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冷着脸,眼里的神色满是冷漠,说话时的气势强了很多,比之平时多了一丝勇敢。 ”说吧,你今天来是有什么目的。” 安衍不信文昌林今天突然过来,只是来向他展示他与文宴的关系,像他这样老谋深算的深山老狐狸,没有一定的目的是不会轻易走出丛林的。 “你很聪明,你也应该清楚,我今天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你,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 文昌林眯着眸子,狠厉的眸光扫视着安衍的神色。 安衍听到他的话嗤笑一声,嘲讽道,“文先生,不知道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说的这句话,还有,我凭什么要帮你?” 房间内空气突然凝滞下来,文昌林一张脸仍旧看不出变化,只眯着的眸光里散发出越来越危险的气息。 安衍如今早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毫不退缩的直直对上文昌林的眼神。 窗外大风刮得大了些,不少细雪被风吹起拍打在窗户上,给越来越冰冷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宁静。 片刻后,文昌林突然笑了,率先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站起身朝外走去。 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你或许想知道你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安衍原本沉寂的眸子突然瞪大,不敢置信的瞪着文昌林的背影,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想要拉住文昌林问个清楚。 什么叫做“你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难道妈妈的死还有别的什么隐情吗? 毫无波动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丢进一张布满灰尘的大网上,瞬间带起大片的泥沙,尘土飞扬,然而那颗心脏,早已被灰尘布满,回不去原先的鲜活,也摆脱不了肮脏的现在。 ”你站住,你说清楚.......“ 然而还没等安衍磕磕绊绊的跑到门口,门已经被守在门口的保镖快速的关上,不论安衍如何拍打、叫喊,再没有人搭理他,又回到了之前的冰冷气氛。 安衍跪坐在门口,昏暗的房间恢复了之前的死寂,仿佛从来没有任何人来过。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安衍此刻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妈妈最后的那副样子重新萦绕在眼前,赤红色的血液中躺着的那抹身影那般显眼,刺痛了他的千疮百孔的心脏,灼烧着他的眼。 那副情景就仿佛昨日,好像妈妈刚刚离开,温热的笑容还在那张苍白的脸上。 安衍痛苦的捂着剧痛的脑袋,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他脱力的靠着墙壁,莹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毫无焦距的望着窗外。 顾南思,我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思念顾南思,思念他的怀抱。 之前不顾一切的只想离开他,可现在那张永远只对他温柔的脸却像魔咒一般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思念化作无形的细绳,将他破破烂烂的身体穿起,很快的,愧疚就像一把刀一样毫不留情的将那条岌岌可危的细绳割断,剁碎他的血肉,将他丢入尘埃,警告他,他不配。 他不配再去肖想那个如同神邸般的人物。 与此同时的顾家别墅,顾南思阴沉着脸站在落地窗前,紧紧捏着手里的手机,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很快的,手机铃声不负所望的急切响起,很快被接通。 “喂。” “找到了!”
第101章 我们一起来看场戏吧 东郊别墅内,此时已然一片空荡荡,顾南思站在安衍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的窗户前,眸色深沉,垂在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牙根被他咬的发出不甚明显的轻响。 “文昌林!”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却像是已然在唇齿间过了千百遍,他恨不能亲手撕了那张伪善的脸。 在蝴蝶找到安衍位置的下一秒他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出家门,只想把他走失的小兔子找回来,然而他还是来晚了,他的小兔子已经被一群不怀好意的恶狗带走了。 “别怕,宝宝,我会找到你的。” 顾南思眯了眯眸子,眸光像是淬了毒,一旦不小心沾上,便会腐蚀血肉,痛入骨髓。 我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既然招惹了我,就应该负责到底,没有半路丢下他的道理。 男人蓦然转身,大踏步朝外走去,蝴蝶神色严肃,紧随其身后。 安衍不知道自己又被他们带到了哪里,眼睛被他们用黑布遮了起来,他只能凭本能的跟着他们被拽着走。 他试着竖起耳朵去听周遭的情况,人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耳朵会格外的灵敏。 “老板,人带到了,怎么处理?” 他现在应该是在一辆车里,身边坐着两个身形彪汉的男人,三个人挤在后座上,安衍小小的一个被控制在正中间动都动不了,只能隐隐听到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刚才车子行驶到一半突然减速,紧接着副驾驶那人下了车,大概是打电话去向文昌林汇报情况。 “少爷已经……那位……的确来了……” 身侧大汉呼吸音很重,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听不太准确。 只大概听到那人说什么“那位……的确来了”,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位”是指谁。 突然想到什么,他肩膀猛地一僵,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会是他吗?顾南思……会来吗…… 他应该恨透自己了吧…… 一阵开门声猛地打断了他的思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侧男人很快的闪身下车,动作毫不温柔的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下了车。 “下来!” “嘶!” 安衍眼睛看不见,被拽下车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扭到了脚踝,一阵钻心的痛直从脚踝处发出,痛的安衍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只可惜那粗手粗脚的大汉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更何况安衍也是男人,听到安衍的痛呼那人也没放在心上,径直大手上前钳住安衍的手臂就拉着人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才终于停下来。 安衍疼的整张小脸惨白,额头冒出了不少虚汗,下嘴唇也被他咬破了。 等他被安置在一个椅子上时他才暗出了一口气,只下一秒,手脚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用绳子绑住了,那人手下没轻没重,一番操作简直堪比上刑,痛的安衍差点忍不住骂人。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文宴呢?” 安衍试图挣扎了一下,只可惜那人绑的极紧,他根本挣不动。 “……” “别动!”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只在他挣扎的时候上前狠狠一脚踢在他本就受伤的脚踝上,这一下痛的安衍整个后背都湿了,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动了,彻底停下动作,等那一阵钻心的疼缓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脚踝上的痛终于渐渐平息,只隐隐有些阵痛,不远处低声交谈的声音突然停下来,紧接着传来好几声凌乱错落的脚步声。 安衍顾不上脚疼,侧着耳朵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脚步终于停下,只剩下一串不疾不徐的脚步缓缓朝他走来。 安衍猛的提起精神,整个人紧绷着,静静地等待着未知的事物。 “老板。” 脚步声在他面前大概两米远处停下,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被绑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安衍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的听着身前的动静。 遮住眼睛的黑布被突然拿走,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亮光,刺的安衍好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待他适应了半天才眯着眼睛朝身前看去时,身前那人先一步开口。 “我们又见面了,小朋友。” 文昌林一身精致的褐色西装,擦的油光发亮的皮鞋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 男人手拄着镶着猛虎的黑金拐杖,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安衍没有理他,垂眸看向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带到了上次差不多的废旧施工建筑物内,冰冷的水泥地散发着一阵阵的寒气,直从脚底钻入四肢百骸。 “咳咳……” 安衍冷的咳嗽了一声,这才抬眼看向文昌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安衍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泛着不正常的苍白,微微皱着眉,冷淡的看向人的样子越发显得他我见犹怜、脆弱可欺,让人不由得想要欺负。 要不是安衍身边有顾南思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存在,他倒是很想试试看,安衍有什么特别的,能让顾南思对其那么执着,哪怕是拼了命也要找到他。 文昌林虽已到不惑之年,但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任能看出其年轻时的风采。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若有所思的看着安衍,突然道,“不,我改主意了。” 安衍紧张的盯着文昌林的脸,连一丝细微的表情都不敢放过。 文昌林似是没有看到安衍的紧张,自顾自说道,“我现在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了。” “不如我们一起来看场戏,如何?” “什么?” 男人语气随意,像是随口说出来的,但却给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安衍从男人状似随意的眸子里读出了一股很危险的气息,男人的眼神像是一把无形的刀,轻轻的放在他的脖子上,好像只要他一动,那把刀就会毫不留情的割破他的脖子。 男人话音刚落,两三个大汉拎着奇怪的箱子朝他靠近,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 安衍忍不住想要后退,质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控制不住的发抖,看着那一双双冰冷的大手朝他靠近,绝望的闭上眼睛。
第102章 勉强给你个面子 “见个面吧,顾南思。你我之间争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 “哼!你我之间?你也配?” 顾南思语气强势,文昌林握着手机的手指捏紧,额角青筋狰狞,可见他被气得不轻。 “先别急着下结论,配不配的,得见了面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心上人吗,他就在我面前。” 文昌林嘴角笑意很淡,看向安衍的眼神阴狠蚀骨。 顾南思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眼神里只剩下汹涌的杀意。 “你敢碰他试试。” 男人此时反倒平静下来,没有了之前着急的样子,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男人最恐怖的时候。 顾南思外表看似平静,可藏在他心底深处那只弑杀的恶魔却已然冲破束缚,怒张獠牙,闻着血腥味的味道蠢蠢欲动。 高速公路上,十几辆气势肃杀的车辆疾驰而过,形如烈狱恶魔倾巢而出,来往人间索命。 车辆不出半小时便急速赶到了停工已久的废旧施工楼前,不同于他们的声势浩大,对方的车辆却只有零星几辆,似乎是应了文昌林的猖狂,他的确对顾南思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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