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江懿出乎意料否认了奚竺的看法,“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奚竺道:“我满足了江少的好奇吗?” 江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在安静的氛围里对视了一段时间。 然后江懿转移话题,说:“你放弃贺亭,是因为贺亭背叛了你。” 奚竺不否认这个答案:“的确,但也没有这么简单。” “还因为什么?”江懿问。 奚竺道:“这不重要,我没打算和贺亭继续下去,也不打算追究对错是非。” 江懿了然:“你只想和他结束这一切。” “是。”奚竺说,“江少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谈这件事?” 江懿似笑非笑道:“奚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无论继续还是结束,都对你没什么影响。” 奚竺听不出江懿的话语里几分真几分假。 他沉默片刻,说:“这都要看江少怎么想。” “毕竟我和江少相比,无论是身家背景,还是其他,都算不了什么。” 于是江懿给出答案。 江懿说:“我没打算结束。” 奚竺有些想问原因。 他们已经错过了隐瞒的最佳时机,彼此的目的都暴露得干净彻底,继续算有意义吗?奚竺想不明白。 然而他没说自己的疑问。 他看着江懿,好一会儿,他说:“江少比我想象中坚定。” 江懿没应,只是问:“你不爱贺亭了,是吗?” 他说是的。 他对贺亭不再存在任何一种爱情,爱与恨都没有。 江懿就说:“你会爱上我的。” 奚竺眨了眨眼睛。他就着灯看江懿,纤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奚竺问:“这是江少为我们关系的延续而寻找到的理由吗?” “不是。”江懿倾身过来,香水味落在他的鼻尖,“这是我对我们的未来——做出的预告。” …… 周年会议开了一整天,散会后,奚竺独自走回办公室,和秘书交代完之后的形成,他坐进办公椅里,拿出手机。 按照江懿的要求,奚竺向他报备了自己的行程。 这不算是奚竺听话。 他只是在享受某种叛逆的,又能获得好处的游戏方式。 ——江懿总能找到很多说服他的理由,譬如人生意义、自我意识、自由感受。 哪里就有这么高深。 但奚竺喜欢听。 他喜欢听江懿说这些话,寻找这些理由或借口。最重要的是,他很放松。 江懿有权有势,但不乐于对情人仗势欺人,刨除所有不好的地方,江懿哪里都很好。多情的时候很好,装作深情的时候也很好。 奚竺愿意维持这种关系。 他不觉得自己吃亏,认为这种游戏颇有意趣,于是他就这样放任甚至配合。 生活反而比以前有趣许多。 奚竺难得放松。 他坐在办公室里,略等了一会儿,收到江懿的短信后,他起身出门。 在乘坐电梯下楼时,他意外遇见了贺亭的情人。 那位网名叫“秋天小雨”的年轻男生。 他们在电梯门前相见,奚竺低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反而是秋天小雨脸上挂着笑:“好巧啊,奚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奚竺道:“是很巧,希望你玩得开心。” “我可没办法开心,”秋天小雨说,“只有奚总会开心。” 奚竺神情不动:“和我有什么关系?” 秋天小雨说:“因为贺总和我分手了啊,说是想要补偿您。奚总——我现在去挽留贺总,您不会对我生气吧?” ---- 雨:不像我,我只会心疼贺总~~~ 下章吃点肉肉好了(搓手手)
第22章 这番话不是宣战胜似宣战,和上次的那些消息异曲同工。 奚竺无法理解秋天小雨的想法。 他只是神情平静地回答:“这些事都和我没有关系。” 无论贺亭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想法,对奚竺而言都已是微不足道的事。 他没兴趣探究贺亭,更没有必要应付贺亭的情人。 这枝桃花是好是坏,奚竺都不在意。 “真的不在乎吗?”秋天小雨睁大眼睛,显露出几分无辜,“你们可是模范。” 电梯停在面前,“叮”声响起,大门敞开。 奚竺迈步进去,偏头道:“既然是模范,怎么还会有你呢?” …… 傍晚的云染上橘红,停挂在天边,如一团烈火。 奚竺倒在绵软的大床上,衣衫解落,沐浴后的湿气蒸在脸上,熏得面色有些泛红。 他锁骨上留下两滴水痕。 “奚总还是要适当放松一些才好。” 江懿撑着手臂倚在他身上,右手的手指抚上锁骨,动作缓慢地将水痕拭去。 “最近总是能听到和熙科技的消息,”江懿压低身体,唇瓣贴近他耳边,“奚总这么忙,我都觉得心疼了。” 奚竺抬起眼帘同江懿对视,眼尾被水汽熏出的红还未散尽,他说:“心疼我,还让我来伺候你?” 江懿道:“这怎么能算是伺候?” 抚在锁骨间的食指慢慢上滑,停在奚竺凸起的喉结,“我这是在帮奚总放松。” 奚竺说:“那我该谢谢江少?” 江懿笑了笑,手转而向下滑去,“不用谢,奚总。” 江懿的手指很长,手也宽大,他熟练地用单手分开奚竺的双腿,扶在奚竺腰侧,在浴袍的遮掩下毫无保留地嵌进自己的性器。 奚竺浑身颤了颤,睫羽抖动着,泛红的面颊好似又红了些许。 身体容纳的性器抵得很深,被江懿正面插入的时候,奚竺总错觉自己正被掌控。 江懿喜欢操他。 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用不同的姿势。 复杂或简单。 以身体维持的关系本不该浪漫。 可江懿就是将每一次见面都做得完美,让人看不出急切或下流的目的。 哪怕江懿只是想要操他。 奚竺被操得有些失神,他觉得热,浴袍被撩起,江懿的手指抚摸他的腰腹、胸膛,吻落到他的锁骨上。 有几下顶得太重,奚竺被操得蹙起眉心:“轻……轻点儿。” 江懿好似应了声,没见心软,手掌还贴在胸前,反而操得更狠了点儿。 疾风骤雨一样,混乱不堪。 奚竺浑身上下都沾了汗,被江懿不留情面地征伐鞭笞,臀瓣被次次撞得作响,腰部悬空,受着江懿近乎粗暴的占有,吐出的气都在发颤。 空气粘稠。 就着这个姿势,江懿一次又一次进入他的身体,用尽气力般嵌到最深处。 奚竺急促地喘息,双腿抖颤,在无从控制的呼吸中偶尔发出几声闷哼。 过于汹涌的侵占令他全线溃败。 …… 贺亭正坐在办过桌前,冷眼看着自己眼前曾经最知情识趣的‘旧情人’。 “你说……你想挽回我?” 贺亭嗤道:“我们之间需要谈‘挽回’这两个字吗?” 白霄低着头,眼眶发红:“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惹您生气了。贺总,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也是太关心您了……最近、最近您因为奚总的事,心情很不好。” “我就想着要是能帮您说说话,让奚总知道您是很受欢迎的,让他能珍惜您。” 贺亭冷着脸,到底没说什么难听话,而是道:“你把奚竺想得太简单,他不是你们,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白霄忍着委屈,含着哭腔答:“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奚总比。” “你啊……”贺亭叹了口气,向白霄招了招手。 白霄一下子面带喜色,走到贺亭面前,被贺亭搂在怀里。 “贺总,您要相信,我对您的心绝对是最真的……”白霄说话时尾音带着撒娇的调子,“这次是我做错了,您原谅我,下次我绝对想清楚再和奚总说话,好不好?” 贺亭淡淡嗯了声。 与奚竺的不识抬举相比,贺亭当然更满意白霄的知情识趣。懂事听话的情人,和颇有主见的伴侣相比,前者明显更让人身心愉悦。 贺亭从不会反思自己在情感上的道德有多令人发指。 他享受被人追捧、讨好,这些事情,都与奚竺的否定和排斥完全不同。 这天夜里,奚竺没有回任何一个地方。 他留在江懿的别墅里,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肌肤相贴,热度交融。 他收到来自秋天小雨的消息。 是夜景下手牵着手的合照。 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但江懿还是拿过手机,干净利落地删掉了秋天小雨。 ---- 雨:把我删了,肯定是破防了,等他俩闹起来,我善解人意就可以上位了! 江少:是我删的。 雨:……
第23章 维持与江懿的暧昧关系并不困难。 在这段暧昧关系中,江懿更乐于去当一个主导者,奚竺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 配合江懿的想法,完成江懿想要的盛大演出,在暧昧关系中,成为一个合格的合作者。 奚竺对这样的生活感觉到有趣。 这脱离了以前固有的模式,跳脱出了奚竺曾为自己设定的规则,它变得不可控、不确定、充满危机。 而危险,往往意味着它会更加迷人,让人上瘾。 更何况奚竺并不排斥与江懿维持这样的关系。 当他们彼此都抛下所谓的原则、道德,坦诚承认自己对于欲望所受的驱使,生活反而变得有趣,没有那么困难,没有什么不能改变。 比起这充满着不确定性的生活,曾经和贺亭所维持的那些所谓的平稳,反而让奚竺不再那么怀念。 也许一个人的心境得到了改变,他对于事物的看法也将会有不同的理解。 奚竺懒得和他粉饰太平。 如今在与贺亭的事情上,唯一让奚竺感到困扰的,就是之后要如何向朋友、亲人解释他们这段失败的婚姻,糟糕的爱情。 这件事迟早会发生,总要面对。 庆幸的是在事业层面,奚竺并不需要做出多少难以想象的牺牲。 他已与江懿达成了合作协定。 当他正式与贺亭解除关系,和熙科技里他也会让出自己的位置。 奚竺承认和熙科技是他的心血之作,但和熙科技也不应该成为阻碍他离去的绊脚石。他理应获得更多自由、更广阔的天空。 少年时创立的梦想。并不意味着一生就要为此奋斗。 他完全可以选择另外的路,过另外的人生,选择完全不同的答案。 …… 拉黑秋天小雨后,奚竺再也没有收到什么陌生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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