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都要了,”钱仲贺跟着谈宴一起走,“麻烦一起送到我家里来。” 谈宴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不愧是商业精英,一点亏都不会吃。” 钱仲贺不置可否地挑眉:“唯利是图才是资本家的嘴脸,我只会把贪得无厌当作褒义词。” 对谈宴,他永远得不到满足。 看完东北虎,几人便坐着直达高铁来到亚布力雪场滑雪,这座雪场是目前华国最大,专业性和功能最好的综合性雪场,每年来这里滑雪的人不在少数,下了高铁还需要坐几十分钟的大巴,从大巴往外看,不远处的高山纵列着数十条绵长的雪道,像是银刃劈开雪山,各自罗列,各司其职。 滑雪装备提前在APP上租好,几人下车后便有人来对接,带他们去场地换服装,四个人都会滑雪,钱仲贺曾经还参加过国际自由式滑雪,奖牌还在谈宴那里。 换好雪服,谈宴穿着笨重的雪靴和钱仲贺汇合,钱仲贺极其熟练地扣好鞋扣,便伸手扶住走来的谈宴,两人一起去领单板,上高级道。 钱景学的是双板滑雪,但他今天想尝试单板滑雪,秦缙作为哈市人,能掌握滑雪技能,但并不精通,所以两人去了初级道。 高级雪道的人明显要比初中级道少,钱仲贺和谈宴玩的尽兴,但也不可避免有些无奈,有些人为了拍出好看的照片,坐在雪道中间挡住,这种情况十分危险,滑雪速度快,停刹急,一不小心就会撞伤,得不偿失。 钱仲贺穿着一身纯黑雪服,与雪场颜色相反的极度黑,滑板快速下移,衣服被吹的猎猎生风,发丝张扬,护目镜遮掩住那双狭长的眸,只露出削尖的下巴和下颌线,凌厉感冲破寒流,宛如雪场上翱翔欲飞的雄鹰,睥睨四方。 谈宴滑着单板俯冲之下,在极速运动中,他可以抛却一切,静心享受当下,雪道的雪干净绵滑,一道道印辙被滑板抚平,昭示着来者风光无限。 从雪道上下来,谈宴和钱仲贺朝雪具出租那边走,路边有几位女生在拍照,看到他们走过来,连忙叫住他们:“帅哥,能不能帮我们拍张合影?” 其中一位女生走过来,把相机递给钱仲贺:“谢谢!” 钱仲贺说不客气,便等她们摆好姿势,按下快门,谈宴拿着两人的滑雪板,站在一旁等待。 几个女生声音不大,但合起来也显得有些繁杂,你一句我一句地接二连三说话,摆了数个姿势,用方言讨论着什么。 钱仲贺耐心地拍完,将相机还给她们,正将要走,那个女生又叫住他:“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刚刚看你滑雪好帅,给你拍了几张图,我发给你?” 谈宴心下一紧,顿时敞亮,原来拍照是个噱头,真正目标另有其人。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看来这‘沛公’真是风流倜傥,魅力不小。 钱仲贺抬眸望向谈宴,谈宴一脸冷然,眸色无光,像是此事都与他无关,独立于世外,只是那双细长的眉头下意识蹙起,暴露了他的不安和醋意。 人无完人,谈宴不可能博爱无私地将钱仲贺拱手相让,但好的教养让他停步,不上前打扰,眸光冷淡地扫过钱仲贺的眉目,薄唇紧抿。 钱仲贺看着谈宴别扭的小表情,只觉得可爱又惹怜,他果断地回绝女生:“不好意思,我没有带手机,谢谢你的照片,如果不需要的话,你删掉就好。” 女生啊了一声,不舍道:“没关系,给个手机号也可以……” 钱仲贺绕过女生,走到谈宴身边,单手揽着他的腰,将谈宴带入怀里,淡然道:“我丈夫在这里,我想,应该没有加好友的必要。” 谈宴耳垂赫然羞红,红晕蔓延至脸颊,所有的别扭和隐忍都销声匿迹,留下的尽是羞赧之意,他张了张唇,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钱仲贺……竟然直接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 那边几位女生明显传来可惜的声音:“啊,我还想要那位帅哥的微信呢,没想到人家是一对……” 那位女生明显也没有想到人家正牌夫人就在身边,脸颊爆红,结结巴巴道:“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是……” 钱仲贺摆手,低声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女生慌乱让开路。 钱仲贺将双板拿到手上,牵着谈宴走出雪场,一白一黑的修长身影,长身玉立,莫名般配。 谈宴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耳根发热,轻声道:“你刚刚对她们说,我是你的丈夫……” “不可以吗?”钱仲贺回眸道,“这是事实。” “……可以,”谈宴拒绝不了钱仲贺什么,只是低声辩驳,“但我们不是在隐婚……” 钱仲贺无奈一笑,认真喊道:“小宴。” “嗯?” 钱仲贺停下脚步,眸光冷静,仍旧能从眸底探清其中认真和郑重:“协议都放进碎纸机搅碎了,你的认知怎么还停留在之前呢?” 谈宴:“我……” “我从未想过隐婚,甚至想要昭告全世界,你属于我。”钱仲贺深情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钱仲贺私心不多,但在这件事上,他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满足,想要让所有人知道,谈宴是他一个人的宝藏。 谈宴眸光闪动,喉结上下滑动,咽下酸软的感动:“明白。” 火烛明灭,苍黄翻复,都无法阻止他得知钱仲贺的心意。 他爱他,天地皆知。
第66章 你不乖了 从哈市回来,距离农历新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越到年底越忙,一整年的事情都堆叠到最后一个月,将年前所有设计稿交付,谈宴的工作才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赴宴参会,接连宴请不断。 钱仲贺的公司同样忙碌不断,勋合旗下一款新竞技游戏刚发布不久,正是需要宣发和营销的关键时期,目前游戏走势良好,涌入一大批新用户,一路玩下来好评不断。 年底宴会层出不穷,邀请钱仲贺的请帖几乎快要塞满孙齐的抽屉,但却一张都没有送给钱仲贺,因为他知道自家总裁的脾性,这些交际类的宴会一概不参加,送去也是白送,放着还碍眼。 那些想要曲意逢迎想要利用这条偏路的人,基本可以死心了。 不过今天来了一张特别的请帖,是港岛的甘正道发来的年终的慈善晚宴,每年以甘正道为首的慈善家便会组织一场晚宴,将一年来基金会所有流水和捐助公之于众,并且向那些富有责任心的企业家颁发荣誉奖项和个人头衔,也变相是一种激励与支持。 勋合每年都会抽出一定的股利加入慈善基金,钱仲贺也经常以个人名义捐助慈善机构,充分展现了一个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这也是他唯一主动参加的晚宴。 今年慈善晚宴的主办场地就在沪市,谈宴恰巧也收到了慈苓的邀请函,继上次合作之后,慈苓方也将其中一部分拿出来捐赠,如今谈宴作为慈苓的合作方和捐赠者之一,理应受邀出席。 从哈市回来便忙碌到现在,连轴转了两个星期没有怎么见面的两人,终于能一起去这场慈善会。 低调纯黑迈巴赫平稳地驶出别墅区,钱仲贺和谈宴坐在后座,司机便自觉地上升中间挡板,将前后排隔断。 钱仲贺矜贵地坐在真皮座椅上,穿着哑黑色驳领西装,同色牛津鞋恰到好处地包裹着脚踝,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妥帖于长腿,黑金色领带抵着衬衫领口,虚虚遮掩住那道迷人的凸起,深眸低沉,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矜贵禁欲,不可高攀。 谈宴坐在他身侧,换好着装,穿着钱仲贺给他搭配的月白色西装,包裹着修长清隽的身体,衬得谈宴身长玉立,气质冷淡卓绝,发丝三七分,三分捋到后面,七分垂落下来,虚虚遮住眉眼,越发显得清冷淡雅。 谈宴刚从工作台下来,摘下护目镜后眼睛略有疲惫,他靠着椅靠,抬手捏了捏山根,细长的手指如葱白,钱仲贺握住,帮他捏了捏虎口,低声道:“累了?” “有点,”谈宴喉结滑动了一下,忍不住朝钱仲贺身上靠过去,“一整天都待在机房里,感觉呼吸有点不通畅,眼睛酸酸的。” 温热的大手划过谈宴的侧颊,盖住谈宴的眼睑:“那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谈宴低低地嗯了一声,在钱仲贺的臂弯浅浅睡去。 司机将车开到目的地,是一座近郊庄园,暗漆色大门中央悬空坠着两只金狮,缓缓向两边打开,迈巴赫驶入,车子停在专门停车位上,旁边的车位基本上被豪车罗列,放眼望去无一不奢。 钱仲贺抬腕看了眼表,时针刚刚转过五,距离慈善会开场还有四十五分钟,他垂眸看了眼臂弯里的谈宴,不忍心叫醒,只将车窗摇上去,隔绝外界。 司机接受到钱仲贺的指令先行下车,静谧的车厢内只有两道呼吸声,一道沉稳,一道轻浅。 等时针转过九,钱仲贺才将眸光从谈宴的睫毛上移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到了,小宴。” 长翘的睫毛扑颤,谈宴薄薄的眼皮颤动几分,才缓缓睁开那双被雾笼罩过后的眼眸,凝聚于瞳孔中央的水汽瞬间扩散,露出浅棕色的眸色。 回过神,他从钱仲贺的胸前起身,“睡了一觉,才觉得有点精神。” 钱仲贺揉了揉谈宴被压的泛红的耳垂,“忙过这一段后应该轻松些。” “是啊,”谈宴唇角勾出一抹笑,蹭了蹭钱仲贺的手心,“忙起来才能养家糊口,家里还有一位金枝玉叶的总裁需要照料,我得买最好的饲料喂养才好。” 钱仲贺哼笑道:“把我当马厩里的马了?” “你比马金贵。”谈宴抬腕看了眼时间,勾着钱仲贺的领带,让他低头,一个轻吻印上去,“我还要去见慈苓合作商,先走了,一会儿会场见。” 吻完后,谈宴又将钱仲贺的领带塞回去,整理好。 得到的是谈宴敷衍了事的吻,钱仲贺不满的情绪都写在脸上,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一把拉住将要下车的谈宴手腕,将人带至大腿之上,坐下,大手无所顾及地揽着他的腰,固定住。 钱仲贺的眉宇冷淡,却又极其认真计较:“随便一个吻,就能打发我?” “不是,”谈宴无奈地扭动腰身,却无法逃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快要迟到了。” 钱仲贺掐着他的下巴,指尖未用全力,将他带到眼前,温热的唇轻轻碰了碰唇角,像是残留着一丝理智和绅士,给谈宴打一个预防针,随后唇瓣侧移,含住谈宴的下唇,如同慵懒的狮子王享受猎物的鲜美,唇齿相欺,不留余地。 钱仲贺以牙还牙地拽起了谈宴的领带,修长的手指碰到领带上的银质领夹,略凉的手感,随后被略微蛮横的动作碰掉,不过并未引起二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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