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这些我们就不谈了哈,我们谈这个‘前男友’能做什么。首先呢,一定要把受害者和犯人分开,一定要分开哈。因为呢,精神暗示这个东西,它要持续性,就是要一直做,效果才会有。”专家手舞足蹈,“你把受害者和犯人分开之后呢,欸,精神暗示做不了了,受害者那边会自己慢慢‘醒’过来。然后呢,这个‘前男友’,啊,或者说,‘感情归属者’,如果可以,最好多陪陪受害者,让感情回到自己身上。” “那您说的这个‘感情归属者’,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暗示受害者。” “不用,什么都不用。”专家摇头,“因为呢,这个感情原本就是连在感情归属者上的。感情是被偷了,不是傻了,它自己也清楚自己怎么产生、对象是谁。只要相处久了,感情自然而然会向原来的方向跑去。你要是做了什么,说不定还会刺激到受害者,因小失大。” “您的意思是,感情归属者什么都不能做吗?” “那没有。感情归属者可以尝试重温以前做过的事,加速感情回归——这个也要看实际情况。说不定对有些受害者来说,这点刺激也太大了。要看实际情况,先试探试探,确定受害者不会应激后,再慢慢来……” 慷慨陈词的访谈节目猛然一暗,郁呼月关了电视:“不仅如此,有哨兵组织开始游行示威,要求向导也戴上抑制环。” “哦——”项仪长声,“那白塔的态度是?” 郁呼月隐晦其词:“有些向导是该管管了。白塔本就因安全考虑要求哨兵佩戴阻隔器,再因安全考虑要求向导戴上抑制环,也不是不可。我已经让妈妈研究抑制环了,争取日后中标。” “要我说,这个案子,判向导死刑,太便宜了。”郁呼月转移话题,鄙夷,“他完全不尊重哨兵的意愿。这种人,比起哨兵本身,更爱‘哨兵爱他’这件事吧!垃圾。” 对气到半死也只会大骂“脏话”的郁呼月来说,“垃圾”一词估计已十分严重。项仪乐:“那郁大法官,你觉得应该怎么判?” 郁呼月居然还认真想了想:“应该先毁掉向导精神图景——不是完全毁掉,而是留一点残废,更加折磨。再把他丢进监狱无期徒刑,让他好好体会精神图景混乱的痛苦。” “在这之前,应该让前男友和哨兵一起揍一顿。”郁呼月面无表情地补,“自己解决仇人会很爽。” 项仪塞蛋糕,敷衍:“厉害厉害。” 他插起下一块,还没入口,电话响了。郁呼月不耐烦地接,表情越听越怪异,最后视线落到项仪身上。 项仪赶紧咽下去:“怎么了?” “你喜欢的强制爱来了。”郁呼月憋笑,“要看看吗?” 项仪:“?” 那肯定要。有热闹凑,不看白不看。他屁颠屁颠跟在郁呼月后头,坐车坐了半天,屁股都坐痛了,终于颤颤巍巍走下车、来到目的地:一栋别墅。 项仪还没缓好呢,后面跟着的车已经呼啦下了一堆保镖,哗啦哗啦往别墅冲;郁呼月快速收拾自己,摆出一个“我最拽”的高冷表情,人模狗样迈到保镖为他开的路。 把项仪整迷糊了:“啥情况?郁呼月刚才一直没给我说。” 身边的人兴奋:“哎呀,你不知道?我们抓奸呢!” 项仪兴趣略减:“抓奸?看过好几次了都……” 对方:“这不是一般的奸,是强制爱!小说写的那种强制爱!霸道总裁爱上清冷学霸的强制爱!” 项仪兴趣顿增:“真的假的!” 对方:“哪能假?这霸道总裁,也是郁家旁系的一个,本来呢只要老老实实上学接任家里公司混吃等死就行了,结果上大学时对社团里的学长一见钟情,钱啊欻欻地砸!” 项仪:“哎呦喂!” 对方:“学长家境贫寒,勤工俭学,见不惯总裁铺张的作风,认为他在用钱羞辱自己,好感顿时变差,有意疏离总裁。总裁从小缺爱,不懂去爱,直接破防,来强制爱!” 项仪:“我的妈!” 对方:“这不,把人关这里当金丝雀呢。学长那叫个宁死不屈啊,人又聪明,想方设法联系到郁家。郁家听到这事,赶紧派我们来处理!” 项仪:“天呐噜!” 对方感慨:“咱几个还是第一次见真的强制爱呢,别提多新奇了。” 项仪跟着感慨:“确实。” 他狗仗狐势、狗假狐威,混到卧室,只见金丝雀的抑制环还挂在那总裁的腰上。金丝雀人已经盖好衣服,被下属领走了;总裁光着身子被郁呼月训。 郁呼月估计是故意的,不让总裁穿衣服。来来往往人多,所有视线都不由自主往总裁身上瞟。总裁身子全红了,尴尬地用手挡住隐私部位。 “你们小年轻,小小年纪不学好,啊,学什么强制爱,小说看多了吧!”郁呼月装出老干部口气,“你们这大好年头,应该努力做国家之栋梁,怎么反而囚禁起国家高材生了?该罚!我呢,先把你公司职位停了,你从头开始,从基层往上做,好好学学,反思反思,重新做人!” 总裁咬牙,红眼:“你个老古董,你不懂爱!” 郁呼月:“我比你年轻。” 总裁:“那你装什么装?小屁孩,你不懂爱!活该你单身!” 郁呼月笑笑:“这次放过你了,再有下一次,废了你的精神图景哦。” 事就这么收工了。项仪凑过来,问金丝雀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郁呼月莫名其妙,“给点补偿,要什么给什么,让他重回正常生活喽。” “不用隐姓埋名,换个区域生活?” “你小说看多吧?这事是郁家人做得不对,怎么还委屈起他来了?” 项仪:“那你不怕总裁来个‘莫欺少年穷’,暗地发育后怀恨在心把你们郁家灭了?” “他最好能灭,我支持他灭。”郁呼月随口,“纵使他能‘莫欺少年穷’把我整了,那他能整过郁不随吗?异想天开。” “莫欺少年穷!”阳台上爆发一阵怒吼。两人回头,只见总裁双眼猩红、恶狠狠盯着郁呼月:“你等着吧!我……!” 话未尽,项仪忽觉飓风刮过,总裁像中箭的鸟,重重坠在地上。 “打120。”郁呼月没什么表情,“有人精神图景废了。” “……”项仪咽口水,目瞪口呆地看着混乱的现场,“怎么就,废了……?” 太突然,也……太快了。 郁呼月莫名其妙:“我已经警告过他了,没有第二次,他自己不要的。如果是郁老师,他连第二次机会都没有,他还应该谢谢我呢。” “但是,但是,”项仪匆匆跟坐上郁呼月的车,“这,那,怎么做到的?你不怕郁家说你吗?” “他们不敢。” “怎么就不敢了?不是,哥们,你,我。”项仪结结巴巴,“怎么就……?” 郁呼月烦了:“别提这个了。” 他缩起身子,语气一沉:“我也想强制爱小楚。” 说实话,项仪已经习惯了。郁呼月已经上了三天班,上了三天班,哪有人不疯的?郁呼月发疯只是说胡话什么“我好想和小楚结婚”“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南区和小楚谈恋爱”,没有约炮滥交玩人,已经很好了!他最癫的时候,不过是和项仪幻想,说如果他和楚牧出身换一下就好了。楚牧当郁家大少,努力做首席向导,包养他这个穷苦小白花。 项仪提醒:“以你的小楚性格,他要是可怜你穷,应该直接塞钱给你,不会走包养这歪门邪道吧?” 郁呼月:“但是我喜欢被他包养。” 项仪麻了:“那没事了,你开心就好。” 就像现在这样,项仪麻木地听郁呼月胡说怎么强制爱楚牧。 “我也想把小楚关起来,天天在家陪他。”郁呼月幻想,“然后在家里每个地方都做一次。” 项仪敷衍:“嗯嗯。” “但是呢,小楚肯定会无聊,心情会不好。你别看他脾气好,其实他生起气来,可难哄了。”郁呼月自言自语般,“我肯定要给他找点事做。电子游戏?不行不行……哦,对了,小楚喜欢工作,我给他安排高官!” 他话一停,又开始纠结:“但是小楚不喜欢走后门……嘶,那我只能浅浅帮一帮小楚。幸好我的小楚自己就有实力。嗯,我想想,我要带他去见其他官员混个脸熟,然后给他塞政绩什么的,让他几年内平步青云……” 项仪呵呵:“大少爷,这就是你的强制爱?给人塞钱让人当官?哥们,求你了,也强制爱一下我吧。” “你不懂。”郁呼月振振有词,“等小楚当大官了,他就可以包养我,把我关在家里,每个地方都做一遍!” 项仪:“我真不懂。” “你说这么多,有种先把郁家搞垮。”他听烦了。 郁呼月吃惊,温和:“没必要。” “对对对,没必要……啊,什么?” 项仪愣了。“没必要”三个字太可怕了,它不是“不可以”,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是“能做但我不做”。 “就是‘没必要’呀。”郁呼月和蔼,“郁家没了,这个空缺谁补?北区会乱的。先让郁家蹦跶吧,反正无所谓了。” 项仪半天说不出话:“这几年你干什么了?别告诉我你偷偷洗了几个亿,‘莫欺少年穷’翻身做霸王了。” “没有几个亿啦,就一个多亿外加几套房几个岛吧。”郁呼月礼貌,“不然我这几年为什么要给你打那么多钱?你觉得你值吗?我又不傻。”他只是懒,不是烂。 “……我一直以为你是对钱没概念。” 没想到郁呼月不仅有,还偷偷拿他做幌子给自己洗钱。项仪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他郁呼月呢?他那么大的一个热衷摆烂的郁呼月呢?眼前人太勤奋了,绝对不可能是郁呼月。 项仪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大学开学哥几个约好一起摆烂。摆着摆着到了期末考,对床兄弟一举考到第一拿了奖学金,完事还来他面前炫耀:“没想到吧,我晚上半夜三更不睡觉天天偷着你卷!” 坐在郁呼月身边开出别墅时,项仪听外面的救护车呜哇呜哇地响过,心想自己也应该去看看医生了,居然记性这么差,忘记了两件事: 其一,郁呼月是S级向导。 其二,郁呼月是郁不随的孩子。 ---- 郁呼月:质疑郁不随,理解郁不随,成为郁不随。 敢惹现在的郁呼月,那你完蛋了,郁呼月会当面微笑给你一巴掌。
第49章 噩梦 “小楚。” 楚牧又做到了那个梦,虫族让他做的梦。 梦是温暖的,柔和的,如火焰般炽热。楚牧好像回到学校,红木家具古朴沉稳,他仍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无所畏惧,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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