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些恶心的照片,塞到穆久的手心,质问道:“这么多不堪入目,不忍直视的照片,都是你自愿拍的吗?” 临祁用宽大的手掌贴在他肩膀两侧,眼眸里是道不清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全都黏糊糊的杂糅在一起,难以捉摸地盯着穆久的脸。 穆久也不知道这照片到底拍了什么,但是他记得有一次,临祁发疯了似的将一些裸体照,扔到自己身上。 顿时,他恍然大悟。 这段时间,除了勤佑然跟自己特别亲近以外,根本就再也没有人跟他交往和相处了。 难道...... 对方拍这种照片,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一系列的疑问,油然而生,穆久的头顿时疼的裂开。 还没等想清楚,临祁将他紧紧地抱到了怀里。 这个久违的拥抱,参杂了无数个朝思暮想的日夜中,他望不可及的思念,惦记。 这一刻,临祁恨不得将穆久揉入血肉里,直到融为一体为止。 “你发什么抽,放开我。”穆久不领情,用牙狠狠地咬着对方的肩膀。 还没等他用恶毒的话语,去轰赶走对方。只见临祁的嘴唇沉沉的压了下来,贴在他的嘴唇上,接着以一种报复性的力道,啃咬着,撕磨着。 直到口腔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穆久很久都没再有过被人,这样粗暴吻着的感觉,窒息而又猛烈。 像龙卷风卷席而过。 他就这样被抵在柜子的角落里,被对方肆意的拨弄着。 直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勤佑然来了。他小心翼翼,彬彬有礼的问道:“小久,我能进来吗?” 听到对方这么亲密的呼唤声,临祁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用劲抚摸着,掐着对方,力道越发的重,肆意。 穆久呼吸浑浊,碍于不想让勤佑然看到这么混乱的场面,压嗓沉着的回道:“我身体不舒服在睡觉,你先回去吧。” 本以为对方没回应走了,但是下一秒门啪的下,被打开了。 勤佑然看着眼前正在交缠的两人。 他脸不红心不跳,颇为淡然,但怎么样还是带着点小震惊。 临祁与穆久的身体分离开来,两个人都有点衣衫不整,但也算无伤大雅。 还没等勤佑然开口,临祁一手提起个凳子,就往他的身上砸去。 “临上将,何必动怒,虽然坏了你们的好事,但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勤佑然求饶,被这一凳子砸的有点头晕目眩,骨头带肉都有点痛。 “你在故意挑衅我?你真当我不知道这照片,是谁寄给我的?” 临祁又是一脚不留情地踹到他的小腹上,勤佑然整个背脊砰的下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上。 因为这一脚的力气过于大,他猛地从喉腔涌起一股腥甜的血,然后从嘴里喷了出来,洒到了地上。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临祁弯下腰,半蹲在他的面前。 他的面部神情冷漠到极致,又带着点威胁意味,眼神迸发出阴森森的芒色,那股不可言诉的恐怖气息,刹那间萦绕包围着勤佑然的四周。 勤佑然边咳血边惨烈的笑着,他用手抓着临祁的大腿,攀了上去,用气若蚊蝇的声音,没心没肺说了句,“你可不能杀我.......” “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活着的亲人了.....”
第76章 临冯风去世 荒谬极了。 临祁不知道勤佑然在胡言乱语什么,他何曾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 勤佑然的眼眸亮晶晶,罩着朦胧的雾,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打的太疼了,才泪眼婆娑,还是由于什么原因。 穆久对眼前正在争执的男人视而不见,冷声驱赶,“行了,你们都给我滚。”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倒霉,一次又一次的遇人不淑。 临祁想问清楚缘由,便将勤佑然拖着身子,扔到了外面。 啪的下,穆久将房门锁上,又是陷入一片黑暗。 勤佑然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看起来极为狼狈凌乱。 “你什么意思?”临祁不解。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勤佑然诡异一笑,并没有对此解释,然后弯着腰身稍有踉跄的离开了。 疯子。 临祁皱眉,转身看着那扇被关起的门,更加心烦意乱。 他握起拳头,想要去敲敲,但三思过去,还是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 临冯风病危,时日不多了,临祁听闻他得了不治之症,极为平静淡漠,也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从几年前开始,他就开始派人在临冯风的饭菜里下毒,只是剂量特别特别少罢了,需要时间日积月累后,才能逐渐起效果。 毒逐渐侵入血液,骨髓之中,开始损坏其五脏六腑,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无药可治。 他深知临冯风的性子,脾气古怪,又犟又要强,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深信不疑,觉得小毛小病不足挂齿,不值得要去医院检查治疗。 临冯风生病的时候,特地以传染病号称,即使是快死了,也要维护自己不堪一击的傲骨自尊,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惨败苍老虚弱的模样。 就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将其拒之门外。 可唯独,在快死之前,他让人去请了临祁过来。 临祁有点发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去了临冯风的府邸。 一个外表看上去华丽,装潢辉煌的房子,但内部确是无比的迂腐,封建,陋俗。就像一个斯文败类的人渣,金玉在外,实则败絮其中。 临冯风住在他花了半辈子精心打造的庭院里,但物是人非,真正想留的人,留不住,不想要的人,又非得跟蛆虫似的,黏在身边。 他躺在藤木椅子上,上边挂着是昏暗的灯,恹恹的,没什么生气和色彩。 跟此刻他的状态如出一辙。 他仰面朝上,身躯僵硬,瘦骨嶙峋,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着一股隐约的青灰色,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却显得那样恍惚,濒死。 临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快要病死的中年男人,曾经威风凌人,不怒而威的气势都被病痛折磨到荡然无存。 听到临祁的脚步声后,临冯风沙哑虚弱的开了口,难掩憔悴,“你来了。” “嗯。”临祁惜字如金。 他迈着步子,跨越阶梯,重新站到临冯风的面前,倨傲的下巴微微垂着,眼帘半阖,盯着对方。 “你还是很恨我。”临冯风笑道,依旧还是那个恶人。 恶人老了,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不恨。”临祁毫不在意的回应道,坐到他前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很是洒脱,漠视一切。 “我知道你会死,所以我不恨。”临祁又说了这么一句。 临冯风笑的咳嗽,喉腔泛着散不去的血锈味,“在我这些儿子里面,我亲生的没有一个像我的,你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最像我。” “因为我要学你的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我最像你。”临祁的语调没有起伏,倒是显得无比轻松肆然,就像在跟临冯风在聊家常,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事。 但是不可能,他和临冯风本就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论这种话题。 临冯风将身上盖着的被子褥了褥,接着与他交谈,“一直以来,往我的饭菜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想我死,但是又离我最亲近的人,非你莫属了。” 临祁不再解释,反正大局已定,临冯风如今也翻不了身,奈不了他何,干脆将事实皆数抛出,“是我,都是我,在你身边安排亲信,给你每天都下毒,直到你五脏六腑都被毒侵染,腐烂发臭到无可救治的地步。” “哈哈.....”临冯风再次大笑,像是很满意对方的做法,一点也不稀奇。 “只有我想去死,不然谁都杀不了我。” “临祁,你还是自作聪明。” 临冯风是自己想去死的,才会心甘情愿的在得知临祁在下了毒之后,还会去吃那份有毒的饭菜,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早已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些年,经常噩魇缠身,宛若被鬼附身,下了诅咒似的,反反复复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时常临冯风会很想念那个戏子,又或者是穆正远。 “我死后,你也要把我碎尸万段吗?”临冯风的话语,有点故意想激怒临祁。 但出乎意料的是,临祁表现得极为漠视。 他冷不丁,“怕脏了我的手。” “你最好下十八层地狱,不要上天堂,我怕你在死之后还玷污了我娘的清白。” 临祁放下狠话,没有再与临冯风交流。 临冯风两眼一闭,逐渐陷入睡眠之中。 等临祁一走,第二天,就传来临冯风去世的消息。 临冯风就算为人龌龊,但好歹生前也是个威风的军爷,也有不少位高权重之人,前来为他吊唁。 临府就站在不远处,一身黑,里面的人都是一身白,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往那个灵堂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后,他就离开了。 毫无波澜,轻描淡写的一眼。 临渊哭的悲天动地,撕心裂肺,看到临祁的背影后,疯了似的冲了出来,朝着他大吼大叫,“都是你,都是你杀了我爹,扫把星。” 临祁没有转头,依旧是那样安稳,沉着的脚步,淡定的往前走去。 “都是你害的我爹.......”临渊还没说完,就被他的母亲拉了回来。 大堂前的人看着这一出闹剧,直呼晦气。 临渊猫哭耗子假慈悲,在临冯风死后第三天,他得知对方立下的遗嘱后,脸色大变。 他便将眼泪重新收了回来,变得一脸阴沉,黑气。 临渊手捏着上面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甩到了对面顾问的身上。 他一把抓住顾问的领口,蛮横不讲理的怒火中烧,“你他妈的是不是拿错了,临冯风那混蛋,怎么会把所有手下所有的军权都给了临祁,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遗产,给了穆久。” “为什么!?那个老混蛋,老人渣,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自己的遗嘱!” 临渊在发狂过后,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去反思一切有迹可循的事物。 他开始搜查临冯风所有的遗物,最终在书房的秘密黑屋里,找到了真相。 里面,有本临冯风写了一辈子的日记。 临渊越看越抓狂,在最终知道了真相的来龙去脉后,笑的狼心狗肺,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原来临祁并不是临冯风的亲生儿子,甚至一点点的血缘关系都算不上。 而穆久,却意外的是临冯风开枝散叶后的私生子,真隐藏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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