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握着玻璃杯,里面是一杯温水,看着徐颂年的身影消失在浴室。 水声哗哗,偌大的房间剩下林知孤零零一个,他四下张望,看着毫无生机的家具摆件,被关在船舱绑住手脚的无助感再次席卷。林知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总觉得会有坏人凭空冒出来抓他,将玻璃杯砰的放在桌子上,拔脚就往浴室跑。 浴室门没反锁,氤氲着白雾,徐颂年赤身裸体,看向林知苍白的脸,“怎么了?” 林知不说话,只是抱住徐颂年。 徐颂年刚推开,林知又缠上来。 徐颂年问:“告诉我,怎么了?” 林知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第71章 赌一把 林知坐在浴缸里,身后是徐颂年宽阔的胸膛,脸颊被热气熏成粉红。他一边玩水一边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两天后,邮轮才靠岸。” 林知受了惊吓,非常依赖徐颂年,几乎是徐颂年去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一刻都不能让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林知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在地面留下湿漉漉的脚印,看着徐颂年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两套衣服。 “过来。”徐颂年坐在床边,对林知说道。 林知走过去,感受毛巾抚过身体,将水珠擦干。 床沿摆了两件睡衣,一套黑色一套深灰。徐颂年把湿润的毛巾随意丢在凳子上,看着林知站在自己面前,黑漆漆的眼珠清澈纯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叹了口气,似有无奈:“要我给你穿衣服吗?” “我自己来。” 林知拿起那套灰色的睡衣,先套好上衣,然后弯腰将脚伸进裤腿。明亮的灯光下,林知皮肤格外细腻,像裹着一层釉色,圆润饱满的屁股在衣料摩挲声中一闪而逝。 快速穿好衣服,林知规矩的坐在徐颂年身边。他头发也湿了,水珠沿着发梢打湿睡衣领口,自己浑然不觉。 徐颂年认命的拿出一条干毛巾罩在林知头上,顺着头顶往下揉擦,如此来回几次,林知的头发不再滴水,再用吹风机吹干。 呼呼的声响过后,林知有点乏了,主动蜷缩进徐颂年怀中。 彼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翡翠号进入公海。 这艘巨型邮轮上鱼龙混杂,能举行拍卖人口这种藐视法律的活动,说明背后之人势力强横。他们有从金三角出来的毒贩,也有大西洋沿岸国家的黑帮首领,在踏入公海的那一刻纷纷亮出可恨的面容,在偌大的秘密展厅中欣赏人体盛宴。 底层的游客在夜晚不能欣赏海景,聚集在酒吧、影院等正规场所彻夜狂欢,未知的角落里,正在上演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 徐颂年选择在晚上救出林知,正是因为探听到凯文和另一股势力杠上了,看守林知的人大幅度减少。抓了这个空子,林知要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免得被凯文撞上。 按照时间,拍卖会是十二点举行,少了两件货物,凯文果不其然的搜捕起来,找了一晚上一无所获。 凌晨两点,客房区的灯光逐渐熄灭,十一层的套房内,林知睡得很不安生,他紧紧抓着徐颂年的衣服,嘴里不住梦呓。 徐颂年打开床头灯,看见林知汗湿的脸颊,眼珠因为噩梦在眼皮下转动,嘴里嘀咕着不要打他。 “别……不要!” “知知。”徐颂年轻拍上林知的后背,安抚道:“有我在呢,不要害怕。” “不要杀我,啊!” 林知一声尖叫猛然坐起,双眼快速打量周边环境,在看见徐颂年后一头扎进对方怀中,神经质的喊着徐颂年的名字。 “知知不怕,你已经没事了。” “他们对我又打又踹,还当着我的面强奸别人。” “都过去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国了。” 冷汗打湿了林知的后背,眼睛亮的惊人,说:“徐颂年,我们做吧。” 徐颂年被他这幅样子深深刺痛,道:“你这样我下不了手。” 徐颂年不肯,林知就闹,似乎只有借助身体的疼痛,才能将他将冰冷的噩梦中拉回。 发泄过后,林知情绪好转,露出困倦的表情,合眼之前看了徐颂年的脸,又用对方的手圈住自己的腰,才安心睡下。 后半夜,林知没再做噩梦。 早上八点,徐颂年被手机铃声吵醒,刚想起身去阳台就电话,就被林知牵住了衣摆。 林知没醒,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甚至朝徐颂年身边靠了靠。 见他这样,徐颂年也不敢走了,接通电话压低声音:“什么事?” 郑心听到老板不同寻常的嗓音,问:“徐总,我是吵醒你睡觉了吗?” “没有,直接说事吧。” “周传影想和我们谈条件,只要你不再施压,让他从牢房里出来,他愿意签署股权转让协议。” “转让多少股权?” “百分之五,有了这些股权,您就能在周家更上一层楼。” 股权的诱惑力很大,徐颂年快速衡量交易的可行性,只要他松口,周传影的人自然有办法把他捞出来,事后再送进去也不是没可能,可是…… 徐颂年将目光落在林知脸上,他的知知因为周传影受尽苦楚,噩梦缠身,若是就此放过,难消心头之恨。 “告诉周传影,我拒绝交易。” “徐总。” “不必再说了。” “好。” 翡翠号邮轮针对套房客户,有专门的管家进行服务。徐颂年摁下铃,就有专人进来,询问过早餐要求后,过了十多分钟,就将食物送了进来。 林知穿的是徐颂年的衣服,很大,站在浴室里面刷牙,然后到阳台用餐。 白色的海鸟从横栏飞过,放眼望去,大海湛蓝广阔,天气也出奇的好,白云棉絮似的飘在天空。 听着鸟叫声,林知看见鱼跃海面,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下午,林知躺在床上玩手机,徐颂年在旁边看书,忽然听见敲门声。 徐颂年去开门,发现是保镖。 “徐总,凯文调到监控了,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嗯,他要是找上门,就请人去十层的VIP赌场。” “是。” 吩咐好保镖,徐颂年把门关上,对上林知好奇的目光。 “你要去赌博吗?”林知问。 “不喜欢?” 林知想起被赵京来骗的那两千万,说:“不喜欢。” 徐颂年:“等会有人来找麻烦,你待在房间里可以吗?” 一听徐颂年要把自己丢下,林知手机也不玩了,挪到床边跪坐着抱住徐颂年,“我不要。” “你跟着我会有危险。” 林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有危险我也要跟着。” 徐颂年摸了摸林知的脑袋,手指捋起刘海,看见额角那道变浅的疤痕,答应了林知的要求。 下午三点,凯文的人果然找了过来,徐颂年是翡翠号的顶级客户,凯文也不敢太放肆。找上门之前,凯文调查过徐颂年的底细,知道他是华夏出名的商人,和各色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凭借周家造船业的背景,在海上也有一定知名度。 翡翠号的套房客户都拥有VIP的身份,就连娱乐场所也和普通游客分开。徐颂年定了十层一间赌场,带着林知准时到来。 凯文终年行走在黑色地带,身后站着七八个保镖,翘着腿坐在赌桌前抽雪茄。他还是那一身花衬衫大裤衩,林知在看见凯文的那一刻立马躲到徐颂年身后。 “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样的华夏人,奈何你抢了我的货,害我名声受损。”凯文率先道,出口就是标准的中文。 徐颂年坐在对面,随意朝椅背上一靠,说:“凯文先生抓了我的爱人,我不能不管。” 林知紧挨着徐颂年,能感受到凯文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大气也不敢喘,直到被徐颂年握住手,才让心脏的跳动慢下来。 气氛僵持,徐颂年目光从凯文扫过,又落在打手鼓起的腰间,勾了勾手。 保镖得到示意,将两个黑色手提箱放到赌桌上。随着金属锁扣的打开,一叠叠青绿色钞票出现在众人视线。 凯文眯了眯眼睛,抽了口雪茄,脸色好转。 “这里有两百万美元,送给凯文先生了。” “还是徐先生上道,但是就想用钱把两个人带走,未免小瞧我了。” 话音落地,徐颂年身后的保镖脸色微变,手就要往腰上摸。 下一秒,徐颂年冷静的声音响起,“都是生意人,不会和钱过不去。听说凯文先生喜欢赌博,我陪你玩一局,赢了,两个人我全部带走,输了想要多少全凭你开口。” “我若是不要钱呢?” “我想你查过我的底细,动起手来双方都占不到便宜。” 凯文把燃烧完的雪茄丢进烟灰缸,笑的阴森,“可以,你想怎么玩?” “梭哈,一局定胜负。”
第72章 粘人 梭哈是一种纸牌游戏,按照五张牌的排列顺序、花色、点数决定胜负。 桌上摆了扑克牌和筹码,除了徐颂年和凯文,另外还加双方的保镖,共计四人。 徐颂年将扑克递给凯文,示意他洗牌。 “还是徐先生请吧。” 徐颂年将五十二张牌拢在手心,两手一拉,牌瞬间成一线散开,动作行云流水。 凯文看着徐颂年熟练的洗牌动作,就知是个高手,切了两次牌后开始发牌。 第一张是暗牌,每个人看了一眼扣在桌面,从第二轮发牌开始每次自动亮牌,中途玩家可以选择跟注或者弃牌,若是押注,则筹码不能少于上一人。 凯文是赌场常客,第二张牌得到了Q,徐颂年黑桃4,另外两个保镖分别是10、8。 “徐先生运气不好啊。”凯文看着徐颂年的牌面道。 “赌博嘛,有输有赢。” 凯文干着违法的买卖,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好货色,常年流连在声色场所,对赌博不说精通,猜牌算牌这一道却是熟练,麻将、梭哈、炸金花、轮盘样样都会,这次坐在赌桌上的阿四更是深谙此道,跟着凯文征战赌场没少出老千。 凯文玩得大,桌上全是黑色筹码,一枚就是一万。他拿了最大的牌,率先下注十万,其他人要跟至少十万。 没人退出,进行第三次发牌,徐颂年拿了A,凯文是9,另外两个分别是草花J,方片J。 根据现有明牌和暗牌,凯文的赢面非常大,他手里还捏着一张草花Q,无论接下来的牌面如何,对子稳了。 由于徐颂年展示出了非常寻常的赌博技巧,凯文给阿四使了个眼色,然后让三人分别切一次牌。 徐颂年的第四张牌是3,凯文9,另外两个则是6,2.扑克落下的一瞬间,切牌的阿四脸色突变,他刚才明明趁机将10换到了下面,此刻到手的却是2,加上桌上的暗牌6,2,6,8,J合在一起完全就是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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