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道:“这种衣服要穿也是出去玩的时候穿。” 宁杭一下就来了精神,找衣服的动作也利落了许多。 时准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几分弧度。 什么B市宁家的二公子啊,跟个傻子似的。 收拾好后,时准坐在轮椅上,宁杭推着他来到地方。 进入包间,另外三个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计鹤洋眼神微动,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一刻也不离开时准。 邱炳最为激动:“你们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时准,你得自罚三杯啊。”
第六十五章 时准欠计鹤洋的 宁杭将时准抱到座位上,倒了杯酒对着邱炳笑道:“哥哥还没好利索,二哥让我看着不让他喝酒。 邱炳后靠在椅子上,玩味道:“看你的样子,你要帮时准喝?” 宁杭扫了计鹤洋一眼,大方的说:“我是哥哥的男朋友,给哥哥挡酒不是情理之中的吗?” “哥哥,你说是不是?” “啊?”时准见他往林子阳的方向看了一眼,反应过来,笑道:“当然了,要不是关系好,我还不让他给我挡酒呢。” 宁杭在各种目光里喝了三杯酒。 时准和邱炳说起他们以前的事,计鹤洋时不时插一句。 宁杭听得比谁都认真,他不曾参与过时准的曾经,现在能听到那些事,自然要比别人更用心。 “时准,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天天放学往宠物店跑,你猫毛过敏,每次都要做全身防护,弄得跟生化危机似的,你一个人觉得尴尬,非拉着我一起,大热天的,我在防护服里闷了一身痱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滑稽。” 时准哈哈大笑着:“那时候我们学校有一只可胖的橘猫,后来因为抓伤了同学要被送去安乐死,咱们逃课去把猫藏在书包里偷出学校,被家里人发现,还挨了顿打呢。” 邱炳有些感慨:“还是以前好啊,做什么都由着性子,不用管那么多。” 计鹤洋也插了进去。 “以前数你最疯,天天逃课打架,检讨你写得比谁都溜。” 邱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时年轻气盛的,脑子里就一句话,老子天下第一。” 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计鹤洋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时准面前的碗里。 宁杭扫了一眼,将豆芽全都夹到自己碗里。 “计总,哥哥他从来不吃黄豆芽的,还是我来吧。” 计鹤洋的脸色不太好看,以为是宁杭故意找他麻烦。 “小准不吃黄豆芽么,我怎么不知道。” 邱炳看向他:“时准不是一直不吃么,高中有段时间,时准家里忙,做饭阿姨又请了假,他就在学校吃的,我们还陪着他。” “我们班老师总是拖堂,下课晚,等我们去食堂的时候,好菜都被别人抢光了,剩的最多的就是黄豆芽,偏偏又做得特别难吃,从那以后,时准就不吃黄豆芽了。” 邱炳觉得奇怪,他们相处这么久,即使他在国外生活了好几年,对时准这个好兄弟的喜欢依然能记得。 计鹤洋在国内时不时就能和时准见面,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宁杭笑道:“计总每天那么忙,不记得也正常,不像我,每天就陪着哥哥,给哥哥做各种好吃的,自然知道哥哥不吃黄豆芽。” 这个时候,黄豆芽已经不是黄豆芽了,而是宁杭拥有时准的标志,更是他战胜计鹤洋的武器。 宁杭给时准盛了碗汤,随后又看向计鹤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 “计总虽然生意忙,也不能太忽视身边的人,小林可是计总亲自挑的未婚夫,可别又和人家在一起三年,结果连简单的喜好都记不住。” 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即使是神经大条的邱炳都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他回国的这段时间,也知道了一些事。 但时准和计鹤洋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好帮着哪一方,只希望他们还能像之前一样相处,起码不要做敌人。 邱炳笑呵呵的;“吃菜,吃菜。” 计鹤洋放下筷子,抱着胳膊坐在那里放冷气。 林子阳为他解围:“鹤洋哥记错了,喜欢吃黄豆芽的是我。” 说罢,他夹了一大筷子的黄豆芽放到碗里,当着其他人的面吃了下去。 计鹤洋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 宁杭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计总可要好好关照自己的未婚夫,毕竟别人的男朋友自然有别人照顾。” 时准觉得宁杭可真够厉害的,几句话就能噎死人,还一个脏字都不带。 换做是他,早就气得急眼动手了。 计鹤洋看向时准:“我已经决定解除婚约了。” 林子阳动作一顿,脸上火辣辣的。 计鹤洋的话让刚刚他的解围像个笑话。 几人都看了过去。 时准原本想劝,转念一想,计鹤洋和林子阳的事他管不着,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订婚结婚还是解除婚约这种事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用和我说。” 他想把自己摘干净。 都是离了婚的人了,做什么都不用报备。 计鹤洋特意对他说,搞得像是他要求两人离婚似的。 计鹤洋用无法反驳的口吻说:“时准,你得和我在一起。” 强势的语气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邱炳也觉得不妥:“鹤洋,你怎么回事?” “你和林子阳好好的,时准和宁杭也好好的,别瞎开玩笑。” 宁杭做作的“惊掉”手中的筷子。 “计总,我知道你是想让氛围好起来,但感情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呢,虽然这么说显得我很小气,但我还是觉得你不该这么对林子阳和哥哥。” 虽然觉得宁杭的话有些不太对劲,但基本的道理还是在的。 时准沉下脸色:“计鹤洋,注意措辞。” 计鹤洋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像是施舍,不允许任何反对的意见。 “我没开玩笑,时准,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邱炳脸色一变:“计鹤洋,够了。” 宁杭死死盯着计鹤洋,这个人分明有阴招。 计鹤洋半眯起眼睛,如鬼魅般盯着时准。 “时准,你是你欠我的。” “计鹤洋!” 宁杭厉声呵斥,脱口而出的三个字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时准感到奇怪,在他们的三年婚姻里,明明是计鹤洋对不起他,怎么就成他欠计鹤洋的了。 “那你说说我欠你什么了?” “够了!” 宁杭打断他们,计鹤洋的居心太过明显,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人得逞。 宁杭来到时准身后,推着轮椅要离开。 他用上力气,轮椅却纹丝未动。 时准把轮椅锁住了。 “我想知道,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时准的声音冷而沉。 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想要做什么,不撞到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偏偏他在撞墙之前就已经把最糟糕的情况设想好,也准备好承担一切后果。
第六十六章 疼啊 计鹤洋残忍又无情的声音传来:“因为你害死了我妈。” 男人从座椅上站起身,一步步来到宁杭面前,面对挡住他的宁杭,一个眼神也不分给他。 宁杭咬着牙低声警告:“你别太过分。” 计鹤洋嗤笑一声,再次看向时准。 “他们为了不让你受刺激都没告诉你吧,三年前,你害死了我妈,还害死了你妈,你爸也接受不了,没过多久也死了。” “时准,这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欠我的!” 计鹤洋胸腔震动着。 他也不想刺激时准,他想和时准好好的,为此他可以忽视三年前的车祸。 可时准不给他这个机会。 时准宁愿和这个满口谎言、居心叵测的宁杭在一起,也不愿意多给他一个眼神,甚至看着他羞辱自己。 他计鹤洋再不济,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会流血,可时准冷眼旁观。 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反正早晚要知道,不如由他来揭露一切。 时准对他有愧,欠了他一条人命,他必须和自己在一起。 “时准,这是你欠我的,你得用自己来还。” 时准死死握着轮椅的扶手,他看向现场最信任的人。 “宁杭,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宁杭半蹲在时准身边:“哥哥,你听我说,事情是有隐情的,你不能相信这个害你出车祸的凶手的话。” “什么?” 本就遭受了一次晴天霹雳,时准又一次震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宁杭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时准,那个撞你的货车司机是范宏宇找的。” 范宏宇是计鹤洋的人,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你还记得大哥之前叫我出去脸色很不好的那次么,就是因为他查到了这个真相,但我们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时准,别相信害了你的人。” “我没有!” 计鹤洋立即否认。 “我当时确实很生气,范宏宇提议的时候我确实答应了,但我只是让他给宁杭一点教训,还叮嘱过他不要伤害你,是那个司机失手了。” 邱炳一把揪起计鹤洋的领子:“都是兄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即使计鹤洋没有让司机伤害时准,可就是因为他答应了,才会有这样的祸事。 计鹤洋推开邱炳,将衣服往下扯了扯。 “你们没有资格教训我,失去妈妈的人是我,你们谁能体会我的难受。” 计鹤洋怒吼着,泪水在眼眶中慢慢积蓄。 时准浑身颤抖,他抓着宁杭的手将人扯到自己面前。 “三年前,是不是我害死了计鹤洋的妈妈?爸妈这么久不来看我,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他们已经被我害死了,是吗?” 宁杭眼神悲痛。 在问出口的时候,时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性子,结婚三年,计鹤洋绯闻不断,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偏偏自己忍了三年,这三年里,时家还在生意上一直帮着计家。 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除非他确实欠了计鹤洋。 爸妈那么疼爱自己,发个烧他们都能飞半个地球回来看他,他出车祸差点没命,爸妈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回来。 还有那幅画,Y是妈妈和自己最喜欢的画家,有了那样一幅珍品,他应该是高兴的,怎么会在看到画后那么伤心。 这些都从侧面印证了计鹤洋的话是真的。 宁杭垂下头:“时准,具体的事情还在查,你先别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计鹤洋突然激动起来。 “还查什么,分明就是他的错,他是唯一从车祸里活下来的人,他就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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