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推开车门一边不忘问陆曜山:“你需要来点什么吗?” 陆曜山刚出口一个“我”字,哪知被他无情打断,紧接着,他又听见盛昔陶对后排说:“王先生应该也不需要没营养的垃圾食品吧,这里不好停车,你们先走吧。” 说完这些,盛昔陶已经下了车,并“砰”地一声关上了副驾驶的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叫人插不进去半个字。 保时捷在原地停了半分钟,直到听见后面传来催促的喇叭声才先行离开。 炸鸡店里人不少,服务员在柜台前忙活,不过如今点单都是线上,省去了不必要的排队,盛昔陶在五分钟内就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就在他刚要出门时,外头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空气冷了半分,天色黑成一片,雨幕中,来往的车辆混作一团,杂乱无章分辨不出谁是谁的车尾灯。 十五分钟后。 陆曜山刚要返回车库时,突然瞧见斜对面的邻居家门口坐着一个孤零零的影子,上前一看甚是眼熟。 “坐错地方了,这是1108。” 盛昔陶一扭头便对上了陆曜山疑惑的目光。 他顿时吓了一跳,木讷地望了眼对面点着灯的房子,又回头注视着他。 “你怎么出来了?” 陆曜山说:“找你啊,你买个汉堡这么久,我看你是不是走丢了。” 盛昔陶听了问:“那王敏呢?” “走了呗。”陆曜山回答,“我没让她进屋。” 王敏在中途下了车,他刚刚是准备回家拿把伞再去找盛昔陶。 炸鸡店离小区不远,步行过去十几分钟,陆曜山估摸着那时盛昔陶也该吃完了,之后两人雨中散散步挺浪漫的。 不过现实没有他想得那样美好,因为某人在店里找不到位置,只好打包了以后可怜兮兮地坐在别人家门口用餐。 并且,他似乎还没有回家的意思。 盛昔陶听到这里,低头咬了口汉堡对陆曜山说。 “哦,那你先回去吧,我再吃会儿。” 陆曜山登时哭笑不得:“我家门口是有交警吗?你这么抗拒?” “不是——”盛昔陶这才忍不住抬高声音,指了指头顶,“你家门口没这个。” 什么啊? 陆曜山抬头一看,发现1108户的屋檐下伸出来一块自行安装的雨棚,而很巧的是,他家门口不知怎的没做挡雨的措施,光秃秃的一览无余。 可话虽这么说,问题是眼下雨挺大的,一片雨棚根本遮挡不了多少。 见盛昔陶衣服已经被淋湿了大半还不肯回家,陆曜山只好在他身边坐下来,不由分说地抢过了他手里的纸袋。 盛昔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陆曜山拿出个鸡块开始抱怨:“我也饿了,本来还想让你给我带一份汉堡,结果你不听人把话说完就关门,还让我赶紧开车走,交警叔叔都没你这么严格的。” 听他这么一说,盛昔陶露出错愕的表情,想抢回的鸡块动作,也在见到陆曜山一个劲儿地把它们往嘴里塞时,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 只是陆曜山在嚼了两口后,猛然一咳嗽,怀疑人生的表情,他看着鸡块的包装。 “这是爆辣的吗?” 盛昔陶见状幸灾乐祸起来:“是啊,谁让你看也不看就吃了。” 他把手伸到外边:“现在雨挺大的,你张嘴喝点雨水吧。” 陆曜山看着他:“你说什么?” 盛昔陶:“我说这里还有半瓶可乐。” 陆曜山:“谢了。” ---- 陆曜山:我们公司真的缺保安!
第33章 33 我在哄你 33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雨已经停了,门口那两人还坐在原地,幸运的是1108的屋主这两天出远门,不然多少有些午夜惊魂。 雨停之后夜晚一片寂静,昏暗的路灯照得地面的水洼泛着光,旁边一棵合欢树经过风雨的洗礼,落下了许多粉色的扇形花,毛绒绒的甚是奇特。 “她是你前男友吗?” 盛昔陶望着在水潭中打转的花瓣,此刻问道。 四下宁静,陆曜山的回答很清晰:“你说王敏,之前是交往过一阵?” “他是io?” “不是,只是接近。” 果然,那种浓烈到令人眩晕的信息素,除了高阶的omega,很难有其他情况。 陆曜山却不甚在意,他晃了晃纸袋里剩下的东西。 “你还吃吗?” “饱了。” 盛昔陶摆摆手想拿去丢了,谁知话音刚落,见陆曜山拿出纸袋里他没吃完的汉堡咬了下去。 “这我吃剩的!” 盛昔陶惊讶地蹙眉:“你要是真饿,再去买一个。” 陆曜山听了摇头:“那多浪费钱。” “……” 他吃得一脸津津有味,盛昔陶怔了半晌,才忍不住揶揄了句:“也是,你吃碗面都要打八折……” 这话一出,陆曜山突然停下来看着他:“那家面真的挺好吃的,下次请你去吃。” 盛昔陶忍俊不禁:“去哪儿,巴黎?” 陆曜山:“是啊。” 他笑道:“那家店还开着,我回国前刚去吃了一次,你说的跟我去巴黎,可不许反悔。” 陆大少爷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似乎这事已成定局,盛昔陶听了笑容消失在了嘴角。 他感觉到有一块大石浮现在了心底,沉甸甸的令人忐忑和慌张。 今晚的耐心至此算是被消耗完了,盛昔陶脸色突变,口气不禁冷了下来。 “陆曜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说这话有意思吗?”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这个家伙从始至终都在想方设法地戏耍他,从晚上到现在,没有一句实话。 盛昔陶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在意王敏的事,可一想到王敏与陆曜山的种种互动却叫他气恼不已,有那么一瞬间,他在陆曜山身上看到了何逸的影子。 只不过区别是,何逸光明正大地“玩”他,陆曜山却仗着所谓十年前的交情,一面不放过他,一面又和别人牵扯不清。 当下,他心里很乱,只想一脚把某人踹进水坑。 陆曜山却没觉得自己想太多,他见盛昔陶“欻”地站起来就要往面前的水坑里蹦,竟下意识地跟着踩了过去。 水坑看着很浅,一脚下去却溅了两人满身。 盛昔陶愣住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陆曜山,刚要问你这是做什么,却听见他在头顶说: “有啊,我在哄你。” “我在哄你。” 陆曜山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认真,瞧着丝毫没有敷衍的样子。 盛昔陶顿时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一瞬间不知该怎么接话。 憋了半晌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才不需要你哄!” 陆曜山听完注视着他:“那你要揍我一顿出出气吗?” “也不需要!” “哦。” 陆曜山终于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伸开手。 “那要抱吗?” “……”盛昔陶以为自己幻听了,陆曜山认真的目光却已经转为了温柔。 “抱一下?” “……” 他说着这话,似乎不打算管对方如何作答,紧接着将手臂伸了出去,把错愕的盛昔陶搂进了怀里。 两人身上都被雨水打得湿冷,体温一贴近,迅速温暖了起来。 盛昔陶的头埋在陆曜山的胸前,感觉他在轻轻地捏着自己的后颈,本来想推开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因为那整晚刺痛的腺体在陆曜山抚摸下突然变得安分了许多。 很意外,陆曜山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染上那位王先生的信息素,只有清清幽幽的晚山茶笼罩而来。 “我跟她从认识到结束就只有一个多月,这么些年没见也没联系,今天遇上纯属偶然。” 陆曜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 盛昔陶听了稍作沉默,他觉得陆曜山没必要和自己解释,开口却不知怎的变得斤斤计较。 他抬头注视着陆曜山的眼睛:“嘴上说的都不算,得有其他的证明。” 陆曜山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心中错愕了几秒后,竟生出一丝愉悦。 他突然俯身靠近了盛昔陶:“那这样呢?” 目的显而易见。 可在两人的距离迅速缩短到几公分时,盛昔陶却捂住了他的嘴。 气氛顿时僵在原地,盛昔陶没有想过要这样证明,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失态了。 可陆曜山已经箭在弦上,他顺势亲了一下盛昔陶的手心,抓起他的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低头便吻住了他的唇。 盛昔陶没有接过吻,和陆曜山之间最近的距离是被他咬住腺体。 那是一种在某些意义上可以称之为亲密感但对与他俩来说是残酷的事情。 相爱的人们撕y腺体展示爱意,当时的他和陆曜山却不过是奴隶与主宰者。 “陆曜山,放开……” 盛昔陶睁大了眼睛,脑子里空白一片,窒息感令他急切地想要挣脱。 陆曜山才没有听从,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手掌捏住他的后颈不容许对方的拒绝。 “唔……停一下……停……” 终于等盛昔陶整张脸红透了,四肢几乎瘫软下去,眼前的人才有所收敛。 触碰在一起的双唇离开了几公分,在极近的距离之下,对方的眼里满是自己。 “盛昔陶,你耳朵红了。” “我没……啊,放开我……” 盛昔陶刚想多喘两口气,却被陆曜山再次毫不留情地亲了上来。 因为这话他不爱听。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恼得人整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清晨,盛昔陶打开房门的时候下意识先探出了半个脑袋,他小心地朝对面看去,发现主卧的房门紧闭着时,不由松了口气。 昨晚被陆曜山猝不及防地吻了之后,他整个人都迷瞪了,回到屋里躺下来才发觉脸烫得要命,继而一整夜都没上合眼。 想着今早赶紧遛回寺里,谁知刚下楼,便听见院子外传来动静。 盛昔陶疑惑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一截窗帘,不料恰好迎上了那张令他整晚难眠的脸。 陆曜山正站在门口的石阶上,他面前是一架梯子,梯子上一个工人正按照着指示装卸着什么,底下另一个工人拿着图纸在和陆曜山说话。 说到一半,陆曜山余光里感觉到什么,自然地转过头来,冲刚拉开了窗帘的盛昔陶露出了一个微笑。 “hi!” 盛昔陶没听见但也能看出他的口型,他猛地拉上窗帘,背过去蹲下了身。 窗帘瞬间严丝合缝,陆曜山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 盛昔陶昨晚几乎是被他吻懵了,回去的时候就像一个傻傻的木偶,眨巴着茫然的大眼睛,他进屋后就把房门锁了,一晚上也不知休息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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