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似乎该一锤定音了。
再往下追叙,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浪费心神定力,让人更不爽。
余怀之回到现实,看着Alexander,说:“他是学植物的,之前一直往国外那些学校发简历,申请做研究生。”照片往后翻了几页,余怀之似乎没有再展示的意思。
相册来到最后一页,他看着孤身一人的教师风采照,终于一切动作停滞,只剩下有些沙哑之声,“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他答应来汉语言系做助教,是因为校长给的补助金更高,待遇更好而已。一起爬山的那个假日,也不是他用来证明厮守终生的决心,只是把我当跳板,利用我当时的名誉为他写一封推荐信,方便去国外生活,拿到终生绿卡,永远不再回来。”
这真的太过分了。
Alexander简直无法忍受:“How could he cheat you?This is ridiculous.(他怎么能欺骗你?这太荒谬了。)”
“鸟为粟米,人为功名,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余怀之将手上的手表摘下来,看着上面的金线出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真心。只是这种心意和他追逐的事业比起来比重太小,所以他选了前程。”
尽管如此,Alexander依旧很难理解这种行为。
在他看起来,爱一个人就应该考虑到对方的感受,未来也应该加上对方的份。余怀之是个好人,让一个好人遭受这样的不公平情爱,真是让人扼腕。
这个夜晚,Alexander有太多问题想问。
余怀之向他展示的所有照片都是被裁剪过的单人份,Alexander没有往下追问后面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两个人已经分开,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长久的寂寞之后,他攥住余怀之的手:“It's okay, I'm With you right now.,You don't need worry anything,Cause i never like that.(没关系,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不需要再担心那些。因为我永远不会那样做。)”
少年人启示显得有些幼稚,又好像过家家,没有太大信服力。
余怀之反握住Alexander一双手,回答他的是一个闭着眼睛的吻。
今天的夜晚,是所有春夜中最美好的一个。他们拥抱彼此,亲吻对方,谁都不再提过去的难堪耻辱,只是享受当下这份温存。
频繁切换唾液之后,两颗心离得很近。
Alexander抱住余怀之的脖子,用生涩的中文对他说:“你真好。”
一个小洋人儿用这种语言夸赞中国人很好,还是挺有意思。
余怀之虽然也想夸赞他几句,可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
“Asher,我需要去一下卫生间。”余怀之没有直接拆开Alexander的手,平静地讲出这句话,似乎在征求对方意见。
“Why?”Alexander问完之后又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好笨蛋,大大方方松开双手,“嘘嘘?”
这个字还是很难发音,但他讲的格外标准。
余怀之颇为意外,又特别想笑,他怎么能把这样一个词讲的还有一点可爱?
“不是小解。”现在这个状况很难解释,余怀之怎么想都觉得这词说出来就像性骚扰一样。
但Alexander现在是他想要恋爱的另一半。
于是他如实相告,“我产生了一些生理反应,需要解决。”
Alexander身上有一种非常能够催情的气味。他讲不出来是什么,但和对方接吻的时候,那种自然而然想要更进一步的欲望对他起到了催化作用,而且相当浓厚。
余怀之已经许多年没有这种感觉,“有点尴尬,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Alexander好像用了挺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含蓄的起反应是什么意思。
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涉,停留了五六秒,金发少年站起来,“你需要帮助一些。”
可能他是想说你需要一些帮助,但这种语序错误的表述,反而在余怀之看来非常性感。
他好像很难拒绝。在看到Alexander也产生同样反应后后略一思索,和他一起去了洗手间。
两个钟头出来,神清气爽。
好像一切天地间的情爱都被灌进体内,Alexander一张脸白里透红,整个人也更加开心,频频赞叹余怀之“Amazing(厉害)”“Enduring(持久)”甚至是“Full of tricks.(充满花样。)”
余怀之对这些赞叹全都收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尝试过这方面的事。上床不仅仅是消耗精力,更是一种情绪与情感抒发。持久性的单身让他对这种事保持了一定冷漠,就算偶尔有一次手淫也是自控力很强,不会沉迷其中。
“如果你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余怀之温声提示,“房子里没有Condom,虽然已经清理,但还是有可能造成不适。”
Alexander是白人里面很好看的类型,他的身体非常柔软韧,颜色也很浅,甚至连毛发都洋溢着一种青少年的稚嫩,后边更为紧致、窄小,很诱人。
距离上一段感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余怀之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品尝到如此稀有的珍品。
这一晚Alexander没有让他去折叠床睡,邀请余怀之进入我是,同自己一起入眠。
本来房子就是属于他的,卧室被自己霸占,Alexander已经有点过意不去。两人既然发展到上床,就是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那么一起睡就理所当然。
外面的玫瑰顺着晚风摇曳个不停。隐约听得见沙沙响动,那是浓郁根茎互相碰撞的声音。
余怀之和Alexander并排躺在床上,同盖一条被子,贴的很近。
这个房子是校长分给余怀之的临时住宿,虽然他已经住了很长时间,可毕竟不是名下资产,也没必要豪华装修,弄得非常漂亮。
注视着白色的天花板,还有那一盏相当简约的木头吊灯。
不知道为什么,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木头吊灯却偶尔会晃荡一下,好像墙角有风吹进来。
Alexander闭上眼睛,隐约闻到外面的玫瑰香味已经完全成熟。
那样浓郁的香顺着风飘进屋里的每个角落,他有种错觉,好像余怀之的被子和枕头都充满了玫瑰气味,很好闻。
Alexander非常喜欢余怀之为他准备的被子和枕头。上面有浅浅的花纹,看上去很温馨,有家的感觉。
他的手掌抚摸过背角,又侧过身去摁了摁自己的枕头。
实在太兴奋了,他爬起来将枕头抱在怀里,问余怀之:“这个,我带走吗?”
他少说了一个能或者可以,余怀之听懂是什么意思,跟他开玩笑:“一只枕头而已,为什么这么喜欢?”
Alexander抱紧了怀中的枕头,又仔细闻了闻。
当他重新躺下来,蹭在余怀之怀里,这才对他说:“Because i love it, it smells like you.(因为我太喜欢了,这上面充满了你的气味。)”
他的眼睛就算在夜色里仍泛着一种很透彻的光,大概是因为瞳孔颜色很浅,所以无论什么光线,都让Alexander看上去那样美丽,那样像是电影里的男主角。
这样漂亮的人儿委身于他,被他吃到了,余怀之不由感慨,老天对自己真好。
“过来。”他朝Alexander勾了勾手掌,对方明白这个意思,钻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从下往上看余怀之的五官,“你真好看,我喜欢。”
“你最近几天说了很多次喜欢。”余怀之手臂揽住Alexander的肩膀,将他抱着,金头发拨弄向一边,“喜欢是个很美好的词,是一种情感表述,类似于love。”
东方人大多是含蓄的,不会像西方人那么直白的表达爱意。余怀之猜测那些教Alexander中文的同学没有告诉他其他的表述方式,所以他学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喜欢。
果然,Alexander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就问:“Why is similar not equal?(为什么是相似?不是等于?为什么呢?)”
第15章 15
余怀之告诉他喜欢的意思类似于love,那就证明也许有一个更准确的词,让他表达心意。
“love在中文翻译过来,是爱。”余怀之告诉Alexander,“喜欢,通常情况下是like,比爱少一点。”
他和Alexander举了一个例子,“我喜欢吃鱼是基本句式的话,我爱吃鱼就是最高级。表达的意思很相近,但后者更能突出、强调意愿。”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中文Alexander没有带翻译器,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年轻人总是进步很快,连学习能力都很强。余怀之现在不记得自己年轻时有没有以最快速度学到新知识,但Alexander让他觉得很聪明,或许他在学习上本来就有天分。
怀中的人好像看够了他的脸,手指从下巴慢慢摸上去,顺着他的鼻梁划了一道线,最后来到眼眉,怔怔地看了一会。
Alexander停下来,对余怀之说:“我爱老师。”
余怀之血液一震,好像听到婴儿第一次开口叫爸爸,本能出窍,以为这是错觉。
但很快,Alexander又冲他重复了一遍:“我爱你,很爱,比喜欢多一点,最高级别。”
余怀之看着Alexander的绿色眼睛,不知为什么想起最近很火的一个梗,一个恋爱脑爱情没有好下场,两个恋爱脑天长地久不分别。
倘若Alexander现在已经表现出些许恋爱脑的迹象,那真的很可惜。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很清醒的一个人。
他永远都不是什么恋爱脑,爱情至上的傻瓜蛋。
让小洋人儿伤心,实在不应该。
余怀之手指穿梭过Alexander的金色头发,看了他足足有几分钟,才终于叹一口气,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评价他,却又觉得他有点笨兮兮,就说,“Silly doll,What can i say?(小笨蛋,你让我无言以对。)”
“I don't need any answer, it's not a question.(我不需要任何答案,本来也不是一个问题。)”Alexander很洒脱,手指找到余怀之的掌和他扣紧,有一点祈求意味,“Would you love me?Don't have to Same as mine,Just a little bit.(你可以爱我吗?不需和我一模一样。一点就足够。)”
西方电影中总会有一时兴起的天长地久,好像一个承诺就足以厮守一辈子。
余怀之体谅Alexander是在这种背景下长起来,没有扫他的兴,手背蹭了蹭他的脸,“我当然会努力爱你。如若不然,无爱上床这件事太混蛋,我做不到。”
Alexander听懂他说什么,笑嘻嘻回了句我完全自愿,缠着余怀之睡去。
关系有了一个巨大的前行,第二天一早刚6点,余怀之就叫Alexander起床,他要给他做绵白糖馒头片。
现在的年轻人很喜欢贪睡,余怀之还以为Alexander会赖着不起。
没想到只需一遍,他就穿上衣服,洗漱后乖乖出来。
Alexander带来的衣服不算多。他不喜欢厚重行李,秉承衣服哪里都可以买就只带了三件上衣两条裤子。
昨夜欢爱把衣服弄脏了一点,余怀之将他的裤子放进洗衣机,打算今天下班一起洗出来,Alexander就只好穿了另一条没来得及洗的脏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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