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把玩着孟亦舟的手指,问道:“你结业作品也差不多拍完了,之后有其他计划吗?” 孟亦舟搂着沈晚欲,用下巴轻轻蹭着沈晚欲的发心:“我打算先进剧组,一边工作一边考研。你记得周文泰么?上次过生日,我跟他谈好了一个合作项目,他前两天还问我愿不愿意做那部电影的副导,我想去试试。” 沈晚欲心里明白,‘离家出走’的孟亦舟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止是丢弃孟家少爷的身份这么简单。 沈晚欲抬起头,抚摸着孟亦舟的脸颊:“今年六月份我就毕业了,到时候就先找工作,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给你花的。” 孟亦舟学着沈晚欲以前的样子,刮了下他的鼻梁:“要包养我啊?” 这次轮到沈晚欲说:“我做梦都想。一晚上一千块,考虑一下。” 手指探入被衾,摸索到怀里人睡裤的裤绳,沿着那圈弧度一勾一拉。孟亦舟猛地翻身,重新吻住沈晚欲:“一晚上不够,我要你的永远。” ---- 小夏实时播报:预估还有三章回现实线
第48章 禁锢 保护 上次看中的小说,孟亦舟早在那时就买下了版权,之后转手卖给周文泰。 剧本由沈晚欲主写,叫《被遗忘的第十二个吻》,这是他第一份正式的商业邀约,蛮有意思的故事,拍摄手法很特别,话剧式的舞台布景。 由于是奇幻文学,大部分重头戏都在棚内拍,主导演名叫彭然,戏剧影视专业毕业,英国回来的海归,比孟亦舟大了七岁。 进组后,加班熬夜饿肚子成了家常便饭。 孟亦舟回到住处基本接近深夜,但客厅那盏灯永远为他而亮。沈晚欲等得无聊,就会看电影,或者写剧本,实在累了就趴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孟亦舟打开门,见沈晚欲闭着眼睛睡着了,便蹑手蹑脚进浴室,洗完澡出来,沈晚欲已经醒了,还坐在客厅。孟亦舟擦了头发,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走过来,沈晚欲扬起下巴,就这样跟孟亦舟接了吻。 吃完宵夜,两人回房亲热一阵,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起。 其实这段日子孟亦舟过得特别不痛快。 彭然的电影理念和孟亦舟不一致,意见也相左。彭然强势,脾气臭,经常弄得演员下不来台。主演和导演互相看不顺眼,现场的气氛十分压抑,孟亦舟咽着这口气,被人呼来喝去,一面调节演员情绪,一面替彭然收拾烂摊子,导致拍摄进度一拖再拖。 周文泰对剧组意见也很大,资金一再缩减,有事没事就找借口拉着孟亦舟去应酬。孟亦舟得跟各路商人打交道,陪酒陪笑,熬得胃绞痛,天不亮就出门赶往片场。 但负面情绪,糟心事,他通通都没告诉过沈晚欲,不想让他担心。 第二天难得结束得早,孟亦舟打算去接沈晚欲下课,剧组负责人却临时通知,周文泰又组织聚餐。 晚宴定在香雪海酒店,到了以后才发现聚餐依然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拉新一轮投资。 孟亦舟迟到了,进场就被众人起哄,电影和金融毕竟不是一个圈,在座的除了周文泰,都不知道孟亦舟的家世背景。 不喝不让落座,孟亦舟无奈,抬起一杯红的一杯白的,一口气闷到底。他酒量还行,但喝不了杂酒,黄汤下肚,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不过表面上看不出丝毫不对劲,孟亦舟坐下后,跟这些商业巨擘侃侃而谈,聊创作理念,电影主旨,艺术内核。说话有条有理,语气自信大方。 聊至中途,有人打岔,话题转到了某只潜力股票,终于得以喘口气。 孟亦舟找了个没人注意的空档,低头回沈晚欲的消息。 沈晚欲:【快结束了吗?】 孟亦舟:【没呢,你要困了就先睡】 又补充一句:【回房里睡。】 沈晚欲:【发个地址给我。】 孟亦舟乖乖发送定位:【小狼坏笑jpg.干嘛?】 沈晚欲:【怕你喝多了酒,找不着回来的路。】 “每次吃饭都谈老三样,难得有新话题,也难得见到这么鲜亮的面孔。” 一声柔媚的声音传来,孟亦舟敏锐地察觉到那束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揣起手机,抬起眼眸。 餐桌上大部分人都是男性,他们手握金融圈最顶尖的资源,是彼此的竞争者也是合作者,是利益同盟体也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全场唯一的亮点,要数坐在主位上,那位风情万种的红发女郎。 风韵犹存的俏寡妇,中德混血,保养的十分得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袭泼墨长发齐到腰间。 女郎名叫范亚茹,她丈夫是瑞丰投行的董事长,几年前因病过世,按照遗嘱,范亚茹接手了丈夫打拼出来的江山,一跃成为最大的股东。在范亚茹强势的带领下,瑞丰迅速向东南亚扩张,市值在三年内涨了五个亿。 今时今日的地位,能与南亚分庭抗礼。 有人咂嘴感叹:“小孟这长相不输娱乐圈里的那些顶流男星吧。” 隔着玫瑰花和醒酒器,范亚茹眼波流转,视线在孟亦舟脸上绕了一圈,最后中肯的评价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说主角是一档选秀节目的冠军,”范亚茹将胸前的长发拨开,露出穿着吊带裙的雪白香肩,“但我觉着那人的气质跟这部戏不搭。” 她开了个玩笑:“如果孟亦舟做主演,说不定票房会破亿。” 一旁的证券大佬打趣道:“周总,听到了没?范董都开金口了,你还不赶紧换人。” 周文泰靠着椅背笑道:“那不行,我这还签着合同呢,光是违约金都得赔死我。再说了,小孟是这部戏的副导,分量不比主演轻。” 这群人话里话外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嘴边噙着市侩又露骨的笑容,孟亦舟向来厌恶声色犬马,但他既然来了,就得乖乖坐下,赔笑敬酒。 等那群人调侃一阵,孟亦舟举起酒杯:“我资质平庸,是范董抬举了。” 范亚茹偏头,望着孟亦舟,那眼神直白贪婪,像审度市面上的某种物件,掂量价值。 范亚茹说:“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咱俩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尾音上钩,藏一分露三分,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席间有人接茬:“这么说来,这世界上只要是长得英俊的男人,都跟范董有一面之缘咯。” “谁说的,”范亚茹丹凤眼上挑,烈焰红唇抿了一口酒,妩媚招人,“我只看得见我老公那样的,碰巧,孟亦舟长得就像我老公年轻的时候。” 席间笑声错落,范亚茹的目光明里暗里地往孟亦舟的方向瞟。 席间暗流涌动,周文泰是个人精,将一切掌控眼底,他趁机说:“我算是瞧出来了,范董看小孟比看我顺眼。小孟,咱俩换个座儿,你好好陪范董喝几杯。” 一群油腻的商人别有深意地哈哈大笑。 孟亦舟脸上没表现出任何反感,心里却极度鄙夷。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有目的性,不管是奉承,夸赞,还是讥讽,都是一时的玩笑话,不必太认真。 正当他想着如何拒绝才不失分寸的时候,小腿忽然搭来什么。他骤然一怔,视线对上范亚茹勾起的嘴角。 穿着高跟鞋的鞋尖轻轻蹭上他的小腿,刻意撩拨,试图点上他的膝盖,一步一步试探他的底线。 换做以前任何一个应酬场合,孟亦舟都能做到游刃有余,旁人忌惮他的身份,那些龌龊的想法和歪心思万万不敢动到他头上,如今没有了那道护身符,他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孟亦舟眉头紧蹙,厌烦这种左右逢源的生活的心情瞬间达到阈值,可那脚不知收敛,沿着他小腿,几乎滑到了他大腿。 孟亦舟忍无可忍,佯装不小心撞了下旁边的周文泰。 酒水哗啦四溅,那只高跟鞋倏忽移开,被殃及的周文泰扯着弄脏的衣襟口,强压着不高兴,玩笑似的揶揄了孟亦舟两句。 孟亦舟抽出纸张递给周文泰,连连赔笑道:“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太好,是有点醉了。保险起见,还是不挨着范董坐了。” 留了个心眼,趁人不注意,单手掏出电话,给沈晚欲发了信息:“来接我。” 那头的范亚茹已经收回脚,优雅地抿了口红酒,上半身稳得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适才桌布底下那汹涌澎湃的放纵和浪荡只是错觉而已。 范亚茹端详着眼前的年轻猎物,嘴边的笑容染上几分不可名状的轻佻:“你应该有很多追求者吧。手机不离身,女朋友查岗?” 孟亦舟对上范亚茹的视线,语气不疾不徐,说:“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此言一出,看好戏的互相打眼色。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范亚茹对孟亦舟有那意思,商业饭局如同大型的交易现场,用身体换资源,用青春换人脉的屡见不鲜,几乎成了这行里心知肚明的潜规则,这群老炮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他们头一次碰到孟亦舟这种不怕得罪人的硬茬。 范亚茹无所谓地努努嘴巴,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说:“这么年轻就想结婚,婚姻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趁现在多玩几年,将来老了要后悔的。” 孟亦舟说:“人老珠黄了才会后悔,我年纪轻轻,不劳烦范董费心。” 范亚茹犹如冷水泼面,面上蓦然一沉,眸里闪过阴鸷的不悦。 这话明摆着嫌她老,范亚茹今年四十二岁,为了维持美貌和身材,基本不吃碳水化合物,她每周健身三次,定期做美容,最忌讳别人拿她的年纪说事。 孟亦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偏偏去踩老虎尾巴。 “小孟喝多了,范董千万别跟他计较,”周文泰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拿过醒酒器,斟满红酒,“我自罚一杯,就当给范董赔罪。” 这人情场上耍流氓,生意场里玩手段,疯起来如暴君,谁的面子都敢驳,却在范亚茹面前伏低做小,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窥见范亚茹的势力。 范亚茹没跟周文泰碰杯,而是转头,看向了斜对面的孟亦舟。 高位坐久了的人,眼里有种寒意,目光似无形的冰刀,划破躯干就往心里钻。 孟亦舟头昏脑涨,坐姿却很得体,迎着那道恐吓的视线,嘴边始终擒着丝毫不畏的笑意。 气氛在两人的对视中变得微妙,席间再无人推杯换盏,连谈笑声都小了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范亚茹终于移开视线,她不再看孟亦舟,而是侧过身,跟周文泰碰了个杯,语气听不出来是喜是怒:“谁会跟小孩儿计较呢。他说得对,我这年纪,都能当他妈了。” 晚宴匆匆结束,从酒店出来时,人都站不稳了。 尽管再不情愿,孟亦舟还是被半强迫半威胁地喝了好多酒,耍一通威风,换一身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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