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我惹他生气了,徐颂年内心想着,往三楼的书房去。 黑色的电脑屏幕印出徐颂年的脸,他不自觉的回忆林知刚才的神情,叹息一声摁下电脑开机键。 等林知一好,那个会缠人的知知就不会再有了。 整个下午直到晚饭时分,林知和徐颂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林知觉得徐颂年处理问题的方式十分有问题,即便是要通过外接刺激治疗PTSD,那也可以事先通知,非得搞得他蒙在鼓里吓个半死。 餐桌上谁也没有开口,一顿饭在安静中度过,林知随意拔了几口,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说:“我吃完了。” 徐颂年看着碗中没动几口的米饭不吭声,目送林知消失在三楼。 夜幕降临,车流和路灯汇成霓虹,远处的鸣笛传不到别墅区,偌大的庭院只有风呜呜吹过的声响,宛如鬼哭狼嚎。林知开着灯,躺在客卧玩手机,他没去找徐颂年,徐颂年也没有主动开口邀他同睡。渐渐地,林知有了睡意,忽然听到窗外落雪的声音,又睁开眼睛,跑到窗户边。 没了窗帘的遮挡,灯光从窗户倾泻投向远处,在地面留下大片光影,花园里的植物有了一层薄雪,天空像开了闸,满是白茫茫。 白与黑在某一刻反射到林知的神经,令他想起被关在船舱的日子,黑不见底,老鼠吱吱地从身上爬过。 林知又开始不舒服了,赶紧拉上窗帘,从抽屉翻出药瓶,拿了一颗直接干涩咽下,险些把自己呛到。他不敢关灯,双手抓住被褥边缘,逼迫自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半个小时后,林知翻了个身。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知猛地睁眼,他不仅没有丝毫睡意反而越躺越清醒,身体都在细细发抖。 林知坐起身面对墙壁,他知道隔壁就是徐颂年的房间,紧了紧拳头又躺下,如此反复折腾,最后大叫一声下床,连枕头都不要了,穿着拖鞋就往隔壁房间跑。 主卧没有反锁,不需要叫门,甚至连灯都是亮的,林知直接闯入,如入无人之境,一把掀开被子钻进去,死死搂住徐颂年的腰。 林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蹭着徐颂年的胸膛。 徐颂年没有推开他,将林知抱住,伸手关掉灯。 视线陷入黑暗,害怕在名为徐颂年的依仗下逐渐消失,直至荡然无存,让林知有了好梦。 他们似乎陷入了冷战,谁也没有低头,但每天晚上徐颂年都会回来,有时候是七点有时候是十点,最晚不超过十二点。林知会在十二点之前摸进主卧,贴着徐颂年的身体入睡,这种诡异的状态持续了半个月。
第77章 少女萌萌拳 林知不是爱社交的人,得病之后更不喜欢同人打交道了,整日窝在别墅打游戏刷剧。宽敞的客厅内,满是游戏人物的声音,林知拉上汪柠一起征战峡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分针转了两圈,汪柠说有事退了游戏,林知一个人玩无聊,关掉王者界面,躺在沙发上睡觉。 醒来后客厅空荡荡的,林知盯着天花板出神,实在睡得头疼不得不起来活动身体。他忽然想起很久没跳舞了,拿起手机找了首音乐,跟着节拍舞动。过了半个小时,林知累出汗,休息了一会和菠萝玩丢盘子的游戏。 草坪上,林知把黄色的盘子丢出去,菠萝摇着尾巴看了眼,大眼睛盯着林知不动。 林知:“你倒是去把盘子叼回来啊?!” 菠萝:“汪?” “这才多久,你就被徐颂年养蠢了?” “汪汪!” 林知又拿出一个盘子,点了点菠萝的狗头,说:“这次再不听指挥,没收你的口粮。” 塑料盘顺着力道飞出去,菠萝四肢发力窜出,白色狗毛在寒风中飞舞,嘴里咬着一个黄色塑料盘,放到林知脚边。 林知玩了一会,嫌弃室外冷,将娱乐场所搬到客厅,盘子丢出去撞到茶几,菠萝一个纵身跃上,将整套茶具撞下桌子,砰的一声摔碎在地面。 林知目瞪口呆,在保姆淡定收拾碎瓷片的动作下,小声问:“这套茶具多少钱啊?” “五万。”保姆吐出一个冰冷的数字。 林知倒吸口凉气。 保姆指着客厅另一边的博古架,“五万对先生来说是小钱,林少爷不要打了那上面的古董才好。” 林知赶紧把塑料盘放下,然后搂住菠萝的脖子抱在怀里,用力摇头:“我一定会看好菠萝不让他捣乱。” 不能玩丢飞盘的游戏,林知躺尸到傍晚。等徐颂年回来,头号犯罪分子热情的冲上来,在徐颂年名贵的西装裤上印上几个梅花,二号犯罪分子见状赶紧拉住自己的宠物,在徐颂年的低气压中数落萨摩耶:“早跟你说过没洗脚就不要往你徐爸爸身上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菠萝:“汪……” 林知无视徐颂年,牵着菠萝坐到餐桌旁,正要动筷的时候,听见对方问: “我记得出门的时候,这里摆了套茶具,怎么现在不见了?” 林知拿筷子的手僵住,吞吞吐吐:“也、也许……是你记错了。” 徐颂年不置可否,脱掉黑色大衣,露出里面的西装三件套。客厅开了空调,温度很舒服,徐颂年解开西装外套、马甲的扣子,丢沙发上,然后松开领带,把腕表摘下放在茶几上。一系列动作做完,徐颂年才走过来,袖口挽了两道,露出一截精悍的小臂。 他直视着林知,说:“我不可能记错。” 林知眼睛乱瞟:“你就是记错了。” “知知,说谎的时候不要心虚。” “是你儿子打碎了。” “我没有儿子,除非你能生一个。” 林知被堵的面色涨红,不服气的指向萨摩耶,“异想天开,我是个男人生不了孩子,菠萝就是你儿子!” 徐颂年挑眉,姿态非常闲散,“你想当菠萝的妈妈?” “吃饭,哪那么多话。”林知气鼓鼓的夹了一筷子蔬菜放到徐颂年碗里,试图堵住对方的嘴。 晚上十一点,林知抱着枕头明目张胆的进入徐颂年房间,听见浴室的水声,在徐颂年洗完澡之前躺进被窝,占据床铺正中央。三分钟后,水声停了,林知主动挪出一半的空间,侧身背对着徐颂年。 冒着热气的赤裸手臂伸来,揽着林知的胸口朝后靠,徐颂年贴着林知颈窝,呼吸滚烫,“还生气呢?”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说着,徐颂年就把手伸进了林知衣服里。林知很快就有感觉,将所剩不多的骨气彻底抛弃,迷糊的想,不怪男人喜欢做这档子事,因为真的很舒服。 横在两人中间的隔阂因为一场情事烟消云散,早上林知醒来,徐颂年已经锻炼回来,穿着背心站在客厅喝水。 细密的汗珠沿着男人脊背滑下,打湿纯白背心,手臂随着徐颂年喝水的动作抬起,拱出肌肉蓬勃的弧度。林知站在楼梯上默默看着,心想徐颂年不亏是造物主偏爱的对象,不光脸,连身材都是标准的不像话,宽肩窄腰大长腿,还坚持锻炼,一身精悍的肌肉。 “看够了吗?” 林知的愣神被徐颂年打断,顶着鸡窝头走到后者面前,指尖摸上胸膛,在徐颂年怪异的目光中手掌发力,捏了捏。 胸肌的大小恰到好处,还富有弹性! 林知眼睛亮了,又要伸手去摸。 徐颂年捉住林知的手腕,神色不愉,“少耍流氓。” 林知装模作样的咳嗽,说:“我想跟你一起锻炼,学功夫。” “你确定?” 徐颂年轻视的语气惹恼林知,大声道:“你别不信!” “既然如此,明天就开始吧,我会给你找专门的教练。” “这么快?” “后悔了?” “不是,我想学你单挑群雄的拳脚功夫,这样遇到危险也能自保。” “先试了再说。” 昨晚基本没睡觉,林知是被饿醒的,刚好徐颂年从外面带了包子、粥、油条,林知胡乱啃了两个包子,半碗粥,趿拉着脱鞋回房继续睡觉。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天空阴沉沉的,到了晚上开始下雪。 第二天是周末,教练九点到别墅,林知被躺在被窝里不肯动弹,被徐颂年几句讥讽立马起床,誓要捍卫自己的学功夫的决心来打徐颂年的脸。 徐颂年从十三岁开始就混迹散打班,进入青春期之后和学校的混混打过好几次架,一战成名成为谁也不敢惹的对象,等后来上了大学又心血来潮耽于刺激运动,比如飙车、格斗、跳伞、帆船。 林知既然想学,徐颂年就找了个散打教练,一对一教学。 别墅有健身房,林知看着教练一身腱子肉,跟了进去。 散打注重力量,林知细胳膊细腿,被教练挑猪肉似的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开始最基本的体力锻炼。 一组俯卧撑十个,林知硬生生扛了两组,脸都憋红了,额角冒汗,虚脱的趴在地上。 教练不忍直视,心想有钱人就是兴趣奇怪,瘦弱的体格学什么不好要学散打。 林知休息完,戴上拳套,跟教练比划几招之后,开始试探招式对打。教练出拳带风,速度奇快,林知刚喂了一个招,就见一个硕大的拳头直冲面门,吓得他抱头蹲下。 教练:“……” 林知也觉得这个做法窝囊,站起来挽尊,说:“那什么,刚才没准备好,咱们再来。” “和人打架最忌讳不战先退,我手上有分寸,不会伤到林先生,您只管出拳就是了。” “好。” 林知原地蹦了两下,一个闪身偏头躲开对方的拳头,反应快速到头脑发晕,不等回神就是一记上勾拳,虚弱的锤在教练胸膛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位置不对,再来。” “哦。” 林知被调动起情绪,左勾拳右勾拳上下勾拳挥的有模有样,跟教练大战几个回合,成功折腾出一身汗。 徐颂年在门口看了几分钟,摇了摇头,回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教练临走的时候,是这么评价的:“林先生气势很足,只要加强体能锻炼,一定能练出水平。” 林知也是这么觉得,满意的点头,结束今天的学习。 为了把体能搞上,林知特意给自己定了闹钟,和徐颂年同一时间起床,进行晨跑,绕别墅区跑了一圈,肺都要喘出来了。 林知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晨跑坚持了两天开始泄气,第三天被徐颂年拖着起床,跑了半圈,半圈走回来,第四天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一觉睡到中午。 吃完午饭,林知在客厅比划新学的招式,问徐颂年:“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哪有你这么评价的,”林知不满,抢过徐颂年的手机,强迫他看自己再打一遍,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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