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敢砸我,看我不砸回来!” 于是,两个人开始四处搜寻稀少的雪花,好不容易在手里握成团,也是个硬币大的小团子,哪怕是这样,两人也砸得不亦乐乎。 余帆笑得很开心,好像一直不曾听到余帆这样清脆的笑声,像个真正的孩子。 对啊,余帆虽然少年老成,可他毕竟才20岁出头,还是有孩子心性的,想当初自己这个年纪,天天热血澎湃,捣乱作怪的,可比他活泼多了。 余帆也该是这样的。 “哎哎,别老偷袭我脖子啊。”余宥迪觉得余帆简直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他对自己脖子太爱不释手了,抚摸,啃咬这些就不说了,可有时候他还会“虐待”它,就像是一定要看到他脖子布满红痕或者脆弱颤抖他才会满足。 现在连玩个雪仗都要对自己脖子下手,简直过分了。 “不是偷袭,是明袭。”余帆突然从后面抱上来,一双冰凉的手就这么直接接触他颈间的皮肤。 “嘶,太凉了啊。”余宥迪不想惯他了,脚下发力扭转身体,不料余帆的双手又分别握住他的双手,困住他的上半身,这下半身虽然使了力气,可到底别着劲转不过来。 余帆竟然就这样和他的双手十指交叉,然后放在他腰间,将余宥迪从后抱了起来。 “哎哎哎……”余宥迪双脚离地,紧张地反握余帆的手,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开始旋转。 余帆竟然在抱着他转圈,像抱个小孩子那样! 别说,人在旋转的时候身体会非常愉悦,怪不得小孩子在被大人这样抱着旋转的时候,都会笑得格外开心。 余宥迪虽然觉得姿势很不舒服,可还是哈哈地笑了出来。 他一边痛苦一边享受,像极了余帆带给他的感受。 连这样一个小游戏余宥迪都抵抗不了余帆,更遑论其他。 当余帆终于好心放下他的时候,余宥迪已经晕晕乎乎的了,他觉得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汗水,拉扯了下领口,擦掉脖子上的水珠。 “你看你,我要是感冒了可全怪你。”余宥迪还喘着气,余帆抱着他转这么久,竟然一点都不累。 他的双手还握着余宥迪的手腕,这么一会又变得热乎乎的,虽然暖和但是禁锢的手劲很大,余宥迪刚象征性地挣了挣,就被更大的力气按压住了。 “啧,余帆!” “哥哥,你别动,你越动,它们越颤抖,我会越想欺负它们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 “它们是谁?” 余帆视线向下,看向自己胸膛,这么平怎么颤抖啊? “呵呵,是你这里。”余帆竟然亲了亲他的后颈。 余宥迪挣动得更厉害了,“小心被人看到!” “其实手腕我也喜欢欺负。”余帆丝毫不在乎,又去亲他的手腕,满足地叹息,“脚腕我也喜欢。” “你...你变态!”余宥迪很久没骂他了,实在是忍不住,使了劲狠狠踩余帆一脚,终于挣脱了出来。 “呵呵,哥哥,我喜欢它们怎么就变态了。”完了,余帆笑容也开始变态起来。 “你喜欢欺负它们还不是变态!” 之前就说过什么喜欢他的脖子,还说让它布满指痕,看来不是随便说说,都是真的! “唔...”余帆扯唇思索,“哦,不是欺负,是怜爱它们,这样行不行?” “不行。” 他刚才那样认真的表情,竟然只是在思考换一种说法? 余宥迪也不想这样计较的,可有时候余帆确实很过分,今天必须说个清楚。 “我喜欢你喜欢我的脖子,以前你摸它亲它啃它我从来没说过什么,可有时候你弄疼它了,我会不舒服,就不喜欢了。” 余宥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冷酷严肃,要知道,他这样一张脸,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已经很让人害怕了,如果再故意板起脸,那就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匹配了。 “可我会忍不住,我喜欢脉搏颤动的感觉,喜欢脆弱纤细的骨骼,我真的,只是喜欢它们而已。” 余宥迪抬起手来回翻转,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不可思议的抬头,“纤细?” 要说纤细,女孩子的不是比他纤细得多吗? “对啊,很好看。”余帆说得理所当然。 “我...脖子也纤细?” “对啊,脖子更好看。” 余宥迪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余帆疯了,他是男人,他知道男人的好身材该是什么样,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好身材,只是,那种九头身的身材他还是差一点。 因为他头大。 当初和弟兄们天天混在一起的时候,赵默他们还特意量过头长和头围,那么多人里,就属他头大。 他这么大颗头有一个很纤细的脖子? 那不成了怪物了。 如果他这样都算好看的话。 “那比我好看得不多了吗。”余宥迪问出声。 余帆却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一样,眉目都带了嫌弃,“他们怎么可能有你好看?” 实际上,余宥迪的脸上有粗犷的男人味不假,但他的身材很好,长手长脚,四肢纤细倒也不算离谱,并且,他优雅的脖颈很好的中和了面部的粗犷,有一种独有的魅力。 这在余帆眼中无异于世界上最好看的艺术品。 而余宥迪却一直不自知。 “呵呵。”余宥迪想,算了,不计较了。 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毕竟,白烨那么挑剔的人还觉得万齐十全十美呢。 这样一想,当初白烨说他莽也不跟他计较了。 “行。”余宥迪搭上余帆的肩,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好奇地问,“脆弱纤细我接受了,脉搏颤动...这个...是个人都有啊……” 刚走两步,余帆停下来,余宥迪又不得不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小时候,妈妈给了我一个玩具,是一个木偶,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把它当作了人,给他衣服穿,跟它说话,可是有一天,妈妈和那个人吵架,她把我的木偶摔碎了,我说她杀了人,她笑着骂我傻瓜,说人是有体温脉搏的,她说你看它那脆弱的关节,除了丝线什么都没有。” 天气很阴沉,零星的小雪下着,飘落在这个曾经满目疮痍现在人烟稀少的村镇,无人的街道上,少年时的余宥迪或许也在这个地方听过故事。 传奇的,荒诞的,美好的,悲壮的,数不胜数,可无论哪个故事都没有余帆讲的这个让他这么难受。 小小的余帆啊,没有人爱的余帆啊,孤独的余帆啊,他到底承受过什么。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回到18岁,在我第一眼见到那个精致少年时,我会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告诉他,我会爱他护他,不会让他孤单。 一片雪花落在睫毛上,余宥迪控制不住眨眼,一滴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小帆,我爱你。”这句话憋了很久,早该告诉他了。 “哥哥...我也爱你。” 他哭了,余帆笑了,幸好,一切都不算太晚,即使相隔了12年,他们还是在雪中拥抱了。 闹也闹过,哭也哭过了,余宥迪擦擦眼泪,没忘了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呢。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余宥迪带余帆来到了养殖场基地,项目已经落地,所有设备和场棚正在建造中,过完年不久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怎么样?我给凤里拉来的投资,这下子很多人不用离开家也能挣着钱了。”余宥迪很骄傲。 “养猪?”余帆问。 “不止猪,还有鸡鸭鹅,都有!”余宥迪跳脚,“怎么?你看不上是吧?反正你不会懂,有些人生在山里,死在山里,魂也是山里的,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哪怕是养猪他们也开心。” “没有,我没有看不上,”余帆对余宥迪耐心很好,“我知道,哥哥最厉害了。” “你这话听着怎么很违心啊?” “我说真的,哥,虽然你不管做什么,总是在为山里的这些年轻人考虑,我挺不喜欢的。”余帆刚说到这里,余宥迪变了脸色,他赶紧接下去就说,“但是,这就是你,也正是因为这,你身上就有种魅力,就是那种能让所有人依靠的可信服的魅力,所以那么多人愿意跟随你,包括我。” “这话我听着舒服。”余宥迪满意地笑起来,“那你以后对我那些兄弟有点好脸色行不,以前他们对你不错来着,干嘛那么不待见他们。” 余帆脸上闷闷的,“嗯。” 得,这个嗯是真的违心,余宥迪看出来了。 “白烨。”余帆主动提了这个他最不愿提及的人。 余宥迪一顿,惊讶看他,“烨子怎么了?” “他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离他远一点。” “噗,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他是什么样我最清楚。”见余帆表情不悦,知道按照他的醋劲,恐怕又生气了,余宥迪赶紧转个弯,“当然,我认识你也有十几年了,我也了解你,额...我的意思是,嗯……” 余宥迪觉得自己脑细胞又少了不少,“你今天主动提烨子,我还是很欣慰的,虽然你说的话并不好听,不过我不生气,小帆,我不想骗你,我很崇拜烨子,他在我心中是完美到无所不能的人,不过,自打我知道,他为了万齐甘愿当果农,我才觉得,他也终于接地气了。” “他可不只是个果农。” “哎呀,我的意思不是说他是个果农了,我才觉得他接地气了,而是说,他为了万齐当果农了,我才觉得他接地气了,听明白了吗?” “呵呵。”余帆原本还生气的脸竟然绷不住笑了出来,“行,哥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27章 大年初七,新年的喜庆还在延续,家家户户差不多走完亲戚,就是好友之间的相聚了。 南固的冬天温度不会太低,但大多湿冷,这一天,依旧下着小雪,然而飘落在地上就成了雨水,兄弟们不惧寒冷,汇集在凤里,参观余宥迪告诉他们的新项目。 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凹槽和瓦棚后,兄弟们兴奋地嚷嚷起来。 “这不是养猪吗,可以啊,这简单,我从小就会。” “你小时候养几头,这又是多少头啊,这么多,够累人。” “干什么不累人啊?真是的。” “我觉得不错,我反正想离家近些,我爸妈身体不好,需要我照顾,我年后来这里吧,迪哥,给我留个位。” “你想清楚了啊,你从南固回来,就是从珠宝公司到养猪的,你禁得起落差吧?” “这有啥,迪哥在哪我在哪,迪哥是猪农我就是养猪的,怎么了?” “闭嘴吧你们,我只是拉来了投资,更方便他们就业赚钱,我不是猪农!”余宥迪无语,翻着白眼继续道,“我还可以拉来更多,在这附近不同的村寨里都搞来商业,让咱山里人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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