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真白很好脾气,顺着问:“你为什么要考冀大?” 喻章说:“因为想考协同医校。” 岑真白一愣。 喻章笑出声:“不过我和哥不同,我不是想当医生啦,我想当护士。” 岑真白“哦”了一声,轻声道:“你正常发挥,能考上。” “那,”喻章说,“哥,晚些见。” 岑真白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晚些是什么意思,是两年后还是待会。 他坐上霍家的车,回了霍家,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alpha。 听到开门声,霍仰不由自主地僵住身体,他在客厅坐了快两小时,就为了让岑真白知道他回来了,让岑真白主动点过来哄他。 岑真白那么喜欢他,应该不会和他生气的…… 他装作打游戏很沉迷,没发现omega回来了。 岑真白目不斜视,脱了鞋整齐放进鞋柜中,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霍仰动作一顿。 岑真白明明看到他了,但什么都没说。 还是生气了? 霍仰咬了一下牙,眼见岑真白就要越过他,他语气不善地开口:“喂,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岑真白停住脚步。侧了侧头,“说什么?” 霍仰压了八天的火瞬间更旺了,他眉间全是烦躁,粗鲁地掀了把额发。 他发誓,他当时……没想往omega脸上砸,可是气头上,他控制不住力道,也控制不住方向。 卡扔完的那瞬间,他就后悔了。 omega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他可以为这点道歉,但一码归一码,岑真白应该先跟他道歉吧? 可omega不仅没和他道歉,还把他当透明人! 而且他刚易感期回来,作为男朋友,怎么都得问一两句吧……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我不该去给那个喻章补课,下次我一定陪着你,好不好? 易感期是不是很疼?现在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抱一下,亲一下,这样就不疼了。 ……应该是这样的,霍仰握紧了拳头。 岑真白这个口开了,他的道歉不就接着来了吗? 岑真白见霍仰没说话,转身上楼了。 接连三天,两人都没说话。 霍仰一直在等,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之前每一天,一直都是他主动去找omega,岑真白过来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岑真白来找他一次怎么了?! 他越想越愤怒,头抽着疼,通常易感期过后的一个星期内,还会有一些遗留问题,例如头痛头晕等。 霍仰深吸一口气,转移注意力,继续打游戏,可是今天这个关卡不知道是不是出bug了,怎么都过不了,他发泄似的用力按按键,到最后,狠狠往地上一摔。 行,岑真白要跟他冷战是吧,他这次就非要岑真白先低头,反正他们未来还有那么多时间,他就跟岑真白耗着! —— 一个星期后,专业考的录取结果出来了。 岑真白顺利被协同医校录取,霍仰也顺利考上二区军校。 于小鱼进了传播院校,林子坝和霍仰同一所。 可出乎意料的,宋迟彦考是考上了,但却是七区的军校。 林子坝控诉:“他没告诉我!完全没和我说!填志愿之前我还特地问了他!他说他填的也是军校,我就没多想!” 无论林子坝说什么,宋迟彦就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玩游戏。 今天他们约好来霍家聚一聚,毕竟快开学了,这下大家都不在一个学校,以后估计见少离多。 林子坝看起来真的挺难过,越说越小声:“又不是不让你去……可你得提前和我说啊,这算什么啊……” 大家没说话,连岑真白都有些发怔,平时林子坝像个小太阳一样,天天咧着个嘴笑,好像天塌下来了,他都能乐观道:“没事嘿嘿,好歹地没裂嘛。” 宋迟彦沉声道:“和你说了我就去不成了。” 林子坝大声:“那你为什么非得要去!我和霍狗都在这,你说你,是不是厌倦了!” 宋迟彦淡淡道:“为了确认一件事。” 霍仰&林子坝&岑真白都有点下意识想问什么事,只有于小鱼看见宋迟彦看了一眼林子坝又收回目光,突然一个离谱的猜测冒上心头。 林子坝还在叭叭,是真的有点伤心了。 宋迟彦难得多说了两句:“又不是不回来,就两年。” “两年两年!”林子坝道,“两年能改变多少事情你知道吗?万一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以后就留在七区了!你一个二区人去守护七区!你……!你二区叛徒!” 宋迟彦任由对方把各种离谱的锅扔到他头上来。 于小鱼没管alpha们了,就算那个离谱的猜测是真的,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他坐到岑真白旁边,递了个盒子过去,“小白,恭喜你考上,这是礼物!” 岑真白没想到还有这茬,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道:“……我没有给你准备。” “害,”于小鱼大手一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你平时帮了我那么多忙,哪还能收你的礼物。” 像起晚了帮忙答到,排队带饭,睡着了求上课的笔记…… 岑真白拗不过他,只好打开,盒子里装着一副透明眼镜,看着高科技满满。 于小鱼说:“医校嘛……感觉课很多,要学的很多,背的也很多,这个眼镜它能记笔记,能录像,能翻译,能查阅,总之我觉得应该还挺有用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于小鱼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岑真白轻声道:“谢谢你,小鱼。” 于小鱼也舍不得,他扑过去,“呜呜以后我们可还得经常见!我周末约你出来玩呀?” 岑真白点了点头,“好。” 于小鱼抱着岑真白,余光却不小心瞄到了像桩木头似一动不动的霍仰。 不对劲。 以往他和岑真白别说抱了,靠近一点霍仰都应激一般地要赶跑他,这次却无动于衷? 于小鱼小声问:“你和霍仰吵架啦?” 吵架?岑真白想了想,摇头,应该算不上吧,就是各自想通了。 霍仰的病大概率好了,自然不用无意义地再来找他。 算了,这两个之间的爱恨情仇于小鱼也弄不懂,既然霍仰不来多事,他心安理得地继续贴贴,“话说小白,你为什么想当医生?” 岑真白不甚在意道:“听说我妈妈是一名骨科医生。” 霍仰的耳朵猛地竖起来,该死……他心情越发酸涩,简直怒火中烧,岑真白都没和他说过这些事,却和于小鱼说? 岑真白的身世于小鱼也略有听闻,“啊,那你是想找回她吗?” 岑真白一愣,他不知道于小鱼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肯定道:“不。” 岑真白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走了,他记忆里一点妈妈的影子都没有。 他不怪,没什么好怪的,岑志斌那种垃圾,走得越快越好才是正确的。 他也不想打扰女人,完全没想过。 就是……有点好奇,仅此而已。 反正他没有什么梦想,也不知道未来要做点什么,那干脆就这个吧。 “那考上了协同之后呢?” 岑真白说:“去中川医院任职。” 于小鱼又问:“那当上医生之后呢?” 之后? 岑真白也没想过,他思考半晌,道:“就一直做着吧。” 几人在霍家吃了晚饭,又闹了一会,离开了。 霍仰见岑真白把自己的碗放进洗碗池后,安静地上了楼。 头又开始痛了,明明早就过了后遗症期限。 他很难受。 他们都考上了心仪的学校,现在应该一起庆祝才对。 等林子坝三人走后,就该到两人世界了,吃蛋糕,吹蜡烛,拥抱亲吻……开车去兜风也好,去泳池玩水也好,牵手压马路聊天也好。 总之,不该是这样啊…… 可都到了这种地步,霍仰怎么可能先去低头? 那之前生气的那两个星期,岂不是成了笑话? 以后岑真白该怎么看他?反正无关原则,他都会先认错,那omega就使劲作呗,在他头上拉屎,反复在底线来回蹦跶,说不准以后嚣张了,还会给他戴绿帽子。 也不会,岑真白不是那种人。 霍仰也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反正这口气一点咽不下去。 就这么僵着。 一直到几天后,江嘉能和霍启结束了长达两个月的出差,回了家。 此刻距离开学还有五天,而明天则是霍仰三个月观察期的最后一天。 霍仰一直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的症状,但还得等医生宣判。 “恭喜你霍少,”医生把十几张报告单放到桌上,“信息素失渴症,彻底痊愈了。” 江嘉能激动地捂住脸,“天啊……真的能好。” 霍启宽慰地揽住自己妻子的肩膀。 明明是主人公,霍仰却站在人群的最后放,他转头,去看岑真白。 岑真白正盯着桌子上的报告单发呆,很沉默,盯了一会,竟然低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是如释负重、开怀的笑。 那一刻,霍仰都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抱住omega。 管谁对谁错,他是alpha,宠着omega天经地义,他刚迈开脚——— “霍少,”医生叫住他,“你得来这签下字。” 霍仰愣愣的,像是傻了。 岑真白浑然不觉,转身出了办公室。 半晌,霍仰才“哦”了一声,朝医生那边走去,拿起笔。 江嘉能和霍启太开心了,前者挽住岑真白的手,“真白,我们今天出去庆祝如何?咱们吃顿好的!” 岑真白没有拒绝,“好。” 能让江嘉能说出“吃顿好的”,那么注定今晚的晚饭不一般。 江嘉能喝了点小酒,问霍仰和岑真白:“你俩又吵架了?” 岑真白乖乖道:“没有。” 霍仰把头一扭,不说话。 “诶哟,”江嘉能笑,“过几天就各自上学去了,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还吵呢?” 霍仰心一哽,嘴巴越发紧闭,他忽的感受到了一旁的视线,他微微侧过脸。 omega在看着他。 霍仰立刻做好表情管理,装作一点都不在意。 而岑真白垂着眼,似乎也很落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衣角,仿佛在盘算着点什么。 很快,霍仰就知道了。 回到家后,最后进门的omega突然开口:“霍叔叔,江阿姨,我有事想和你们商量。” 江嘉能一愣,omega从来没这么严肃过。她连忙把霍启拉到沙发上坐下,顺带把自家儿子也捎了过来。 霍仰有些不自在地坐着,怎么变成他、江嘉能、霍启坐一排,omega单独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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