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安心一揪,走向了他。 唤他:“沈一隅。” 沈一隅抬起迷蒙的双眼,但眼里空洞漆黑一片,他小心翼翼的说:“安安,我会听话,以后不要轻易甩开我好吗?” “你……”偏安安心疼得厉害,像是被重拳狠狠捶了一样,轻声问:“你一直等在这里?” 沈一隅听见安安跟他温柔说话,瞬间开心了起来,仰头着说:“嗯,我要等安安,要给他道歉。” 偏安安问:“道什么歉?” 沈一隅说:“我惹安安生气了,我是坏蛋。” 偏安安又问:“安安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安安为什么生气……”沈一隅嗫嚅着答不上来,但眉头皱起,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 偏安安叹气,扶他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说:“沈一隅,你不该太霸道,我不仅是你的人,同时我也是独立个体,我有自己的父母,也有自己的朋友,我不能只单独照顾你一个人。就像这次,我的朋友裳意有心事,我要去关心他,而你拦着我,还哭鼻子,应该吗?” 偏安安反问道。 沈一隅没想就说:“应……” “该”字还没发出去,聪明的小脑袋瓜及时反应过来,改口:“不应该,我会改。” “好。”偏安安摸摸他的手,表扬:“这才对,现在我要去给裳意做醒酒汤,你去床上睡觉。” “我想我们一起睡……” “嗯?”偏安安声音严厉:“刚才你保证的是什么?” 沈一隅感知到了安安生气,连忙拿起他的手亲,一口一口,提出一个要求:“那可以亲亲吗?” “亲亲,我就很听话,然后去睡觉。” 偏安安许可:“可以。” 沈一隅“木马~”亲在了偏安安唇上。 偏安安质问:“沈一隅,你干什么?不是亲一下吗?” 沈一隅嘟嘟囔囔:“要伸舌头的那种!” 偏安安才不纵容他,只许他亲一口就推开了他,搀着他的手说:“走,我领你回屋。” 沈一隅把他手抓得很紧:“那安安尽快回来,我先给你暖被子。” 偏安安真想又捶他,这都开着空调睡觉,哪里需要暖被子。 “你快睡。”凶道。 关门,走人。 偏安安去到厨房,准备醒酒汤。 原打算给裳意煮营养汤的,但打开他冰箱,发现东西很少,可见他平时不怎么做饭。 偏安安对裳意的心疼愈发重了。 他翻了翻,终于在冰箱下方的盒子里找到了一只大鸭梨。 嗯,就做梨汁吧。 也能解酒。 偏安安拿刀迅速把梨去皮切片,然后从水壶里倒一碗凉白开,再把梨片放入水中,让它们充满融合。 大概10分钟后,偏安安端着梨汁去找裳意。 敲敲夏裳意卧室的门,听到好友的应答声才走进去。 裳意正躺在卧室的小沙发上仰头发呆。 身上已换了衣服,不再是他常穿并衷爱的丝质里衣,而是简单素白的浴袍。
第47章 天下无裳 以往精致华丽宛若艳丽无比的红牡丹,此时褪却了几分华丽,又像是开在绿叶间的白牡丹,虽一如既往的华美,但多了份婉约雅致。 裳意真的很美呀! 偏安安感叹。 他走到他身边坐下,递给他梨汁,轻声说道:“裳意,喝点梨汁吧,你的胃会舒服些。” “好。”夏裳意接过,道谢:“谢谢安安。” 偏安安看着他喝完,顺手接过空碗,然后陪他安静地坐会。 好一会儿,偏安安才软着身子靠在夏裳意肩膀说:“裳意,从今以后,我们好好做衣服卖衣服吧。” “只有衣服是我们的快乐与幸福,让我们再次重拾快乐与幸福吧。忘记那些悲伤,一起携手打造我们的古衣梦……” “好不好?”偏安安柔声询问好友裳意。 夏裳意说:“好,以后我会把我的心全放在古衣上,我一定要让我们的‘安裳’成为世界文化之光。” 偏安安微笑:“我相信你裳意,还有,不是你,是我们。我跟你一起。” “你不照顾沈一隅了?他的眼睛?”夏裳意问。 偏安安说:“眼睛是要治的,只是我不想再把所有心思都给他。你知道的,当初我抛弃“安裳’抛弃你,全心全意照顾他,后来呢,他说我勾引男人,不相信我,惩罚我,把我绑起来,还锁在小房间里…… 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到最后仍没有得到他的爱。除了日渐疲惫的心,所付出的努力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我累了,我在想是不是我错了,爱不能一方使力,否则另一方要么觉得理所当然,要么完全不在意。我们都应该试着放手,给爱有呼吸的空间。 你说是不是裳意?” 偏安安像是累极飞翔的小黄莺,没栖在属于爱情的枝头,而是落在了友情的肩头。 夏裳意拍拍他白净柔嫩的小脸,说:“安安,你长大了。” 偏安安嘟嘴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夏裳意微笑:“因为你是小白兔,而我是大灰狼。” “你是长着犄角的羊!”偏安安闹他。 “好啊,竟然说我是羊,那我就用我的犄角顶你!”夏裳意转身,用手去挠偏安安痒痒。 偏安安异常敏感,被碰到了腰,一边打着颤一边“咯咯……”地笑。 语气绵软像是含了棉花糖,甜甜道:“饶了我吧裳意,饶了我,好痒……” 娇 喘微微,呼吸绵绵,他倒像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绵羊。 夏裳意与偏安安闹了会,直到两人脸上都没有伤怀之色了,偏安安才说:“裳意,你笑起来最好看。” 夏裳意戳戳他小小的梨涡说:“安安,你最甜,怪不得沈一隅忘记所有人独独忘不了你,估计他早已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只是他太作而已。” 夏裳意一针见血指出偏安安与沈一隅之间的关系。 偏安安道:“他以后估计不敢作了,如果再作,我就甩了他,哼~!” 一副翻身做主人志得意满的小模样。 夏裳意赞道:“这才对,以我们这般美貌还怕找不到男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有完美的爱情!” 偏安安道:“裳意,你这样想太好了,我就说那个封,哦那个渣男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偏安安怕提及那个名字又惹得好友伤心,赶忙改了口。 夏裳意笑:“没关系,我已经被甜甜的梨汁治好了,不用担心我还在意那个男人。” 夏裳意又说:“疯狗是疯了些,但也有用。安安,你知道吗,我从他那里要来了‘天下无裳’的入场卷,我们可以踏上更高的平台展示我们的古衣了,到时候我们努力拿到第一名,那把我们的古衣推向国际指日可待。” 偏安安听到“天下无裳”愣住了,他张开小小的口,变成大大的O,惊讶:“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进去‘天下无裳’吗?裳意,你掐掐我,我好像在做梦!” 夏裳意才不舍得掐他,只是把他的手放在他自己胸口,问:“听见自己心跳了吗,如果听见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而是我们即将一起完成我们的梦想。” “安安,我们的安裳会成为当晚最闪亮的明星!”夏裳意眼睛流光溢彩,眉眼上挑,很耀眼,很璀璨。 偏安安亦是笑眼弯弯,干净纯洁的模样,是天上月华流泻而成的一泉清溪,叮叮铃铃,似轻云月影,翩若惊鸿。 午夜,两个绝美少爷放下了情爱执着,等待他们的是,明天更广阔的未来。 …… 第二天,偏安安与沈一隅,还有夏裳意睡到快中午才醒。 偏安安起床,先照顾好沈一隅洗漱,然后让他坐在沙发上呆着。 他去厨房做饭。 做了四菜一汤。 夏裳意直夸他贤惠,说如果嫁给他就好了,惹得沈一隅又撒娇嘤嘤哭了。 他拽着偏安安说:“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除了我,不给别人。” 夏裳意心情好,故意逗他:“呦,是吗,如果我非要呢?” 沈一隅哭了,撇嘴:“不许!”拉着安安的手让他发誓不离开自己。 偏安安被他吵得心烦,并不像以往哄他,就说:“吃饭,不听话就回家。” 沈一隅默默吃饭,只是默默把偏执藏在了心里。 有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只是往后,会懂得退让。 表面退让,晚上强硬。 …… 偏安安带着沈一隅与夏裳意去工作室。 刚到工作室,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他们店面门口,而旁边试图跟他搭讪的是春小酿。 夏裳意吼:“春小娘,你又在干什么?离他远一点!” 春小酿听到夏裳意声音,回吼:“不要喊我春小娘,我是春小酿,夏裳意,你再给我起外号,我就骂你是卖屁股的!” “你他妈才卖屁股,春小娘,我掐死你!”夏裳意吼着跑了过去。 没一会儿,店铺门口的空地便上演了一出老鹰捉小鸡的场景。 偏安安喊:“裳意,停下吧!” 夏裳意:“不,我要打他!” 春小酿:“打呀!我就说你是卖屁股的!” 夏裳意最听不得那三个字,好像全否定了他的努力与才华,还有他对封秋染的爱。 虽然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谁会知道,他夏裳意的心也是软的,也会痛。 跟封秋染分开,他不过选择了好聚好散的方式。 而利益,也是应得的。 但如今,被春小酿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像是在重重打他的脸,让他知道他在封秋染这里,从来没有爱,只有钱色交易。 钱色交易,多么讽刺。 也许心底一直不承认的,叫他人一语戳中,才会像狗一样被踩了尾巴暴跳如雷。 他骂回去:“春小娘,你站住,你才是卖的,今天我非扒了你的裤子不可,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屁股是不是都被摸黑了!” 春小酿被夏裳意追着跑了好几圈,今早又没吃早餐,体力早已不够支撑,要不是怕被夏裳意逮住,恐怕早就摔倒在地。 他死撑着,直到再一圈,终于没有力气,腿脚虚软,向一边倒去。 旁边正好站着一早就来找裳意而不理他的西装男人。 春小酿苦笑,想来,自己要摔个大跟头了。 就在他预想该用真声还是假声喊痛的时候,一双大手扶住了他的肩头,说:“小心。” 春小酿惊住,这天大地大,真的有人愿意扶他。 不嫌他丑吗? 他想跟他说谢谢,只是还没开口,夏裳意便把那人推走了。 而他也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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