上,只会骂骂咧咧说肉麻,然后一股脑跑开。 也许,下了船就好了。 徐颂年这样安慰自己,说:“要不要出去逛街?” “你去吗?” “我陪你。” 林知抬头亲了亲徐颂年,说:“你去我就去。” 翡翠号的购物中心位于七八层,各大奢侈品进驻,林知和徐颂年肩并肩,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导购一看徐颂年,就知道身价不菲,热情的把人迎进去。 徐颂年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林知,“按照他的身材,把合适的都拿过来看。” “好。” 徐颂年出手阔绰,店员没有一丝怠慢,拉了一架子衣服过来。 “去试试,喜欢就买。” 林知随便选了两身衣服,进试衣间前叮嘱:“我换衣服很快的,你不要走开。” “好。”
第73章 我生病了吗? 林知换好衣服出来,站在镜子面前,问:“好看吗?” “好看。” 林知底子摆在那里,穿什么都不差。他选的是一身白色短袖咖色休闲长裤,看起来非常年轻,闻言笑了笑。 徐颂年目光下滑,说:“给他挑双鞋。” “好的。” 店员去找鞋的功夫,林知又试了两身,款式简单大方,有衬衫长袖,试完挨着徐颂年坐在沙发上,瞥到对方手上的服装杂志,要过来看了看。 身穿职业装的女销售拎着两双鞋过来,半蹲着给林知换上,满口夸赞:“很合适这位先生。” “嗯,”徐颂年点了点头,看向林知:“还要试衣服吗?” “不试了,有点累。” “好。” 林知以为徐颂年会把他试过觉得好的包起来,没想到对方在衣架前挑挑拣拣又选了四五件,风格迥异,直接道:“这些,还有他刚才试的,都买了。” 出了店门,保镖跟在身后大包小包。林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逛街的感觉了,他被徐颂年包养之后,衣服都是找裁缝定做,按季度送上门。逛完服装区,林知进了珠宝店,看上一条男士项链,只需一个眼神,徐颂年就刷卡买单,然后继续下一家。 走了两个时辰,林知回到套房,趴在床上问:“你怎么突然带我去逛街了?” “网上说,给恋人花钱,买车买房买衣服买包包,会让对方高兴。” “没想到你还看这些。” 徐颂年解开领带,丢在床上,神色轻松的看着林知,“你心情比出门的时候好多了。” 林知坐起身,扒拉住徐颂年脖子,目光在购物袋转悠一圈又回到徐颂年脸上,说:“你变了。” “嗯?” “你以前喜欢板着脸,还总是凶我,这也不行也那也不准。” “你要是喜欢那样,我也可以。” “不可以。”林知将脑袋靠在徐颂年肩膀,犹豫再三还是说:“徐颂年,我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那我现在为什么这么喜欢粘着你?以前都不这样。” 徐颂年答不上来,在林知探究的视线中低下头,托着他的脑袋吻了下去。 夜幕降临,林知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转头就瞥到徐颂年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散发柔和的光芒。 听到动静,徐颂年合上电脑,起身问:“饿了吗?” “嗯。”林知点头。 徐颂年把管家叫进来,让林知照着菜单点。翡翠号的食物充足,每天都有飞机运输新鲜食品,力求给顾客最好的体验,菜单上面的价格昂贵,林知点了一份龙虾焗意面、蔬菜浓汤,然后递给徐颂年。 “再加一份黑胡椒牛排,奶油蘑菇汤。” “好的。”管家拿了菜单出去,过了半个小时就把东西送了进来。 林知下床坐到餐桌边,刚拿起刀叉就听见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吓得没握住餐具。走廊的动静惊扰到旅客,保安很快出动,将闹事的人带走。 徐颂年拿起手机给保镖打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开扬声器,林知不知道保镖说了什么,将目光投向徐颂年。 “是两拨人打起来了,不关我们的事。” 听着刚才的声响,像极了枪声,林知心有余悸,进嘴的焗意面没了原本的味道,咀嚼起来索然无味。 徐颂年看着盘子里只吃了一点的面,安慰道:“我们明天就下船了,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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