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哨兵可是哪怕违规偷着来也要帮助我们……” “他是偷偷来的?”郁呼月声音拔高,“天哪,我又要多写一份报告了,不,是两份,还要向他原区的首席汇报一下……人手早就够了,天哪!” 争执间,狐狸百无聊赖地蹲坐,鼻翼翕张,耳朵忽然直直竖起,如脱缰野马般蹿飞出去。 “狐狸!”郁呼月更为抓狂,在后头追,“你在走廊上跑,我又要写份报告!你下个星期都别想出来了!” 狐狸充耳不闻,横冲直撞,破开大门,引起一阵惊呼。等郁呼月气喘吁吁到了现场,狐狸已经跳上病床,殷勤地舔昏迷中的病号。 郁呼月怒气腾腾,无视身边的“郁首席”,大步上前,一把揪起狐狸,病床上的人便像被人掀开面纱般露出真容—— 是楚牧。 “啪!”手一个没拿稳,狐狸摔在地上。它瞪眼发愣的郁呼月,爪子报复性挠了一下郁呼月的腿,一转尾巴,再度跳上病床,亲昵地蹭不甚安稳的楚牧。 “郁首席。”熟悉的声音拉回郁呼月的理智。陈副席匆匆而来:“我听说这里有伤员……” 如果,如果早了几天,抑或楚牧挂了那个夜晚中莫名其妙的电话,郁呼月或许会选择避嫌,错过这次机会。 但楚牧没有,正如他哪怕违背秦寻远也要偷偷摸摸来北区一样,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善心。于是郁呼月也没有。既然已经决心做小三,还避什么嫌?郁呼月轻轻抚上楚牧的脸颊,精神力轻柔安抚,低声:“不用了……他,我来。” “但你不是说今天死也不加班吗?” “他不是加班。”郁呼月喃喃。 是私情。 精神疏导异常顺利。其他向导说,楚牧的精神图景抗拒其他人的疏导。加之他精神图景糟糕,其余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楚牧没有拒绝他。郁呼月有点飘飘然,心里生出一份幻想:或许小楚并没有特别讨厌他……? 不管了。郁呼月要把今天作为他小三大业的起点。他不仅要给楚牧做精神疏导,还要用他和楚牧一起缔造的“绿色回忆”安抚小楚,也让楚牧回忆回忆他们的往昔,为郁呼月的上位做铺垫。 郁呼月斗志昂扬,翻来覆去寻找那永不褪色的预备段生活:没有。 怎么会呢?郁呼月罕见的迷茫。他开始从楚牧的记忆里寻找与自己有关的一切:还是没有。 多年的疏导经验逐渐找到相似的案例。郁呼月曾经见过这种精神图景,由引发的新闻像推到多米诺骨牌一样推动一系列事件。他仍记得自己如何敲定结论,一字一顿地在报告上陈述宣布: “向导偷走了哨兵对前男友的爱。” ---- 所以郁呼月之前对秦寻远特别不屑,连吃醋都馊☝🏻看见楚牧对秦寻远,郁呼月自动转化:小楚对那谁好,相当于是对我好!小楚超爱我! 不过他还是有点别扭的。一边暗爽“小楚居然因为我忍那谁这么久,他好爱我🥰”,一边恼火“那谁都这样了,小楚你怎么还忍?!不要再爱我了!😤”。 换句话说,纵使没有秦寻远,如果郁呼月突发恶疾变成渣攻,楚牧也会当个贱受,看在之前的感情上忍一忍。但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被PUA,楚牧忍个半年就不忍了。不仅如此,这半年内他每忍一次心里就画个正字,忍不下去的那一天先和郁呼月提分手,提完分手就掀起郁呼月的衣领扇郁呼月巴掌,画几个正字就扇几巴掌() 郁呼月也同理。如果楚牧变成渣受,那郁呼月也会当个贱攻忍个一年半载,每次受委屈都偷偷抹眼泪写娇夫日记,忍不下去分手后,他就化身睚眦必报小心眼,一件件报复回去() 幸好他们不会突发恶疾变渣,所以他们只会小情侣甜甜蜜蜜✌🏻
第51章 官司 郁珀匆匆而来。 她听说郁呼月和郁不随哭了。那时满腔悲愤无法抑制的郁呼月正好撞上在忙虫灾的郁不随,当场流下两行清泪:“老师!” 同事诧异:“你孩子?” “我学生。”郁不随回答,“郁珀的孩子。” 她把郁呼月叫到一边,低头:“什么事?” 听郁呼月哭哭啼啼说完,郁不随忽然乐了:“郁珀之前和你有矛盾的时候,也找我哭,哭起来的样子和你一样。” 郁呼月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妈妈,重回正题:“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你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关起来呗。”郁不随双手抱胸,“反正这个情况不是要把他和另外一个人隔离吗?关起来正好。你再随便亲热亲热,就当培养感情了。” 郁呼月呆:“这不就强制爱吗?” 郁不随:“你们小年轻这么叫吗?那就强制爱呗。” “怎么可以呢!”郁呼月反驳,“这完全不尊重小楚!” 郁不随打量他,忽然又感慨:“唉,郁珀的孩子!当初她从商的时候,我也挺担心的。幸好她对商业对手不是这个模样……” 郁呼月忍无可忍:“老师!我呢!” “你什么你?不都跟你说了,强制爱啊!”被打断回忆,郁不随十分不耐烦,“磨磨唧唧,兔子一样!”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郁呼月生气,扭头就走,“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 郁不随整个人莫名其妙,和郁珀通气。郁珀则担心得要死,询问临时被叫回来的项仪:“他现在怎么样了?” 项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骂街。” “骂‘脏话’?”郁珀无奈。 项仪摇摇头,鬼鬼祟祟:“骂脏话。” “真的假的?和尚破戒了?”郁珀惊讶,“我还没听过他骂脏话呢。” 项仪兴奋:“真的,骂得可脏了!我还录下来了,给你听听……” 啪的一声,郁呼月黑脸出门,毛还炸着,棕褐色的兽瞳忽闪忽灭,似乎昭示主人不妙的心情。他先乖乖叫声“妈妈”,坐在一边。从会自动消音来看,他大概冷静了一点:“我脏话想清楚了,我现在一时半会离不开北区,先想办法把不要脸的脏话小偷搞过来,最好在北区把他办了……” “这个一时半会办不了。”郁珀叹气,“人现在位置爬得可高了呢。哪怕你能办他,郁家不会答应,白塔也不会答应。” 项仪也插嘴:“大少爷,你还是公务员呢。别说南区了,没有白塔允许,你连省都出不去。” 郁珀点头:“不过把他弄来倒是容易——那小朋友不是自己偷偷来的吗?你先作势要把他‘遣返’回去。但是呢,他情况又不好,需要向导陪同。再上报白塔,说我们北区虫灾调不开人手,让南区派人接、最好派个S级。我再想办法让不随说几句……” 秦寻远被白塔的文书叫到北区。 听见郁呼月给楚牧做了精神疏导的小道消息时,秦寻远心跳几乎漏了一拍。他先暗骂几句楚牧不听话、到处乱跑,再鄙夷他没骨气——他明明给他精神暗示那么多次,让楚牧抗拒别人的精神疏导,怎么还让郁呼月给他做了?白费功夫! 现在好了,郁呼月甚至逼白塔发白底黑字的命令给他了,大概是发觉不对了。去北区的路上,秦寻远焦虑万分,谋略计划。 得先看看楚牧状态怎么样……如果他还是先前的模样,那或许还有余地。 接送专车停下,秦寻远下车,戒备直视前方。 郁呼月特地过来接风洗尘,笑容满面,伸手:“好久不见。说起来,我们虽然是校友,但是除了工作以外从来没有联系过对方呢——搞得我们好像躲着对方一样。” “不是吗?”秦寻远假笑,手用力反握,“我一直以为你是怕一看见我爱情美满就忍不住抹着眼泪跑,所以只能躲着我。” 郁呼月惊讶:“你有爱情吗?没听说过,是我孤陋寡闻了。” 看来郁呼月真的知道了。秦寻远在心里骂街。 “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学弟、我亲爱的同桌。”秦寻远察觉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笑容加剧,“他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你也应该去问问你的同学、我亲爱的对象,”郁呼月笑容不变,“问问他是如何抚摸我的耳朵,如何顺我的尾巴,又多么喜欢在冬天抱着我的精神体睡——” 他忽然前倾,似乎是善意地提醒:“你有尾巴耳朵给他摸吗?” “对,我是没有,但这么明显的事,他可还是发不出来呢。”秦寻远甩手,侧身而入,“如此看来,他也没多爱你。” “如此看来,”郁呼月几步迈过他,领在前面,“你大概做了不少刑法典上面的事。” 两人不约而同走得飞快,几乎是缩地千里,很快到达房间。秦寻远扫视,皱眉:“楚牧呢?” “谁说我是带你来见小楚了?”郁呼月反关上门,“我实在脏话忍不住了。” 说着冲秦寻远鼻子来了一拳。 秦寻远不可置信,一时间不知道是被郁呼月打懵的还是被郁呼月吓傻的,竟愣在原地,让郁呼月揪住衣服、狠狠怒扇几巴掌,房间里顿时充满快活的啪啪声。 “郁呼月……!”秦寻远终于被扇回神,鼻青脸肿,暴跳如雷,“你他兽的!” 没想到,他一动手,郁呼月扭头就跑,开门惊讶关心一气呵成:“秦首席,你脸怎么了?水土不服,过敏了?” 秦寻远没想到郁呼月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正常人谁看不出来他是被郁呼月打的?可偏偏是因为这些围观的“正常人”,秦寻远还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指着郁呼月鼻子骂:“你等着,我律师马上就来!” “好巧。”郁呼月笑,“我律师也马上就来。” 秦寻远知道自己优势在哪:“小楚呢?我先带他回南区。” “哦,你现在可能一时半会见不到了,他现在正被公安机关隔离。”郁呼月温和,“秦首席,我已经上交了关于你偷税漏税、贪污贿赂、非法囚禁、入侵哨兵精神图景、篡改哨兵精神图景、未经允许下擅自对哨兵进行长期的精神暗示等等罪行的举报信——你的律师什么时候来?我的律师说她已经到了。” 这场官司打得艰巨。医务向导确实检查出楚牧的精神图景有篡改的痕迹,但秦寻远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狡辩:“他高中时期因为精神疏导失败得了后遗症,这篡改痕迹实际为治疗痕迹。”说着还拿出当年的诊断单。 “精神疏导失败后遗症?”郁呼月重复字眼。 “对。”秦寻远讥讽,“给他做精神疏导的向导失职严重,害他光是治好后遗症、就花了快一年。” “……”郁呼月抑制狐耳,犬牙咬唇。他想反驳些什么,想讥讽些什么,最后还是垂下头颅,默默接受。 双方律师唇枪舌剑,互相丢证据,僵持不下。法官命其肃静,请楚牧出庭:“楚先生,被告说精神疏导失败后遗症的治疗是在你的允许下进行,这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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