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俊食指扶了下鼻尖,心下吐槽,你哪天都不让我过来啊。 贺京关表情淡淡,陈家俊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蒋叔…蒋院长来啦?” “嗯。”可能看到他们在这,传时泽没再提赶他的话“在里面。” 陈家俊笑了声“可以,有他在,人就已经好了大半了哈哈……” 他越笑声音越微弱,贺京关打眼瞥着他,看他装,也不戳穿。 “这位朋友看着有点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贺京关好整以暇道。 陈家俊干巴巴笑了两声“哈哈,是吗?我看你也很眼熟嘛,这么帅,别是哪个明星吧,在电视上看到也不一定。” 在没人注意的同时,陈家俊脸上挂着求饶,乞求贺京关高抬贵手别戳穿自己,他都说了这么好听的话了! 贺京关挑眉,觉察傅鹤一直紧张着里面。 疏懒的眉头还没摊开又结上层霜。 傅鹤的腰突然被一只大手抓着。 他下意识看向始作俑者。 却见到贺京关带着霜意的眸子,他心下一沉,垂了眼。 传时泽把俩人的动作看在眼里,他本人就是演员,怎么会看不出傅鹤对贺京关的惧意。 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贺京关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牵扯到他的感官,他很长时间没见过傅鹤,自然不知道傅鹤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他知道,人尽管会变,但不会失其本源,傅鹤这个显然出了很大问题。 贺京关觉察他的目光“传先生当着我的面一直看我的人做什么?” 传时泽蹙眉,下意识反驳“他首先是他自己,其次,也不会是你的所有物。” 贺京关变了脸色。 陈家俊脸色大骇,急忙出来打着哈哈“这个,进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出来,我今天来还没见过顾老师呢!怎么回事?这。” 陈家俊说着退到传时泽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贺京关,双手合十,拜了又拜。 贺京关轻嗤,冷哼一声。 没多会,蒋新霁退了出来,轻关了门,传时泽上前。 傅鹤跟在后面,巴巴望着。 蒋新霁先看了眼贺京关,接受到目光,轻声道“我会让助理把需要的药拿过来,到时候按照说明服用。” 传时泽问“问题大吗?” 蒋新霁看着口袋,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傅鹤心脏被提起,他等着。 半晌,蒋新霁道“没什么太大问题。” 有了知名院士这句话,傅鹤松了口气。 他往前走了两步,想去看看老师,一只手禁锢了他,他歪头,茫然地看向贺京关。 贺京关把落在蒋新霁身上的眼睛转向他,松开了手。 陈家俊这会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传时泽也跟着进了病房。 贺京关知道蒋新霁还有没说完的话,等到他们两人都进去时,蒋新霁叹了口气“发展到白的可能性很大,至少高达百分之七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院士的保证,傅鹤感觉这次见到顾博闻,他气色好了点。 顾博闻睁开了眼,轻呼着气“刚才医生来,我没见过他,他跟我说是你找来的,我就知道,你也来了。” 傅鹤“放心,蒋院长很厉害,他一定可以把您治好,我还等着养您呢。” 顾博闻的笑的无谓,他认认真真打量着傅鹤道“我啊,到了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只是,我最放心不下你,你日子太苦,我总想着你能好过一点,把这个劫稳稳当当的过咯,其它的都不是事。” 傅鹤坐在椅子里,闻言道“只想看着我吃苦?不想看着好我起来啊,我甜日子在后头呢,您可不能这样,就得让您看着我。” 顾博闻打量着傅鹤,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他没有孩子,不知道父爱是什么,但是对于傅鹤,他总是下意识对这孩子期望高,关注高。 秦黎曾经问过他,把小鹤带来当孩子养吧? “那可不就是咱们的孩子。” 他记得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后来倒下,见到傅鹤,又想如果这个病能卷走晦气,霉气,那么,让他卷走一些傅鹤的霉运也好,人到了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很淡然了。 就像刚刚那个蒋医生所说的,恶化的几率很高,他竟然也觉得没什么。 “你这孩子。”顾博闻轻吐了口气“你说得对,我得看着你好起来,好好的给我去当大明星,好好的孝敬我。” 傅鹤回去路上一直心神不宁,但蒋医生的一再保证却也让他挑不了什么错处。 “不用请蒋院长吃个饭吗?我看他很辛苦。”傅鹤趴在贺京关怀里问。 贺京关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就再确认一遍,吃饭什么的,都是幌子。 “不用。”贺京关说“该安排的我都会安排。” 贺京关让刘垚罗列了几座岛屿的图片。 摊在他面前,让他选择。 傅鹤“我看着都一样,你选就行了。” 贺京关坐在沙发上,正色道“确定不选个喜欢的?” 傅鹤看着他难得正经,在乎的神色,下意识坐直了几分,他拿过照片。 指着其中一处“那就这个吧。” 依照贺京关的意思,是要把岛包圆了好好玩它个几天,却在最后,不知怎么又反悔,没全包圆。 选了一天开放时间。 傅鹤不知道他这些弯弯绕,也没心思往深处想。 反正操心的人不是自己。
第89章 在私人飞机到岛上那天,傅鹤再一次被贺京关的壕震惊,他在这里有竟然一整套别墅,而且还占了岛上的主要位置。 落地窗外的阳光毫无节制的倾洒而下,照耀在傅鹤眼前,盖上一层金闪。 窗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碧海蓝天般。 仿佛置若仙境。 下巴被人合上,贺京关略带磁性声音噙着点笑道“喜欢这里?” 人总是不由趋向美好的事物,这般视觉盛宴,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 傅鹤真诚地点了点头“很漂亮。” 岛上娱乐项目的工作人员还在,各种玩水项目列单摊在眼前,后面站了几个教练。 贺京关只穿了条宽大版短裤,背靠沙滩椅,遮阳墨镜戴在脸上,狭长冷冽的眸子被遮了干净,他身上的肌肉结实但不夸张,是恰到好处的线条,另一只脚杵到傅鹤这边的椅子上,整个人散发着慵懒随性。 见傅鹤眼睛盯着娱乐项目,问到“想玩什么?” 傅鹤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贺京关拿下墨镜,半眯着眼看着他“不行。” 傅鹤没感觉有多大失落,他点这个就没指望贺京关能答应,毕竟,是挺危险的。 但在海边,哪里是确保万无一失的? 傅鹤又指了一张。 贺京关蹙眉,下意识想要再反驳,瞥眼看到傅鹤希冀的眼神,他短袖短裤乖乖地穿着,里面被自己灌了很多防晒用品。 脸上还有接触到新事物的兴奋劲儿,再联想到过两天要做的事。 贺京关抬眼看了看杵身后的几个人。 潜水教练上前笑着道“贺总放心,我们都是专业人员,潜水这方面,每天每个教练都至少会带六个体验者,而且是同时进行,从未出现过差错,您放心,我们会多几个人下去,傅先生不会有事的。” 贺京关看着他,又看看傅鹤。 傅鹤抿着嘴唇,怯头怯尾地睁着眼睛回视着他。 好吧,贺京关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无法拒绝傅鹤的请求了, 傅鹤的潜水服是贺京关亲自给换的,他扒拉着人,弄来弄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在换的同时,潜水员跟傅鹤在沟通重要的信息,注意事项,他全神贯注听着。 最后贺京关觉得还不满意,干脆又自己找了套跟着下去。 他把傅鹤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傅鹤对什么都很好奇,什么都想去看,在海底,他好像表现的比贺京关还要随意。 贺京关抓了两次没抓到人,每次即将碰上时,傅鹤泥鳅一样滑也似的跑了。 他还没来得及气愤,突然,一双闪着亮光的眼睛看向他,四周都是五颜六色的鱼群,蓝蓝的海水像碧波的天空,折射下的水光似一整片烟花。 绚烂夺目,傅鹤在这其中,在鱼群里,挥舞着手臂,他骨骼柔美,修长挺拔的腿和细长的胳膊绽开,无可救药地掠夺着贺京关的目光。 贺京关看痴了,傅鹤明明全身包裹着,他却似能感受到傅鹤的体温,傅鹤的皮肤,他下意识伸出手,舞台上的他几乎和现在的他融合。 他不可抑制地贪恋着他的罗密欧,贪恋那个舞台上的男孩。 上去时,贺京关一把抓着人,东西都还没卸掉呢。 傅鹤把护目镜拿掉,露出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迟钝地反应刚才在海底他故意躲贺京关的事儿。 他抿嘴上前“京关哥。” 声音因为长时间在海底,有点软糯。 贺京关没什么表情盯着他,等了半晌。 突然,一只大手举过他头顶,傅鹤下意识紧闭双目。 阴影盖过他,他的头发还在滴答滴答掉着水,晶莹珠痕挂满整张脸,在太阳照耀下似乎盖着层光。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到,卡在自己头上的三两根海草却被贺京关随手掐掉。 贺京关见他一副受惊小鹿样子,揶揄道“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这么心虚?” 傅鹤挠头,认真想了会,又摇头。 夹板上的太阳盛势大,站这么会,他们都出了层汗。 贺京关蹙眉,脱掉自己上衣,盖在傅鹤头顶上。 他们进海的位置比较靠里,回去还有一小段路程,潜水教练有他们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少晒太阳,至少不会是晒伤的程度。 但如果贺总赤着皮肤在外,就一定会晒伤。 其中一人想要上前,冷不防,收到一记凌厉的扫射,他被这目光钉在原地,一时忘了反应。 贺京关不甚在乎地收回视线,看着傅鹤的后脑勺。 …… 傅鹤被贺京关钉在床上试图想反抗,却在碰到人肌乎愣在原地。 手里被塞到一冰凉物体,等了一会,身上的人已经退至床边,傅鹤起身,贺京关看着他。 看到傅鹤茫然地样子,贺京关露出后背。 他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修复药膏。 贺京关后背已经起了很大一层红印。 如果不好好修复,明天一定会起水泡。 贺京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他帮他涂药膏。 傅鹤挤了点在手里,看着一大片区域,实在有点无从下手,贺京关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回头。 接收到探查地视线,他硬着头皮上了一点,贺京关后背宽阔,犹如一座雕塑,肌肉线条流畅自然,肩胛骨突出,呼吸随着肩胛骨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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