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从小脸皮厚的份上,不跟你计较。”顾引嗤道。 “说到底他还得谢谢他呢,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贺锦城在顾引旁边坐下,当初那个嚣张狂妄,玩世不恭的人,坐下的那一秒,身上颇有几分顾引的姿态。 “谢谢他?” “还是等他醒了之后亲自告诉你比较合适。”贺锦城道。 如果薄募言当时真的想取他们两的项上人头,早就把他们全都留在那里了,也不会只是放了一个杀伤力微弱的炸弹。 若是薄募言有杀心,当初顾引也不会从枪下救下他。 “哥,你不是有事想问白哥吗?忘了?” “有吗,”顾引温和地笑道,“可能忘了,想起来再问。” 贺锦城立刻明白过来,接过话茬,“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哥又不会跑,那就想起来再问。” “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白沉鄙视道,“秀恩爱别在我面前秀,下场会很惨。” “你可以把人叫醒,”贺锦城一本正经地扯,“当着我俩的面秀。” 白沉一个橙子扔过去,“少跟顾引学嘴皮子。” “锦城,你去替我看看车上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拿。” “好像有,”贺锦城起身从果篮里捡了个香蕉,“我去拿,你俩等着。”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白沉直言,“支开橙子做什么?” 在场的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临时就有东西要拿。 刚才说什么不记得的话,也无非是顾引另有打算,并不打算现在问他。 “当然是想和你聊点事。” 顾引温和的轮廓带上几分冷厉,端起热茶轻抿一口,问道,“听说前段时间你把东堂口盘下来了?” “嗯,”白沉对指令的事闭口不谈,转而道,“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吗?” “有,”顾引道,“那块地下,有东西。” “什么东西?” 当初七爷勒令让他务必留下东堂口,难道也是为了地下的东西。 “在半年前曾有一个案件,犯罪分子带着脏污消失,尸体在益海海域内发现,但赃物却不知所踪。” 这个案件他当然知道,那并不是普通案件,那群人利用活体试验,制造出一种能最大限度提升人潜能的东西,使人脑长期处于兴奋状态。 只需要尝过一次就会深深眷恋上这种东西,任意操控你所看见的一切,人脑接受到的情景随意愿而改变。 和李成东的致幻剂有几分相似,只要用了就迅速蚕食理智和肉体,远比致幻剂还危险百倍。 “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在东堂口?” “东堂口最靠近海域,当初那批犯罪分子逃窜的时候曾在那里停留过一个星期,” 顾引陈述资料内容,“前段时间我杀了一个制药富商,在他的住所里搜出了不少成分相似的致幻剂,我怀疑当初那些尸体是假的。” 听到这里,白沉也不禁严肃起来。 如果那些尸体是假的,那么他们就会再次回来,妄图将这种药重现于世,这种药首先对准的就是益海,即使他们这些高层能避免于难,底下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切经济来源于民众,蚕食完民众的肉体和精神,他们也将逐渐沦为奴隶,看人脸色行事。 “这么说,需要我出手啰。” “嗯,”顾引道,“不只有益海,锦城也暗地里有致幻剂流入,所以我需要你杀了真正制药的人。” “若是他还需要这批药,怎么会等到你我察觉?” “说来好笑,” 顾引道,“当初他们为了避免别人拿到药,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个同伙,那人见形势不对,早一天跑了,那批药我托薄……托人看过,被锁在地底下,没有钥匙无法取出。”
第98章 醒来 “他们要是想造出一样的东西,需要药引,这些东西全都在底下。” “了解,”白沉靠在椅子上,“回去把具体资料发给我,让人看好东堂口,我去找钥匙。” “好。” “刚才你想问我什么?”白沉挑眉,“别告诉我你忘了,我不信。” “没忘,是关于薄募言的一些事,”顾引道,“现在看来你还没到知道的时候。” “什么事?” “等他告诉你,”顾引嗤笑,“你不也瞒着他一些事?” 白沉若有所思,“倒也是。” “我看他倒是挺喜欢你,要不告诉他得了,”顾引惬意打趣,“反正他又不会像杀我们一样对你下手。” “少几把扯,”白沉踹了他一脚,“你怎么不告诉橙子你特么是锦城幕后的负责人?” 顾引:“他没问。” 白沉:“他也没问!” 两人异口同声,“没毛病。” 两人谈完,顾引给贺锦城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谈完了。 白沉不禁嗤笑,“你俩这相处看着还不错啊,橙子也不问你怎么把他支出去。” “别把他当以前的橙子,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顾引笑的一脸宠溺,“包容我而已。” “能不能收起你那一脸甜蜜的样子多替我分担点事,”白沉没好气,“看着都烦。” “我分担的不多?”顾引道,“我回国后,你脸都胖了一圈,除了偶尔动手处理点人,哪件事不是我亲自去。” “你他妈脸才胖了,那腰被橙子养的腹肌都没了吧,” 白沉鄙视道,“老子在热恋期,胖了那崽子也喜欢,你不一样,你们八年的爱情长跑,谁知道哪天贺橙子就腻了。” “薄募言见的人少,谁知道见到更合适的还黏不黏你。”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陷入沉默,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走了吗,哥哥。” 门开了一条缝,贺锦城探出头,两人闻声同时转头盯着他。 “怎……怎么了吗,还没谈完?” “谈完了,”白沉随意扯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贺锦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顾引笑道,“怎么,要等你一起?” “问你又没用,”白沉鄙夷嗤笑,“橙子才有说话的权利。” “啧,这话倒也没毛病。” 一番话总算把场子暖起来了,几个人说话都是八百个心眼,既然他俩亲自来了,也就说明两边都退了一步。 “既然这样我就和锦城先回去了,人醒你告诉我一声,”顾引道,“有些信息需要找他核对一下。” “行,”白沉抱着手靠在墙上,“只要别让他像这样躺着就行。” “那是当然。” 白沉松了一口气。 越是关系好就越得给对方一个交代,若薄募言不上门,他或许到现在都不会到锦城这个地方。 他放下果篮,靠在椅子上。 说到底,薄募言一早就为他做出了选择。 想着想着,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声音,白沉拧紧眉头,似乎有什么拽着他的手指。 一睁眼,薄募言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崽儿?” “叫谁,我吗?” 白沉立刻清醒过来。 想起上一次祁今说过薄募言昏迷之后心智会停留在某个经历过的年龄段,试探性地问他,“是叫你,今年多大了?” 薄募言微笑,歪着头看他,“十五” 十五。 那岂不是刚进训练营的时候。 眼底清澈,单纯的紧。 “你是来找我吗?”薄募言紧张又期待,眼睛弯了弯,“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嗯,我来接你回家,要跟我一块走吗?” “很久不见,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薄募言盘腿坐在床上,不小心扯着腹部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崽儿!” 眼见人疼的眉毛拧在一块,白沉心疼的要命,连忙查看他腰腹的状况。 “可惜我不能跟你回去,” 薄募言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查看的手,说道,“要是你能早点来或许可以,现在不可以了,训练营不让走。” “没关系,我跟你们负责人认识,”白沉揉揉他的脑袋,只觉得这人宝贝的紧,“崽儿要跟我走吗?” 薄募言垂下头,仔细沉思。 “怎么了,不愿意吗?” “不是,”薄募言连忙摆手解释,纠结犹豫,“出去的话很多人要我的命,会是你的累赘。” “没关系,”白沉冲他张开怀抱,“我会护住你。” 薄募言愣了两秒,手臂生疏地抱住他的腰,抬起头躇踌着问他,“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白沉一只手把他抱起来,“崽儿真聪明。” 白沉埋进他的脖颈,疯狂汲取他的气息。 看人半天不说话,偏头一看,他的耳朵已经红的开始滴血了。 不由轻笑,真纯情。 听见他的笑声,耳朵更红了几分,躲闪的眼神看着他,“我……我可以自己走……” “我想抱着你走,”白沉故意碰了碰他的耳朵,贴近他的耳边压低嗓音,“不愿意吗?” “没……没有……”薄募言耳朵连着脖子涨红一片,生怕掉下来似的紧紧抱住白沉的肩膀。 只要白沉稍微松一些,薄募言就会抱的更紧。 “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知道。”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 白臣秋连忙上前,“哥,你要回去了吗?” 话是白臣秋说道。 白沉的目光却落在他旁边男人的身上,“这位是?” “他…他是……那个我朋友,”白臣秋结结巴巴,“顾引的朋友,陆宴。” “白哥好,我是陆宴。” “嗯,你好,白沉。” 白沉的目光凌厉地落在二人身上,尤其是落在陆宴身上。 “哥哥哥,”白臣秋见状立刻上前打转,“你这是要带嫂子回家?” “带他养伤,”白沉道,“他现在的身体能走吗?”
第99章 回去 “能倒是能,”白臣秋把一个盒子递给他,“刚刚顾引又让人送了点药过来,橙子让人送了……额……一张卡。” “替我谢过他们,” 白沉接过,“药我收下,卡就不必了。” “哥你快去吧,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呵,”白沉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受委屈了,益海永远是你的家。” 抱着薄募言头也不回地就上车了。 把人放上车,白沉耐心的替他系安全带。 “我该怎么称呼你,”薄募言盯着他,“能叫你白哥吗?” “不能,”白沉凝视这张朝思暮想的脸,怜惜地抚过他的眼角,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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