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沉默 反握 诉说打针的痛苦 诉说化疗的无助 诉说我无法继续看着爸爸一直忙忙又碌碌 钟表转了又转 血液是凝聚的寒 空无一人的病房只剩我的呐喊 倒数的尽头里我要放肆大玩 打开许久未看的电视 却是 陌生的人物大笑放驰 换台 耀眼的偶像舞蹈登台 再来 他不俱失败独自忍耐 思考 我是否可以向他一样闪耀 我要 代超放下了话筒,出神地盯着地面,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大屏幕上一个小女孩正躺在病床上,模糊的镜头下她戴着棉麻小帽握紧拳头,电视里放着偶T的成团之夜。 她苍白的唇下喊着:“蛇宝加油!” 画面外霍邱出了声:“小雅喜欢路长青啊?” 虚弱的面容下是霍雅比肩星辰的灿烂笑容,“嗯!” “我想像蛇宝一样厉害,面对什么都不害怕。” 画面不断闪回霍雅在医院里的模样,在做康复训练,忍着痛抽血,哭着练习走路…… 代超唱着副歌的旋律,唱到最后的“告诉你”时与小雅的声音重合。 夜晚里霍雅对着爸爸说出了她一直不敢说的话——爸爸,晚安。 对于病人来说最可怕的就是晚安成了告别,睡觉成了长眠。 但,霍雅,她说,晚安。 病魔夺走了他们成为任何人的可能性,他们的未来就是在病床上惶惶不可终日。 偶像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灯带走了代超身上的光,将其洒在了路长青身上。 路长青的脑袋侧边刮了清晰的三道痕,单边扎着三条脏辫。 他穿着满是玻璃碎片的吊带,光折射在碎片下,照射出每个人不同的脸。 路长青闭起了眼,举起话筒。 他唱着—— 当舞台的音乐响起灯光焦距 当粉丝的应援喊起喜欢聚集 当偶像的表演开席担心恐惧 抬起的那只手吉他钢琴通通不在话下 踢起的那只腿拉丁芭蕾弧度不差毫发 可尽管我对一切都熟悉了 所有人对我都喜欢了 我还是会疑惑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当仪器声响起加油无力 当急救声喊起树叶斑驳 当脉搏走向微弱生命剥夺 细节下的真我戴着面具苟活 舞台上的欺骗浑浊全是妖魔 罪恶之花开在娱乐度国 我又该如何坦然去过活 老师教知识警察面无私 法官惩过失医生好乐施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我深处娱乐的泥浆里折翅栖息 把粉丝当成筹码 拿资本挥霍潇洒 对需求装聋作哑 偶像他本就虚假 屏幕里霍雅鼻子里插着饲管,虚弱地睁着眼睛看路长青给她录的加油视频。 “你好,小雅小朋友,我是路长青哥哥。现在的你是不是正在勇敢地和病魔打架呢你是一个比哥哥还要厉害的人呢!如果小雅英雄可以战胜病魔的话,哥哥就会在你出院的那一天去见面!这是我和小雅爸爸的约定……” 画面暗了下去,背景音里安静了一瞬,似乎是霍雅在与病魔挣扎,最终一声刺耳的“嘀”声响彻了整个舞台。 画面再次亮起时,是病床正缓缓推出,两边站着面容疲倦麻木的医生,他们低着头,在路长青唱的《灰色录像带》的歌声中,送走了一位小姑娘。 这个世界少了一份对路长青的喜欢。 路长青睁开了眼睛,迷茫中的痛苦被剥去,他略带沙哑地唱着尾声—— 可是还是 虽然但是 可是她们坚持陪伴 我还是想继续下去 虽然我为虚幻 但是爱会延续 小雅晚安 睡吧 期待下次相遇 表演结束后,舞台上嚣张的不再嚣张,哑然的继续哑然。 在硝烟味重火炮弹下,有两个少年唱着生命,唱着希望,唱着死亡,唱着爱。
第75章 直播绑架 《晚安小雅》这首歌一出, 路长青和代超身后的队伍直接没法唱了。 它就像一根刺扎进了舞台,再滚烫的歌也无法燃烧它。 九位挑战者无疑全都败下阵来,其中人数最多的钢炮队伍输得最惨。 被路长青和代超挑战的恐龙队伍,唱的是对家乡小景的眷恋, 他们扒开身上最硬的铠甲, 以最单纯的姿态怀念故乡的甜汽水、路边的紫野果和土坑边的小卖部。 怀旧又充满回忆的抒情说唱逆转了恐龙不可一世的形象,确实为舞台带来了特别大的惊喜, 也仅以十票之差输给了《晚安小雅》。 因为回忆的人还在回忆, 留在回忆的已经回不去。 二十组全部表演完毕, 根据票数导师们淘汰了十位选手。 而代超以全场最高票赢得了宿舍分配权。 代超获得了超大豪华king床,而南瓜在代超的“报复”下被分配到露厅桌子下的床垫。 代超坐在超柔软的床上, 笑着说:“感谢哥!感谢小雅!” 第三期的录制走到了结尾,帮唱嘉宾们也要离开说唱营了。 路长青拍了下代超的肩膀,“注意好好休息。” 代超站起身,拉住路长青的行李箱往外走, “我送送你。” 代超的好意路长青没有拒绝, 两个人经过大厅时遇到了南瓜和恐龙。 代超一路小跑过去,贼兮兮地凑到南瓜跟前, “呦, 这今天晚上是谁睡床垫啊?” 南瓜没有生气,他输得心服口服, 但瞧着代超一脸贼样忍不住骂了句:“出息!” 恐龙带着帽子,向路长青伸出手, “有机会一起合作吧。” 路长青回握, “好。” 路长青刚要坐上车, 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等等!” 路长青转身, 看到远处的钢炮正一边甩着他的金链子一边跑过来。 钢炮输得惨烈,已经确定被淘汰。 南瓜怕性子冲的他不服气,拦在了他的身前,“豁牙,人家都要走了就别挽留了呗。” 钢炮顺了口气,声音还带着跑步时的颤抖,“别……别叫我豁牙了!” 平时这么叫钢炮都不生气,如今怎么就…… 南瓜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一瞬,也明白了钢炮不是来找茬的,就让开了路。 钢炮终于缓了过来,他站在路长青面前伸出了手,“我输了,爸爸。” 路长青愣了一瞬才回过神,笑着回握,“好儿子。” 两个相视而笑,钢炮缺的那块门牙也格外喜庆。 或许钢炮还是个说唱烂人,唱着没营养的烂歌,只是这一刻,他也想改变些什么。 路长青不知道自己为这个节目带来了多大的变化,他告别后就上了车。 开车的司机是另外一位师傅,霍邱没来。 路长青在车上看了首城大半的风景,对这个城市依旧会觉得陌生。 几声消息弹窗拉回了他的心神,他点开一看忽然笑了。 A哥:超儿的节目怎么样了? 路长青:挺好的。 A哥:最近很累吗? 路长青:还好。 A哥:累了就回家吧,我们都在。 路长青:好。 A化石:书上说想哭的时候就倒立,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 路长青:什么书? A化石:《解说流星花园语录》 路长青:劝你这本也扔了。 A化石:如果你能开心的话我所有的书都随便你扔。 路长青:是吗?那整个书架都捐了吧。 A化石:[难过] A小狗:哥!臭猴在群里说你不开心,你咋啦? 路长青:哪个群? A小狗:[捂住嘴巴] 锦齐的消息还没看完,路长青的手机电量耗尽,息屏关机了。 路长青放下了手机,因为朋友们的安慰,他的内心轻松了起来,看到窗外的风景,他突发奇想—— 与其待在沉闷的车里不如出去散散心。 路长青戴上帽子和口罩,在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下了车。 现在是傍晚,除了夕阳和路边的野草,似乎也没什么好观赏的。 但是他能光明正大地走在小道上,已经是难得的惬意了。 路长青迈过一个坎儿,经过一条街角尾巷时,里面传出来女生求救的声音。 “救命!” 路长青刚要掏出手机报警,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没了电。 眼见尾巷里女生的求救声越来越轻,路长青顾不得思考,直接冲了上去。 “住手!” 路长青飞速走进尾巷,伸手去制止歹徒。 三个戴着黑头罩的歹徒也没想到这么偏僻的角落居然会有英雄救美的事情发生。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子站在女孩的身后,拿着水果刀抵住了女孩的脖子。 另外一个胖胖的站在最前方,做阻挡路长青的肉墙。 正中间的矮个子像是个老大,他开口道:“你你你……你……也配?” 路长青叹了口气,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 原本恐惧的女孩看到路长青的全貌后,眼睛一亮,“蛇宝!” 女孩皱眉拦住他继续靠近,眼里闪着泪光,“快跑!他们是通缉犯!” 矮个子看了眼惊喜的女孩,又看了眼淡定的路长青,“你你你……你你俩认识?” 路长青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不认识自己,那就说明眼前这三个歹徒存在网络信息差。 路长青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后,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压迫性十足的路长青让矮个子感到慌张,“停……停停停下!谁准你……你你你靠这么近!” 路长青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疑惑,“你们真的不认识我吗?” 瘦高个受不住了,他举着水果刀对准路长青,没等矮个开口率先插了嘴,“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帅哥我们就非得认识你哈。” 胖子见瘦高个开了口,也忍不住出声,“帅哥,我们也是有难处才选择抢劫,你就当做没看见行不?” 这边路长青还没回答,矮个子转身就跳起来了,给了瘦高个和胖子一人一个嘴巴子。 “谁……谁谁谁是老大!” 在矮个的威慑下两人低头闭口不言。 针织脸罩的毛刺刮着他们的脸,让矮个内心烦躁了起来,他隔着脸罩挠红了脸颊,“你……你你你赶紧滚!” 在刚才的交流里,路长青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矮个子是老大,虽然是结巴但他一直掌握队里的话语权。 那就说明他有两个人的把柄或者拥有身份特权,亦或是他是这三个人最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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