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好了,小朋友,你颂年哥哥不屑干这种事。酒吧是大人来的地方,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这人瞧着斯文有礼,实则每句话都没瞧上林知。林知最讨厌孟清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坐在徐颂年旁边,挑着眼看向孟清,说:“像你这种游戏花丛的公子哥我见多了,一口一个小朋友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呢。来酒吧还带着金边眼镜,香水味也骚气,别人或许会被你欺骗,但我不会,跟我装斯文败类,你还差了点。” 林知说话毒,孟清淡了笑容,反问:“哦,你这么了解我?” “见多识广而已。” “别给脸不要脸。” “恼羞成怒了?” “看在你蠢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林知冷哼一声,一把扑到徐颂年身上,伸手在他后背跟沙发之间摸。摸了几下什么都没摸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所谓捉贼拿赃,林知没找到证据,咳嗽一声试图找回面子:“那啥,我刚才酒喝多了,再见。” “站住。” 徐颂年声音不大,但林知迈出去的脚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徐颂年问。 “碰巧。” 孟清也搭腔:“过来把我们骂一顿,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们想怎么样?”林知转过头,他仅到徐颂年的下巴,被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莫名背脊发凉。 徐颂年说:“把桌上那瓶酒喝了,我就原谅你。” “我要是不干呢。” “我不想对你动粗。” 林知嘴巴一瘪,直愣愣的盯着徐颂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数三声。” 徐颂年总共对林知动过两次手,一次在高尔夫球场,一次在办公室。他听着徐颂年冰冷的报数声,腿跟肩胛骨下意识隐隐作痛。眼瞅着徐颂年数到一,林知大声道:“我喝就是了。” 白兰地是烈酒,林知看着瓶身的标签就觉得肠胃发烧,磨磨蹭蹭将酒倒进酒杯,坐在沙发上开始抿。 五分钟后,林知半杯都没喝完。 孟清点了点表盘:“要我们等你到天亮?” 林知打了个酒嗝,小声嘟囔:“你们也没规定时间啊。” 徐颂年非常轻的笑了一下,夺过林知手里的酒杯,掐着他的下巴硬是把嘴打开,硬生生灌了下去。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至脖子,打湿领口。徐颂年灌得粗鲁,没有丝毫怜惜,灌完将酒杯放在桌上,在林知的呛咳声中,语气冷静的可怕:“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满杯的量几乎让林知呕吐,他狼狈的撑在沙发上,指尖因为痛苦紧紧抓着黑色皮质沙发,绷起雪白的指骨。 孟清看好戏的将酒杯满上,“林少爷,喝吧。” 林知虽然混迹酒场,但酒量不是特别好,从来只有他自己愿意的份,没有旁人强迫他的份。林知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思想,轻轻抓住徐颂年的衬衣袖子,神情痛苦:“徐颂年,我不能喝了。” “不能喝我可以帮你。” 林知知道徐颂年是真的生气了,他后悔大意找过来,怎么就不多带两个保镖,不然也不至于这番被动受罪。 林知闭了闭眼,端起酒杯仰头灌。刚喝完,孟清又贴体的倒上,昭然若揭的报复刚才林知对他的无礼。 喝完三杯,林知实在不行了,头晕眼花,恶心要吐。他自暴自弃的往旁边倒,恰好栽在徐颂年腿上。 “我不喝了,你有本事打死我。”林知声音有气无力,正对上徐颂年垂下的眼睛。 徐颂年刚抬起手,林知就心有余悸的一把抱住徐颂年的腰,十足耍赖模样。 “起来。” “不起,你打死我吧。” “不嫌同性恋恶心了?” 恶心和被打之间,林知果断选择前者。他晕晕沉沉的赖着不动,开始装死。 很显然,徐颂年的耐心有限,拎着林知的脖子丢开,大步朝就朝门口走。林知摔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没缓过神,等看清徐颂年的背影,一股愤怒席卷而来。 他想,老子都没嫌弃你这个同性恋,你还敢嫌弃我? 怒火占据理智的高地,让林知化为暴走的小兽,闯过人群,动作麻利到诡异的程度,一把拦住徐颂年。 他张开手臂,看着徐颂年的脸,一个恶劣的念头快速成形。 报复的快感驱使四肢,林知带着英勇就义的神情,勾住徐颂年的脖子,蛮横啃上那张薄唇。 林知第一次跟男人接吻,还是在gay吧门口,他几乎是用嘴撞上去,激烈的动作让徐颂年吃痛,自己也被磕到嘴唇。林知纯粹恶心徐颂年,仰着头又咬又舔,浅淡的烟味混合清冽的松柏香水味,从交缠的唇齿传入林知大脑。 他好像魂魄离体,看着肉身在吻一个仇人。 酒精麻痹神经,林知好似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直至腰间传来几乎要捏碎骨头的痛觉。 徐颂年推开林知,脸色铁青,伸手擦掉嘴上的血渍。 林知被推的趔趄,居然没摔倒,得意道:“这要是你的初吻我会高兴死。” “疯子。” “你嫌弃我,我偏要恶心你。” 林知属实是属狗的,直接把徐颂年的嘴咬破皮,后者收起愠怒,渐渐露出阴寒。 “知道招惹一个同性恋有什么后果吗?”徐颂年上前,用带血的指腹摩挲林知泛红的嘴唇,“一个吻也太简单了,我会把你绑在床上,然后……” “呕!” 压抑许久的酒气骤然上头,胃里翻江倒海,林知喉咙一阵滚动,抓着徐颂年的衬衣,直接吐了上去。
第13章 恐男人 林知今天没吃多少东西,但一股脑吐在徐颂年身上,味道直冲鼻腔。 徐颂年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本就有洁癖,如今被林知吐了满身污秽,恨不得当场把衣服脱了,赤裸上身。 孟清就是个这个时候出来的,捂着鼻子退避三舍。 徐颂年觉得他半辈子的涵养都用在林知身上,才没有冲过去把这个人打死。他打电话给司机,让对方去最近的服装店买件上衣过来。 等衣服的空隙,徐颂年实在受不了这股味,解开纽扣,脱下衬衣直接丢垃圾桶。他站在酒吧不远处的街道,容貌俊美,露出结实的腹肌跟胸肌,加之气度冷冽,实在招人惦记。 来酒吧寻欢作乐的客人一眼就瞧见徐颂年,接二连三上前勾搭,徐颂年冷着脸把人吓退,然而还是有不长眼过来搭讪。 “帅哥,多少钱一晚?”来人肌肉壮实,比徐颂年矮了一点,眼神下流:“虽然我不好你这口,但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今晚跟我走怎么样?” “不想死就滚开。” “不是接客的啊?” 如果眼神能化为刀子,男人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他嘀嘀咕咕的走开:“不是鸭子你站这干嘛。” 林知站在徐颂年身边,隔了两米远,徐颂年脸色每阴沉一分,他就多一分笑容。然这种看好戏没坚持多久,林知就被人找麻烦了。 林知在酒吧就被人看上了,出来见他还在,嚣张的把手搭在林知肩膀上。 林知浑浑噩噩的回头,看见一张油腻的脸,抬脚就踹。 男人早有准备,直接把林知压在路灯杆上,动手动脚。 酒醉的人没那么大力气,林知奋力反抗,见有人路过,喊:“他猥亵我,快报警!” “我们是情侣,跟我闹脾气呢。” “去你妈的情侣!”林知又打又踹,还是推不开男人,眼瞅着就要被强吻。 一只手从后伸来,迎面一拳狠狠揍在男人脸上。 不待男人反抗,徐颂年又是一拳,他经过专业训练,打这种酒色泡坏的人就跟碾蚂蚁似的,直接把人揍得鼻青脸肿。 司机急匆匆买好衣服,刹车在路边,刚下车就见他上司替人出头。 徐颂年打开车门,抓着林知的脖子丢进后座。旁边的纸袋里放了一件T恤,徐颂年翻出换上。 虽然被徐颂年救了,但林知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没坐稳就去掰车门,甚至恐吓司机:“把门打开,不打开明天炒你鱿鱼。” 司机看向徐颂年。 徐颂年说:“不用理他。” “徐总,回酒店吗?” “回。” 宾利稳稳停在酒店门口,林知缩在后座不肯下车,徐颂年不说废话,直接把林知扛肩上,强拽拖入电梯。 林知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张牙舞爪:“徐颂年,我要告你强奸!” “你告。” 水流打到最大,徐颂年取下花洒,对着林知劈头盖脸冲,甚至捏开对方的嘴巴,让冷水进去好好洗洗林知的臭嘴。 手腕被领带绑住,林知无力反抗,鼻腔呛水火辣辣的疼。 臆想中的强奸并没有发生,林知被丢在浴室门口,听着里头洗澡的声音。他站起来往门口走,手使不上力只能用嘴去开门,然而不等他折腾完,徐颂年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他用衬衫绑住林知的脚,捡起地上蹭掉的袜子,塞进林知嘴里,语气冰冷:“作为回报,今晚就这么睡吧。” 林知被困成了人质,想哭都哭不出声。 徐颂年熄了灯上床睡觉,林知躺在床脚的地上,湿衣服黏在身上十分难受,熬着熬着睡意上涌,愣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徐颂年起床,林知躺在地上没动静,用脚踢了踢,呼出灼热的气。 林知发烧了,被拉到医院住了三天,期间没见过徐颂年的影子。 宋澄的电话在意料之中,徐颂年今早搭飞机回姚州市,刚从会议室出来。他左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扯松领带。 “颂年,”宋澄温柔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徐颂年耳中,“知知住院了,你知道吗?” “知道。” “知知跟我说,你弄伤他了。” 徐颂年坦然承认,没什么感情:“嗯。” 宋澄呼吸明显重了一下,过了几秒又恢复正常,“知知是顽劣,但他再怎么胡闹,你也不能动手啊。” “宋姨,林知派人跟踪我,已经侵犯个人隐私,我希望没有下次。” “知知犯错,我跟他爸爸会惩罚。他毕竟还小,万一打出好歹怎么办?” “我有分寸。” 徐颂年语气敷衍,对宋澄的兴师问罪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宋澄和林廷峰要是能约束林知,林知也不会娇惯成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 挂了电话,徐颂年听到敲门声,是秦丝来提醒跟投行的人会面。 上京市中心医院,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内摆了一束新鲜百合。 林知翘着腿坐在床头啃苹果,见他妈放下手机,含着苹果块含糊不清:“徐颂年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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