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江懿说:“难得有空闲,应该抓紧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他起身,向奚竺示意。 两个人回到房间,绕过转角的卧房,走进宽敞的书房里。 书房里摆放着一架纯黑色的钢琴。 江懿的书房不同于传统形式的摆设,风格更贴近欧式,晃眼一看,如同身处华丽的古堡。 “回国这么久,我还没有怎么来过这里。” 江懿走到钢琴前,伸出手指,按响了纯白色的琴键。 书房里一尘不染。 奚竺站在门口,在宽大的书房里捕捉到回荡于房间的琴音。 江懿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坐。”江懿抬了抬下巴。 他坐到距离钢琴大概有六步距离的沙发里。 江懿也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琴曲奏响,从奚竺的方向看去,能看见江懿跳跃于琴键上的手指,随着乐曲的间奏与高潮跃动飞舞,挽起的袖口翻折出素色的花纹。 奚竺下意识去看江懿的脸。 纵然只是张罩在灯影下的侧脸,依旧迷人,依旧惊艳。 他让奚竺无法释怀。 无从接受,无从拒绝。 这一夜奚竺还是留了下来。 在琴曲结束后,奚竺被江懿抱在钢琴上脱下了外衣,那双按动琴键奏响乐曲的手抚摸着他,带着情色意味,让奚竺罕见的有些羞耻。 “……别在这里。”他向江懿求饶。 江懿将琴凳勾到他腿下,微笑着说:“这里挺好的。” “这是亵渎艺术。”奚竺说。 至少不是用来做这种事。 江懿漫不经心地继续笑:“我对高雅艺术没什么信仰。” 他仰着头被迫和江懿接吻。 乱糟糟亲了几分钟,江懿的手指滑向他的后腰:“我还没和谁在这种地方做过。奚总,恭喜你啊,拿到我的第一次。” …… “无耻。” 这是奚竺说得最不客气的两个字。 …… 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奚竺与贺亭去办理了离婚登记。 这一次贺亭没有再挽留他,他们两个人沉默着签下彼此的名字,然后沉默着起身,走到门口。 谁也没有说话。 奚竺觉得这样很好,他不想再和贺亭没有止境的纠缠下去。 爱过总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 他也没有兴趣去询问贺亭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很多人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少年相识、两情相悦、步入婚姻,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么的离奇。 为什么当初口口声声说着我爱你的人,会流连于别人。 奚竺不打算问这些。 他希望自己和贺亭就此结束,不再有交集。 好歹认识了这么久,彼此也共渡过一些难关,在道德层面上,奚竺认为自己也不占多少优势。 就这样好聚好散,胜过万语千言。 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找别人?为什么要把承诺当成玩笑话? 这些问题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他足够坦荡,能够放下这一切,于是临别前,他还很有体面,对贺亭说: “希望你以后不再这样了。” 如果遇到了新的热爱的人,不要再让他伤心、不要再做这种错事。 奚竺不想诅咒贺亭获得怎样的凄惨下场。 作为曾经的竹马、朋友、伴侣,他承认自己对贺亭有厌恶,也有一些憎恨,但他仍然希望贺亭能改邪归正,真正获得新生。 不过大概也是会事与愿违吧。 他了解贺亭。 虽然他没能在情人这件事上读懂贺亭的心,却也明白贺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无论贺亭变好变坏,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们终于结束,对于奚竺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他没有要和熙科技的任何东西,金钱、股份或者名誉,他通通都没有要。 他要重新开始,自然就要摆脱一切与贺亭相关的东西,包括公司。 奚竺没有说出过离婚的真正原因,所以有一部分朋友还是选择和他结束关系,走向“被抛弃”的贺亭。 奚竺懒得解释。 他认为江懿有些时候的观点非常符合他的思想。 所以就这样顺其自然也不错。 倒是贺亭听他说“以后”,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说话了。 贺亭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没有后悔这个选择。 奚竺淡淡笑了笑,他没做任何回应,转身离开。 他明白贺亭的意思。 贺亭认为自己在他与江懿之间选择了后者,而他认为这个选择十分错误,迟早有一天,奚竺会因为这个选择而后悔,奚竺终究会回头。 可那终究只是贺亭一厢情愿的想法。 奚竺不认为自己会后悔。 他也没有选择谁。 他只是厌倦了粉饰太平,厌倦装作若无其事的每个日夜。 他希望能轻松一点。 至少。 枕边不要睡着一个会亲吻别人的爱人。 ---- 好!接下来就是奚竺和江少的拉扯了(搓手手) 贺还会有戏份的,但是很少很少。
第32章 生活终究有了更好的变化。 他的态度异常坚决,到底让身边的亲人意识到这场婚姻会走到尽头,应该是有另外的原因。 奚竺不是一个任性的人。 他从小到大,有些理智,也有些天真。这样的人不会这么任性。 如果和贺亭的婚姻非要选择这样结束,那出问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贺亭。 他们希望奚竺能够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如果蒙受了委屈,家人还是后盾。总不能受了欺负,还要把它忍在心里,任凭别人随便来说。 奚竺不觉得自己委屈。 或许没有遇见江懿,他会一直这样粉饰太平,像第一次知道贺亭出轨时那样选择忍气吞声,那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委屈。 可是事情没有变成那个样子。 他遇见了江懿,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 他能平静接受自己和贺亭的婚姻就这么结束。 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不想去问为什么。 但是身边人的担忧,奚竺也很理解——他和父母说:“我没有对不起我和贺亭的婚姻。” 真相就是如此。 母亲难得发了大火:“阿竺,怎么不早说?亏我还以为贺亭是个好人,你们结婚才多久,他就闹出这种事儿?” 奚竺很淡的笑了笑。 他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那你还什么都没要,”母亲嗔怪到,“现在有些人说是你对不起贺亭,说要是贺亭对不起你,怎么你连和熙科技的股份都没要。” “我不想和贺亭有任何牵扯,我不是很需要那些钱。” 奚竺回答。 母亲瞪他一眼,埋怨:“那也不能让这些人随便猜测,这样子来说你呀……” “他们愿意捕风捉影是他们的事情,如果他们找寻不到证据,还要来这样子冤枉我,那就证明我们不是同路的人。他们都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又为什么非要向他们来证明?” “你啊……” 母亲无奈地看着他,有些叹息:“怎么性子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 奚竺说的话不无道理。 虽然有人毫无证据就胡乱揣测他,但是也有相信他的人选择支持他。 “要我说他们就是闲的,管你们为什么离婚,那也都是你们的事儿。”叶浔是这么说的。 彼时,他们在一家酒吧坐着,驻唱将一首缱绻缠绵的情歌唱了又唱,气氛和谐,众人都有些微醺。 奚竺笑着问:“你还挺相信我?” “你这句话问的可没道理,”叶浔说,“我是一直都很相信你的,我可不像那些人,想什么是什么。你也不用管他们,他们和贺亭玩的好,自然不肯听你说话,你就算和他们解释也没用。” “我就是这么想的。”奚竺举杯和他碰了碰杯,“反正他们都那么相信贺亭的人品了,我又有什么必要向他们解释。” 叶浔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淡去眉眼间的凌厉:“你能这么想就好。说起来……你和那位江少……关系不一般吧?” 这还是奚竺第一次在朋友的嘴里听到江懿。 他有些怔然。 心情莫名:“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好奇吗,有几次我撞见你和江少了。” 顿了顿,叶浔又道:“不过你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件事。应该是说……你们两个还是比较隐蔽的。不过……我看江少那意思,也不太想避着人。” 奚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都看见了,还说相信我?” “因为我很相信你的人品啊,”叶浔满脸理所当然,“如果不是贺亭做了错事,你怎么会做错事?” …… “怎么还有这种道理。”奚竺哭笑不得。 叶浔道:“这还是硬道理呢。就平常贺亭炫耀你的那个样子,可见你对他简直是情深似海,都这样了,如果不是他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问题?” “当然,最关键的是……” 叶浔喝了杯酒,又管酒保要了杯烈的,笑道:“我见到过贺亭和他的情人。” “你可别误会,我当时可不知道那是贺亭的情人。”叶浔见他表情不佳,连忙补充,“我就是以为是什么工作伙伴或是表兄弟这样的……” 奚竺在蒙蒙迷离的灯光里问:“现在怎么确定了?” “因为……我昨天打电话约你出来玩的时候,正巧看了个关于贺亭的热闹。” “热闹?” “这件事情可是太有意思了,”说起昨天,叶浔几欲发笑,“也是巧了,贺亭正好路过我那儿附近,我听他在和人吵架,上次我见到的那个情人质问贺亭是什么意思,听那语气,好像这个人一直不知道贺亭结了婚,现在事情败露了,这人就冲贺亭发火,说什么——你当初对我好,说我是第一个你最喜欢的,全都是谎话。” 叶浔说到这里,眯起眼睛,笑意深深:“你是不知道贺亭说了什么。” “贺亭说,你不过就是一个替身,还敢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这下轮到奚竺诧异。 “替身?” “是啊,”叶浔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是替身了?你和贺亭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心里有个什么白月光吗?” ---- 有没有一种可能,贺的白月光就是奚总呢…… 奚总:? 有这样一种替身文学,就是白月光在身边,但是他想要的是十八岁的白月光……(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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