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转过身,捂住嘉蓄的眼睛,程储凑到他的嘴边轻轻地啄了一下,“够了吗?” 很轻很柔,蜻蜓点水般的接触却让嘉蓄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程储又亲了他一口,“资料都在我手机里。” 嘉蓄揉了揉眼睛,兴奋地坐起来,“我现在就去拿。” 衣服都拿去洗了,藏在衣服里的手机自然而然也被嘉蓄拿出来放在外面,嘉蓄取回手机,交到程储的手里。 打开手机,腰上被垫了两个枕头,程储坐起来舒服多了。 窝在他的旁边,嘉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孩子。 这场合作,是一个叫做游相生的人半月前找上门来的。 他的手里捏着M国大大小小的医院药品进入通道, 渠道问题是商品的销售路径网络,M国本土企业保护壁垒坚固,如果能从游相生的手里拿下这些渠道,嘉程药业在M国的市场份额至少能从原来的翻上一倍。 掌握渠道的人往往掌握着资源的分配,以往这些人只愿隐在幕后,默默收钱,不知为何,竟也敢光明正大地站在台前,公然要价。 面对送上门来的交易,程储对他一直留有余地,既不主动也不亲近。 一直晾着,温度降得也差不多,程储梳理好手里的谈判资本,准备进一步协商时,嘉蓄打乱了他的阵脚。 上次他让张总监去接待,对方连面儿都没让见,指名道心要见自己,而且全部渠道的价格分成比例,对方也是一句口风都没透。 作为中间人的张总监,又一次安排了这场谈判,程储不想爽约。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嘉蓄指着屏幕上的一段话。 程储把重要的几点翻译成通俗易懂的语言讲给嘉蓄听,最后说道:“你只需要谈成合作的意向,具体的条件价格不需要多嘴。” 嘉蓄笑了笑,“我可以代表你吗?” 程储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谈不下来,就滚远点。” “那不行,谈不下来还要哥哥多教教我。”嘉蓄说道:“再说了,你要相信我,我很能干的。” 话中的狎昵让程储骂了一句——“滚。” 说滚的嘴唇,一定要亲一口才行,一场精彩绝伦的谈判必定要持续五六个小时,嘉蓄低着头吻了好几下。 亲够本了,嘉蓄才翻身下床收拾自己,拿掉纱布,用笔挺的西装包裹住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打痕迹。 他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的程储,忽然生出一种感觉——自己像是出门上班赚钱的老公,拿着辛勤赚来的钱供养睡懒觉的漂亮老婆。 于是他穿着得体的衬衫,坐在床边,“老婆,我去上班了。 因为这个称呼,程储已经把嘉蓄当作一个完完全全的神经病看待。 嘉蓄不满意地掐了一下他的耳垂,指导道:“哥哥你要说——早点回来,老公。” 又是从什么电视剧里学来的混账话,程储看都没看他,“谈不下来,就不要回来见我。” “遵命,老婆。” 拿着车钥匙,嘉蓄笑着就出门了。 嘉蓄走后,程储没多久就起来了。 他背对着站在穿衣镜前,转过头,细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后背和屁股上的yin......纹像是嘉蓄落下的种,挥之不去的烙印,不死不休的纠缠。 程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面无表情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 嘉蓄与他的尺寸不太一样,衣服也不合身。宽大的白色衬衫垂至大腿根,遮掩住满是痕迹的上半身。 整理着袖口,程储拨通了张总监的电话,嘱咐他找几个人陪嘉蓄过项目,演戏演得像一点,不准松口任何合作的机会。 “那游先生那边呢?”张总监问道。 “我会安排的。”程储淡淡地说道:“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会和他实地去考察项目,不准和任何人透露我的行程。” 挂了电话,程储给游相生打了电话,约他在一艘游轮上见面。 出发去M国,他摒弃了代表着速度与效率的空中飞行,而是选择了代表漫长和悠闲的轮船。 海洋深邃看不透彻,飘荡在大海的这段时间,他可以尽情享受没有嘉蓄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 程储:真烦人,害我躲大海上去
第62章 62 躺在陌生的游轮上,程储睡得非常安稳,因为他不相信嘉蓄能够从天而降,搅他清梦。 轮船在海上飘飘荡荡了三天,他也就安安静静也休息了三天。 日落时分,深蓝的海平面、橙黄的太阳和紫红交织的天空绚烂无比,程储躺在套房外的躺椅上,身体轻松,心情舒畅。 他拍下交相辉映的美景分享给程逞。 程逞立即抱怨嘉蓄这个混球把他那里闹得个底朝天,吓得陆老师都要报警。 字里行间都是陆儒,程储假模假样地说了两句,就熄灭了屏幕。 “程总,”投资部的李总监端了一盘新鲜的水果放在程储的手边,欣喜道:“游总先签了意向合同作为昨晚的道歉。” 只有游相生署名的意向合同,这场合作的主动权瞬间在程储的手中。 程储“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在敌推我往的过程中达成一个公平的合作,本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随着他社会地位的提高,往往大部分事情变成一个过场。 没有挑战的生活,如死水一般枯燥,荡不起一圈涟漪。 海风轻拂脸颊,程储不得不承认他想到了嘉蓄。 和嘉蓄过招,不同于平日无聊的工作,简单粗暴居然也难以捉摸。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嘉蓄这样的东西了,令他焦头烂额,令他内心波动,像是眼前的大海,波澜壮阔地起伏不定。 程储被递到面前的合同拉回神来,看着落款龙凤凤舞的游相生三个字,他莫名觉得这份合作来得太过古怪。 游相生五十多岁,和程储他爸年纪相仿。脸型端正饱满,耳垂肥大有珠,第一次在甲板上见面的时候,海上的风都是慈祥的。 他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程储,眼睛里面都是赞赏,嘴巴里都是夸赞,什么年轻有为,什么人中龙凤,听得站在他一旁的儿子游子恒面色难看。 李总监感觉到了他的合作热情,开门见山地说起合作。 “不急,程总实地考察后再做结论。”游相生笑眯眯地打太极。 程储从不打无准备的战,资料显示游相生的家族世代都是在M国医疗体系里,手里掌握着不胜枚举的关系链条,因此他说的渠道地图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可信度。 程储看中的是他手里的中小医院渠道。 大医院嘉程都有专门人去维护,中小医院利润低,拓展成本高,程储一直没有批准全面铺开市场,游相生的出现是一个全新的机会。 一场合作当然不是一场见面就可以定下来的,程储这几天被嘉蓄折腾得不轻,找了个理由就回去休息。 李总监自然想在总裁面前好好表现,主动去亲近游相生父子。 不过,涉及业务问题,游相生要么闭口不谈,要么笑着打哈哈,游子恒什么都不懂,不是约他喝酒就是约他猎艳。 作为中间人的李总监见时间都过去两天,事情还没丝毫进展,昨天晚上就在甲板上安排了一场饭局。 程储睡了两天身体解了乏,游相生精神状态也非常好,两人聊起来非常流畅。 国内外医疗体系存在不小的差异,程储认真听着游相生滔滔不绝的介绍,慢慢地把可信度从百分之三十提至百分之四十。 程储才学出众,情绪稳定,谈吐的腔调和顶好的见解更让游相生的眼睛亮了亮,他端起酒杯和程储的茶杯碰了碰,瞥见自己的儿子埋着头啃螃蟹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叹气。 要想成事,必定要动点心机手段,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恩威并施才能使得事半功倍。 于是游相生一杯接一杯饮酒,到最后他开始以甲方自居,摆着高高在上的态度明里暗里说程储不给面子不喝酒,连前一次的爽约都被拿出来当做证据质疑嘉程的诚意。 李总监人精似的替程储罚了三杯酒。 游相生喝得满脸红光,看着李总监一杯一杯喝完,然后板着脸说道:“小李啊,我是在和程总说话,你能代表程总?” 游相生的脸堆着笑的时候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是一板起来,有一种阴沉的严肃。 程储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从旁边拿起一只空的杯子推到游相生的面前,“倒酒,游总。” 这时,游相生像是一只得逞的狐狸,他朝自己的儿子使了眼色。 游子恒擦了擦手,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整壶白酒,顶着游相生的错愕,“咚”地一声砸在程储的面前。 酒液乱晃,有几滴直接飞溅到程储的领口。 比嘉蓄还没有礼数,程储不喜欢这个小孩。 游相生立即出言喝道:“有你这么倒酒的?” 面无改色的程储让游子恒的心里多了几分好奇,他把俊美的程储上下看了看。 衬衫扣在最上面一颗,整个人禁欲的不像话,和他爸平起平坐的人,居然会有这样顶好的皮囊和气质? “游总,喝酒是您的原则,不是我的。”程储慢腾腾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游相生甩了甩脑袋,“子恒,好好敬一杯程总。” 游子恒还处于发愣的状态,他一动不动的态度让游相生脸色一变,程储没有兴趣听别人训孩子,出去接了个电话,李总监也识趣地出去上洗手间。 被彻底无视的游子恒恶狠狠地瞪着程储的背影,“他拽什么?爸,多少人求我们手里的资源,他自大什么?” 拽什么?权力之争落下帷幕,程储就是程家说一不二的主,游相生收起面上的醉意,愤怒地用手指指着他儿子,“我带你出来,是让你拜他做老师的,你竟然真的敢给他倒酒?” 游子恒冷哼一声。 “你和我横什么?有本事和外人去横,就是你妈给你宠的。”游相生拿热毛巾擦了擦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帮他把酒喝了,嘴巴甜一点叫声老师,就跟着他好好学东西,这渠道资源,我当学费都可以。” “凭什么?” “凭嘉士泽!”游相生烦躁地把毛巾摔在游子恒的身上。 嘉士泽三个字对游子恒如雷贯耳,他皱着眉把毛巾捡起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十六年前他把所有的产业都纳入家族信托,是为了什么吗?” 十六年太遥远,游子恒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他爸。 “就为了他那个儿子活着长大。”游相生解释道:“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儿子没了命,信托立即转公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一毛钱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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