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公主殿下。”
童燊支起身,环顾四周,这儿早就不是昏迷之前的地方了。他慌忙拔了针头跳下床。
“阿燊!”钟亦杰立刻张手拦他,故意叫他扑进怀里一把搂住,笑眯眯地说:“阿燊!你去哪儿啊?”
童燊死劲往门那边挣,“我的人还在那里,我要去救他们!”
“嘘!嘘!”钟亦杰笑着不放手,“乖,你已经昏迷一夜了,现在要去救谁呢?那里早没人啦。”
童燊一愣,抬起头,“余淼把他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把你带回来,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受一丁点伤害。”他抚摸童燊脸上那道细长的伤痕,“阿燊,我才离开多久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心疼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童燊一把揪住他,“余淼把他们都杀了?”
“也许吧。”
童燊脸色一白,颓靡地跪坐下去。“……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们来送死。”他抬起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个电话,忙跪爬过去,拿起来拨号。
那头连声音都没有。童燊翻找半天,拽出一根没头的电话线。
“不用看了,这里联络不了外面。”钟亦杰插着口袋踱过来,“阿燊,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童燊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钟亦杰笑笑,蹲下身,用指腹抹了他嘴角的脏,“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眼里只有我。”
童燊怔了片刻。
“你想囚禁我?”
“我怎么舍得囚禁你?”钟亦杰将他拉过来,目光在他脸上如痴如醉地流连,“现在只有我能照顾你,相信你的骑士吧,我心爱的公主殿下。”他执起童燊的手,在手背上印了个吻。
童燊使劲抽出来,像看一个神经病,“钟亦杰,你是不是疯了?”
钟亦杰哈哈大笑,“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叫童少爷。童少爷,该吃午餐了。”他不管童燊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钟亦杰,你不要逼我发火!”
钟亦杰充耳不闻。
“乖乖吃饭,等我忙完就来陪你。”
不管是输液还是吃饭,抑或是上厕所,都有人亦步亦趋跟在旁边,童燊完全被禁锢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联系不上任何人,也不知道所处方位,更不知道梁子琛他们的下落。
林泓羽会不会在找他?以他的性子,现在一定急躁疯了。
童燊看了眼桌边整理水果的佣人,悄悄起身,跑去开门。
外头几个黑衣男人转过身来,肩碰肩,将出路堵死。
“让开。”童燊冷冷道。
中间的男人块头几乎有他两倍大。“童少爷,劝你最好老实待着。”
童燊上前一步,几人便也上前一步,堵在跟前。
忽地,童燊摸出一把水果刀抵在男人脖子上,“我叫你让开!”
边上几个齐齐一动,男人抬起手阻止,“童少爷,别轻举妄动。”
童燊冷盯着他,“不要轻举妄动的人是你。让我出去。”
男人沉顿一秒,突然抬手。童燊一惊,刚要反应便被整个反拉过去抵在墙上,手腕一痛,刀掉落在地。男人利落地矮身将他扛起来,直接送回房里。
几个保姆也没什么表情。
“不要再让他拿到刀。”男人警告。
不论童燊将房里砸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来劝,也砸不开那道门。他前面砸,后面就会被收拾干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看不到时间,看不到任何利器,看不到电视看不到收音机,他快要疯了。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房门再开时,童燊没有任何反应。
钟亦杰走近来,在他脚边蹲下,轻轻抬起他的右腿,在脚腕上亲了一口。“昨天过得怎么样?想我吗?”
童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他像在品食罂x一般抚摸磨蹭,直至摘了他的拖鞋亲吻他的脚趾。
“太想你了……”钟亦杰自言自语,“一晚上我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脑子里全是你……”
“让我出去。”
钟亦杰抬起眼,童燊的脸瘦了一圈,像个病了的小疯子,跟关在枫城别墅时一模一样。“阿燊……你太完美了,我真想把什么都给你!”他说着,呼吸急促起来,抱着那只瘦白的脚让它践踏自己一般踩在肩头,“命令我吧,阿燊,我什么都为你做……”
童燊便踩着他:“那你就去杀了余淼。”
“好。”男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却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童燊攥紧沙发,“你还不快去!”
钟亦杰捉着他的脚不放,“我们第一次相见童少爷就抽了我一鞭子,我忘不了你的眼神,你的腿,你的马靴,到现在我只要想起来都会/硬。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杀个人无所谓,只要你高兴,但我必须等他杀了林泓羽我才能放心,他死了,你才是我的,到那时候我就是你的奴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童燊瞪着他,使劲一踹。钟亦杰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死死抓着他的脚,“阿燊,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我要你做我的人,永远待在我身边!”
“不可能!”
钟亦杰偏执的神色滑过一丝阴戾,他忽然伸手拉扯童燊的睡衣,童燊猝不及防,“你干什么!”刺啦一声,扣子全崩了,白皙的皮肤上还有几处红痕没消褪。
钟亦杰勃然暴怒:“这是什么!”
童燊拍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钟亦杰猛地站起身,一把将他拉起来往床上拖,童燊拳打脚踢,男人疯了一般没有轻重,直接而将他扔在床上,暴力地压着他撕开衣裳。
童燊痛叫不断,随着布料碎开,背上、大腿上,各处暧昧的红痕都展现出来,钟亦杰的眼睛愈发通红,他一把压住童燊的手腕吼道:“童燊!你居然让那个垃圾碰你!”
童燊被怒喝得没说出话来。
两人认识以来,钟亦杰从没这么发神经过,那种扭曲暴怒的脸十分骇人。
“我一定会杀了他。”
童燊回过神,挣扎起来,“你敢对他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
钟亦杰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他上了你几次?”
童燊顿时感到呼吸不了了,他一把攥住那只坚硬的手臂却怎么也掰不开。
“一次?三次?五次?”钟亦杰已经失控了,童燊脸涨得发红,他艰难地挣扎着,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每……天。” ----
第 89 章 89
呼啦一声,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扫翻在地。
钟亦杰一脚踹开凳子,从保镖手里拿过棒球棍,疯了一般打砸。童燊慌忙抱住脑袋,耳朵里充斥着男人的暴吼和怒骂,餐碟碎片溅在小腿上划出血痕,童燊只能缩在床角,惊恐地看着一切。
在记忆里,这种景象发生过。
在一个闭塞的衣柜里,一伙人冲进来将他和童敏唯一的居所砸了个稀巴烂,他不知道他们在逼童敏要什么,他还太小,听不明白,只知道童敏在无奈地哭喊。三岁?还是四岁?忘了。从那以后,他们就离开了那间屋子,过上了真正流浪的生活。
钟亦杰喘着粗气冲过来,一把揪住童燊的衣裳,“我说过什么?嗯?童燊,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童燊用一双红眼盯着他,冷不丁的,甩手给了他一耳光。
钟亦杰呆了一秒。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你和余淼暗中勾结,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钟亦杰嗓音冰冷,眼中不见一丝怜爱,“我说过我是个生意人,我眼里只有利益!”
他将童燊扔在床上,满面戾气地松开领带,“来人。”
童燊立刻往后缩,“你想干什么!?”
钟亦杰冷哼一声,“干什么?你不是喜欢让垃圾上你吗?既然你想当贱骨头,我就成全你!”
依旧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林泓羽快要绝望了。
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任何关于童燊的消息。他真的害怕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现在还不知道兴会放在局里的‘鬼’是谁,我会一直暗中查探,有进展肯定告诉你。至少目前还没有童燊遇害的消息,没有消息也是个好消息。”
迟逸在电话里如是说。
希望是这样吧。
林泓羽捏瘪啤酒罐,无言地望着远处的山廓。
车子缓慢地开在盘山路上,逐渐接近半山别墅。虽然睡不着,但林泓羽每天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来,在童燊的房间里躺下。
天色还不算很暗,他停在院外,下车去推大铁门。没有人息的时候整个别墅都很寥落,像被遗弃的破旧庄园。他沉默地推开铁门,里头成片的枯叶忽地一下吹开,惊起几只鸟。
正准备把车开进去的时候,林泓羽忽然顿住脚步。
又回过身,望向那条进入别墅的路。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他猛地一动,回身冲上车。
几乎就在同时,别墅里、树丛边竟窜出不少人来。
几发消了音的枪弹击在车屁股上,林泓羽迅速倒车调头,向山下逃去。
山路并不宽,车辆在这样的路况中追逐危险之极。林泓羽不断望向后视镜,两辆车在后面穷追不舍,对方身份不明,非常强势地挤撞他的车,看来是要把他撞到悬崖下去。他几次轮胎都蹭在路牙边了。现在后挡风玻璃已经碎裂,很难保证下一枪会不会穿过椅背击中他的脑袋。
怎么办……林泓羽脑子混乱运转,兴会是要把童燊身边所有的人都干掉,不留漏网之鱼。
对方大概有五个人。自己身上有一把枪,但是只有三发子弹,正面对峙没有胜率。眼下只有逃,可能逃哪儿去?这辆车速度不可能逃得过对方。
就在思绪混乱时,前方正面来了辆车,开着远光灯,林泓羽眼睛一晃,匆忙打方向盘,刚避过去就听见后面传来剧烈相撞声,大约是刚刚那倒霉车撞上去了。
林泓羽也顾不得了,正要加速,忽然车身整个失控。他死死把住方向盘,然而已经来不及,后轮胎擦了悬崖边,整个栽了下去。
巨大的声响在夜间的山腰来回跌宕。
追击的两辆车上跑下来几个人冲到悬崖边,只见车沿着悬崖坡打了个滚,倒着卡在三四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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