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熬过头了,林鹤书没有立即睡着,捏着他手解释:“昨晚七中食堂出了点问题,师生集体食物中毒,杏林堂离得近,排过来不少人。” “哦,”江屿眠其实不太关心他忙的什么,“我叫人给你送夜宵了,你是不是没吃?” “嗯,急诊那边忙不过来,我去帮忙了。” “急诊开的中药还是西药?” “都有,昨晚是输液。” 江屿眠想起来他的儿童感冒灵:“那你呢?” 没有回答,林鹤书睡着了,江屿眠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也挨着他睡了。开了空调,压着毛毯,被窝里还多个人,江屿眠睡得比昨晚好多了。 中途起来去了躺厕所,又立刻回来躺好了,高中那会儿跟林鹤书谈恋爱,在这边住的时候天气挺暖和的,江少爷就没过过那么冷的冬天,冷到起床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林鹤书被他惊醒,问他几点了。 “还早,你再睡会儿,我点外卖,十二点喊你。” 林鹤书为了保持作息,通宵值班之后一般也不会睡到下午,午饭是肯定要吃的。他缩回床上,被林大夫捞过去抱着,身体立刻回暖。 江屿眠的睡眠时间已经跟充足,但是天太冷他不想起来,这么被抱着,玩手机也不方便,于是睁着眼睛发呆,忽然想起来他们从前在这张床上做过的事,他记得床上有好几个抽屉……想着想着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看着林大夫,忍了又忍,还是蹑手蹑脚地起来去了浴室。 十二点午餐准时送到,江少爷的外卖跟一般人的外卖不大一样,他这是五星酒店打包外送,林大夫评价:“很丰盛。”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江屿眠凑在他耳边说的,热气笼着耳廓,很暧昧,说完偏头看他,林鹤书面不改色:“昨晚用了吗?药玉?” “没。”江屿眠看着他,语出惊人,“现在用着。” “这里冷。” 江屿眠不以为意:“动动就热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做,林鹤书把卧室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儿,又把床幔放下来,江屿眠才发现原来挂着的不是蚊帐。 这样一来古董实木大床就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确实要暖和一些,就是不透光,唯一的光源是固定在床头的暖色夜灯。 江屿眠没有说谎,他从床上抽屉里摸出来的药玉,跟他家的有些像,又不大一样,林鹤书笑了声:“这个没用。” 江屿眠含着他的喉结,含含糊糊地:“怎么没用了?” 林鹤书从抽屉里拿了只瓶子出来,倒在手心,慢条斯理地回答他:“没有浸过药。” 床幔缓缓地摇晃起来,林大夫平时都很细致,但今天江屿眠自己做的准备,不大充分,加上这支包装上写着清爽,他就多倒了点,水声很明显。 看片的时候听得多了,真做的时候其实不大能注意到,或许是狭小昏暗的空间太过安静了。这种充满色|情意味的声音无疑很助兴,江屿眠战|栗着逃离,又起身,双膝分开跪坐在林鹤书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略微平复了一会儿呼吸:“你别动。” 他总是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需求,林鹤书依言没有再动,由着他自己掌控节奏,只是抚摩他光洁的背,手掌覆在肩胛骨上,握住展翅欲飞的蝴蝶。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江屿眠低垂着头,双膝已经无力支撑,塌着腰被人扶坐着,两条胳膊虚虚搭在林鹤书肩上,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的,凌乱地垂落在身上。 静谧地空间内手机铃声很突兀,但谁都没有去管,江屿眠一口咬在林鹤书颈侧,他用了多少力,林鹤书都加了三分地还回来,呼吸越来越快,鼻音里渐渐带了点儿难以承受的哭腔,忽而脱力般地松了口,又被林大夫捏着下巴接了个长长的吻。 这里屋子大,空调开了一上午,制暖效果依旧不大理想,刚才不觉得,停下来就知道冷了,一身的汗暴露在空气中,江屿眠伏在林鹤书身上,林大夫替他拢好了睡袍,又拿扯过被子盖好。 歇了好一会儿,江屿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烟吗?” “我这里都是易燃物。” 床幔、他们身下这张实木的床。 江屿眠只好放弃,舔了舔刚刚被他咬出来的牙印:“痛不痛?” 林鹤书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你说呢?” 有点危险的动作,江少爷今天很尽兴,不想来了,主动拉开一点儿距离,被林大夫搂回来躺好:“消消汗,不然着凉。” 电话又打进来了,江屿眠看了眼来电通知,江语晴打来的,他接起来。 “今天回不回来,帕帕不要了?我早上还想找你,门卫说你昨晚就走了。” 江屿眠刚运动完,还有点儿懒懒的提不起劲:“晚点过去接,什么事?” 江语晴有点迟疑:“你在干什么?” 江屿眠十分坦率地说:“干完了。” 江语晴:“……” 林鹤书按了按他腰上的穴位,江屿眠下意识弓起腰躲了一下,又躺回去,示意他继续。 江语晴有点尴尬地清清嗓子:“昨晚谢了。” “别光说啊。”江屿眠其实也有私心,比起找个不靠谱的谈恋爱,情愿江语晴找男模,看样子爸妈眼里他们是比“名声”重要的,那他这想来也不至于闹太难看。 “听说你在联系场地,乐浦怎么样?那边舞台光效还行。” “联系过,年前排不上。” “我安排。” 江屿眠随口一说,倒没真想要她的谢,江语晴在这方面有点人脉,但乐浦不是小场地,恐怕也不会太轻松,他想了想,很实在地说:“那我给你包红包,不成也没关系,光效没那么重要。” “不光是这个,之前那个联名,公司准备推迟到明年了。” 江屿眠不进集团,大部分人乐见其成,没想到太子不来,公主要摩拳擦掌准备上位了,明里暗里跟她打擂台,设计师争这个联名,当然不是图免费给金满楼做设计打白工,图的是钱,而金满楼图的是名,被人拿舆论一闹,就开始动心思了。 江屿眠不是很在意:“明年就不是这个价了。” “那你争取这次广告打响,到时候多要点。” 江屿眠要是在公司说这个,她从公司的角度或许会掂量掂量,私底下说这个,江语晴并不在意,金满楼差不多就是家族企业,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江语晴挺把金满楼放心上的,这话不像她,江屿眠想了想:“你找人的事,是公司这边闹出来的?” “是。”江语晴语气不大美妙,显见的掰手腕没掰过人家。 “知道是谁了吗?” “我秘书。” 这可够糟心的,江屿眠笑了一下,他也见过江语晴的秘书,跟她差不多年纪,两个人关系还挺好,说不定她去会所都是带人一块儿去的。 “爸怎么说?” “让我自己处理,开了。” 挂了电话,林鹤书难得问他家里的事:“怎么了?” 江屿眠觉得这事挺好笑的,本着好笑的事要让男朋友也笑一笑的原则,简单给他概述:“江语晴包了个男模,被人捅到爸妈那里去了,催她相亲,让她找个干净的。” 林鹤书不置可否,江屿眠为姐姐说了句话:“其实那边挺干净的,她现在没什么时间谈恋爱,花钱找点乐子也好。” 林鹤书:“你很了解?” 江总求生欲上线:“不了解啊,那边主要招待女性。” 林鹤书的手掌覆在他的后颈,嗓音低沉,不辩喜怒:“招待男性的去过的吗?留学的时候。” 当然是去过的,还没少去,不过同样是吃喝玩乐,江屿眠追逐刺激,追求新鲜感,十分看不上那帮子权财酒色醉生梦死的,所以一向不碰这些,但话不能这样说,林鹤书更不赞成他玩那些。 这差不多是上一次他们分手的导火索,是大少爷少有的没底气的时候,不知该怎么说好,怎么说都可能错。 纠结间,林鹤书却低头碰碰他的嘴角:“乖。”
第33章 江屿眠看看他, 确定林大夫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搂着他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 林鹤书从医院回来洗过澡,但是没有洗头发, 他身上还有点药味, 苦涩中带着点幽深的甜, 江屿眠埋头在他耳畔吸了一口又一口。 躺了有一会儿,汗已经收下来但睡袍还是潮潮的, 略微一动, 被子进风就凉飕飕,但他依旧不想起床, 不想换衣服, 于是紧紧贴着林鹤书。 林鹤书搂着他,腰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穴位替他放松肌肉,这么两个人都快要睡着的安静氛围里,他忽然说:“昨晚的照片,我看见了。” 江屿眠先是语气平平地哦了一声,摸不清他是在表达没能及时反馈的歉意还是什么, 然后兴致勃勃地问:“你喜欢吗?我晚点回去接帕帕的时候一块儿带过来。” 林大夫没说, 江屿眠单方面拍板:“你肯定喜欢。” 第二天他回去接帕帕的时候不光带了睡袍,还从江语晴那边顺了支遮瑕回来。 他那一口咬得有点深,没破皮, 留了圈青紫的牙印, 位置倒是不高,高领的衣裳可以轻易遮住, 但林鹤书不穿高领, 需要高领的室外他选择围巾。 林大夫身体显然非常好,夏不畏热冬不惧寒, 何况医院还有暖气,大部分时候白大褂里面他只穿一件圆领的T恤或者衬衣,T恤显然遮不到,衬衣——江屿眠想起了什么,让林鹤书等等,他自己在衣帽间里转了一圈,然后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件黑色衬衣,取下衣架递给林鹤书:“试试。” 林鹤书接过来,不用上身就知道这是他的尺寸,不知什么时候买的。 江少爷不爱收纳,耳机一年不知道能丢多少,唯独衣帽间总是整整齐齐,服饰、配饰都分门别类地放好,以季度为单位更新。 从前一个人,现在加了林大夫。 这件衬衣领口比一般的高,但是束得很紧,几乎是卡着脖围拦在喉结下方,束缚感很强,用江屿眠的话来说是:“很禁欲。” 林鹤书身材好,既不瘦削也不过分粗壮,江屿眠看见这衣服的时候就想过林鹤书穿上会是什么样子,真的穿上了,他发现自己更想弄乱它。 什么禁欲,更勾|引人了。 大概是卡得太紧,林鹤书调整了一下领口,没什么用,设计就是这样的。 即便只是试衣服,他也试得一丝不苟,感受到这边炙热的视线,抬手扣袖扣的时候往江屿眠这里瞥了一眼:“可以吗?” “可以。”江屿眠盯着他的喉结,似乎已经忘了拿出这件衣服的初衷。他的表情实在是很好懂,林鹤书笑了声:“问你能不能遮住。” 他这样一笑,江屿眠就更吃不消了,艰难地撕开视线,侧了一下身,等那股冲动过去才转回去:“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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