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顾南思神色一凛,整个人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文宴面无表情的缓缓朝安衍走去。 “文宴!” 顾南思紧张的大喊一声,喊出了彻底决裂以来他的第一声名字。 只是,可惜了.......
第104章 所有的证据 “别碰他!” 在顾南思目眦欲裂的怒视中,文宴缓缓打开了裹在安衍身上的那件厚重大衣的拉链。 下一秒,顾南思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眼神死死盯着安衍瘦弱的身体。 小孩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身体上被绑满了炸弹。 沉重的炸弹压的小孩身体僵硬,面色苍白,紧抿着嘴唇死死咬着嘴唇内里,眼眶湿润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好像在哀求他。 “顾南思,别管我……快走……” 顾南思从没觉得如此害怕过,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黑,可只有蝴蝶知道,他在发抖。 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愤怒! 无边的愤怒在他的四肢百骸间游走,周身气压瞬间降低,男人气场越来越强,吓得在场的小人物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一不小心腿软跪下丢了自家主子的脸。 “你怎么敢的!” 顾南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男人怒视着文宴,恨不能亲手将他千刀万剐。 如果之前顾南思对于文宴还只是因为他的背叛而仅仅只是对他失望,可如今却只剩下恨。 他明明知道安衍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他敢拿着安衍威胁他,就这一点,两个人多年的兄弟情到此也就完全结束了,他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 男人手下动作迅速,顷刻间便掏出一把黑色手枪对准了文宴的脑袋。 “别碰他!” 文宴在看到顾南思掏出枪的那刻,眼睛不自觉瞪大,紧接着一阵阴寒从身后侵袭而来。 痛苦的神色下隐隐藏的许多再也压抑不住的恨。 这是顾南思第一次拿枪对着他。 脸上笑意不再,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赫然一枚小巧的遥控器。 “顾南思,我十六年的兄弟,你确定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文宴脸色阴沉,眉间阴郁,目光紧紧盯着顾南思手中的枪。 仿佛只要顾南思再坚持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手心的开关。 两人眼神对峙,顾南思不敢拿着安衍的生命去赌,只得放下枪。 “呵呵呵……顾南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文昌林一副得意的模样,嘲讽意味十足,好像在得意终于在顾南思面前扳回一局。 “做个交易吧。” 顾南思没有理会文昌林的挑衅,勾了勾手指,身后人默契的送上一份文件。 文昌林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这是什么!” “啪!” 不等文昌林问,顾南思一甩手臂将文件丢在了文昌林脚下,以一种施舍的不屑姿势。 就像主人拿着肉骨头丢到狗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狗,等着他兴奋的朝自己摇尾巴。 文昌林自知自己被羞辱,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牙齿被他咬的咯吱响,要是可以,他恨不能立马扑上去狠狠撕烂顾南思那张令他恨了二十年的脸! 身后的手下很有眼力见的快速将文件捡起来送到文昌林手边,低头不敢看老板的脸,生怕被牵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口的气,缓了缓脸色接过手下手中的文件。 结果他打开看了没几眼,脸色又黑了,这次是彻底的疯魔了!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边疯了一样的撕碎手里的文件,一边不肯相信的叫喊着。 顾南思眼角余光注意着安衍那边的情况,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开口。 “撕吧,你撕了我还有。” “你!”文昌林猛的顿住手下动作,愤恨的瞪向顾南思。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吗?文昌林,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南思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年来,你勾结政府某些官员,狼狈为奸,拖欠工人工程款,强制拆迁,谋财害命,蓄意杀人。” “你以为你藏的很好?你以为只要拿回那枚扳指,打开了文家密室你就能打败我了?可惜你失算了,这些年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连同当年的证据,我一并整理在了那份文件里,想必你已经看到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他明明说过万无一失的!你骗我!这些都是假的!我不信!!” 文昌林加快了撕碎手里文件的动作,最后还泄愤一样的将碎屑一把扬了。 “哈哈哈哈,都是骗人的!我才不信!我不可能输给你!”他笑着在手下的搀扶下坐下来,没有拐杖倚靠,他的腿不能长期站立。 顾南思冷笑一声,冷冷看着文昌林自欺欺人的样子,“你可以不信。” “但是。” 顾南思停顿了一下,文昌林紧张的盯着顾南思的脸,整个人坐立难安。 “如果今天我的人出了什么事,那份文件立马就会被匿名发送到警察局局长的邮箱里,你大可以跟我赌一把。” 顾南思语气平淡,但一字一句却暗含刀光剑影,顷刻间便瓦解了文昌林筑建了四十多年的防护墙。 文昌林肩膀缓缓沉下来,浑身的气势也泄了下来,整个人如同瞬间年老了二十多岁。 他不甘心的抬起手,犹豫了好久才冲着文宴摆摆手,示意他放人。 但是他等了好久,却没见文宴有任何动作。 “文宴!你想干什么!放开他!你要看着你老子死是不是!” 文昌林彻底怕了,他怕了顾南思的手段,怕了顾南思的疯狂。 眼下见文宴没动,不由得紧张起来,语气也不自觉的很差。 “你这个不孝子!你要害死你老子啊!” “呵呵……” 文宴突然笑了,他低垂着眉眼,众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不孝子……” 他重复着文昌林的话,像是无意识的复述。 文宴一手放在安衍肩头,缓缓抬起头,眼神悲凉至极。 “我是不孝子,那你又算什么!” 他怒吼一声,俊朗的脸上一片狰狞,往日总是挂在脸上的随意的笑容不再,那种放肆的痞笑也被他收了起来。 “我八岁的时候,最期待的就是父爱,我每天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却从来没有失望过,我坚信我的爸爸会回来。” “有一天,爸爸回来了,他突然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的玩具,之后天天陪在我身边,陪我玩,教我做题。” “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好景不长,我的爸爸突然告诉我,他很爱我,他需要我帮他完成一件事,傻傻的我,就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也为父亲顶起一片天。” “可直到你收养了齐叶,我才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文言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这句话。
第105章 恨意和隐情 “你看似将齐叶送到国外,可你每年都会偷偷跑过去看他!我呢?我才是被彻底遗弃的那个!” 即便文宴那般痛苦的质问他,文昌林也依旧一直沉默着,眸光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面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文宴看着他的反应,失望的闭了闭眼睛,冷笑出声,“也是,你根本不爱我母亲,连带着也恨我,所以你才能对我那么狠心。” “可她又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期盼丈夫能看她一眼的可怜的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 声声质问深刻入骨,文昌林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文宴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可也是一个可怜的妇人。 她没有什么庞大的家世做支撑,也没有文昌林矢志不渝的爱,文昌林同她结婚也只是为了打消某些族老的念头。 因为他娶的女人豪无背景,也就没有妻子这边的支持,那他就没有资格和文昌远竞争。 两人结婚后,文昌林除了新婚夜碰过她以外就对她不闻不问,除了保障她生活以外,她什么也得不到。 偏偏女人肚子争气,就那么一次竟然也怀上了文宴。 文宴出生后女人的生活才算是好过了些,家族里对她的态度也重视了不少,逢年过节的也会念叨文昌林让他带她回去看看。 女人很开心,以为自己终于能有机会了,结果却只是黄粱一梦。 文昌林对她根本没有爱,在外人面前他顶多会勉强逢场作戏对她好,可人后他依旧对她不理不睬,任她自生自灭。 直到文宴八岁那年,才是女人噩梦的开始。 文昌林假意将文宴赶出家门之后就将女人囚禁了起来,对外是女人与外男私通,羞愧自杀,可只有文宴知道,她被文昌林这个畜生关在密室过着非人的生活。 他就是怕文宴会后悔,会忍不住跑回家,也怕他成长起来之后会脱离他的掌控,这是他唯一可以威胁文宴的存在。 文宴曾经试图找过他母亲,可他不仅失败了,还因为“不听话”被文昌林惩罚,代价就是女人的一根手指。 当文宴收到他母亲的那枚断指时,没人能明白他当时的那种恐惧与痛苦。 就好像被人强制的将头按到了水里,他脱离不了那个掌控着他的大手,也被水呛的肺部灼烧般痛,窒息令他的大脑完全失去思考,让他不在挣扎,被动的承受死亡。 那之后文宴再也不敢反抗,唯有他“听话”,才能换取母亲片刻喘息。 “顾南思,我恨你啊!” 文宴眼眶通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他明明是在笑着说话,可他眼神里的那种癫狂却令人头皮发麻。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八岁被赶出家门,被亲生父亲不闻不问,差点死在那场雨夜,我母亲也不会被那个畜生关进密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顾南思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神色复杂的看着文宴。 “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不知道!” 文宴近乎嘶吼,手臂被他身体带着晃了一下。 顾南思神色紧张的盯着他紧握着遥控的那只手,浑身僵硬,生怕文宴一不小心按动了开关。 他一直再找机会,表面上他对文宴的那些控诉动容,暗地里他一直在紧紧盯着文宴的动作,试图找突破口。 此时的他只关心文宴手上的遥控器,其他的一律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文宴没有发现顾南思的动作,整个人越来越疯狂。 “你从来都是那么洒脱的一个人,开心了就赏赏笑脸,不开心了就报仇,你是对我很好,一直拿我当兄弟,一次次救我于水火当中,可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经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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