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帆!你什么意思!开门!”余宥迪徒劳晃着门把手,几欲扯断它。 “哥,你这么讨厌我吗?”余帆顺势从后抱住余宥迪,他赤裸的上身紧紧贴合着余宥迪的背,激起一身战栗。 “你滚开!”余宥迪自从跟白烨出来混,打架伤人抢地盘的事可没少做,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怕这个比他小八岁的小屁孩。 想当年他这个年纪,就已经占山为王大杀四方了,这个小屁孩呢,天天在教室里坐着,能有多少斤两。 自己就算没好好休息,没好好吃饭,都不能怕他的! 只要把他打趴下,让他哭着喊哥哥再也不敢了,看他还说不说那些恶心的话! 这样想着,余宥迪懊悔着以前还是对余帆太好了,他就应该见他一面打他一顿,让他看见自己就浑身发抖,今天也就没这一出了。 余宥迪刚准备蓄力,突然感觉脖子一片温热,柔柔的软软的什么东西在他脖子上轻蹭,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这不是身体颤栗的程度了,余宥迪开始感到头晕恶心,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但是他依旧没忘要狠狠打余帆这件事,只不过,他仍没来得及出手,整个人便被余帆从背后抱起,凌空的瞬间,他浑身肌肉紧绷,竟是忘记了反抗。 他就这么被余帆从门口抱回了餐桌,坐在余帆原本坐过的位置,眼前再次出现那块牛排。 “操!” 余帆乖巧地看他,把牛排递到他嘴边,像是被顺服的小兽,“哥,先吃饭吧,都要凉了。” 余宥迪第一次知道忍辱负重是什么感觉,他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折磨新力的人,他也曾不留尊严地欺辱他们,他仰天长叹,以后再也不这样欺负人了,太他娘的憋屈。 为了恢复体力,保持战力,余宥迪张嘴,吃下了余帆送入口中的牛排。 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很了,感觉味道还不错。 “再来一口酒吧。”余帆继续拿他自己的酒杯递到余宥迪跟前,见余宥迪微微撇脸,笑道,“这酒还是从某人那里拿的,很贵的,不尝一尝吗?” 余宥迪黑着脸,不知道他说的某人是谁,当然他也不关心是谁,只是,红酒的香气扑鼻,和牛排一样,很难不吸引他的味蕾,干脆横了心转过脸,红酒杯恰好调整好角度,顺利送入他口中。 余帆满意地笑着,笑声喑哑诱惑,仿佛带着致命的漩涡。 他的脸干净澄澈,却又放荡不羁,他的眼神带着无辜,却又带着挑逗,就这样矛盾地结合在一个人身上,优雅,邪恶,高贵,污浊。 他一手拿刀叉,一手拿红酒,侧趴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将吃食递到余宥迪嘴边,看着他张口吞下它们,慢条斯理的如同在做一件非常庄重的事情。 红酒入喉,余宥迪叹息着这份香甜只能被迫享用,且无人分享,未免觉得可惜,他叹口气,终于推开余帆的手,“我吃饱了。” “饱了吗?”余帆放下手里的东西,拿餐巾纸轻轻擦着余宥迪嘴角,看着他面庞扭曲,四肢僵硬,一点都不在意,顺便拿擦过他嘴角的餐巾擦了擦自己的指尖。 “我还没饱呢。”话刚落地,余帆一只手先于余宥迪出手,快速压制他将要挥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 然后,吻了上去。 余宥迪眼前一黑,那一瞬间似乎灵魂都出了窍,他看着自己被向来看不上的弟弟压制,看着他的唇在自己唇上辗转反侧,像是蜜蜂寻到花,像是枯木寻到水,迫不及待,情不自禁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疯狂。 他甚至是带着几分暴虐的情绪,好像要把那片柔软摧残破坏,让这美味甘霖只能被他一人享用。 余宥迪原本做好了吃好喝好后开始反抗的准备,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他竟然在体力恢复之后依被余帆紧紧桎梏,毫无反抗余地。 这一事实和被余帆亲吻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不亚于毁灭的打击,余宥迪第一次被逼到眼眶酸涩,恨不得靠流泪来发泄心中郁结。 事实上,在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时候,余帆就已经看到了余宥迪眼中的湿润,因为余帆从一开始就是睁着眼睛的,他亲眼看着余宥迪的脸在他亲吻上的瞬间变得灰白,眉头紧蹙,好看的眼睛…也闭上了。 然而,颤抖的睫毛下,那一点湿意几乎冲破眼眶,染湿了睫毛之后,下一秒就要汇聚滴落。 余帆的唇辗转上移,接住了那颗还未成形的眼泪,然后,在那颤抖的眼皮,光洁的额头,还有利落的鬓角游移,耳鬓厮磨、相濡以沫,说的也不过就是这副情形吧。 余宥迪唇上得到释放,开始大口大口呼吸,只是,唇舌上的酸麻让他一度以为,余帆刚才把他的嘴咬坏了。 因为他记得小时候摔倒磕到嘴,当时的嘴巴也是这样,酸酸麻麻一点知觉都没有,他害怕得以为自己的嘴坏了,哭得不能自已。 想到这,余宥迪觉得,自己就算哭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嘴可能坏了好吗。 于是,余宥迪突然快速用腿出招,绊倒余帆之后,飞快往门口跑去。 余帆以为他要再次尝试开门,没想到他停在门口穿衣镜前,凑近了看自己的嘴唇。 余帆手支在地上,宠溺地笑了。 他的哥哥真的好可爱,好喜欢,好想要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啊。 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检查自己嘴巴毫无防备的人,再一次从背后抱住他。 余宥迪身体一僵,从镜子里怒视着余帆。 余帆笑着亲吻他的脖子,想,他的哥哥或许不知道,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可怕。 以前自己害怕的样子都是装的。 看,他穿着自己的内裤,穿着自己的睡衣,身上用的自己的沐浴露,他的嘴刚被自己亲吻的红肿诱人,他的眼角还残留一点湿润,他的好哥哥,真的不知道这个样子的他有多迷人吗? 余宥迪不知道余帆脑子那些想法,他再一次被余帆从身后抱住,感受他身体的灼热,只觉得羞耻和屈辱直冲脑门,或许和刚喝了酒又缺了氧有关,现在整张脸和脖子都红了。 偏偏那人的唇还在他脖子后流连辗转,烫得他不住闪躲。 “够了!余帆!你他妈的够了!”余宥迪喑哑嘶喊,几欲崩溃,“你他妈放开我!放开我!” “不够的,哥,怎么都不够。”余帆揽紧了他的腰身,整个人如虾状缠绕着他,“我最喜欢哥的脖子了,修长,优美,干净,每一次看到都好想亲上去,好想让上面布满我的吻痕,所以,你知道,我以前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亲你吗?” “疯子…变态…疯子…变态…”余宥迪接受不了这样的余帆说这样的话,他真恨不得这一刻能穿回过去,在看到方简带着这个变态出现他家的那一秒就打死他,他也就不会有这么难堪的时候了。 “呵呵,是,我是疯子,我是变态,你忘了,我是方简的儿子了吗?”余帆舔了一口余宥迪迪后颈。 余宥迪浑身打战,对,方简也不是个正常的东西,这一对母子,从一开始就不该遇到他们,如果可以穿回过去,就要穿到更早之前,坚决不能让余兆光遇见方简,他们就不会相遇了。 “又在想什么?”余帆继续亲吻他,厮磨到嘴角,“哥哥,你的小脑瓜里不用想太多东西,想我就够了。” “我操,想你大爷!”余宥迪开始挣扎,用尽他全身的气力,用脚,用腿,用后脑勺,用指甲盖,用他一切可以用的东西,去拼命抵抗身后的人。 他疯了一样四肢动弹,不知轻重,手下见了血也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愈加兴奋,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制服余帆了。 殊不知,被抓伤的余帆比他更兴奋,哪怕动作间脸上挨了一掌,腹部也被余宥迪的胳膊肘撞到,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依旧用整个胸腹和两个胳膊死死缠着余宥迪。 直到余宥迪力气耗尽,粗重喘气,余帆才好心地又把他抱起,这次是把他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不过,仍旧是被禁锢着。 余宥迪看着自己的脚趾尖,他没有穿鞋,屋内适宜的温度差点让他忘了他进门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鞋子,还有钥匙,手机,他的手机… “我要去卫生间。”余宥迪道。 “好啊,我陪你。”余帆像是长在了他身上,根本不愿意和他分开。 “你有病吧?”余宥迪一巴掌打偏余帆的脸,怒道,“我他妈尿尿用你陪吗?” 余帆侧着头,阴恻恻的笑,余宥迪怀疑他会一巴掌还回来的时候,他竟然点头,“好,你去吧。” 余宥迪飞快脱离他的钳制,跑向卫生间,结果,在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中,根本没有找到手机。 等他回头出来,见余帆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的正是他的手机。 “哥,怎么就不死心呢。”余帆晃了晃手机,突然当着他的面将手机扔进了醒酒器中,他朝余宥迪天真地笑着,又拿起自己的手机扔了进去,然后摊开手,笑的开怀,“这下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第7章 18岁的时候,如果有人对余宥迪说,你那后妈的儿子是个疯子变态,你千万不要招惹,他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就余帆?那个话都说不清楚只会耸着肩膀缩成一团的小屁孩? 是的,第一次见余帆,他10岁,余宥迪18岁,比余帆多吃了多少盐,见过多少世面,要想欺负他,一根手指头就够了。 可是,实际上,余宥迪哪怕多不待见余帆,也从来没有打过他。 当然,这跟余帆懦弱胆小的性格有关,他总是可怜兮兮地跟在自己身后,软软糯糯地叫自己哥哥,余宥迪再混蛋,也不打和自己实力不对等的人,欺负一个小屁孩也不算什么本事。 所以,他就只能在言语上对余帆进行打击,就像他对方简一样。 呛他们,噎他们,讽刺他们,挖苦他们,是余宥迪最喜欢做的事情了,当然,只有方简会和他一来一回相互呛声,争吵不断,而余帆总是任他说,任他骂,还要腆着脸跟着他,笑嘻嘻地叫他哥哥。 方简都恨铁不成钢地骂他没出息。 对啊,想想这八年里,他余宥迪没做什么对余帆好的事情吧,余帆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一直在他后头找苦头吃。 难不成因为父母离婚缺少父爱,然后他长得比较像他的爸爸?咦,不对不对,余兆光对他也不错啊,这父爱余兆光可一点没少他啊。 难不成因为以前家里条件太好了,所有人都宠着他,到这里来了个处处埋汰他的,他出于新奇所以……咦,不行不行,这也太霸道总裁爱上我了吧。 不过,这个可能真的说不准啊。 方简的前夫家庭条件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从她那说话做事的腔调就看出来了,更不用说她那保养得宜的脸和不沾阳春水的手,包括余帆也是一样,余帆的脸就是妥妥一张豪门贵公子的脸,从10岁就能看出他的生活优越,甚至在凤里生活了八年却依旧有些格格不入。
30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