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看着靖文心情复杂,感觉有点失败。“没有,你还看吗,不看赶紧滚吧。” 靖文见我有些恼,可能他也不知道哪里惹到我了,连忙收敛起那些话本子和春宫图,当做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那长渊君……告辞。” 本来想捉弄他的,可谁料到他就是张白纸,失算了。 又过了几天,靖文将看完的书送回,作为回礼他邀请我去他宫中的疗养温泉沐浴。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乏了,便随他入了宫,一到那汪温润的水边,盔甲一卸,里衣一脱,我才注意到站在我身边的靖文好像愣住了似的,眼睛都直了。 “啧,没见过么。” 靖文点点头,看起来瞧得更认真了:“没见过,没见过。” 我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炫耀那些男人的勋章,我明白他的错愕,身上伤疤太多,确实骇人。 我先入了水,靖文也没扭捏,三下五除二,站在池子边的时候……呃,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傻眼。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洗澡疗伤跟兄弟们赤/裸相见是很平常的事,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白到发光的…… 竟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 “过来,过来。”我忍不住朝他招手。 靖文乖乖地下水凑过来,“什么事?” “呃……我给你搓澡吧。”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把他忽悠过来了,下手捏一把,果然肤如凝脂,于是忍不住喃喃道:“保养的不错啊……估计皇宫里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也这样。” 靖文仍旧不解:“搓澡?” 然后我把一向文雅从容的靖文仙君搓得吱呀怪叫,背上一片通红,可怜兮兮地问我:“你是不是想扒了我的皮?” “不,这只是凡人洗澡时很常见的活动。”身为凡人知识传播大使的我背过身去,“该你了,往右点……对,就是那。” “哦……好……” “可以增加感情。”我继续说:“我以前驻扎河边的时候就喜欢和兄弟们一起洗澡,互相搓个背,哪有什么将兵之分,行军打仗最讲究的就是团结,我在这方面做得那是……你使点劲,没吃饭吗。” “唔。” 我俩在池子里泡了很久,泡得他脸颊很红,像是醉了似的,晕晕乎乎地趴在池子边上。却又不肯走,只是睁着含水似的眸子,眼巴巴看着我。 靖文那双眼睛比他本人会说话。 后来他是被我捞上的岸。 休整过后,靖文为表感谢,还送了我一套衣裳,我没有拒绝。 他看起来很高兴,认真的跟我介绍着这衣服是用多么华贵的材质做成的,有什么什么额外的效果。 我没有注意听。 “那些册子和话本,你看懂了吗?” 靖文小幅度摇摇头,“没有。” “那你就还回来?” “没关系,我都记下了。” “……” 我受他帮衬着换了新衣。 其实我也不知道飞升成神之后,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感觉自己的所有状态都定格在了成神的那一刻,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 我一直穿着那套大战时的装束,钉死在城墙上也是,被后人供奉塑造的神像都是这一套。 是近百斤重的铠甲。 穿上新装后,好像确实轻快了不少,轻飘飘的,是同他如出一辙的白色。 他将我的束发散开,用不知名的骨梳梳开有些干燥打结的毛发,他原本还准备了华贵的玉冠,我却钟情于我燕南大军的行军抹额。 靖文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摘了下来,修长指尖跃起冰蓝色的火焰,给我烧掉了。 还没等我质问出声。 只听靖文说:“长渊将军,战争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是的,我是为战争而生,你告诉我这一切都结束了,我的意义仿佛也就不存在了。 趁我发愣,靖文为我带上了一圈银白色的金属发箍,比抹额简练些,边上缀着几颗紫宝石。 到也不难看。 “在我的家乡,只有妻女可近身帮忙打点衣装。” 以往总是表现懵懂,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靖文竟一反常态地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继续往我腰间挂了块温润的玉佩。 我受了靖文的礼,敷衍似地拱手道声谢,转身出了靖文宫门。 身上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于今日,我才恍然有种脱离战场的松弛感。 谢靖文么? 不让他赔我的行军抹额就不错了。 路过诗仙前辈时,他差点儿没认出我来,发现是我后,绕着我打量一番:“将军果然是风流倜傥。” 这还差不多。 “像个纨绔子弟,青楼常客哈哈哈哈哈哈。” 在天庭的日子,好像慢慢适应了,我也是位列仙班的人,以前领的是朝廷的俸禄,现在领的帝君的仙俸神禄,偶尔出去打打妖魔鬼怪。 外敌不会入侵,就算我败了,天界有得是比我能耐的人。 全无一丝紧张感。 相处久了,发现靖文对凡间的事情充满兴趣,而且他对我和对其他神仙确实不一样,他很黏我。 这让我感觉,对他而言,我是特别的。 仙界无趣,送上门来的乐子,那不得好好把握。 靖文总喜欢追着我问这问那,我也乐得教他点新鲜玩意,就比如带着他去帝君的花园里炸鱼,比如往炼丹炉里加点猛料,再比如教他……骂人。 用方言骂人,花式骂人。 当然不能告诉他那些脏话正确的意思,只需编造一些真善美的释义,就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果不其然,靖文仙君笑眯眯地“问候”其他仙友祖宗十八代的场面十分有意思。 通常被“问候”的要么像靖文一样不解其意,要么就像现在这位脸色开始变得五彩缤纷。 哈哈。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是哪位不怕死的神仙告诉靖文真正的意思了。 大半夜,靖文上神提着他的七尺长剑就杀过来了…… 薄剑一挥,掀了我的屋顶,动静之大,引得附近的仙友纷纷驻足,看热闹。 靖文脸颊红的快要滴血了,又羞又恼,气的剑都要提不稳了,“长渊君,你竟然这般戏耍我。” “呵,是你自己傻,还赖我。” 据诗仙前辈事后说,我当时翻了一个教科书般的白眼。 下一秒,靖文一剑就刺过来了。 “长渊——”靖文眼睛都红了,“你怎么可以……” 仙友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知道的是我教他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始乱终弃了。 我立马拿刀招架住,不过没撑多久,我就主动投降,任由靖文用捆仙绳绑回他宫中,等候发落了。 不是我不想打,是我发现打不过。 我们两个的战斗体系不同。 我是在人间锤炼出来的,一招一式皆是物理攻击。这神仙打斗,剑气如虹,拼的是法力。 我一刚飞升小仙哪里打得过仅屈居帝君之下的三上神之一,靖文仙君呢。 我被他压回了靖文宫。 靖文体谅大家都睡了,便直接把我拖回了他的寝居,本来是直接丢地上的,可是他好像想了想觉得不合适,把我扔到了床上。 我向来只怕小人(尤其是我这样的),从不畏惧君子。 扔到哪里就在哪里趴着,他堂堂三上神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哼,别说,他这床铺还挺香的。 大不了今天晚上就在这睡了。 谁想靖文没骂我,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他的盛怒过后,好像只剩下伤心了,眼巴巴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我。 第一次感觉到靖文和其他神仙还是有区别的。 他也会有那些对于原生神系来说很累赘的情感。 人性,这是种非常有趣的东西。 我笑了笑:“你伤心了?” 靖文点点头。 “就当我开玩笑好不好,我跟你道歉。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乡野村夫最喜欢说这些粗鄙之语,很难改过来了。”我心里冒出了个奇怪的念头:“那我再教你个好玩又舒服的事,来当做赔礼道歉好不好。” 靖文果然来了兴趣。 “你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手把手教他如何自渎,见他限于情/欲中时。 我竟生出了亵渎神明的罪恶感。 ---- 老流氓感谢在2022-10-30 00:25:04~2022-10-30 23:1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雨n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流浪神明3 靖文估计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几天没来烦我。 再见时,一副肾虚样。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玩脱了。 再后来兴许是在一起混久了,跟他实在太熟了,我对他最初的戒备和隔阂也慢慢的消了。 白纸有白纸的好处。 他可以让我重新着墨。 我还是会喋喋不休的跟他讲陵北与燕南的大战,我一生经历过大小战役约五百场,随便挑出来一场就够我吹大半天。 靖文说:“你就像活在过去。” “我本就已经死去。”在天界的日子,对我来说,不能算活着,我总觉得我只是游荡在这里的一缕孤魂,漫无目的地虚度着接下来无尽的光阴。 没有任何实感。 我开始“教”靖文一些东西,其实也只是自以为是“教”,“教”他关于凡间的天文地理,两国之间的人文习俗,冷兵器的制作与使用,净是一些于天上高高在上的神仙们而言,没有半分用处的东西。 靖文大多数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会跟我就着一些问题讨论起来。 我还会去弥罗那借点新书看,和靖文一起看完之后再还回去。 本以为天界的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了。 直到那一天,帝君公开审讯弥罗仙君,说弥罗私自在天界传播凡间的书籍。 帝君大肆贬低了一番人间的文化,说低俗,说不雅,说把这些书籍传播借阅的弥罗简直罪该万死。 我当即就不乐意了。 直接出列顶撞了回去,帝君算个球,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发俸禄的头头,跟我在凡间时誓死效忠的帝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如今我已“死去”,还在乎什么“铁饭碗”吗? 摔了得了。 “如果他罪该万死,那我也难逃其咎。臣愿同弥罗仙君一同赴诛仙台。” 天界的议事厅静极了,大概谁也没想到我这个一根筋的玩意能莽到这种地步。 我看着帝君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正准备降旨成全我时,靖文出列了,他竟站到了我的身旁,淡淡道:“我也看了,理应同长渊君一同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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