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对方是谁,秦丝语气正经,身体不自觉绷直,听了几秒后报出餐厅的地址。 林知大着舌头问:“谁啊?” “徐总。” 林知酒醒了,“你不是说他不来吗?” “徐总就在附近,来找我拿办公室钥匙。” 林知不想碰到徐颂年,坐着缓了十多分钟,才摇摇晃晃的站起。他低头拿着手机,正准备喊代驾,就一头撞上一堵人墙。 浅淡的木质香水和微不可闻的烟味,有点好闻。林知摸着额头嗅了嗅,自己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他迷瞪瞪的抬头,霎时陷入一双黑沉的眼眸。 徐颂年冷硬的五官在灯光有种无机质的疏离,见一屋子醉鬼,敛了下眉,难得开口:“要不要我送你们?” 秦丝哪敢让老板接送,忙摇头:“我跟靳丞打车回去,徐总你送送林少爷吧。” “嗯。”徐颂年拉开跟林知的距离,接过秘书处的钥匙。 林知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徐颂年停下步伐,回头望他,才知自己没做梦。 能让徐颂年当司机的机会不多,林知错过就是傻子,一骨碌爬上副驾驶,抬着下巴发号施令:“我坐好了,开车吧。”
第21章 遇险 林知觉得徐颂年有点不一样了,但要说哪里不同,林知又说不出所以然,只得归结自己胸襟广阔,连徐颂年都能容下。 宾利行驶上高架桥,沿着来时的路开始返回。 林知按下车窗玻璃,夜风瞬间灌入,将酒气吹到徐颂年身上。他喝醉了也不安分,闭着眼哼唧出声。 这个时辰,月山大道上的车辆稀少,偶尔几辆闪着车前灯,在后视镜中留下刺眼的光亮。徐颂年转头瞥了一眼,在前方路口转弯,神色一点点冷下来。 林知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说:“不是去公司吗?你走这边做什么?” 徐颂年没回答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点开手机屏幕,拨了个电话。 林知看到了屏幕上的备注,是“孟清”。 孟清声音像黏在喉咙里,显然在干不正经的事,被徐颂年打扰,带着郁气:“你最好有事。” 徐颂年说:“有人跟踪我。” 孟清一下子精神了:“多少人?定位发我,我让人过去。” “两辆车,大概六个人。” 徐颂年给孟清发送实时定位,然后将手机扔回储物格。 林知懵懂的看着他,没明白刚才还在跟秦丝喝酒,怎么一转眼就上了徐颂年车,还被跟踪。他当机的大脑的试图找出线索,口齿不清:“你刚才是开玩笑吧?” “不是玩笑。” 林知:“……你他妈被人寻仇了?!” 徐颂年冷飕飕看向林知。 林知怒了:“谁让你平常不招人待见的?这下好了,不仅自己要死,还要拉我做垫背的。” 说话的功夫,后边两台车发现徐颂年想甩脱他们,油门轰鸣着快速追来。仪表盘的数字不断飘升,林知被推力压回椅背,看着车外路灯快速倒退,心脏几乎要从嗓子口跳出来。 他吓得抓紧车顶的把手,灵魂几乎是飘着的,但身后的车还是紧咬不放。 林知又惊又惧,嘴巴却不闲着:“你从哪里惹来的人?跟黑社会似的。” “记不清了。” 徐颂年冷静的语气无疑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林知破碎的心灵上。他被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骂道:“让你一天天不干人事,沾你果然倒霉。等我……” 前方路口忽然出现一辆货车,对着宾利直接撞来。徐颂年眼疾手快,方向盘急速转动,擦着货车飘过。 林知一句话没说完,剧烈的转向和冲击差点让他咬到舌头。货车车厢跟宾利刮出火星,尖锐的声调贴着林知的耳边响起,让人耳膜作痛。货车一击不成,撞毁路灯,冲上旁边的山体。 轰的一声巨响,车头凹陷,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上了后面追击的车辆,向着宾利疾驰而去。 五分钟后,宾利被堵在一处施工现场前,徐颂年解开安全带,对林知说:“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林知抓住徐颂年手臂,快速道:“老子有病才管你,你报警了没有?” “报了。” 轮胎急刹在马路上,六七个人拿着棒球棍、短刀从车里面下来。 徐颂年解开领带和袖口,将外套脱掉扔向后座,下车、关门,干净利落,完全不像被人围堵的样子。 林知困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向徐颂年,心想这狗就会逞英雄,一个人敢单挑七个带刀的,真是不要命了。他哆嗦着打电话给林廷峰,简单说明情况后挂断,跟个鹌鹑似的不敢乱动。 林知这辈子做过最狠的恶就是上学打架斗殴,拳头碰拳头都是小意思,哪跟徐颂年这场面似的,还动上刀了。 那些人不把徐颂年一个坐办公室的放在眼里,冲上去就挥。短刀生风破空而来,徐颂年不闪不避,五指猛地伸开握住对方手腕,狠狠向后一折。夺过刀具,徐颂年屈膝一脚踹在歹徒腹部,紧绷在肌肉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人摔出三米远,趴在地上吐血。 林知看呆了。 歹徒也没想到徐颂年有这身手,为首的站出来:“还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一块上。” 刀刃在徐颂年手里转了个圈,悍然迎上一个人的面颊。刀尖在瞳孔中迅速缩小成一个点,那人被吓得头皮发麻,下一秒徐颂年将刀掷了出去,砸中另一个人的鼻梁。他猛地踹中地上人的膝盖,坚硬的皮鞋底瞬间将膝盖压在路面,发出骨头碎裂的恐怖声。 这些人中有四个是三脚猫功夫,另外三个受过专业训练,徐颂年讨不到好,小臂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林知看得惊心动魄,打开车窗,猛然叫出声:“小心后背!” 徐颂年察觉到危险,勒住手中人的脖子,骤然转身挡在身前。匕首插进皮肉,贯穿肋骨,溅了徐颂年一脸血。 “妈了个巴子,”男人淬了一口血沫,朝同伴递了个眼神,凶狠扑向徐颂年。 林知越看越心焦,虽然他不待见徐颂年,但徐颂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在远安村的时候还跑来救他。如今他和徐颂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徐颂年要是败了,他林知也得成刀下亡魂。林知打开手机看时间,这都过去十五分钟了,孟清的支援还不到,再等徐颂年就要歇菜了。 刀光冰冷的映在林知眼底,他吸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爬到驾驶位,启动引擎,一脚油门冲了上去。 车头如野兽般扫开敌人,徐颂年差点被林知撞翻,一个闪身跃上车前盖。他脸上带着血,黑沉沉的眼珠在车灯下阴狠无比,林知吓得一哆嗦,吼道:“赶紧上车!” 宾利箭一般撞开障碍物,打了几个弯才摆正,车身破烂驶向黑夜。 林知车技没徐颂年好,夺命狂奔的时候就显得不够看了,刚开出几百米,就被人追上。他望着后视镜骂了一句操,见徐颂年跟个煞神似的满身是血,连着他也骂:“还看,老子刚才就应该把你丢下,自己一个人跑路。” 那些人过来别车,林知气性上来,对着撞上去,硬是把其中一辆掀翻。他看着翻下山坡的车辆,得意对徐颂年抬下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徐颂年瞳孔骤然紧缩。 宾利受到剧烈碰撞,失去平衡冲向护栏,从山坡翻滚而下。 天旋地转中,安全气囊弹出,压得林知肋骨生疼。破碎的挡风玻璃哗的一下散开,树枝瞬间刮了进来。林知只觉得额头一阵巨疼,偏生又没晕过去。 下一秒,他听到了徐颂年急切的声音:“林知。” 林知咳得嗓子疼胸口疼,有气无力道:“还没死呢。” 徐颂年松了口气,从车里面爬出来。看见那些人从山坡上下来,他赶紧绕道驾驶室将林知拽出来。 林知还没站稳,就看见一把刀对着他脸扎了过来。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了,手脚因为害怕而僵硬,像木头似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匕首落下。 林知绝望的闭上眼睛,意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落入一双臂弯,他被徐颂年搂在身前,听到了对方痛苦的闷哼。 歹徒没想到能刺中徐颂年,大喜过望,正要再刺,就要一双手掐住脖子,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挤压声。 他会死的,林知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直到刺眼的灯光和警笛传来。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兵荒马乱中,林知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鲜红的颜色让他两眼一花,晕了过去。被抬上救护车之前,林知望着徐颂年的身影被人群淹没,也不知道这狗伤的重不重。 警笛响彻夜空,救护车闪烁着蓝色光亮劈开车流,载着伤患驶向医院。 林知伤口看着恐怖,淌了满脸的血,担架的轮子滚过医院坚硬冰冷的地板,发出哗哗的动静。林知被吵的睁开眼睛,脑袋微微一侧,就看见旁边躺着徐颂年,脸色苍白如纸。 他颤巍巍的伸手去够,被护士摁下。 “病人不要乱动。” 好多血。 林知嗅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又晕了过去。
第22章 笨拙的安慰 徐颂年受伤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肩膀被绷带缠住,坐在床头盯着一束百合花。这花是今天早上,林知送过来的。 林知额头被划了一道,不深但长,住了一周就出院了。要不是徐颂年挡了那一刀,林知此刻该在阎王殿。有了救命的恩情,林知也不好意思对徐颂年颐指气使没个好脸色。他让保姆煮了营养餐,又从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带到医院。 “一束花有什么好看的?”孟清特意从上京赶过来,坐在凳子上剥橘子吃。 徐颂年转过头,闭眼不答。 孟清说:“那几个行凶犯都是当地的帮派打手,还在警察局蹲着。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跟你有深仇大恨,雇了这些人来杀你。” “听说你在林氏集团大刀阔斧,这不火就烧上来了。” “林氏的人没那个胆子,”徐颂年否定这个猜想,“我上周去了伦敦,和周传影见了奥克集团的CEO肖恩.布鲁克。” “只是这样?” “肖恩第二天约我共进晚餐。” 孟清吸了口气:“难怪你二叔要弄死你,这么快就谈上了。” 徐颂年像谈论天气一样平静:“你想多了,肖恩说他的女儿看上我了,问我要不要考虑。” 孟清:“那你这张脸还真值钱。” 孟清没在医院待很久,他走后病房来了不速之客。 周锦菡踩着高跟鞋,带着墨镜,十分高调的走进病房,喊道:“大哥。” 徐颂年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坐。” “这次是爷爷要我来的,顺便带了几个保镖给你。咱们周家的人可不能被其他人欺负,要不要妹妹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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