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研究这个供暖机,看着看着,羡慕起来,alpha比供暖机好用太多了。 —— 岑真白一觉睡到天亮。 虽然他看不到天亮,地下基地暗无天日,他打开终端的光。 房间里的气味变了,由一开始泾渭分明的两股变得融合和谐起来。 身边没有人,霍仰离开了,位置上温度还没有凉,应该就离开了几分钟。 二星连夜运送过来的物资到了,霍仰仔仔细细地给omega掖好边边角角的被子后,去领。 厚大衣、厚棉被、小型灯,发热暖贴、自热水壶和自热暖炉等,勉强可以撑过这一个星期。 霍仰领了两份,往岑真白的房间走,他绕了很多路,确认没人知道他的目的地后,才一举打开门,闪了进去。 见到omega,他一顿,“醒了?” “嗯,”岑真白揉了下眼睛,说,“好像有人给我带了东西,我去签收一下。” 战争不知持续多久,因此只要有二星前往三星战区的飞船时,联盟网络会提前通知,家人朋友就可以通过飞船给远在前线的人带一些东西。 飞船不是飞机,往往好几个月才有一趟。 霍仰“嗯”了一声,他扬了下大衣披在岑真白身上,让他穿好。 屋外的温度又冷了好几度,岑真白鼻尖很快就冻得通红,他拉高领子,走快了几步。 飞船左侧,有三四个人在排队,都是过来领东西的。 轮到岑真白时,那运送员吃力地搬了一大箱过来,“岑……真白是吗?好特别的名字。” 岑真白笑了笑。 “这是于小鱼给你带的。” 岑真白愣了愣,接过来。 是什么? 距离于小鱼回去二星刚过一个月,他记得运送费可不便宜。 运送员说:“你得拆开来,确保没问题了我们才能签收。” 岑真白点了点头。包装得很精致,岑真白解开蝴蝶结丝带,里边安静地躺着一条素白的项链,很简单,但一看做工和镶嵌在上边的宝石,就知道价值不菲。 岑真白睁大了眼睛,这是……礼物吗? 旁边还有个小信封,他打开,是手写的:“好看吗?我亲自挑选的哦!我知道医生好像不能戴手饰,感觉你也不会戴项链……不行!你必须戴!立刻就得戴!而且这条项链开过光的,里边有着于小鱼和幸运之神的保佑!ps:妈呀那个寺庙好高,四千阶台阶,爬死我了。” 岑真白一行一行地看过去,越看,眼睛越有点热。 他用力压下,拿起那条项链,没有犹豫地就戴上了脖子。 没有等他回味过来,运送员又拿出另一个:“这是林子坝给你带的。” 岑真白又是一愣,他拆开,一个手织耳罩,是咪咪的样子,一看就是定制的。 底下也藏着一张贺卡,林子坝写道:“咪咪我帮你去看过啦,好像瘦了一点,可能太想你了,小白一定要多吃点,不要学咪咪减肥啊!” 岑真白眨了一下眼,捏着贺卡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运送员:“这是安静训给你带的。” 大学学农时的舍友。 是一支精美的钢笔,安静训留言:“写病历可少不了一支好用的笔,真白平安回来。” “这是……”运送员看了下上边登记的名字,“杨宁宁带的。” 协同医校的同班同学。 打开来,是协同医校今年的纪念手袋和徽章,留言:“今年的你没法亲自拿到,只好我给你送过去啦!底下还有我自制的小饼干,拿你当小白鼠嘻,好吃记得告诉我啊。” …… 一共七个包裹,七个礼物,全是他的朋友们。 omega捧着那一沓礼物,冷情的脸柔和下来,眉眼都是弯的,他内心激动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谢谢,钱我怎么付给你?” “不用!h……”那人一时嘴快,连忙改口,“已经给啦。” 岑真白没多想,只以为是朋友那边付了,他笑着,再次道了谢,带着一堆战利品回房间。 远处,霍仰身姿挺拔,他看着omega脸上难得的笑容,也随之勾了勾嘴角,直至岑真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但只一秒,他的嘴角就落了下来,只余无尽的悲伤和对自己的深深厌恶。 于小鱼这副眼镜,尚且有于小鱼和他说,可是……还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瞬间。 所以他那时,到底还打碎了多少岑真白珍贵而又为数不多的喜悦? 作者有话说: 这章的虫,也不是虫!
第82章 “你今晚不过来吗?” 时间回到那天于小鱼来找霍仰。 “你知不知道,你打烂了我送给小白的毕业礼物?” 霍仰当然不知道,他满目愕然,他下意识问:“……什么时候?” 于小鱼靠着墙站,“我怎么知道,只知道医校开学没多久,小白给我打的终端,给我道歉,说不小心弄坏了我送的礼物。” “结果没多久,就传来了你俩取消订婚的消息,我这才觉得不对劲,”于小鱼道,“小白的性格你知道的,平时都不会往地上掉支笔,怎么会打烂我送的眼镜,于是我就去问小白。” “小白他,”于小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一声,“完全猜不到我会套他话,还傻了很久,问我怎么知道的?” 霍仰沉默下来,他很快就找到了最有可能摔碎礼物的那一段记忆———岑真白提出退婚,他冲上三楼,把岑真白的行李倒出来。 霍仰扯起嘴角,无力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和岑真白之间的所有相处,那三年,他凌迟一般地复习了一遍又一遍,特别是他因为链接断裂症被关在医院的时候,他想到岑真白学农时给他送西瓜会笑出声,想到在江上战斗机舱里撕咬岑真白的腺体会心疼,想到两人在床上偷偷接吻,他会满脸甜蜜。 然而,等梦醒了,冷清的病房里,便只余他一人。 那些医生们,就在监控里,看着他对着窗户,时而笑得像傻子,时而哭得像疯子。 江嘉能皱眉,严肃道:“他这样,精神真的没问题吗?” 医生说:“有链接断裂症的病患都这样。” 又道歉,又对不起吗? 尽力补偿,才对吧。 霍仰和于小鱼商量道:“你能重新给他送一份礼物吗?我出钱。” 于小鱼抱臂,看着那个在病床上垂头丧气的alpha。 稀奇,真的稀奇。 他是星际大校长的儿子,从小和霍仰在富人区长大,虽然不在军圈里,但对这个嚣张跋扈的alpha听闻得多了。 于小鱼说:“我不差这点钱,但是……喂,你怎么想的?” 霍仰:“什么?” “我说,”于小鱼居高临下地看着霍仰,颇有些审视的意味,“你现在对小白怎么想的?” 霍仰敛下目光,周身的气息沉下来,他说:“我喜欢他,我在追他。” 操,于小鱼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在霍仰身上看到了点稳重成熟的味道,“你认真的?” 有点废话。 他和林子坝都知道了霍仰为了救岑真白下了四次病危通知书的事。 来到战区多少天,他就陪着岑真白过来查房了多少天,目的就是看霍仰改变到了什么程度。 而霍仰面对岑真白时的克制与忍耐,让他直呼精彩。 一天两天他尚且还能怀疑,一个多月,好像也没这个必要了。 “认真的。”霍仰说。 “行吧,”于小鱼点头,说这个忙他帮了,就在离开之时,他突然回头,道,“哦对了,小白也经常送我礼物,你没有吧?” 霍仰居然没有发飙,沉默了一会,只道:“飞船出发之前,我会给你发消息。” 真的变了,于小鱼死鱼眼,变得好诡异。 门关上,霍仰垂下眼,他让人去查岑真白还有哪些朋友,滑动终端的指甲边缘正流着血,都渗进指缝里。 嫉妒,自责,愧疚,怨恨。 刚刚太用力地掐扯破掉的皮,感到了锥心的痛,反而舒爽了。 那边很快就发了一份名单过来,岑真白依然孤僻寡言,在协同医校读了两年,说过话的竟然才几十个人,平常几乎就只和舍友多相处些。 霍仰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打电话,他按下拨通键。 第一个响遍了,没接。 第二个接通了,霍仰斟酌着开口,“你好,你认识岑真白吧?” 那边狐疑:“你是……” “我是岑真白的朋友,是这样的,我想组织一个给他的惊喜,你们买礼物送给他,我出钱,再额外给你一笔钱,五万块,行……” 还没等他说完,那边就破口大骂了:“去你妈的,骗子死全家好吧,肯定先让我给你转钱,滚!” 霍大少爷什么时候被这样骂过,而且连带了家人,他捏紧了手机,原本骂人的话都要喷涌而出了,却突然想到他是用岑真白的名义。 这会不会……对岑真白不好?会不会影响这个朋友和岑真白的关系? 他正愣神,那边毫不留情地挂了。 …… 霍仰咬紧后牙槽,忍了几十秒,算了。 岑真白的朋友真的两种极端,一种脾气极好,一种脾气极坏。 看,这位就是像于小鱼一样坏脾气的人。 第二个的失败,让霍仰心生惧意,但他没有退缩,好在第三人同意了。 霍仰想都没想,直接往那人账号转了十万块。 那人:“卧槽,兄弟你来真的啊?我以为你开玩笑,我也就开玩笑地答应了。” 霍仰说:“麻烦了,还有希望你保守秘密,如果岑真白问起来,你们就说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送的礼物。” “行啊,天降横财,谢谢你的钱啊!” 霍仰一个一个地打过去,花了他一下午的时间,但不相信的人还是偏多。 他遭遇质疑,遭遇挂断,遭遇骂声。 可霍仰只要一想到,岑真白或许能开心些,他又觉得好像没什么。 最后定下来九人,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放他鸽子。 ——— 岑真白脖子上的项链细细一条,搭在锁骨上,不凑近看不会有人在意。 他回房间的路上,碰到了别的医生,“今天那么开心啊岑医生?” 岑真白眉眼弯弯,嘴边呼出白气,“那么明显吗?” “诶哟,和你平常的样子,那可差太远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岑真白笑了笑。 房间里,霍仰已经在了,正在给他叠被子,整整齐齐的四方块豆腐。 霍仰看了一眼他手上捧着的一个个盒子,问:“是什么?” 岑真白笑着说:“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 霍仰珍惜地盯着omega的笑容看,他凑了过来,单手撑着桌子,他侧着头,轻声问:“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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