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耐心地等。 以前他等那些情人犯错,让贺亭对他们厌倦,抛弃他们,而他始终陪在贺亭身边,明知这个男人薄情寡义,无情无义,也还是喜欢。 直到现在他认为时机成熟了。 奚竺开始疏远贺亭,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白霄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 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而他时时刻刻为此准备着。 半小时后白霄收到了奚竺的回信。 “我与贺亭没有任何好谈。如果你这么在乎他,我支持你和他多保持这样的良善关系,而不是来劝解我。” 良善关系? 显而易见的讽刺,并没有让白霄觉得愤怒。他反而有些高兴,这意味着它的存在对于奚竺来说,是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 既然不能接受,那奚竺和贺亭之间势必会出现矛盾,两个人的感情一旦出现矛盾。要么变得更好,要么变得更坏,白霄当然要让这个感情的结果变成后者,他的目的是取代奚竺,而不是帮助贺亭与奚竺和好。 这样的消息,让白霄非常满意。 白霄带着自己的美好心情赶到贺亭的家中。 他想好了要对贺亭说什么,却没想到推门进屋时,他最先见到的人是奚竺。 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奚竺忽然又出现在了家里。 白霄大感意外。 而他甚至不能够询问,表示质疑,他只能站在原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贺亭正站在等身高的窗前,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过头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问了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语气十分不好。 白霄接触到贺亭的目光,意识到贺亭并不想在奚竺面前和他有所交流,他有些挫败,更感到伤心。他借口说:“贺总,我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找您……” 然后他听到奚竺笑了。 这是许久时间来贺亭第一次见到奚竺这样笑。 不是虚与委蛇敷衍的笑,也不是浮于表面的笑。 奚竺笑得很淡。 这种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几乎摄取贺亭所有的目光与心神。 “贺亭,你不用在这里和我假装什么。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也清楚,我知道你们的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演戏呢?我今天来找你,本来就是想和你说清楚、讲明白。” 奚竺抬起眼睛,看向贺亭。 那双以前温柔的眼睛,如今清冷又漠然,一线光落在奚竺的脸上,半块阴影遮住他半边的鼻梁,露出一个挺翘的弧度。 他的眼睛在发光,却不再是十八岁时的样子。 奚竺对贺亭说。 “我们离婚吧。” 他深思熟虑过,决定抛下所有曾以为的困难。 走向新生活。 ---- 虚假的上位·雨:他俩要离婚了,我要当贺太太了(狂喜) 真正的上位·江少:什么,你这就要离婚了?
第26章 气氛一时寂静。 白霄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脸上惊喜的表情。 他望向贺亭,眼神里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期待。 而贺亭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他并不存在。 贺亭看着奚竺,脸色沉凝,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说离婚?” 白霄意识到贺亭并不希望这样,哪怕奚竺已经决意离婚。他口不对心地帮贺亭说话:“奚总,您还是冷静冷静吧,这件事不能冲动……” 奚竺没有看他。 是贺亭将目光转向他,非常冷淡地说了声“滚”。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低着头,眼眶通红着转身离开。 “你冲他发火又有什么意义?”奚竺的神情依旧冷静,“贺亭,希望我们结束的时候,能够各自体面一点。” “体面?” 这云淡风轻的一番话激怒了贺亭。 贺亭绕过桌子往前走了两步,就在快要走近奚竺的时候,贺亭猛的转身,伸手将桌上的文件一并拂落。 茶盅在桌上滚了两圈,掉在地毯上,发出声闷响。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我要体面。你说离婚的时候想过体面吗?”贺亭咄咄逼人般质问他,语调又沉又低,“奚竺,你别太过分。” 奚竺垂下眼帘,目光在摔落的茶盅上停顿了两秒钟。 而后,他抬起眼睛,说:“都说了,你发火没有意义。贺亭,我们认识已经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所以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希望你能明白。” 贺亭气极反笑:“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你做的决定不会更改,这我知道,但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只是你说了算?” 奚竺道:“我们在这件事上有很大的分歧,你如果不能接受,我会请律师来和你谈。” “你非要这么做?” 贺亭直直盯着他,双手攥住桌上仅剩的文件,咬牙切齿地追问:“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追求你,在少年时候我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结婚、成立公司,被朋友、亲人祝福——现在,你非要结束它不可吗?” 他与贺亭对峙,目光平静无波,如一汪没有涟漪的死水。 “我意已决,贺亭。” “我不同意。”贺亭冷声道开口,发泄般将文件砸向桌子,扬起声音,“你想离婚就离婚,你把婚姻当什么,把公司当什么?我绝不同意!这件事没得商量!” 奚竺没来得及说话。 贺亭松开手,快步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微启的唇瓣,忽然低头想吻他。 奚竺移开视线,没躲,淡淡说:“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于是贺亭没能吻下去。 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强硬到贺亭意识到这无法逼迫他就范。 “你让我很生气,也让我很难过。”贺亭的嗓音有些哑了。 奚竺道:“我和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是因为什么?你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贺亭,我们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果,别让彼此闹得太难看。” 他后退两步,有些释然地叹息:“离婚之后你想做什么也就都有了自由,何必呢,现在维持这个婚姻,你我都觉得是枷锁。” 奚竺转身走到门前,拉开门,正要离开,贺亭从身后追上来,一把按住了门把手。 “我没觉得这是枷锁,我没有特别向往自由。”贺亭靠近他,放低姿态般请求,“你不能这样。你可以不在乎我,难道你还不能够在乎和熙科技吗?” 奚竺偏过头与贺亭对视了片刻,他道:“我会请律师来和你谈。” 他去意已决。 贺亭依旧没有让开。 那只手用着很重的力道,死死压着把手,贺亭看着他,深深看着他,过了会儿,贺亭嗤笑道:“说来说去,是你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你想和我离婚,不就是因为我在外面有些情人?奚竺,你又好到哪儿去?你和江懿之间的事,需要我跟你说吗?” 奚竺动身走到窗前,眺望着夕阳,很轻地笑了笑:“是。你和我对这段婚姻都不忠诚,你有错,我也有错。我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在第一次发现你背叛婚姻时候,就与你结束这场荒诞的婚姻关系,而是还妄想着持续。” 他落在夕阳霞光里的面容精致又朦胧。 奚竺说:“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就决定和你分开,那我和江懿之间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也不算是背叛。” “可是贺亭,一切都是因为你,才让这场婚姻不再这么伟大圣洁,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才会背叛你。” “或许有件事你不了解。在必要时刻,我也会适当放低我的底线,我也会放弃某些毫无意义的道德标准,因为一切都是由你开始的。” 他做了定论:“是你先否定了这场婚姻,不是我。” ---- 贺啊你道德层面你是不占理的,为什么就非得和奚总吵呢(摸下巴) 可能这就是又菜又爱玩吧。 看看咱们江少,深谙勾引的各种技巧,道德水平虽然同样令人发指,但是人家可以抱着奚总睡觉捏(扭)
第27章 与贺亭的谈话不欢而散。 即使贺亭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奚竺的离婚提议,奚竺还是带走了所有家里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彻底搬出这座婚姻的物理牢笼,只需等待它从法律意义上被宣判结束。 抛下这一切的感觉远比想象中要好。 和贺亭结束这所有,等同于和过去说结束。 在这之前,无论是年少的贺亭还是奚竺,都不曾预料过他们的人生,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过回想曾经,奚竺仍然不会否定当时的自己。 他在那个时候,做出了年少时的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他无需思索如今是不是该后悔,因为人生的道路不继续往下走,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奚竺只是有些惆怅。 心中固然觉得是解脱。 但爱过是真的,厌烦是真的,被背叛的失望是真的。 它存在了,他面对它,难免在一切结束时感觉到空虚。 奚竺就去见了江懿。 在江懿旅居的一座小岛上。傍着蔚蓝色的大海,天地相接,朝霞与夕阳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光芒淡而华丽。 他见到江懿时,江懿正躺在沙滩的躺椅上。 见到他来,江懿坐起身,摘下墨镜看着他。一双眼睛像在诉说甜蜜的情话:“奚总把事情忙完了?和熙科技没出什么大事吧?” 奚竺坐到江懿身边,凳子有些矮,他仰起头看着江懿。 他说:“没出什么大事,和熙科技一切都好。” 顿了顿,奚竺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又说:“我向贺亭提出了离婚。” 江懿低下头与他对视。 海滩上的风略显轻柔,明亮的光洒落在金黄色的沙滩上。这座小岛格外的寂静,天地好像只属于他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懿问:“你说什么?” 奚竺只得重复:“我和贺亭说了,我要和他离婚。” “因为我吗?”江懿又问。 奚竺答:“和江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既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那就证明还是有关系。” 江懿俯身贴近他,见他没躲,相当熟练地吻了吻他的唇瓣。 “很高兴你做出这么正确的选择。就算不是因为我也很好,不过,是因为我就非常好。” 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江懿的每次呼吸都传递着温热。 静默片刻,江懿说:“说起来有一些奇怪。我应该对此感到失望,因为你还没有彻底爱上我,你就先放弃自己的婚姻了。” 奚竺的目光停在江懿的唇间,他淡淡微笑:“那为了江少不感到失望,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向贺亭说我撤回离婚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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