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参谋长却道:“哎,孟兄别生气,只是将军队给我而已,还没说要与你断了合作。” “我这儿的人加起来比你的多,你若是不想合作,用脑子想想看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何参谋长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 这边双方对峙不下,对于穆斯年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他往周围瞥了眼,默契地看向窗边,发现夏余意正在那儿看他,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开门。 夏余意了然,想去开门,却被孟秋文抢了个先。 孟秋文慢慢开了条门缝,穆斯年带着孟习焐慢慢往后退,在与孟秋文对上眼神时,他一个用力便将孟习焐推了进去。 与此同时,孟秋文门半掩着,顺利接了孟习焐进来,紧接着穆斯年也跟着进来。 可就在穆斯年刚进了门槛,门还未彻底阖上时,突然何参谋长头也不回地朝这边发了一颗子弹。 那子弹又快又急,精准地朝穆斯年背上而来。 孟秋文想拽着他趴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着穆斯年就要中弹,夏余意却在此刻跑了出来,紧紧从背后抱住他,想抱着他一块儿趴下。 但时间像是给所有人开了个玩笑,先前飞快流逝的时间这会儿突然静止了般,久久定格在夏余意染满鲜血的背上。 “衣衣!” 门终于阖上,夏余意却倒在穆斯年的怀中。
第90章 丈母娘难关 夏余意中了弹却还清醒着,额头上迅速蒙上一层细汗,却没有陷入昏迷。 他面色惨白,唇面更是毫无血色,穆斯年揉了揉他的唇,想让他看起来更有气色一点。 “没事,我没事哥哥......你没事就好,我不知道我......”夏余意说话已经有些颠三倒四,穆斯年不由得搂紧他。 “别说话了,乖。”他声音暗哑,“会没事的,哥哥很快就会带你出去。” 穆斯年不顾周围人围过来,亲了下夏余意的嘴角,继而将他搂得更紧,嘴里不断念叨着:“没事,会没事的......” 可惜夏余意因为失血和疼痛,此刻眼前已经看不大清人脸上的表情,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所以他看不见穆斯年此刻眼底染上了一层红色,也看不见穆斯年从眼底渗出一滴泪水。 直到冰凉的泪珠滴落在他脸上,他终于有了点知觉,模模糊糊中,他感受到哥哥好似哭了。 他想让哥哥别哭的,可是好困啊,好想睡觉...... 意识逐渐朦胧,他听见穆斯年在叫孟秋文,接着拜托孟秋文照顾他,再然后......他不知道了。 穆斯年杀红了眼,破门的功夫便一木仓崩了两个,他没有贪恋和其他人交战,一出去便直逼何参谋长。 何参谋长觉着不妙,他一向知道穆斯年木仓法精准,与他一对一单挑取胜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他们本次就是合计着在人数上取胜。 这会儿穆斯年直逼着他开木仓,他没有办法只能向孟司令求助,可孟司令被孟习焐牵绊住,压根没工夫管他。 孟习焐一直掩护他,孟司令和何参谋长的人都有些顾虑,生怕万一打中了孟习焐,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穆斯年能发挥的空间便大了起来。 何参谋长倒在了血泊中,穆斯年心中的恨意好不容易消除了一半,可下一刻往周围扫视一周,却意外地发现穆家军此刻统共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人。 他和孟习焐被他们护在中间,就算替夏余意报了仇,他们还是再一次处于劣势。 穆斯年和孟习焐对视了一眼,刚想再次杀出一条道出来,就见孟秋文从屋内冲了出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穆家军也很会看准时机,所有人集中往那个方向杀了出去,可他们终究寡不敌众,集体护送穆斯年和孟习焐到主楼门前时,只剩下不到五人。 他们又关上了门。 穆斯年第一件事儿便是寻找夏余意,夏余意被孟秋文抬到沙发上趴着,背上的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但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穆斯年只能瞧见他半边脸,但他却能感受到夏余意的痛苦。 他不太敢靠近夏余意。 哥哥不会食言的,一定会带你出去,他只能在内心一遍又一遍这样念道。 夏余意的伤势不等人,他不想再耗下去,于是干脆将夏余意抱起,然后将他寄托给孟秋文和孟习焐。 “拜托,帮我带他出去。” “三楼靠近书房处有棵盆栽,将盆栽往右转动九十度会看到一个地道——” “等等。”孟秋文皱眉,“那你呢?” 孟习焐:“就是,要带小衣衣出去也应该是你去,我们俩留在这比你安全,至少我爹不会杀了我......和秋文。” “我得守着督军府。”穆斯年垂下眸,“况且衣衣跟你们在一起,会更安全。” “快走。”穆斯年推他们走,“不能再耽搁了,衣衣就拜托你们了。” 孟秋文听了进去,背夏余意跑上楼,可孟习焐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折回去拉穆斯年一块走,“别守了,小衣衣重要还是督军府重要?到时候我帮你从我爹手中抢回来不就好了?” “反正到时候督军府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就再将它完璧归赵还给你。” 穆斯年:“......” 他动摇了,本着责任心想继续留在这儿,但他在夏余意那儿留下的责任心显然更重,于是脚步不受控制地跟着动起来。 “砰——” 两人刚走两步,外边便响起了一阵木仓声。 孟习焐下意识拉着穆斯年跑起来,但越听越不对劲,因为外边的惨叫声不断,而且越来越近。 穆斯年率先停下脚步,疾步走向窗边,撩开窗帘往外看,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喜色:“父亲回来了。” 穆督军带了很多人一路杀了进来,穆斯年认出来,他身后不仅跟着北大营的人,还跟着一些南方的朋友。 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孟司令却因为掉以轻心而迅速处于易攻难守的劣势。孟家军和何家军本就生了嫌隙,如今失了主心骨更是失了默契,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似的打得毫无章法。 胜负未定,穆斯年跑了起来。 孟习焐以为他要下去与穆督军里应外合,道:“我与你下——” 但穆斯年没理他,而是径直地越过他,一把将夏余意从孟秋文背上夺了过来,抄过他的膝盖弯将人抱起,紧接着招呼都不打一声跑上了三楼。 孟秋文:“......” 孟习焐:“......” 是谁刚要誓死捍卫督军府来着? - 万幸,夏余意中弹的位置很偏,也不深,加上伤口处理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 穆斯年说什么都要全程盯着医生给夏余意做手术,医生没办法,只能在病房内拉了道小帘子,让穆斯年在帘子外边等着,与伤者保持距离。 穆斯年嘴上应着好,手上却止不住去拉那道帘子,抻着脖子就为了看清夏余意的表情,尽管他知道用了麻醉夏余意不会有感觉。 “轻点。”他不禁出声提醒。 夏余意依旧没有表情,可他却莫名觉得夏余意皱了眉。 医生大气不敢喘一口,被打扰了却只能点头放轻动作,不敢去说他不是。 手术的过程并不漫长,取颗并不致命的子弹对于穆斯年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儿,但他头一遭有坐立难安的感觉。 夏余意身上的血每一滴都很珍贵,穆斯年多次想起身亲手帮夏余意止血。 “会不会办事儿?血渗出来了看不见么?”他冷着声儿道。 医生本来对这种小手术很是把握,却因为他一句话变得有些慌乱,急忙去帮夏余意止血。 小小一颗子弹终于被医生用镊子夹了出来,穆斯年目光又沉了三分,他从来不知道子弹能有这般大,不仅让夏余意流了许多血,还在夏余意身上留下一个不小的窟窿。 “缝针。”他指挥道,脸色差到了极致。 “......”医生丝毫不敢怠慢,只能加快动作。 手术好不容易结束,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医生才终于松了口气,他觉得他若是再慢一点,穆少帅或许下一刻便会拿木仓指着他。 穆斯年跟在病床后边出来时,始终盯着夏余意苍白的脸色,丝毫没有注意到手术室外边还等着夏伯母和他娘。 “儿子。”穆夫人喊了他一声。 穆斯年听见声音终于回神,抬眼才发现两人。 “母亲。”他开口的声音低沉微哑,像是心口积攒了一口吐不出的浊气,“夏伯母。” 夏夫人目前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情绪有些复杂,并没有应,而是拉着穆夫人道:“我们先去看衣衣。” “伯母。”穆斯年追了上去,在她顿下脚步时道:“抱歉,我没照顾好衣衣。” 夏夫人轻哼了一声,“我的儿子无需你照顾,你无需向我道歉。” 夏夫人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穆斯年确实被唬住了,有些迟钝地杵在病房前。 穆夫人没有表态,被夏夫人拉着进了病房,穆斯年反应过来后便想跟上去,可他半只脚还未踏进房里,房门便被一块儿带上。 穆斯年:“......” 这下他就算能进也未必敢进,毕竟夏夫人不是医生,而是夏余意的亲娘。 穆斯年在病房外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天快黑夏秦琛带着一行人赶过来,还是没能得到允许进入病房。 看到他们来了,穆斯年便知道他爹取得了胜利,刚想过问,却被孟秋文抢了个先:“夏余意怎么样了?” 穆斯年:“不好。” 夏秦琛突然拎起他的领子道:“什么不好?说清楚!” “刚把子弹取了出来。”穆斯年直视他,“只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夏秦琛甩开他的领子,“没有生命危险是好事儿,什么不好,能不能好好说话?” 萧子华也吓了一跳,“那小衣衣醒了么?” “应该没有。”穆斯年也不确定,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从夏余意做完手术后他就没见过他,想了想只能道:“夏伯母和我母亲都在里边。” 夏秦琛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敲了下房门,压低声儿道:“娘,我可以进来么?” 夏夫人:“进。” 于是夏秦琛便开门进去,进去前还斜睨了穆斯年一眼。 穆斯年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擦了药的嘴角又隐隐作痛起来。 萧子华看不出他神情不对,也越过他道:“伯母,我也进来了。” 夏夫人:“好。” 孟秋文也学着人径直从穆斯年面前越过,打了招呼进去。 穆斯年:“......” 他脸上很明显写着“不爽”两个字,作为好兄弟的孟习焐当然一眼就能瞧出来。 他放开牵着白伊瑾的手,凑近他低声问:“你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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