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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千睿脸色的缓和在与程行的手与手的接触间，他独自从手腕顺到了掌心，接着大胆地穿过五个指缝。 程行可不敢甩开，反倒不自觉地演变成了十指相扣。 十指相扣的时间没有多长，一上车就该自然分开。商千睿没有过多的牵扯其中，放手的格外洒脱。 他再三嘱咐道：“乖乖回家，别乱跑。” 好！程行根本不屑于乱跑，一个标记、一份证件就已经算是把他套得死死的了。最主要的是商千睿的脸色缓和不少，他的胆子就敢越大。 商千睿将他塞到车的后座，帮他扣好安全带后，后门“嘭”的一关，震得程行身体一抖。 程行安静地坐在后座，没有等来商千睿上车，反而司机自顾自地开始踩油门行驶。 唉？他疑惑地往前探出身体，迷茫地看了看空荡的车内。 安静突然就笼罩在了这里。程行慢慢地坐正，手掌撑着脑袋，视线看向窗外变换的风景，而心绪瞟得很远。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商千睿究竟有什么事。 一下车，程行听话地回到家，家里也是安静与空荡并存的空间，并没有因为他打开一扇门，自身也进入房间而改变。 他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喧哗与骚动，离他最近的一声动静是商千睿关门的“嘭”的一声。 那声“嘭”并不大，硬中带柔，只是落在他耳朵里自然放大。 程行先是回了卧室，拉开床头的柜子，将兜里揣到温热的结婚证放在里面。 小柜子里放着的东西很少，镯子、戒指、以及刚放进去的结婚证。 真是单调又丰富。程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柜子能存放那么多重要的东西。 柜子关上，刚闹出点的动静就消停了。他只好抱着手机，回到床上缩在被子里。三月的温度明明就已经开始升高，却在此刻觉得冷。 程行抖索地抱住双臂，手掌滑过贴着皮肤的衣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冷！他穿得衬衫太薄了！程行反应过来的下一个动作是拽着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裹紧了就没那么冷。 用被子圈住的那个小范围的地方开始逐渐温暖，温暖到程行自然地舒展了身体，温和地闭上了眼睛。 一睁一闭间，他竟然睡着又醒来了，而引导他醒来是——商千睿在喊自己的名字。 “程行——” 他一喊，程行就醒来了，“又、又睡着了？”他不确定地问道，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商千睿。 “嗯。”商千睿回答的声音很轻，害怕打扰他休息般，诚恳道歉，“吵醒你了。”他想要确定一件事。 现在他们的关系更加明确，越明确的关系越让他害怕，害怕去确认程行的存活。 “没……”程行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声里也带有倦怠感，今天一大早忙到现在确实很累。 不是身体累，更多的是心累占据高峰。 “几点了？”他不确定地看向室内的环境，怎么天就暗下来了？ 商千睿给出了准确的数字：“下午三点。” “三点？三点！睡那么久！？” “怎么了？”商千睿疑惑地看他，不明所以。 怪不得他饿了。程行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挠挠鼻尖，“没、没事。” 商千睿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既然没事，就起来吃东西？” “可以！”正好合他的意。程行赶紧下床一溜烟跑到客厅，桌上真摆着外卖，真是太棒了！ 商千睿跟在他后面，见他灵活地解开打的结，手指穿行期间，端出一盒盒覆着水珠的外卖盒。 “等等。”商千睿突然阻止了他拿出最后一份外卖的动作，目光锁定在他的手上，“戒指呢？” 程行早上画的大饼。 他本想着让程行带着戒指去领证，可程行不愿意。画着大饼说着要领证后才愿意带上，他还看见程行非常珍贵的将戒指跟镯子放在一起，才勉强应下这个要求。 现在看他手指光秃秃的，看得扎眼，怎么看都不顺眼。 “唉？”程行经他这样提醒，猛得想起早上说的话，“马上！”说完，直接丢下最后一盒外卖，跑回卧室又跑出来。 他重新出现在商千睿面前，左手伸到商千睿面前，洋洋得意地说道：“带好了！” “没带好。”商千睿一票否定，直接自己上手替程行带好。 他拿走程行自己戴在左手的戒指，重新郑重地穿过他的无名指。 行吧！程行勉强地配合着他想要的仪式感，戒指再次穿过左右指缝，带出来不一样的触及体验。 刚才是冰冷的戒指沾走了手上的温度，现在是手上的温度正在温暖冰冷的戒指表面，而他的心是热的，是沸腾的。 程行晃神回来，除了看了眼戒指，立马被桌上冒着香味的美食吸引，“谢谢，我能吃了吗？” “嗯。”商千睿肯定地回答，同时也抱有一丝抱歉，怪他回来得太晚，让程行饿了那么久。 程行夹起一筷子就往嘴里塞，嘴里塞得满当才有心思想别的。 他鼓着左腮，含混不清地问道：“要帮你……带上吗？” 商千睿没有拒绝，而是很直接地表达，“要。” “拿来，我帮你带”程行嚼着嘴里的东西，边站起来边咽下去，站到他面前。 商千睿捧出一枚戒指，程行伸手触及的时候，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温热的戒指穿过商千睿的指尖，由程行一路主导而进。他们的袖口互相的触碰着，戒指最终大方地居于无名指上。 一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 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二人。 “商千睿……”这是程行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叫他的名字，“我不要婚礼。” 麻烦得要死。 “我知道。” 所以，他将领证的过程当作了婚礼。
第6章 029复习 你知道……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程行省事地坐回椅子上，继续干饭。 商千睿看他吃饭的开心，才敢从门口堆着的属于他的东西里搬出一叠书本，接着“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怎么……个事？程行刚放下筷子，就被震惊到。 “这些都是结课考试的资料跟练习题。”商千睿耐心地给他解释，也是他忙碌两个多小时的成果。 程行因为填饱肚子而产生的愉悦瞬间荡然无存，“那……行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 商千睿的行动力一直很强，以至于专门把程行收拾好放在角落的东西重新放回了客厅，还摆出了不一样的风格——精简的学习风 “是……要干嘛？”程行看着他的作为很是吓人。 “在四月考试之前，你在这里学习。”商千睿在完成最后一步，将枕头整齐地摆放，“我会监督你。” “你……”很闲吗？妈的！他都没打算认真，随便考考就完事，没想到商千睿那么上心。 他难以启齿去拒绝，最终坐到了刚布置好的桌子前，一整个学习氛围就上头了。 商千睿递给他一张时间表，满满当当地部署完了时间，复习任务塞满了短暂的十几天，“不然……我还是……” 商千睿不算是打断，帮程行接上了没有说完的话：“好好复习。” 程行被说的不敢继续说下去，委屈地翻看了第一页。 指尖触及粗糙的书页，时间的推移就上来了。他每翻过一页，无名指上就会跃过片刻光影，带着时间缓慢前进，进入晚上的时间。 “我！真的！不会再复习了！” 再复习！他是狗！ 程行气愤地站起来，知识这东西强求不得，特别是他早就丢了三年的知识。 “你刚才看的是生理知识。” “唉！”怪不得他能忍着看那么久！ “一共考几门来着？”原谅他没有考过结课考试，真不知道其中的考试安排。 商千睿说道：“三科，一科生理，两科综合。” 三科！程行震惊。 很好，让他去死，这考试他真就不想考了！ “我……能放弃吗？” “不能。” 行……程行咬紧牙关，眼看自己逃不过了，转头决定能拖多久就多久，或者直接开考前溜掉。 “好好看。” “当然！”生理知识他确实会好好学。 刚才就看见了临时标记不需要清洗，但终身标记想要摆脱就要做手术清除。 他摸了摸后颈的腺体，上面有抑制贴的覆盖，消减了商千睿留下的标记痕迹。他也无法探查痕迹的深浅，或是消失与否。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不然他心里压力大，不好摸鱼晒网。 商千睿一愣，随即回答道：“行……” “真是太谢……”程行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走向门口，抱起堆在地上的东西。他眯起眼睛，看完全过程，这……东西怎么越来越多了？ 卧室门一关，客厅又安静了，只剩下程行的翻书声。 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他翻阅完整本生理知识，但为了耽误进度时间，硬是又从第一页开始看。 已经看过一遍的内容，再去看第二遍会显得没有那么认真。 耐心消磨的同时，也勾起他身体内的燥热。 程行越看书越觉得不对，这股燥热感压不下去，就只能依靠外部媒介帮助。 他起身，转身进入浴室。早上那么麻烦的折腾，给他晕出不少汗水，正好借此机会冲洗一番。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的小孔透下，流经身体表面将内部的燥热全都封锁在内，效果适得其反。 真是太糟糕了！程行感受到脸上也渐起的温度，果断关掉了水阀，撑着墙面回忆刚才复习看见的内容 好像是看到了发情期这章节…… 不会吧？ 不会！他立马作出判断，不是发情期，只是假性发情的征兆。他再算了算一下时间跟次数，这次假性发情后，就是真正的发情期。 程行叹了口气，不管是假性发情还是真正的发情期，他都会依照惯常注射抑制剂度过。为此，他先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想去穿好衣服，手一伸薅到一条干毛巾。 裤子跟衬衫落到了湿漉漉的地面，压在最下面的裤子完全湿透，衬衣还勉强能穿。 他在热气中凌乱，因为商千睿在卧室他没敢进去拿衣服。他愣住了，拿着干毛巾不知道下一步干嘛。 比身体先行的是脑子，热气扑得程行产生了大脑缺氧的感觉。四散的热气与冷空气结合，逼得程行赶紧捡起地上的衬衣穿在身上，干毛巾自然而然地围在下半身。 毛巾不算短，虚虚能遮住一半。披到程行身下后，开始发挥作用擦干皮肤上停留的水迹。 他一股脑地冲了出去，这股冲劲阻绝在了卧室门外。打开卧室门的动作是轻柔的，怕被人发现他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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