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 谢谢,不过他这个正牌141如果进去了会被里面那些人一口一个唾沫淹死吧? 林枳:“这群里的人,是不是都不喜欢我?” 李响挠了挠头:“可能因为韩哥对你太亲近了吧,有些女生很会吃醋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正当此时,韩君泽从后面货架走了出来。 “呦呵?聊什么呢?聊这么嗨?” “没、没什么,韩哥再见!我、我去军训了!”李响飞速跑走,徒留林枳原地凌乱。 韩君泽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逃跑的方向,再看向林枳,轻笑了一声:“一见如故?” 林枳有些心虚:“没有。” 看完群里那些一口一个老公男神的聊天记录和网名后,林枳有些不敢直面真人,怎么都别扭,慌乱的眼神到处飘。 飘到韩君泽他手上时,发现多了团黄色的东西,便问道:“你去后面货架挑了什么?” “减压神器,捏捏乐玩具,不会变形。” 韩君泽坏笑了一下,把那团黄色的东西放在手里举给林枳看,随便作展示地捏了捏,那东西就可怜兮兮地发出“嘎”的一声。 “解压小鸭,送你。” 林枳无语了:“……送我干嘛?” 这玩意三岁小孩看了都得摇摇头吧? “这东西最近还挺火的,我们班好多人买,我好奇是什么玩意,没想到也就这样,没意思,送你吧还是。” 林枳:“……” 当他捡破烂的? 虽是这样腹诽,他还是将“解压小鸭”塞进了兜里,收下了。 小卖部的门前就是一棵百年榕树,粗壮繁茂,盘枝虬结,作为学校的一大景点特色,甚至照片还登上了招生简介。 这棵老树用尽力气酝酿半年,才会在晟明盛夏的八月,终于长满茂密的深绿树冠,仿佛仍然鲜活年轻,供给每年每届的学子乘凉,看着他们一批一批地长大、升学、毕业。 韩君泽走到树下,把冰水随手递给林枳:“帮我拿下。”然后蹲下身重新系白球鞋的鞋带。 林枳找了个树下的长椅坐,注视着蹲身系鞋带的韩君泽。 他头发没理服帖,头顶翘起来的两搓不乖的呆毛。鬓角微渗出薄汗,在阳光下发着水淋淋的亮。 手掌很大,指骨明晰漂亮,就连鼓起血管的走势都带有野性侵略的性感。球鞋的鞋带在他手指间缠绕打结,完全由他掌控,无力反抗,看起来并不相敌。 少年的身姿挺拔,蹲着身体也显得宽阔,像是只乖乖臣服、温顺的黑毛大狼狗。 林枳窘迫地移开眼,不得不承认,虽然韩君泽是混了点,但是确实有着很独特的人格魅力。 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是璀璨而耀眼的一个个体,嚣张恣意到很难不吸引你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接近,称赞也好毁誉也罢,全部照单全收。 林枳愈发心虚,感到心跳有些仓促,好像突然被什么蛊惑,自己压根没法控制,只能纠结地将解压小鸭搓圆捏扁。 晌午阳光被树冠的罅隙裁剪,落在他们头顶和背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随着风吹微微晃动。 “哗哗哗——” 见韩君泽系完鞋带站起身,林枳微微侧着头,把冰水递给他。 “那个……对了,于朝野最近没再找你的麻烦吧?”林枳问。 韩君泽对他的异常浑然无觉:“当然没有,我不想玩那个圈子了,他想找我也找不到。” 林枳拨弄了一下被吹乱的刘海,树下听风吹叶声格外清晰,说话声不禁提高了些,却不看他:“……看来你最近学得很用功?” 韩君泽:“你不也是,要不最近干嘛压力那么大?” 林枳着急似的突然抬起头:“韩君泽,如果真的想好好学习……”见对方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两大口冰水,又忍不住移开眼,声音也弱下去。 “……不是光嘴上立誓说说就行的,你需要重新捡起基础……” “基础有什么难的,也不都在书上,我把整本书都背下来,还怕基础打不牢?”韩君泽爽朗地笑了两声,带着一股热气坐到林枳身边。 他故意逗他:“还挺喜欢小黄鸭?” 林枳默默坐远了点,紧紧捏住玩具鸭子,听它长长地“嘎”了一声。 “……一般吧。” 也没多喜欢。 …… “嘎——” 直到坐上小何叔叔的车时,林枳还抓着那鸭子不撒手,目光呆呆地瞥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安静。 小何叔叔从后视镜中看他发呆的侧脸,主动搭话道:“小枳,今天有点不一样呐。” “啊……?”林枳回过神,他平时坐车也同样是安静不说话,忍不住问,“怎么不一样?” “平时在车上,小枳都拿着本英语单词本背,一分钟都不浪费。”小何叔叔轻笑了一声。 林枳握着鸭子的手微微一僵,不露声色地往怀里收了几分:“……因为单词本落学校了。” “嘎——” 小何叔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起副驾驶座的卤肉饭打包盒:“喏,给你买的晚饭,陶老师出差去了,明后天不是周六周日嘛,家里就你自己,自己定外卖,或者联系叔叔给你送饭,都行。” 林枳接过来:“谢谢小何叔叔。” “小枳,听说你和陶老师吵架了?”小何叔叔窘迫地抿了抿唇,“林总平时工作忙,对你们母子的照顾也少,不过不管发生什么,爸妈永远都是最爱你的。” “知道了。”林枳面无表情,“我爸最近怎么样?” “接了一个新项目,难度不小,前两天刚跑北京去了,估计还要忙一阵。你想他了?” “……”林枳没说话,目光瞟到窗外,刚好看到林荫道上,一个骑自行车的熟悉的身影。 韩君泽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鸥鸟滑翔的翅膀。 前方路口红灯,林枳坐着的车子缓缓停下。 旁边的韩君泽也刚好停下,匆匆下车。 林枳纳闷地皱起眉,从包里取出眼镜戴上。 红灯间隙中,他看到韩君泽的自行车旁有个提着菜篮的老太太,之前可能摔了一下,蔬菜水果掉了满地,正在费力弯腰捡。 三、二、一…… 少年弯下腰帮她捡好塞进篮子,在红灯变成黄灯闪烁的那一刻,重新骑上自行车,只和老奶奶简单潇洒地挥了下手。 林枳掏出手机,对着少年神采飞扬的身影拍了张照。 到家时,他将书包扔到沙发上,去厨房用微波炉加热卤肉饭。 他已经习惯了空无一人的大房子,吃饭时也保持安静,在旁边搁个小型音响,将碟片放进去,听着低重的钢琴音,两者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氛围。 结束晚饭后,林枳把自己关回房间,躺到了床上。 按理说,每天的这时候,陶姝萍应该会询问他是否到家吃完饭,顺便催促他学习和练琴。 今天却什么也没有,包括白天在学校,他也默契地没给他妈拍卷子错题照片,做无声的反抗。 这对母子赌起气来都是心照不宣的相像。 正当此时,李响突然给他发来一个群号。 和这位学弟加上好友还是今天下午的一个契机,那时林枳刚考完周测卷,就见一身军训服晒得脸颊通红的李响在他班级门口叫他。 他也不知道这个李响怎么这么执着,死了心非要拉自己入群,想到他向韩君泽投去的那种崇拜眼神,林枳心里就莫名不太舒服。 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群号,他想了想,给李响回道“我不进,你再找别人吧”。 然后转头创建了一个Q/Q小号。 昵称随手打了个句号。 搜索群。 跳出的窗口中,显示群的信息,全群三百多人,男女比例各一半。 这群人实在太过活跃,才一个下午时间,群名居然都八百倍速地换了个新的。 ——“韩哥哥赢麻艳压141谁支持谁反对” 林枳:“……” 他来脾气了,一把扔开手机,把头埋进枕头里。 加群是不可能加群的,他没必要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地、在一个满是大胆发言、还拉踩他的追星群进去卧底。 五秒后,手机又被自己悻悻摸回来,凝视好一会儿那个群名,林枳咬牙切齿地点了申请入群。 他必须加群。 不为别的,他就想知道,这群人天天在里面都在聊什么?怎么就对他敌意这么大? 韩君泽哪里对他亲近了? 自从他们扯上关系,林枳就没有一天不倒霉。 有什么可吃醋的? 是醋他被那些混混们针对?恶搞涂鸦了照片?还是进了派出所? ——入群并未如愿,他被三个入群问题拦了下来。 第一个问题。 “韩哥哥身上的纹身纹在哪里?” 第二个问题。 “纹的什么?” 第三个。 “代表什么寓意?” 林枳的脸慢慢热了起来。 这他上哪儿知道去? 纹身……这家伙还有纹身呢?!
第22章 茬子 好家伙,还挺潮的。 林枳上哪儿知道这些莫名奇妙的问题,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也不摆烂了,把关于韩君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抛到脑后。 然后下床把书包拉链拉开,挑拣了几张卷子。 即便陶姝萍这两天赌气不管他,他该学还是得学,毕竟还有个分班考试。 只不过待在家里让他有些窒息。他已然有了走一趟书店自习的想法。 拿上作业和要做的题装进书包里后,就背包出了门。 一到白鸽书店时,就发现店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匾,从门缝往里一瞄,里面乱糟糟摆了一堆杂物,就连常挂着装饰的千纸鹤风铃都被卸了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倒闭拆迁了。 这就奇怪了,诚叔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都在店里吃住,这会儿关门歇业是因为什么? 书店自习的计划泡汤,林枳只好原路返回。 刚转过身,就看到隔壁的巷口,停了辆模样熟悉的摩托车。 他拿出手机,比对放学时拍的那张韩君泽照片里的摩托。 没错。 一样的。 就连那道三寸长划痕都在一个位置。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抬脚往巷子中走去。 一条破旧荒凉的老街,有的店面张贴了“甩货”“租赁”“全场二元”的大字报,为数不多开着的,也是什么小张洗剪吹、三姐饭包、火炎焱麻辣烫、五金生活用品的小店铺。一些衣装奇异的社会人士叼着烟,站在门口用手拨打火机。 直到林枳发现一家卖杂货的店面。 它的门口摆了个老式游戏街机,敞开的门上挂着花里胡哨的机甲小宝粘胶贴纸,用彩色糖纸叠串成的门帘摇摇欲坠,像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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