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劲受不住了,环臂抱住沈致亭的腰,埋头在对方颈窝,闷声道:“沈致亭……” 沈致亭轻声问:“讨厌么?” “不讨厌。” “不开心么?” “沈致亭,”耳边声音哑哑的,“你真好,我也想要你。” “那我可以要你么,心甘情愿的那种?”
陈北劲闻声抬起头来。 沈致亭眼眸深深地望着他。
“我……”陈北劲张了张嘴。 我曾经无数次怀疑过,像我这样的人,是否能有机会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 这样的眼睛,漆黑明亮的,深情的,真挚的,满含爱意又遍布悲伤的,似乎早已伤痕累累却依旧满眼温柔的,像这样爱着我。 “我是心甘情愿啊,一直都是啊……”
怕人不信,陈北劲立马从身后拿出那东西来,一撕开就要去拉沈致亭的.裤.带,却被人忽然挡住。手里.套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沈致亭手腕上系着的那条领带。
“先把我眼睛蒙上,再套上。”沈致亭说,“绑紧点儿。” “为什么?” “不对视,你就不会紧张,我看不见你,就不会乱来。” “你、你乱来也没事儿啊,都乱来多少次了……” “是没错,”沈致亭觑他一眼,“但你还想不想好了?” 陈北劲没忍住一笑,“嗯”了声,依言施行。
下一秒,沈致亭眼前陷入一片漆黑,淡定站在原地,等人帮他全部弄好,才慢吞吞伸过手,凭着触感抱住对方,将人放在自己的胯上。
陈北劲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沈致亭问。
陈北劲整个上半身压在沈致亭肩上,脊背起起伏伏,他双手捧起对方的脸,低下头和人忘情地接吻,含混道:“沈致亭,你这样……还怪帅的。”
“是吗?”对方喘着气问:“多帅?”
“迷死了,比我还帅呢……” ----
我肝啊!
本来凌晨前能更一下的
我妈突然跑来给我捣乱(抱住小枕头哭死!)
大结局这章是写不完了,下一章应该就是大结局了,俺争取肝快一点(跪地)(疯狂磕头)
第46章 风掠北阳 46
古陶磨砂小盅飘溢着茉莉花香,旁边湛蓝碎冰纹大圆盘里,摆着切好了插着牙签的去皮苹果块,午后阳光耀眼,暖意融融的,透过玻璃窗,明亮发烫的光线斜照进屋,打在斜瘫在单人沙发上发懒的人的侧脸上。
家里一年四季都是恒温,只是今早清晨将度数调高了些,陈北劲窝在冰丝薄毯里,微眯着眼望着窗外巨大火球般的日头,有些发怔。
七月流火,秋意将浓,再多时间,原来也只是眨眼即逝。
薄毯底下的手指轻轻动了两下。 眼皮低垂下来,心中有些黯然。
身后远处厨房榨汁机的动静没了,接着响起一溜倒水声,闷重到轻细,直至无声,再过小半会儿,陈北劲感应到了,扭过头,仰脸望向朝他走近的人。
沈致亭见他这样,皱了皱眉,递过刚做的热柠檬水:“怎么样,好点没?” 陈北劲混沌地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口水,仰着头问:“现在几点了?” “三点二十六。”沈致亭俯身摸了摸他额头,“还行,没发烧,我刚才把温度调回去了。身上呢,身上没出汗吧?” 陈北劲坐起来,倾身向前,将头沉沉地倒在对方掌心里,闭着眼,闷闷道:“你摸摸,摸摸就知道了。” 沈致亭没好气地一笑,揪揪他耳朵:“今天已经摸够了。”
一直担忧的事还是出现了,沈致亭庆幸他有观察陈北劲晚归时在浴室情况的习惯。
昨夜两个人才刚钻被窝,正浓情蜜意地说着悄悄话,戚老二这个煞风景的不知发什么疯,打电话过来叫陈北劲出去喝酒,陈北劲想也不想就拒绝,对方立马上了火,脚踩油门,扬言要开车去盛铭集团大门口把一楼大厅门给撞了,嗓门大的,震得床上同时听电话的两个人耳膜都要裂了。 一场社交挽救一座商务大楼无疑是正确的,陈北劲这个爱抽疯的和戚老二那个爱发疯的也确实能玩到一起,于是酒量极大的陈某人潇潇洒洒的过去了,没想到一闹就是一宿,凌晨四点多才找代驾回来,摇摇晃晃回到家。
陈北劲大概真醉得不行了,平时回家多少都要故意制造出点动静,以此吸引某人的注意,昨晚却一反平常,一声不吭走去浴室冲澡,没想到冲着冲着就冲睡着了,热水变凉水都没察觉到。 沈致亭也一整夜没睡安稳,自打门铃一响就立刻醒过来,知道去外面鬼混的人回来了,心里有气,既气陈北劲那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更气陈北劲!于是即便听到了动静,也一直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盯天花板,并不出门。 可等了大半天,居然还没等到人,沈致亭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掀开被子飞快朝浴室蹿过去。 一打开浴室门,沈致亭人都傻了。陈北劲赤.身.裸.体斜倚在墙上,俨然一尊站立版“思想者”,都睡着了还在冲凉水,浑身白里透青的,再晚一点察觉,出殡那天的遗体上都不用盖白布了。
心中大念三遍阿弥陀佛,幸亏陈北劲没泡浴缸的习惯。
无奈归无奈,沈致亭只得脱了衣服也走进去,将昏睡的人轻轻抱住,帮人把上下里外都洗了一遍。因时刻贴近着,还得忍受某人的数次崛.起和骚.扰,陈北劲一察觉到他靠近,闭着眼就咬了过来,一身酒气,不管不顾扒着他身子四处啃着,沈致亭忍无可忍,实在被惹得起火了,大手掐着陈北劲的后颈把人提溜起来,瞪着对方问,你究竟醉没醉? 陈北劲迷糊着摇摇头,不当狗了,改做啄木鸟,双手搭在人脖子上,逮住沈致亭嘴唇小鸡啄米似的亲起来。
沈致亭被自己最爱的人软磨硬泡着。
最终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涮洗干净,再匆匆帮人套上很好穿的弹性宽松棉质大背心,和一提就能穿好的大短裤,等架着人从浴室走出来,陈北劲立刻就打了个喷嚏。
当时天早就亮了,沈致亭将室温调高,送人回屋里床上睡觉,自己则去冲了个冷水澡清醒清醒,准备上班。
可当他收拾好出门来,陈北劲已经没在睡了,一脸沉静地坐在阳台那边小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依旧是那副宽松打扮,深阔双目凝望着远处,朝阳晨晖洒在他指尖,淡金光点浮动,勾勒描摹着他的侧脸,手指没什么节奏地敲着扶手,只是膝上搭着云白薄毯,有了些生活气,身前几何型矮脚桌上,泡好了茶,切好了水果,还摆着煎好的培根鸡蛋和面包片。
就一份,沈致亭那份。
心电感应似的,陈北劲望向窗外的目光转了过来。
就一眼,沈致亭远远望着他,怔愣过后,积攒了一整夜的怨怒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笑意盈盈的,朝那人走过去,俯下身,在对方微张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闭眼享受片刻这幸福,末了离开,不忘拍拍那张总是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帅脸,舒心问候一句“早上好”,然后坐在旁边喝茶吃早餐。
陈北劲安静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掌心朝上,朝他伸过来。 沈致亭正倒着茶,习惯使然,放下茶壶,先把手递了过去,跟人牵住。 “你知道我昨夜回来路上遇见谁了吗?”陈北劲问他。 “谁?”沈致亭单手拿刀叉叠起三明治,边费力地吃,边敷衍着。 “一个陌生人,是个司机。”陈北劲盯着他,“一路上他都没跟我说话,我将要下车的时候,他才叫住我。” “嗯?”沈致亭有点兴趣,喝了口茶,看他一眼,玩笑道:“难不成是看你住的富人区,发现你很有钱,准备狠宰你一顿?” “他不要我钱。” “不要你钱?” “他问我,能不能耽误我几分钟,给我讲个故事。” “故事?” “他说……”
车内黢黑,陈北劲当时昏沉沉地坐在后座,没看清司机的脸,大致轮廓判断是中等身材,听声音像个慈蔼的中年男人。 司机问他,这趟车不收费,可不可以换他几分钟时间听个故事?陈北劲条件反射就要拒绝,他从不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可神经过度疲惫,坐在车里推门想走,竟然挪不动腿了,于是认命地仰靠闭上了眼,点头“嗯”了一声。
司机的故事并不长,平铺直叙,单调简白,说到最后,也不过三分钟而已。
陈北劲缓缓睁开了眼,心潮起伏着。
是个快高考的日子,有个刚放学的小男孩失恋了,很平常的一件事,但男孩喜欢的人也是男孩。 被喜欢的那个男孩很帅,万里挑不出一个的那种帅,英俊乖巧,眼神却淡漠冷清,任谁看过一眼都忘不了。那男孩拿着冰激凌,站在远处街道的店铺门前,不知道有个人正坐在出租车里捂着眼哭,哭了一路,反反复复哽咽着一句“我喜欢他”。 小男孩打车没回家,去了个破烂小卖部里买了包烟,然后跑到堆放废弃垃圾的巷子里,偷摸藏着吸烟,最后呛得两眼冒泪直咳嗽。
听完,陈北劲脑海里一闪而过沈致亭在他面前吞云吐雾时的熟练姿态。
心脏沉落,又浮起。
他分不清自己和沈致亭究竟谁更幼稚,谁更像笨蛋。
司机说他开车拉客快三十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和事都见过,但记忆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是那个爱哭又叛逆的小男孩。 司机说他之后再也没见过那小男孩,他想知道,陈北劲有没有见过? 司机从始至终都没指名道姓,只是礼貌地询问,陈北劲不回答也没关系,他只是很惊喜这次相遇,觉得他们有缘分,所以想讲一个故事。
陈北劲闭了闭眼,又睁开,没表露什么情绪,只说让司机可以从他驾驶座扶手凹槽里拿一张私人名片,告诉对方如果愿意的话,随时去盛铭集团总部应聘市场部的专职司机,或许,以后能有机会遇到他的未婚夫来找他约会。
司机笑了,仔细揣好名片,扶着老板上楼,一直将人送到了家门口才走。
沈致亭听完也笑了,跟陈北劲说他天生就是挨宰的对象,这一笔是人情买卖,可比什么小费代驾费贵多了。
陈北劲表示无所谓,说近五十的人了,难为他还记得你,干了快三十年还在街上拉散客,老实人好容易耍一次心眼,碰上了他陈北劲,也该转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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