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嫂子!” 白臣秋连忙冲上去把人扶起来,“我哥还在飞机上,他要是看见你受伤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薄募言顿时了然,顾引刚才在诈他。 “嫂子我送你去医院。” 声音在耳边响起,薄募言扭头看见一个金发少年,一眼看上去有些潇洒开朗,不由得微微出神,“你就是白臣秋。” “嗯对,我是。” 在被白臣秋扶上车的时候。 薄募言释然地笑道,“你和你哥长的很像,若是知道,我可能会放一个再小一点的炸弹。” “您这品味真独特,”白臣秋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能问问为什么一定要对顾哥和橙子下手吗。” “不能。” “别紧张,我只是了解了解情况。” 望着前面开车的金发少年,薄募言敏锐道,“学过微表情吧,你那一套在我身上不管用。” 见白臣秋准备说什么,他又毫不犹豫地打断,“催眠也一样。” “嫂子也学习过吧。” “略懂,勉强算是催眠师,甚至,”薄募言嘴角扬起,“强于你。” 足够自信,也足够嚣张。 白臣秋握住方向盘的手猛的一紧。 这嫂子倒是有意思。 好在这周围有医院,薄募言这些天仿佛真的用尽了精力,累的躺在担架上就睡过去。 这是家私人医院,见白臣秋带人来就自觉给他们安排了私人房间。
第96章 来了 白臣秋让人给薄募言打了麻药,戴上口罩和手套,准备就绪之后开始着手取子弹,处理刀伤。 刀口不深,插的地方伤口才刚愈合,连缝合的痕迹都还在,背上接近肩部的位置一大片纹身。 黑猫的眼睛栩栩如生,手腕上一一处磨损,磨损处面积不宽,依稀能看出来是个镯子。 “哥,你好像捡了个不得了的宝贝。” 两枚子弹取出来,白臣秋让人拿来干净的纱布包扎,腰上的刀口需要重新缝合,他让院长找来缝合技术高超的人员过来缝合。 “这具身体长的真标致,留个疤怪丑的,”白臣秋啧啧称叹,“要是能给我做解剖就好了。” 他看着床上脸色更加苍白的人,拍了张照片给白沉发过去,留言:哥,这嫂子还挺好看,你不喜欢的话记得留给我做解剖。 原本以为他哥还在飞机上,没想到下一秒电话就被拨通了。 “白臣秋,你想死?” “我开个玩笑嘛哥,”白臣秋掩上门退出去,“你到哪了,我给嫂子打了麻药,你速度快点。” 病床上的薄募言睁开眼睛,麻药让他脑袋有些不清楚,但不至于不能动。 他撑起上半身,抓过旁边的衣服穿上。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白沉一身黑色西装。 下车就气势汹汹地冲进私人医院,看见等在门口的金毛,眉头一皱,“白臣秋,你染的什么东西?跟个瘪三一样。” 白臣秋:“……” “瘪三能有我帅吗?” “简直丑的与众不同,”白沉白了他一眼,立刻道,“人呢?” “在里面,刚打麻药睡下,”白臣秋推开房门,盯着他哥,“放心,人给你看的好……好的……” 病房里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连旁边对方带血的衣服都不见了,床单整理的整整齐齐。 要不是刚才是他亲自取的子弹,还有垃圾桶里还有用过的纱布,他都快怀疑这房间里压根没进来过人。 “白臣秋,”白沉语气森冷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病房,“这就是你看的人?” “不对啊,刚刚还在这!” 白臣秋在病房扫视一圈,窗帘微微掀起,他一把拉开窗帘,窗户大大开着,立刻道,“哥,从窗户这儿跑了,他受伤了跑不远,快追!” 白沉暗自“艹”了一声,开车朝公路上追出去。 车开的极慢,白沉时不时地就偏头往车窗外看,生怕遗漏在某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街上一个穿着白色薄款毛衣的人背影,衣服上沾着些血撑在电线杆旁边。 白沉立即刹车。 薄募言受了伤,白色的衣服上有大片的血迹。 刚刚又打了麻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在街上乱晃,头脑一点不清楚,街上行人恍惚不清,脑子里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要跌在地上。 路过的人都诧异又惊恐地看着他,盯着他沾染血迹的毛衣,想做些什么又唯恐下一秒他突然暴走,所到之处,纷纷让开一条路。 “先生,你还好吗?” “滚开!” 被他推倒在地的人惊恐大喊,“疯……疯子!这人是疯子!” 他眼前一片模糊,大脑迟钝的像要塞满垃圾。 路人因为好奇聚拢在他周围,又因为害怕不敢靠近,举着手机拍摄。 “崽儿!” 听见熟悉的声音,薄募言浑身一颤,立刻挣扎着站起来。 因为麻药浑身瘫软,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被白沉一把控制在怀里。 “放开,我马上走……” 薄募言躲避他的目光,剧烈挣扎。 “崽儿!” 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白沉避开伤口,直接将人扛在肩上,怒喝围观的人群,“让开。” 好在车就停在路边,白沉把人放进车的后座,整个人撑在他的身上,一条腿卡在对方的两腿之间,“崽儿,你跑什么?” 薄募言喉咙一紧,“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白沉望着他衣服上的血迹,“只是暂时没想到怎么让你平安无事又解决这件事。” “你不见我,也不回消息。” 白沉哑然。 或许是药劲,又或许是他此刻的力气撑不住理智,眼眶通红地盯着上方的人,眼泪簌簌往下掉。 执拗的偏过头,把眼泪擦干净。 “我不愿意再待在原地等你,” 薄募言眼尾湿润,眼泪再次顺着眼尾流下,“像以前那样眼巴巴等着你回头,等了五年你一次都没来过,我每年都去疗养院,没有人找过,也没有人问过。” “我没有更多的情感去思考为什么你不在,光是意识到喜欢你这件事,我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感性认知,若这一次没命回去,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你记住。” “抱歉崽儿,我记得你,”白沉摩挲他湿红的眼尾,轻声哄道,“放松些,等你醒了再告诉你。” 他的掌心覆盖在薄募言的眼睛上,掌心不断传来湿润让他心疼不已。 等人彻底昏睡了,他才有机会活动活动麻痹的半条腿,开车回到医院,轻柔小心地把人放到病床上。 白臣秋给人做了检查。 确定伤口没崩开,白沉才松了一口气。 “我这嫂子够狠的,”白臣秋合上记录本,“朝肩头连着开了两枪,腰上之前好像受过伤,也划了一刀,打着麻药还能往外跑。” “两枪?” “对,我去那会他还想自杀,枪举到嗓子眼,”白臣秋颇为感叹,“好在顾引及时阻止。” “替我向顾少贺少道声谢,”白沉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今日算我欠他们一个人情。” 白臣秋识趣地关上门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和薄募言两个人。 病床上的人换上病服,脸色苍白,虚弱又无力地躺在床上。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心疼的难以抑制。
第97章 看望 对于薄募言贸然向顾引和贺锦城下手这件事,他毋庸置疑的气愤。 但对薄募言却半点气都生不起来,不见他不回消息是为了让他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却不曾想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薄募言虽然喜欢赖床,但却从没见过他在夜里睡过觉。 除了两人过分的情爱之后,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之外,清醒的时候总看见他在夜里工作,说到底人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压根就不知道。 若是当初不考虑那么多,直接把人接回来,崽儿或许,真的会是整个益海最尊贵的人,那样就不会有薄家的什么事,也不会有锦城这件事。 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抱着等他的信念活着,甚至受尽委屈。 白沉轻轻躺在他的旁边,手钻进被子和他十指相交。 崽儿,该怎么样才能抚慰你内心的创伤,你哭的时候,我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但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对我燃起信心。 第二天一大早。 卡宴停在医院门口,顾引和贺锦城一块拎着果篮来了医院。 顾引气质清冷,拒人千里,贺锦城面色冷峻,眉眼凌厉,气场十足。 两人按照门号,轻轻敲了敲房门。 白沉开门。 “老白,”顾引温润如玉地打招呼,向贺锦城介绍,“橙子,这位是白沉,白臣秋的哥哥,记得吗。” “记得,”贺锦城颔首,“白哥好。” “看来是想起来了,”白沉轻笑,“你是不知道当初顾引千方百计想见你一面……” “咳咳,这种时候就别揭老底了,”顾引瞥了一眼里面的人,“没醒?” “醒两分钟,又睡过去了。” 三两个人站在长廊里,白沉道,“隔壁是私人休息室,去隔壁?” 顾引颔首,“嗯。” 关上门,外面的声音都被屏蔽下来,顾引递给他一盒药膏,道,“这是之前偶然得来的药,对伤口恢复效果不错。” “哟,好东西,”白沉大方收下,问道,“橙子伤怎么样?我这崽子做事没分寸。” “伤不重,” 贺锦城将果篮放在桌上,“道歉也不用,他既然喝了那杯茶,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从他开枪的时候就结束了,白哥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不问问我?”顾引道。 “砍他三刀,”白沉毫不掩饰地嗤笑,“你是罪有应得。” “啧,”顾引伸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药膏还给我。” “想的倒是美,”白沉将护犊行为实施到底,“我崽用命换的,便宜你了。” 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就把整件事带过。 白沉在益海的地位类比于他们在锦城,抓着一件事不放还是双方各退一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既然薄募言先上门低了那个头,有的时候台阶也得顺着下,更何况他们本来就熟。 “你怎么这么好意思?” “有问题,”白沉一边接过果篮,一边鄙视道,“你砍了他三刀怎么不说,真是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欺负孩子……” “也就在你眼里他还是个孩子。”顾引幽幽道。 这孩子打训练营里就狠,前两刀给他留了口气,立刻窜起来,非得一股子劲往死里打才能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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