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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是很早以前的事，大概……寒决明刚跟寒队一起回来。” “没错就是那会儿。当时有几个哨兵喜欢到处挑事，专找软柿子欺负。他们以为寒决明是小屁孩儿，孤零零的，就想借机耍威风。” “结果挑错人啦。” “是啊，寒决明当场反击，都不带犹豫的，直接生挖眼球，徒手掰掉下颚，动用念能力让四肢断裂。” “那么凶残？寒决明没被处罚吗？” “因为那几个哨兵臭名昭著，也的确是他们犯贱在先，所以公司给了补偿，然后把他们开除了。至于寒决明，是岑队和寒队一起努力才保下来的。而且他们的价值远远大于已经残废的哨兵，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期，公司才不想白白浪费资源。” “这也能保下来？” “据说寒决明被捡到前，一直生活在荒野里，没受过正规教育，所以天性野蛮。他当时那么做，看似手法残忍，其实是荒野里的生存策略。毕竟在灰域遇到怪兽，就要比对方更狠更强才能活下来。” “听着更恐怖了。” “岑队和寒队为此肩负起教育寒决明的工作。不过也因为这件事，他们长期在外拓荒，不敢轻易回来。”
第27章 我正认真听其他哨兵议论，忽然对话声消失。 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体被人从后面搂住，拥入怀中。 “寒哨兵？” 微风吹拂过面颊，原来寒决明带我一起瞬移到小花园里。 “谈向导是想我了吗？”寒决明抱着我，下巴抵在肩膀上，微微一笑，“竟然跑过来找我，好开心。” “我想和你聊聊。”我挣脱开怀抱，转身正面他，“你不能欺负其他哨兵。不论是对我，对你，还是岑队和寒队，这么做都不好。” 寒决明见我推开他，立刻摆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你把我疏导过的哨兵都给揍了？” 他委屈地嘟嘴，别开脸不肯说话。 等了一会儿，见没回应，我只能继续说：“疏导是我的工作，那些哨兵很无辜，而且公司已经给你分配了S级向导，不要让自己陷入理亏的境地。” “巧辰息和我根本不合适。”寒决明把头埋进我的肩窝里，来回蹭脑袋，“你什么时候能做我的专属向导，之前已经变亲密了，为什么突然变卦？” 这是上级安排的工作，我也没有办法。 中央区把认可的向导匹配给寒决明，是希望把强有力的“武器”掌握在手中。 “不要抛弃我……”寒决明带着哭腔撒娇，“你说的我都会改。” 恰巧有同事经过，他更来劲了。 寒决明如同被抛弃的小媳妇，泪眼汪汪地抱怨，“不能始乱终弃，难道只是馋我的身子？”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感到心好累，自暴自弃道：“对。” “之前还那么温柔，那么热烈，这么快就玩腻了，不想要了吗？” “是。” 反正名声已经坏了，干脆烂到底吧。 没错，我就是渣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以为这么说完寒决明会彻底失望，然后愤然离去。 万万没想到竟然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 “你就不能再多图一点吗？除了肉体，钱也可以呀！或者再多馋几次，吃一次真的够吗？我管饱的！” 靠…… “对我哪里不满意？舌头、手，还是……茄子？” “你在说什么鬼话？！” “如果是技术不到位，我可以精进学习。” “不需要！” “我也馋向导，尝过以后更想吃了。” “你可以找别人。” “又把我推开。”寒决明抵在肩头哭唧唧，“为什么总这样对我？” 这家伙实在令人琢磨不透，平日里胡作非为，随心所欲，作战的时候又心狠手辣，在众人面前却楚楚可怜，说哭就哭。 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样子？ 我不烦其扰，干脆直说了。 “因为不信任你！我不想再被抛弃了。你早晚会遇到更合适的人，现在不就出现同等级的向导……” “可是我觉得你很好，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谁能保证未来会怎么样。” 寒决明双手抓住我的肩膀，死活不肯松开，“据说多结合有助于提高匹配率，精神力可以在相互交融中促进，所以我们多结合，你也会跟着提高，说不定能转变成S级。这样你就不会再担心了！” “别说混话！” 吭叽一口，寒决明突然咬住我的肩膀。 “你干什么？！！” “太烦躁了，心绪好乱。” 明明是他咬我，却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寒决明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凄凄惨惨地说：“最近一直都好难受，胸口发闷……郁结堵塞……” “你最近没做疏导吗？” 他哼哼唧唧，欲哭无泪，“我都说了跟她合不来。” “从上周到现在……这么久了？” “嗯，一直没做疏导。” 看着寒决明浓重的黑眼圈，眼白里布满血丝，我有些担忧，“这怎么行？你不怕异化成怪物吗？这不是等死吗！” “没人愿意管我，没人在意我！” “我先帮你看看，别真闹出人命。”我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你牵住我的手……” 还没等我说完话，寒决明揽住我的腰，直接亲上来。 “都是谈向导的错，害我积压太久了。” “唔……！” 什么就我的错？我做错什么了啊？！！ 渐渐地，寒决明的双手沿着腰身，摸过脊背，最终捧起我的脸，让我无处逃遁。而且他又又又又抢夺主动权，大肆掠夺精神力。 我双腿发软，逐渐无法站直，最终瘫在怀里，任由他打横抱走。 “……你这个混蛋。”
第28章 朦胧的黑雾里，我再次看到色彩斑斓的水母。 「你是海刺吧？」 水母没有说话，只是用触手缠紧我，一起在黑暗中漂浮。 「抱歉，我是纠结又懦弱的人。」 虽然不知身在何处，但心绪正乱的时候能待在清静的地方也不错。 眼下我纠结该如何处理与寒决明的关系。 接受他的提议，成为专属向导吗？ 那相当于答应交往。 对于我来说，成为恋人的先决条件是能做朋友。 如果除去“在一起”这件事，根本不想搭理对方，玩不到一块去，那绝不适合恋爱。 至于朋友，必须做到交心，信赖坦诚，相处舒服。 但是，职场中最难做到坦诚相待。我很难相信在职场中认识的人，因为会涉及不可避免的利益牵扯。 大家都是来挣钱的，升职加薪，权力待遇，岗位就那么多，晋升空间也有限，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随时可能锅从天降，不经意间得罪他人。 上班已经消耗掉我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去了解别人，建立信任，太累了。 然而哨兵和向导的工作又很特别，给了我感受和走进他人内心的机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我知道寒决明在演戏，可还是产生了好感。 原本应该先愿意相信，成为朋友，再答应交往。可是感情就是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尽管心中存疑，依然无法控制。 理智告诉我，不应该轻易相爱，不再是刚步入社会的小年轻。但是情感与之相悖，让我充满矛盾。 来自公司的压力，现实的拷打，还有自己的负能量。我总是担忧焦虑，患得患失，害怕哪天被抛弃了该怎么办？尤其是经历背叛之后，我变得小心谨慎，同时又在独处时觉得孤单。 如此多虑的我，连自己都讨厌，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 大部分人的耐心能坚持一时，但很少人能坚持一世。 我丧气地想，要是能更勇敢一些就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告别被动，拥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不知何时水母松开了我，向远方飘去。 分开前，它将粉色的触手搭在我的掌心上，仿佛在说你一直都有啊。 「从未离开过，只要回握住就好了。」 视线变得清晰，抬眼是疏导室的天花板。 从梦境中苏醒，我想起来，自己被寒决明肆意掠夺精神力，结果昏倒了。 本想找罪魁祸首发脾气，可转头看见大美人梨花带雨，一下子泄了气。 其实我心里清楚，找寒决明聊他打架的事只是借口，我就是想见他。 经历这几天的折腾——巧辰息的请求，塌房又炸车，还害同事受伤——我已经无法忽视自己的本心。 或许我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而不是因为怯懦，一味地逃避。 我淡淡开口，“哪怕我的能力远不如你，依然需要我吗？” “嗯，只需要你。” 神啊，保佑我，希望这不是令人后悔的决定。 “我想先跟你道歉。因为我的犹豫和止步不前，没有面对自己的真心。最近发生的事让我意识到，我想做你的向导。很抱歉多次推开你。”我还是很忐忑，顿了顿说，“如果你……还愿意接纳我的话。” “当然愿意！” “此外，我不想卷入哨兵的纠纷。你可能不知道向导之间的勾心斗角。如果哨兵为了争抢向导而斗殴，一定会传出‘那个向导是祸水’的流言蜚语。若哨兵中有人重伤，最后一定会追究向导的过错。我不想夹在利益纷争里，所以不要因为我去打架。” “我保证。”寒决明信誓旦旦地点头，“把那些碎嘴撕烂岂不更快？” “不用！！！” 这家伙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我的决定真的正确吗？ “好吧。”寒决明乖巧坐好。 “作为你的向导，我会接受你的不安、恐惧与孤独。相对的，你也要保护我的安全。”我想到以前的事，还是觉得难受，“我们情感相通，不可以有欺瞒。如果……喜欢上别人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 我知道哨兵有他们的立场，大家无非是在为自己争取，就像我喜欢漂亮的人一样，谁不喜欢更好的存在？同时我也不想再挣扎，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如试试看，从选择相信开始。
第29章 得知我答应成为寒决明的向导后，岑蔚立即把我叫到办公室面谈。 “他没有威胁你？”岑蔚第三次向我确认，“没有偷袭、恐吓、暗杀……” “完全没有。”我非常真诚地看向岑蔚，“是我自愿的。” 寒决明到底做过什么事导致岑蔚给出这么多恐怖的假设？ 岑蔚十指交叉，沉思了一会儿，自带威严的气场好似即将展开严肃的谈判。 “寒决明是我和寒遥夕在灰域森林里捡到的孩子，他与人类社会长大的人略有不同。行为像动物一样直接，更警惕，易怒，防范意识强，同时也更忠诚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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