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余帆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忙,刚巧,不知不觉间,余宥迪也在余帆不知情下,办了一件大事。 这要得益于他的坚持和口才。 事情从余宥迪不断带着阮添去农副产品展销会说起,他在那里认识了很多农副产品经销商、供应商,甚至中间商和终端的批发商。 鉴于对农副产品的了解和对这些商人的熟络,余宥迪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要为他的家乡凤里招商。 此后,他摇身一变,成了为农副产品招商的商人游走在各大展销会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为凤里招来了一个养殖厂。 不是非要让外人进驻家乡,而是一定要为家乡招来务工的场所,才能让那些不愿离家的孩子有工作,有着落,家乡才能发展。 凤里和许多个半山上的村镇一样,除了开山以外,只有本地的农副产品才能带动整个村镇的发展。 时间过得很快,余帆和余宥迪住在一起半年了,在春节前夕,余宥迪准备带余帆回家,正式将这件事告诉他。 这天晚上,余宥迪耐着性子等余帆刚睡着,便悄悄起身,将白天里准备的白色被单和假发披在身上,之后手拿一截红色荧光棒放在下巴处。 嘿嘿,准备就绪。 余宥迪掐着咽喉,阴惨惨的拉长嗓子,“小~帆~妈妈手头有点紧啊~” 余宥迪在封建迷信较重的山里长大,自是从小听人说,家里长辈托梦说手头紧,意思是让多去烧点纸钱。 反正他是从没梦见过他的妈妈莫晓疏说这话,叛逆心重的他也向来不在乎别人说的那些迷信。 今天他想这出当然也不怕犯了什么忌讳,纯纯只是想让余帆以为做梦,白天主动提跟他回凤里而已。 “妈……”余帆没有睁开眼睛,他眉头微微皱着,眼皮颤抖,双唇很轻很轻的开合。 余宥迪看着他好看的唇形,凑近自己耳朵。 “妈妈,你抱抱我……” 什么?余宥迪惊讶张嘴,不太确定余帆醒了还是没醒。 “妈妈,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这声音太软糯可怜,余宥迪禁不住,马上抱住了无助可怜的余帆,轻轻晃着,“小帆,我抱你,乖~” “妈...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连你都不愿意……”余帆还在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余宥迪突然想起了李河的那句话,“他很孤独。” 还有很久之前余帆的那句话,“我就没有别人,我不见了没有人会找我,因为我只有你。” 当初听到余帆说这话的时候,余宥迪还无法承受他,恨不得晕死过去。 而现在再想起来,却是一点一点的心疼蔓延开来。 “小帆。”这汹涌的怜爱的情绪让余宥迪抱紧了余帆,埋下头,抵着他的额角,像是要代替曾经的方简给他抚慰,“小帆乖,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的。” 或许是余宥迪的拥抱太过用力,也或许是他的假发垂下打在余帆脸上太痒了,余帆在余宥迪怀里挣扎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然后被惊到弹开。 “别怕别怕,是我。”余宥迪马上开灯,从假发中扒拉出自己脸庞。 余帆依旧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或许刚才在梦里悲伤的情绪还未抚平,他眼角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余宥迪很久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顿时想把他按在怀里狠狠揉搓。 他刚一前进,余帆马上后退。 对了,自己这副样子还是很吓人的吧。 余宥迪赶紧拿掉假发,一手拽下身上的白被单,拿在手里,突然顿住了。 他要怎么解释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 原本是想趁着余帆半睡半醒之间吓唬他,吓唬完毕赶紧扔了恢复正常的,结果在刚才最适合扔了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却在紧紧抱住余帆没有松手。 “咦?怎么回事?刚才怎么了?”余宥迪马上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再摇着脑袋迷糊道,“好像刚才...刚才我被什么人附身了一样...我好像不是我了,好害怕……” 干脆就装作他被方简附身了吧,嘿嘿。 “哥。”此时,余帆才真正清醒过来,他恢复成那个温柔强大的余帆,上前拿过余宥迪手里的东西扔下床,人就覆盖了上来。 “哥哥,你刚刚好漂亮。” 噗! 余宥迪可怜自己的脑细胞,看来这一切都白费了呗,余帆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了好吗。 余帆的手已经熟稔地在他身上滑动,最终的目的地果然又是…… “干吗,不是才做过吗?”如果没记错的话,距离上次也就半个多小时吧,余帆好赖算睡过了,自己可是还没合眼呢。 “哥...我才20岁,你应该理解我的吧。” 操! 余宥迪说不出辨别的话。 当然,20岁的他也曾在欲望中沉浮,不过,余帆带给他的感受和他在别人身上获取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在发泄的话,现在的他就是在包容和收获。 这种既痛苦又喜悦的矛盾每每是他想要逃避的点,也是让他沉溺的点。 结束之后,两人汗津津地贴在一起,余宥迪只剩大口喘气的份。 “对了,我问你。”余宥迪挣了挣身子,问,“5年前日式会所那次,我…我是不是……”余宥迪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余帆猜中他心中所想,轻笑,“你醉得厉害,没有上我,我当时…也没有上你。” “操!” 余宥迪还以为起码他们的第一次是自己上的余帆,所以在这之后的无数次被余帆反攻他没有怨念。 结果……操! 余宥迪哼哧哼哧喘着气,气自己就这么被余帆压了这么多次还心甘情愿的。 余帆一手轻抚过来,缱绻叫他,“哥。” 就这么一声哥,余宥迪所有的气便散了。 能怎么办呢,谁让自己宠余帆呢,哪怕2年前就知道自己当初没有上他,恐怕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吧。 余宥迪又挣了下,不甘心让今天的准备都化为乌有,便双手捧住余帆的脸,道,“明天陪我回凤里。” “好啊。” 噗! 果然脑细胞还是白白浪费了,早知道余帆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整那么一堆做什么。 “那个...回去给他们三个烧些东西……” “嗯。” “还有...嗯...一个月前,我去看迟秉山的时候,也就是他最后还有一点记忆的时候,一直说把照片烧了烧了的,我不知道他是想烧了谁的照片,但我想……” “我妈的照片吧,还有我的。”余帆接过话,笑道,“挺巧,明天刚好把照片拿走,烧给我妈吧,还有那封信,全部烧了。” “不用,我的意思是拿走就行了,你也留个纪念。” “无所谓,没什么纪念的。”余帆侧身,认真看着余宥迪,“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会有孩子,我们留下的东西不会有人继承,也就谈不上什么纪念。” “我...知道。” “所以,那些东西,照片,信,那些存在过的乱七八糟的纠葛,烧了,最好。” “好。” 或许,迟秉山也是这样想的吧。 现在的迟秉山已然不再认得他了,生命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看着窗外发呆,佝偻的徐嘉达陪在他身边。 老人的迟暮太过心酸,余宥迪想,没有孩子也好,起码他不会有孩子将来看到他的这一幕,这对于孩子来说太残忍。 第二天,天上下着小雪,余帆和余宥迪回到了凤里,这个阔别了很久的家乡。 被火烧毁的房子在余宥迪的帮助下重新修盖,包括他们自己家的,所以单在房子前走一圈,似乎看不出任何火烧的痕迹,然而,他们身后的大山却仍是灰迹斑斑,看不出生物的生机。 莫晓疏、方简、余兆光的坟墓就在这山上。 余兆光死后,余宥迪将他的骨灰一分为二,分别葬在莫晓疏和方简坟墓旁,这个行为太过匪夷所思,在村寨里不少老人认为不妥,余宥迪全然不在乎。 他的心境从未改变,还是那句话,有什么报应的话,报应到他身上就行了,有什么晦气和忌讳的,他也从来不怕。 “哎哟,这不是余家那小儿子吗,小帆是吧?”祭奠之后,下山回来的路上,村民王姨认出了余帆。 余宥迪哈哈笑着回应,“是啊,是小帆回来了。” “哎哟,你不是宥迪吗?哥俩一起回来了?” 感情这人刚才没认出自己?余宥迪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而余帆太久没回来所以先问余帆话的。 这...两人在一起,别人的目光难不成都先去看余帆吗! “嗯。”余宥迪微微耷拉下脸,哼了一声。 “小帆长得越来越俊啦,找对象了没啊?成家了没啊?” “啊,他有对象了,呵呵。”余宥迪赶紧正了脸色,认真回答。 “哦哦,真好,真好,余家小儿子长得真是好看……” 有完没完,还夸两遍的? “我们先回家了,王姨,路滑,您慢走。”余宥迪本来还想多聊几句,问问家乡情况啥的,这王姨净看余帆了,算了算了,还是赶紧把余帆藏起来。 “好好,你们回去吧。”已经向两个方向走了,王姨的自言自语还能隐隐听到,“兄弟俩人关系是真好啊。” 额。 余宥迪侧头看了眼余帆,见余帆的脸竟然有几分不自在的样子。 “怎么了?”余宥迪问,“你是不是不记得她了?她是冯三儿的妈妈,你叫她王姨就行,哎?你刚才好像就没叫人啊。” “我不喜欢他们。” “嗯?谁们啊?”余宥迪好奇。 “就是那些话多的大爷大妈们,他们话实在太多了,很难应付。” “噗,哈哈哈哈哈。”余宥迪笑得弯不起腰,这实在是今年以来他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小帆,原来你也有应付不来的人啊,哈哈,看来你也有不擅长的地方,哎呀,太好笑了。”余宥迪直接笑得走不动路,“怪不得你小时候就不爱叫人,别人估计还以为你害羞呢,哈哈哈哈,你也跟你妈学学啊,她也不爱搭理人,所以对谁都是命令的口气,你看,凤里就没人敢欺负她。”
第26章 或许是余宥迪笑得太好看了,余帆一时看得入了迷,因为弯着腰,余宥迪漏出一截肉色脖后颈,雪花落在上面,遇到热之后很快形成水珠,晶莹剔透,十分诱人。 余帆突然在旁边的石凳上取了一小把雪花,向那诱人的地方洒去。 “操,好凉啊!”余宥迪身体一激灵,抖着肩膀,然而越抖雪花越往后背滑落,这一下子透心凉,让余宥迪奋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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