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覃焦急道:“行,抱歉了各位,我先失陪。”他把林枳扶起来,“楼上是酒店,我先带你上去开个房间吧?” 对方的话他听一半漏一半,林枳疼得直冒冷汗,只记得点头了。 魏锦覃扶着他上了电梯,按完楼层键一抬头,就见韩君泽站在不远处,男人脸色晦暗不明,一双眼鹰隼般盯着他们。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带着血的手猛然扶住门! 魏锦覃一惊,就感到怀里的人蓦然霸道地被抢走。 对方用一只手臂揽着林枳的腰,将他双脚离地地抱了起来。 两人眼中迸发着火花,交锋了一瞬。 韩君泽咧嘴一笑:“魏总日理万机,去酒店房间处理估计也不太方便,我带林老师去医院。” 电梯门缓缓关上。 魏锦覃在缝隙中死死地瞪着他。 林枳还没等说话,韩君泽就先道:“你一个脚能走吗?” 林枳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疼说:“……能,你把我放下来。” 韩君泽放下他后,把林枳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抓着,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 这个姿势…… 尽管在外人看来很正常。 但对于林枳来说,好像还是有点太亲密了。 在看到白屏亭瞅着这边时,林枳不禁窘迫道:“韩总,多谢你了,还是我自己去医院吧。” 韩君泽理都没理他,路过白屏亭时随口道:“小楠什么时候到?” 白屏亭绷不住笑了出来:“你他妈个狗东西,不装了?” 韩君泽:“等她来了,酒会你俩帮我善后。” 韩君泽一直扶着他到楼外停车场,在一辆黑色牧马人前停下,开锁。 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林老师,上车吧。” 林枳一动不动,微微皱起眉头:“不必麻烦韩总了。” 对方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怎么?还要我哄你上去?还是抱你上去?” 林枳胸腔起伏了两下,弯腰坐进了副驾驶。 韩君泽坐进驾驶位。 林枳:“你不是喝酒了吗?” “没喝,酒杯不是被我捏碎了吗?”韩君泽淡淡地看他一眼,“安全带。” 林枳暗骂一声,侧身系安全带,刚回过头,就看到面前一个红裙的女人从刚停好的一辆车上下来。 ——正是那天在酒吧,见到的韩君泽的女伴。 她也看到了韩君泽,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笑道:“韩哥,怎么没在酒会里啊?” “小楠,你接白屏亭去吧,我去医院。” 小楠愣了愣,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副驾驶的林枳一眼:“好。” 等她走后,林枳在启车音中问:“她到底是谁?” “白屏亭女朋友。” 林枳:“?” 林枳:“你不是和白……” “白屏亭我大学同学,我和他合资开的酒吧。”韩君泽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倏尔讥诮一笑,“怎么,看来林老师误会了点什么?” 林枳愣了愣,不禁在心里自嘲,原来只是合资朋友…… 那他这几天是在干什么? 吃醋?来源于一个毫无名分的前男友的占有欲? 林枳有些尴尬,试图转移话题:“……你买车了?” 韩君泽不咸不淡地道:“和魏总的比不了。” “……看来开酒吧不少赚钱。” “怎么?你想入股?”韩君泽冷笑道,“还是算了吧,林氏的大少爷多少钱没见过,还在乎酒吧这点薄利吗?” ……说一句就被怼三句。 他就知道,饭桌上的深情委曲姿态都是假象。 林枳心里像是被堵着一般,路上再无话。 到医院时,林枳脚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看起来有些骇人,冷敷过后又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 说来大概是冤家路窄,他第一次见韩君泽也是弄伤了脚去诊所。 不知道他再和韩君泽纠缠下去,以后又会伤碰到哪儿呢?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林枳用手机叫车。 韩君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费力地上车,关门,摇下车窗,再跟他挥手。 “今天多谢韩总了,我先走了。” 韩君泽:“……” 还他妈和几年前那次都对上了。 到家门口时,林枳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刚关上车门,就看到跟在后面那辆黑色牧马人也停了下来,男人长腿一迈,从车里下来。 林枳:“……” 他皮笑肉不笑道:“韩总还真够闲的。” 韩君泽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眼他住的地方。 大院里几栋六层公寓楼,院门保安亭还有个黑贝犬守着,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们看。 韩君泽轻笑一声:“林老师,你是想用这脚自己上楼?没电梯得上到明天早上吧?” 林枳咬了咬牙:“我就是上到明年也和韩总没关系。” 韩君泽压根不管他说什么,勾起邪笑:“我不喜欢半途而废,还是送佛送到西吧。” 他徒然伸出双手,揽过林枳的腰和膝弯,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林枳下意识抱住了对方的脖子,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鬓角,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好歹也有一百三十斤,居然被一个男人这么轻松地抱起来了? “韩君泽,你、你放我下来。” 韩君泽勾着嘴角瞥了他一眼:“林老师,就算我们是前男友的关系,但好歹也是老同学,没必要这么抗拒我吧?” “……” “还是说,林老师对我,没有信心保持冷静理智?” 林枳闭上眼睛,狠狠道:“……A栋6006。” 韩君泽一路没停气地把人抱上六楼。 林枳一开家门,看韩君泽还没有走的意思。 林枳:“是不是我还得请韩总进来坐会儿?” 韩君泽:“我帮了林老师这么大的忙,连进屋喝杯水的机会都不给吗?” 林枳:“……” 他就知道,估算韩君泽脸皮的厚度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进就进吧,不过没你的拖鞋。” 韩君泽踩在玄关处,挑了挑眉,打开鞋柜看了一眼。 还真没有第二双拖鞋。 韩君泽哼笑一声,心情大好:“我还以为林老师和魏总住在一起呢。” 林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坐到沙发上支起腿上药。 韩君泽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把这个租赁的小屋子看了一圈。 丝毫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不,或者说,不像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空荡,孤寂,除了必有的日用品几乎什么也见不到。 门口的衣架没有衣服,客厅的垃圾桶里没有垃圾,厨房更是连半个碗都看不见。 韩君泽甚至莫名感觉屋里的温度都不太暖和。 他忍不住问:“……你真的在这住?” “啊。”林枳淡淡地扫了一圈家里,“刚回来一个月,正常。” 即使他觉得也没什么东西可添置就是了。 韩君泽默了默,去探暖气的温度,愠怒道:“……这供暖和没供有什么区别?” “好像是暖气开关有点问题,我一直没来得及找人来修。”林枳垂下眼,在脚背肿起的大包上倒上药酒,用手心揉了揉,“反正我在家待着的时间也不长,嘶——” 不小心劲儿用大了。 疼。 韩君泽脸一黑,快步走了过来:“你会不会揉?平时都怎么照顾自己的?” 他在林枳面前蹲下,一把抓住对方的小腿,林枳下意识一缩,又被他强势拉了过来。 “别动!” 下一秒,韩君泽的手心贴上了林枳的脚背,在刚涂上药酒的地方缓缓顺时针揉搓着。 力气也没比他小多少嘛…… 不过好在因为循序渐进,不至于让林枳一脚把他踢飞。 他低头看着韩君泽垂下的眼睛。 眉头紧紧锁着,一脸凶神恶煞,好像很不开心。 直到看到那两片形状漂亮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道。 “林枳,你现在……都不会说疼了吗?” 作者有话说: 谁心疼了我不说。
第72章 【啃咬】 林枳淡淡地侧头看着窗外, 沉默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韩君泽一句话,莫名把两个人都拉回了几年前的回忆。 和韩君泽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林枳最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疼”。 不小心磕到桌角, 疼。 被书页侧面划了一下手, 疼。 韩君泽偶尔用啃的方式亲他时,也疼。 …… 林枳回想在国外的这几年, 好像确实再也没说过这个字了。 主要是, 就算说了, 也没什么用。 没人管他,说不准还会被外人议论娇气。 韩君泽将嘴唇抿成压抑的直线, 沉默着给他揉完脚,又看了几眼那些开的药酒,依次提醒林枳哪些是一日上三次,哪些三日上一次。 然后问:“你家有扳手没?” “你要干嘛?我也找不到, 不记得放哪儿了。” 韩君泽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转头走了,十分钟后, 拎着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到的扳手, 回到暖气前坐下。 林枳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愈发堵, 这种不陌生的熟络感让他仿佛产生了错觉。 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四年时间都像这样陪伴在对方身边。 “……韩君泽, 今天谢谢你。” 韩君泽嗤笑一声:“呵, 林老师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有礼貌啊。” “……我就是客套客套, 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确实, 我这人曾经在学校里就听不懂客套话, 把别人的说的一律当真,现在也没多少进步。” 林枳愣了一下,慢慢垂下了头,一瘸一拐地下了沙发,去厨房烧水。 ——韩君泽进门前说要喝水来着。 他呆呆地看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柱,无意识地摸上颈侧。 曾经的韩君泽横冲直撞,无论是喜爱还是厌恶都直来直去。 现在林枳却丝毫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以前这家伙就不是一般的难缠,四年过去,让他更加疲于应付,愈加迷茫。 搞不清韩君泽究竟是对他怎么想的,他又能招架这些忽冷忽热的招数多久呢? “喂,你壶里水都满得流出来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在身后,炙热的鼻息打在他耳廓上。林枳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抡起手肘,右后侧击对方的肋骨! 韩君泽眼神微微讶异,他迅速抓住林枳的肘骨,提起手臂抡起一道圆弧,力量上的巨大悬殊,令林枳的身体整个被他转了一圈。 “咚”地一声,胸口紧贴墙壁,林枳就被韩君泽反按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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