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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黎樾没有打。 温热干燥的指尖划过腿上的肿痕，柯向哲往下挪了挪手臂，眼角微微泛红，一瞬不瞬地看着黎樾。纵然尽力克制，但声音仍有些颤抖：“我不动，你继续。” 白皙的脖颈绷紧扬起，难以消化的痛楚刺激着神经，手落在身子两侧，握紧了身下柔软的布料。柯向哲侧过头，闭着眼睛，眉头紧蹙。 没有人换姿势，疼痛尽数落在左侧。 眼睛温热，潮湿划过脸颊。 柯向哲骤然翻身趴好，将脸埋进了交叠的手臂，肩膀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缓了片刻，柯向哲翻身跪了起来，柔软的床垫在膝下陷进去，他对黎樾张开双臂，扬起笑脸，哪怕声音还带着一丝鼻音：“黎樾。” 黎樾抬手用力把人抱进了怀里，柯向哲就借力跨坐在黎樾腿上。柯向哲动了动，将脸蹭到黎樾耳侧，声音有些低哑：“黎樾。” “我在。” 贴得太紧，体温在两人之间传递，言语间柯向哲甚至能感到黎樾胸膛的振动。 “黎樾……” 柯向哲低头，压了压黎樾的肩膀。 “我在。” 黎樾声音平缓，认真的回应着柯向哲的每一句话。 柯向哲静默了一会，压在黎樾肩膀上问到：“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我为什么突然约你实践，做这种，违反约定，越界的事情。” 黎樾抱着柯向哲，拍小孩似的拍了拍柯向哲的背，像是安抚：“如果你想说，肯定一开始就会告诉我。既然你没说，肯定有你的原因。” 柯向哲轻笑了一声，脱离黎樾的怀抱，低头注视着黎樾的眼睛：“我现在情绪不太好，讲出来可能会哭，但我现在不想哭，所以以后再跟你讲。好不好？”柯向哲声音闷闷的，又似乎带着点笑意。 黎樾眼神忽闪了一下，笑着说：“好。” 柯向哲垂眸，没什么表情，黎樾甚至怀疑柯向哲根本没哭，可柯向哲眼睫湿漉漉的粘在一起，眼尾还泛着红。 “柯……” 名字都没能念完整。 柯向哲低头吻了下来，蜻蜓点水般从黎樾唇上略过。 他说：“黎樾，想做爱吗？” 黎樾呼吸乱了，但只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柯向哲挑眉，没想到会被拒绝。 “你会很疼。”黎樾说。 “我不介意。”柯向哲微微眯了眯眼，想继续撩拨黎樾，被黎樾无情地控住了。 “你真是不够疼。”黎樾覆手在柯向哲滚烫的臀肉上狠狠一揉，柯向哲猛地往上一窜，呜咽一声，眼泪瞬间掉落。黎樾仰头亲了亲柯向哲的唇角，用指腹擦干柯向哲脸上的潮湿，“别闹，趴着，我给你上药。” 柯向哲疼蒙了，趴在黎樾怀里不动：“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黎樾反手给柯向哲按趴到床上，动作不算强硬，但不容置喙。 柯向哲乖乖趴好。 揉伤比挨打还疼，柯向哲哭得比挨打还凶。柯向哲脱力，趴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嘴上有气无力地怼黎樾：“还不如让我换个疼法。” “这样好的快些。”黎樾收拾好东西，摸了摸柯向哲的头发。 “一会去吃夜宵吗？”柯向哲歪头。 “你不疼？”黎樾诧异道，“还有，你不是说晚上不吃东西吗？” “谁说的？缓一会再去呗。”柯向哲笑着跟黎樾提要求，“去吃烧烤，你陪我。” 柯向哲没想到黎樾还记得他说过晚上不吃夜宵。柯向哲胃不好，不吃晚饭或者太晚吃东西都会胃疼。 不过黎樾不知道，柯向哲哄骗他轻而易举。 晚上吃东西已经是破戒了，柯向哲收敛了些，只要了微辣。 吃宵夜的人很多，柯向哲跟黎樾坐到了室外。塑料凳子，柯向哲坐了一分钟，实在受不了还是站了起来。 看着柯向哲疼得吸气，黎樾就笑，柯向哲瞪了他一眼：“不许笑。要啤酒吗？” 黎樾摇头，抿了抿嘴，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不喝酒？”柯向哲给自己点了瓶常温的，又问黎樾，“那要饮料吗？” 黎樾要了瓶果粒橙，柯向哲拿塑料杯分了一杯。 虽然人已经站到这儿了，柯向哲还是怕自己第二天胃疼，也没有多吃，跟黎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柯向哲要去结账，被黎樾拦下了，柯向哲疼，也懒得折腾，就站在桌边玩手机等黎樾。 “柯向哲？” 柯向哲闻声抬头。入眼是一个趾高气昂的年轻人，柯向哲瞳孔微震，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真巧。”对方嬉皮笑脸，不怀好意地凑到柯向哲跟前，“怎么不说话？就这么对我？” 黎樾结完账回来，就看到两个人相对站着，柯向哲整个人都绷着，脸色很差。 “你新欢？”那人打量了黎樾一下，语气轻佻，“换口味了？啧，你新欢知不知道你以前是……” 拳风擦过侧脸，柯向哲动手前偏了些，不然这拳会直接砸在对方脸上。 黎樾虽然不认识对方，但也能看出来者不善。黎樾拦了一下柯向哲，挡在两人之间，神情冷峻：“请你不要妄加揣测，我们是朋友关系。” 对方丝毫不受威胁，反而一副了然的模样：“朋友？备胎吧？” 眼看着柯向哲握拳，对方还在不知死活地继续挑衅：“动手呗，你怕什么？你又不是没打过我。我记得你也被拘过吧？哦对，你有喻知远保你，连看守所的门都没进去，怎么？喻知远玩腻了，另寻靠山……” 柯向哲出拳迅猛，黎樾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倒地的。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频频转头，还有人在暗中拍照。柯向哲轻啧了一声，掉头就走。对方似乎还喊了几句话，柯向哲自动屏蔽。 身后有紧跟上来的脚步声，柯向哲转头，面色不善。看到是跟上来的黎樾后，柯向哲的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刚刚走得太急，身后的疼翻上来，伴随着一点焦虑在胸膛间蔓延，柯向哲烦躁的搓了下自己的头发，挥拳就往身旁的墙上砸。 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挥出的拳被黎樾接了下来，堪堪停在离墙半指的位置。 “别这样，这样受伤的是你自己。”黎樾握着柯向哲的手不松，眼里满是担忧。 柯向哲张开手掌，扣住黎樾的手，用力把黎樾拉到自己身前，然后在黎樾颈侧轻轻亲了一下：“你才不是备胎。” “嗯，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黎樾蹭了下柯向哲毛茸茸的脑袋，将人抱进了怀里。 相扣的手没有松开。 黎樾像水，温柔澄澈，但稍一用力，就会从指尖流走。 柯向哲松开黎樾的手，脱离黎樾的怀抱，靠在墙上。坚硬的墙硌着后背，凉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肌肤。 “他……”柯向哲停顿了很久，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柯向哲用力擦了把脸，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没想哭来着，今天哭太多了。” 黎樾站在柯向哲身前，柯向哲整个人笼阴影里，情绪失控下有些发抖。 “黎樾。”柯向哲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声音还是稳的，“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记着，我会给你解释，但不是现在。” 凉风吹过，带起一阵树叶摩擦间沙沙的响动，黎樾的轮廓在光影之下显得有些模糊。 “好，我记着。” 牵引力隐藏在温和的声音里。 “黎樾，谢谢你。”柯向哲微微勾了勾嘴角。 黎樾回以微笑：“客气了。” 夜色温柔，路灯昏黄，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影影绰绰的交叠在一起。黎樾跟着柯向哲走得很慢，柯向哲故意落了两步，伸手握住黎樾的手，让黎樾牵着他往前走。 就这么慢慢的走出树影，走在明亮的街道上。 ---- 黎樾：我不好奇我不好奇我不好奇
第23章 二十三 = 故意作死的后果往往难以忍受。 不到七点，柯向哲是胃疼醒的，想继续睡，但根本睡不着，疼痛无差别地攻击，甚至分不清胃和身体哪个更疼一点。 柯向哲整个人蒙在被子里，一阵一阵地发抖，身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即使是蜷缩住身体也是疼。疼成这样意识却还是清醒的，柯向哲眯着眼睛，试图起身找片止疼药，却被突袭的疼痛压在了床上。 废了。 柯向哲迷蒙地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估计是疼木了，柯向哲才晃晃悠悠地起身吃了两片药。 身上黏糊糊地全是冷汗。 坐又不敢坐，柯向哲在床上跪坐了一会儿，等药起效之后去冲了个澡。柯向哲吹头发时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没有一点血色，像是随时可能倒下。 折腾完一看时间，柯向哲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一点了。 黎樾早上八点多发了条信息问他有没有上药。 柯向哲打了个没字上去，犹豫了一下，改成了肯定句。 没想到黎樾居然秒回。 “那就好。” 柯向哲看着对话框，又发了两个字过去：刚起。意在解释早上为什么没回消息。 黎樾回了个问号。 后知后觉地柯向哲发现自己昨天跟黎樾说的是明早起来上药。现在，下午一点，他跟黎樾说刚起，还说自己已经上药了。 骗谁呢？ 柯向哲盯着聊天框上的输入中呆了，疼傻了。 “很疼？没休息好吗？” 看着黎樾的消息，柯向哲才缓慢地发觉上药跟刚起两件事并没有冲突，黎樾根本没意识到他在敷衍。 果真是疼傻了。柯向哲倒在床上想。就算敷衍黎樾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柯向哲清醒了一点，坏心思瞬间冒出。柯向哲翻起来拿起手机给黎樾发消息：如果刚刚是骗你的呢？ 这边黎樾还没回复，那边公司又发来了消息，提醒柯向哲之前指定柯向哲拍的广告约在今天，要柯向哲下午必须去上班。柯向哲抓了抓头发，几乎崩溃，实践前他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家公司是大牌，请的一线明星做宣传，拍摄时间好不容易才定下来。何况对方看得起柯向哲，指定他来拍这片子，柯向哲要是敢临时放对方鸽子，就是自毁前程，自寻死路。 柯向哲看着镜子里精神萎靡的自己，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去公司。 一套图加短片，拍完下来柯向哲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后辈看着柯向哲，满脸担忧，问柯向哲要不要休息一会。柯向哲撑着桌子站着，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他也想坐下休息一会，不过现在这状态 ，坐下更折磨。 柯向哲看了一眼第二天的工作安排，把能推的工作全推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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