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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千睿醒了，他乌羽似的睫毛分开，上下各立，衬得眼神柔和。 我靠！程行就差抱头鼠窜了，赶紧埋下脑袋，绝望地说道：“对不起！” 下次……下次……下次……还敢！ 商千睿不悲不喜地抽回压麻的手臂，就是打破了束缚，转身的完成格外快速。 “要、要起床了嘛？”程行双手掩面，不敢面对眼前真实的商千睿，光刚才脑子录入的画面就挥之不去了。 “你可以再睡会儿。”商千睿安排完，独自一人下床去，留下程行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尴尬。 “唉？”程行捂脸的双手分出一条缝，供给视线范围。门一关，手自然下垂，眼前开阔，睡意全跑没了。 真是太难了！他不敢继续睡下去，虽然没有去追上商千睿的步伐，自顾自地开始洗漱。 此刻，他刚准备换上衣服，门毫无意料地开了，展露程行的背脊和窸窣地摩擦声。程行换好衣服转身，只瞧见商千睿来了，手里还提着纸袋。 “今天穿这件。”商千睿手里的口袋放在了床边。 你！为什么不早说！程行听见商千睿进来的开门声，只是不在意地继续换衣服而已，毕竟什么都见过了，也不需要遮掩，坦荡些才好。 他咬牙切齿道：“好。”说完，直接取出袋子里的衣服，不管不顾地脱下刚穿上还没暖和的衣服，拿起冰凉的另一件指定衣服往身上套。 寒意缠着布料都缝隙间，一经穿行过温热的身体，带出一阵寒颤。 真薄啊！程行穿好才低下头去看穿成了个什么鬼样。 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除了袖口有些黑金色的刺绣点缀，其他毫无新意。程行不在意上身效果如何，只要能完成商千睿的命令即可。 “换好了。”他报告着说道，头倒是自然地低了下去看起袖口的样式，是很别致的刺绣设计。 “嗯。”商千睿走近，伸出手向程行递上一个小盒子。 彼时，程行的注意力全在伸出的右手上，盒子商千睿掌心出现，他的目光才往后移了些，看到商千睿的袖口也有一样的样式，看来是同一件衣服？ 商千睿的手掌摊着盒子好一会儿，都没有感受程行指尖擦过掌心的触及，他催促道：“拿着……” “哦。”程行回神，谨慎地拿了过去，他看着盒子样式……有点不是什么好事的样子。 “时间有点紧，准备都不充分，之后我会补上。”商千睿解释道，算是一个说出口的承诺。时间很赶，这里没法做到的事情，他会在现实弥补。 啥？什么东西？程行懵懵地看他，握紧盒子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防止自己打开。 “你可以看看，不满意可以改。”商千睿少有紧张的时候，但今天从睁眼开始他就在紧张。 程行眼看自己逃不过，“行……”慢慢地打开盒子，怕里面装的东西太吓人，他选择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只给一点点视线去揭开谜底。 是——一枚戒指！ 不会……是婚戒吧？程行只看了一眼，吓得赶紧合上，外加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他怕一只手盖不住。 程行打开又合上的动作看似无声，但却是有声音可捕捉。商千睿狐疑地问道：“不……不喜欢？” “不是……也不是……” 这怎么说得清楚！ 程行举手问道：“接下来……是要干什么？”容他观望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喜欢。 “领证。” “？！”程行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再说遍？” “领……” “别说了！！！”他真是怕了。 程行双手握着戒指盒，眯起眼睛凑到商千睿面前，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说谎的证明。 他没有如愿，只找到商千睿的坚定，“领证”并不是一件玩笑事，像他深思熟虑的思考后潜藏的疲惫感，终于在说出口的那刻得到释放。 现在换程行心累了，他以为的单纯，以为签完合同能得到几个月的自由时间也好，没想到…… 你……是要赶进度？那么急……干嘛啊！？ 商千睿并不想干嘛，所有的准备都可以用草率概括，等程行安全醒来，他也愿意补上这份缺漏。
第4章 027老男人 不是大哥！你等等！ 程行双手抓住商千睿的手臂，脸上不敢写上抗拒，只敢在行为上袒露拒绝。 商千睿一路拖行程行到大厅门口，他知道程行在害怕，所以手臂一直在有力地给他支撑。 “等等！”程行忍到了头，腿就差一步就要迈进去了，还好及时叫停，“不然……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商千睿侧脸看他，安慰道：“别怕，我在的。” 就是你在！才害怕！没你就不用领证了！ 程行拽住商千睿的手臂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他呼吸一沉，下定决心般，自我催眠，“好！去就去！” 他坚强地走完所有流程，最终的勉强表情定格在照片，印在了红本上。 最后一个章盖完，两份结婚证送到他们手里。 程行是敢都不敢看，直接揣进兜里走人。商千睿跟在他身后，默默地拿着结婚证端详，走出的一段路程够他反复翻看红本子几遍。 商千睿的注意力只是在照片或是盖章上，最多加上触感的确认真假，而今回神陡然发现照片之下的个人信息不对劲。 他想叫停程行，连忙跑了几步来到他身边，抓住手腕拉停他的步伐，“等等。” 程行一脸懵得他看，都已经如他的愿领证了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你？十八？”商千睿不确定地问道。 什么意思？？？就为了问个年龄？拉住他回家的步伐？ “不然呢？”程行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不然呢？我就是这么年轻，你以为多少岁？！” 商千睿没有直接回答，一只手拉住他，一只手抓紧结婚证，容他先接受一下程行现在十八岁的年龄设定。 “怎么了？”程行气焰一消，自己都心虚起来，他也不是十八岁的小年轻了，只是系统设定的年龄而已，不是他要装嫩。 商千睿艰难地回答：“没事……”后知后觉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在犯罪，对着十八岁的“程行”犯罪。 我信个鬼！程行不信他口中的“没事”，一番打量后，主动地拿出揣到兜里的结婚证。 能让商千睿表现的那么奇怪的……估计就这东西…… 程行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打开红色的证件，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有照片有盖章，一切程序都正常，意味着这份结婚证已经生效，他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夫，“没什么不对……” 商千睿泄气般松开他的手臂，还他全部自由，“没什么不对。” 你这样说……肯定有问题！ 程行才不信他的鬼话，来回又看了几次，最终注意力落在了个人信息一栏。 自己的名字、性别、出生年月完全正确，没有一点问题。 再看看商千睿的名字没错，性别肯定没错，出身年月……有点远。 他掐指一算……我靠，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与十八岁之间差了…… 八岁！ 程行得出这个结论，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商千睿，“你看着……这么年轻？” 我靠！老男人！八岁啊！ 八岁是什么概念！！！十个手指头差点就数不过来了啊！ “你是在……夸我？”商千睿听着也不像是要夸的他意思。 他真是服气了！能不能赶紧给他来个任务修复“商千睿”这个bug！ 十八岁的时候，他没有结婚；十八岁的时候，他孤身一人；十八岁的时候，他正在躺板板。 压根没有结婚领证一说。 “当然啦！您看着这么年轻！” 也无法掩盖是老男人的事实！ 商千睿坦白道：“我没那么大……”比他的现实年龄多了两岁。 你看我信吗？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程行毅然决然地转身，又转过身，让他先在网上查查刚领证不到半个小时能离婚吗？ “走了。”商千睿自然地扣紧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前面走。 “等等，等等。”程行还没打完需要搜索的那一行字，“慢点，慢点。” 给他个机会，看看能不能马上离婚。 他一说，商千睿就停下来，“怎么了？” 程行的注意力全在手机屏幕上，页面一直在转圈，就是转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蔫蔫地妥协回答：“不然……我们还是回家吧……” “嗯，正好我也有事。” “嗯？”你要说这个，他可就来精神了。程行猛得抬起头，精神满满地盯向商千睿，他有一个绝妙又朴实无华的办法。 “既然这样……我先走了，您忙！”他要激动死了，招呼一打完，转身就走。 程行转过身去，后颈完全暴露在商千睿眼前，后颈上拥着的领口成为很好的助手。 商千睿借此，将程行拎了回来。 后颈被遏住就是阻断了他要往回走的步伐。 “也是你的事。”商千睿抓着不放手，也不敢用太多的力气，怕勒疼他。 “啊？能有我什么事？肯定没有我的事！”程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试图摆脱商千睿的束缚。 他可急了，要赶紧去问问结婚登记的工作人员，刚领证能离婚吗？ 商千睿随着程行的摆动增加力气，“四月的考试。” 程行挣脱不开，又被拉了回去：“啥？什么考试？” “你不是才十八岁吗？”商千睿说得有些勉强，心理建设搭建了一半，“四月的结课考试。” “这个考试……”也不是那么重要。 有些事情只能想想，他只是在之前畅想了一下大学生活，具体落实情况完不成。 因为他就没有去考过四月的结课考试，至于之后的专业分类选择，全靠着一点点天赋，硬塞进去。 商千睿简单地算了算时间，现在三月过半，距离考试将近。程行的时间安排，他知道地格外清楚，压根就没见他复习过。 “回家，复习。”拎着他就要走。 “等等，等等，真的等一下！”让他问到答案！程行坚决不从，对峙似的定在原地。 商千睿停了下来，与他四目相对，沉声问道：“要怎样？” 不敢怎么样了！程行的气焰一下子就被熄灭，他在商千睿脸上看到了生气。 他竟然生气了？ 是……生气了吗？
第5章 028婚礼 “你……”程行不敢继续猜测，不管商千睿是否有在生气，最好的方法已经递到了嘴边，“我们还是回家吧！” “快走快走。”他低下头，主动拉着商千睿往外走。 现在……似乎……问题的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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