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亲了一下,一两,三下,全是蜻蜓点水,元煦没把接吻教程展露出去,主要是还不到那气氛。 他一直睁眼在盯裴文晖,防着裴文晖有躲开的动作。 要是裴文晖躲了,元煦会立马躺下装死。 但裴文晖没躲,只是板着脸教训:“你就是作业不够,成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裴文晖大概是比元煦还爱面子的,比元煦更能装模作样,明明难以遏制欲望,脸上依旧看不见多少情绪。 不知道谁主动的,也许是俩人望着望着,那点情愫的索求撞到了一块儿。 闭了眼,再次贴近呼吸,探进唇齿,手心的温度拂过肌肤,彼此心荡神迷,忘了理智。 可惜在一触即走火之际,两人脑袋齐齐撞到床头柜。 小床确实不好发挥。 元煦闷哼一声,睁了睁眼,要拿枕头去垫一垫,结果什么都摸不到。 前面太忘我,没发现被子枕头早掉到地上。 此刻的元煦跨坐在裴文晖身上,呼吸凌乱,全身燥热。 裴文晖当然也平静不哪去,甚至某些地方比“发育问题有待观察”的元煦更蓬勃。 只是裴文晖能忍,这一打断之后,他逐渐清醒过来,伸手往床下捞起被子,然后抱着元煦躺好。 盖上被子,不让乱动。 “你这么容易就……”元煦忍不住惊讶。 更忍不住生出男性眼中的某些羡慕。 “你发育不良,懂不了。”裴文晖还能有心情回怼,语气轻飘飘。 元煦一下炸了,要发火,但他被裴文晖紧紧圈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嘘!”裴文晖应声要求,“睡觉。” 两人姿势扭成一团,裴文晖文晖下巴几乎是抵在元煦的脑门上,再加上一团火在肆意燃烧,怎么能睡得了。 元煦连抬头想看看裴文晖的脸都难,能听见脑袋上粗重的呼吸久不安稳,也能感受到腿侧一直被什么顶着,但挣扎无果,最后咬牙说: “憋死你算了!” 这晚是没什么机会让元煦验证一下他到底良不良,裴文晖能忍能憋,秋末的季节里屋内冷气开到最大,蒙着被子熬了过去。 之后没什么契机能再勾出这样的气氛,也由于他俩太会装无事,所以直接略过这茬,提都不提。 非刻意回避,只是两人搭伙同居的日子太顺畅,好像是很顺其自然的发展,睡一起,搂搂抱抱,拉拉小手,亲亲嘴儿,无需表明太多,也没人主动挑明。 秋末的天气总是忽热忽凉,元煦矜贵,不能冷着、不能热着,空调每天开开关关,厚被子没完地收起拿出。 期中考之后暂时能放松些,元煦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买换季衣服,给自己买,给裴文晖买,给柚子买的最多。 有几天,阿姨和杨卉曦在家收快递收到头疼,周末喊元煦去家里吃饭,把他说了一通,并要求衣服拿去退了。 “我有买这么多吗?”元煦装傻。 小娃娃的衣服太可爱,每一件看着都想买,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买了多少。 杨卉曦说:“小孩现在长得很快,几个月就变样了,穿不了那么多的衣服。” “可是真的很好看,退了多可惜。”元煦随手一件服在柚子面前摆弄,惹得小娃娃一愣一愣。 “你自己去生一个,想怎么穿怎么穿。”杨卉曦抽走元煦手里衣服,小心叠好装回袋子。 元煦脑中一闪,随即断了念头,嘀咕着:“我又没进化,生不出来。” 他无意识的嘀咕声让一旁的杨卉曦和阿姨听了去,她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露出十分无奈的表情。 杨卉曦说:“你真敢联想。” 阿姨犹疑道:“你之后打算住哪?我那天碰到阿晖跟中介在看房子,你之后不跟他住一起了吧?” “谁?裴文晖?”元煦本来在逗柚子,逗的正乐,这下脸色直接垮掉。 又问了一遍才确定,是阿姨前些天在小区里遇到她认识的一个房屋中介跟裴文晖走在一块儿,那天打了声招呼,知道裴文晖要租房。 以为元煦也知道这事的,没想起来提及。 “你不知道吗?”阿姨问,“你们……不住一块了吧?” ----
第五十四章 元煦拿了手机到阳台给裴文晖打电话,但在打通的那一下,他又咽住了话,只问:“你在干嘛?” “摆摊。”裴文晖一副“你在讲什么废话”的口吻。 “哦,晚点去找你。”元煦匆匆挂断电话。 没问太多。 有不好的预感,觉得按裴文晖的行事风格,大有可能在外面租房子要不告而别。 自己瞎琢磨,然后越想越气。一顿饭吃得着急,吃完要走,阿姨又不让,坚持要看着元煦把买给柚子的衣服退掉才行。 好不容易整理好衣服寄走快递,一听元煦要去找裴文晖,杨卉曦也提出一起去。 “去给阿晖捧个场。”杨卉曦说。 “阿晖阿晖,你们跟他很熟哦。”元煦不太情愿。 “阿晖人是不错的,踏实肯干,就是……”阿姨突然很隐晦地在一旁念叨,“只是……唉,太奇怪了,元元你……” “我怎么?”等元煦认认真真望向阿姨,她又顿下了话,只说着没事没事。 元煦看出来了,阿姨和卉曦姐是发现了点他和裴文晖之间不寻常的关系,想劝阻又没好意思说得太直接。 大概是想劝阻的。 出门的一路上,阿姨开始忆往昔,不断提起元煦的童年玩伴,专挑女生讲。 讲:“以前元董不是想让你跟哪家集团的千金联姻?” “多久的事?那家公司破产了,我爸就不再跟人来往。”不说元煦都不记得,那是八岁之前的事情。 阿姨又说:“我记得有一次,你跟妈妈拍广告,什么广告来着,牛奶?那时候你和里面一个很漂亮的小演员玩得很好,现在你们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元煦说,“阿姨,你不看电视剧吗,你口中那个很漂亮的小演员现在很火,人家可能都不记得见过我。” 阿姨还想继续数,奈何元煦整个成长时期太枯燥,实在没什么数得出来的朋友。 “阿姨,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最后元煦提醒。 阿姨却沉默了,半响,又摆手说没事没事。 到了商业街,杨卉曦推婴儿车走在前头,远远看见裴文晖的摊子,她回头若有所指地讲:“的确奇怪,元元,以你的生活环境,很难想象你能跟阿晖走这么近,还处这么久。” 这会儿元煦没心思解释,一瞧见裴文晖身影,他那股气就要升上来。 可摊子很忙,根本没机会跟裴文晖说上话。 临近晚间饭点,附近公寓楼不少人会下来解决晚饭,要是工作日人会更多。所以元煦之前还操心摊子生意差,实属多虑了。 商业街的人流量并不差,只是和城中村居住区的繁忙高峰点不同。 看着裴文晖忙碌,元煦忘了要生气,下意识过去帮忙。 当然了,元煦可不会去碰那些油的烫的活儿,收拾桌面也不行,他嫌脏,但可以招呼客人,上个餐、递个筷子勺子也行。 忙起来顾不上阿姨和杨卉曦,让她们等了好久才吃上串儿。 不过吃东西的兴致并不高,阿姨一下午欲言又止的话在这会儿全写在脸上,小声叹着闷气。 “你别管啊,这不是你该管的。”杨卉曦出声警告,一面不断瞥看那头的元煦和裴文晖。 串儿没吃完,阿盖来了。 阿姨憋一下午不好讲得太明白的事,阿盖一来,开口就提:“怎么回事,元煦你怎么和晖哥天天黏一块儿啊,搞对象吧你俩?” 阿姨在后面呛了一口,咳半天停不下来。 “屁话一堆,你来做什么?作业不够多?”元煦讲话的口气和表情可以说跟裴文晖如出一辙。 阿盖纯粹瞎闹,就是因为没当真才敢那么直白讲出口,点完串儿对裴文晖说:“都算元煦的,他付钱。” “离我远点,跟你不熟。”元煦绕到裴文晖身后,躲着阿盖凑近要碰拳,一面嫌弃阿盖浑身汗臭。 “晖哥不臭?他身上还有油烟味呢。”阿盖叹了口气,说出真理,“万恶的外貌协会。” “知道自己丑你就少说点话,知道吗!”元煦 吼完,拽过裴文晖的衣角又说,“给他加麻加辣,辣死他!” “辣死辣死,死了之后在我的墓碑上写,‘此人辣死’,多酷。”阿盖顺势摆出一个自以为很“辣”很性感,实则被他颜值所误而显得十分滑稽的扭臀。 元煦差点翻出白眼,嚷嚷要报警。 裴文晖脸上神采跟看小学生吵架一样,严肃又压不住想笑的嘴角。 阿盖扭一半,注意到杨卉曦她们那桌,眼睛一亮,过去逗柚子玩。 等串儿拌好上桌,元煦看到阿盖已经换了副状态,一脸忧愁地在跟杨卉曦诉苦。 商业街已经过了忙碌时间段,行人逐渐减少,摊子不忙,裴文晖在清理台面,元煦竖着耳朵听阿盖讲烦心事。 说来说去就是焦虑。 自从上次在海边市集看了专业乐队的现场,阿盖和鱼籽还有柳条他们仨儿就燃起一团火,要写歌,要向专业靠拢。 骗家里去上学,偏学校家里有事,天天凑一起研究写歌谱曲。 周五那天甚至偷跑出省,去看音乐节。 纸包不住火,很快被家长学校知道,鱼籽和柳条直接被关禁闭,阿盖在家吵了一通闹离家出走来了。 这事儿元煦不参与的,可能是没他们那么爱音乐,也可能比较明确自己当下该做什么。 “还是作业不够多。”元煦在一旁“啧啧”装成熟理性。 “你不也是离家出走的!”阿盖回头朝元煦喊。 元煦说:“可我有钱,你有吗?” 这一句直接让阿盖破防。 人元煦离家出走能住最贵最好的酒店,出行吃喝都不愁,阿盖昨晚睡音乐教室,两天没洗澡了,吃饭的钱都所剩无几。 所以听完,连杨卉曦都要说:“就是作业不够多。” “都高三了,你们真是能胡闹。”阿姨也说。 阿盖的焦虑不是因为两天没洗澡、没钱吃饭、没台阶回家,他抱怨一通,烦的是之后要怎么继续搞音乐。 更烦:“多看几场专业的演出,就会发现自己玩的东西不如一团屎。” 元煦只顾撇清自己:“你这团屎里面肯定不包括鼓手我本人,我玩的挺好呀,而且谁能像我一样把离家离得井井有条,什么都没落下……” 他口气颇为悠哉,没说完就让裴文晖打断。 “你有点眼力。”裴文晖低声提醒。 元煦理直气壮,但声音是有放低的,跟裴文晖强调:“我说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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