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加上四肢绵软,程储狼狈地跌回床中。 嘉蓄重新扑了上来,将脸蛋贴在程储温热的胸膛上。 黑暗中,他精准地盯着程储紧绷的下颌线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黏黏糊糊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哥哥,昨晚不舒服吗?” 胸口上下起伏,程储动了两下,感觉有东西从体内涌了出来,怒道:“还敢提?” “哥哥,别不知足。”嘉蓄一边摸饱满的胸肌,一边可怜兮兮地撒娇道:“昨晚为了喂饱你,我腰都酸了,困,还要睡觉。” 酸?困? 程储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被欺骗,被羞辱,被一个小十岁的小孩弄了……整整一晚上。 “别碰我。” “哪里都碰过了。”嘉蓄手脚并用缠着程储不放,蛮不讲理道:“就碰。” 肌肤相贴,两人都没有穿任何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一起,嘉蓄能感受到程储身上独特的触感,是他留下的。 大脑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天那个美妙的夜晚,嘉蓄舔了舔嘴唇,清醒了不少。 他还想看一次,他还想感受一次,于是他打开床头的壁灯。 手背不小心触碰到了风铃,黄铜色的金属环一晃一晃的,灯不是很亮,拉出一道道浅浅的影子。 程储条件反射地眯起了双眸。 嘉蓄扬起唇,打量着怀里气喘吁吁的人,因为生气, 嘴唇像是干枯的粉玫瑰,失去了活力,有点可怜。 他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低下头,含住了程储的嘴唇。 得到水的滋养,嘴唇重新恢复了润泽,嘉蓄被美得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时,程储推开了嘉蓄,恶狠狠地瞪着他,“滚开。” “哥哥,你好狠哦。”嘉蓄眨了眨眼睛,“用完我,就不要我,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为什么不高兴?” 修长的手指越往越下,沿着肌肉的纹理摸了又摸。 程储沉默地打开他的手。 “给我摸摸,”嘉蓄丝毫不气馁,“哥哥,给我摸摸。” “嘉……啊!” 制止声刚从喉咙里涌出,就变了调。 “有点肿了。”嘉蓄搅了两下,突然有点伤心,“哥哥,是不是没有爽到?” 不等程储回答,嘉蓄摇了摇头,掰着手指头数道:“不会啊,有四次,哥哥像是水做的,把我的床都弄脏了。” 钝痛感提醒着程储屈居人下的羞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是你之前都在引导我往那方面想。” 哪方面? 娇滴滴的0? 伸出湿润的手指,嘉蓄笑着说道:“对啊,还好哥哥上钩了。” 反手重重地甩了嘉蓄一巴掌,程储冷酷无情,“真当我动不了你?” 慢慢转过了脸来,嘉蓄毫不在意程储的威胁,也不在乎脸上的疼痛,静静地看着他,“还有力气,可以动我。” 他伸长手,拿过枕头下的那根皮筋,将散乱的长发绑好,“我也有力气,来,哥哥来,我准备好了。” 程储靠在枕头上,冷冷地看着他。 “我忘记了,光有力气不行哦,哥哥已经很稀薄了。”嘉蓄轻轻地摸了摸程储的脸,“我年轻,还可以再来几次。” 疯子总能逻辑自洽,程储无法和他交流,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刚一站起来,小腿肚子一软,他只好撑在墙面勉强站稳身体。 嘉蓄抱住枕头一动不动,突然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动程储手边的风铃,眼里温温柔柔的,“还记得这串风铃吗?” 程储没拿正眼看他,低头在散乱的衣裤中寻找自己的衣服,看见自己的衬衫西裤,他却根本弯不下腰。 没有观众的戏,嘉蓄也能自己演到底,他说: “哥哥,你告诉过我,有风的地方就是有命的地方。” “我没有说过。” “你说过的。”嘉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小黑屋里的风铃响了,我追随着风的方向跑了出去,哥哥,你救了我。”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往事不回头,程储冷漠地说道: “不要再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当初,是你让我叫的。” 嘉蓄收起笑意,认真地说道: “那么多人看着我们,你让我叫你哥哥。 “我以为你要保护我,给我力量,没想到你只是想让我假装程逞。” “只要他们把我当作程逞,就再也不会有人找你亲弟弟的麻烦,他可以平平安安,他可以长命百岁,我呢?我变成了那个可怜的牺牲品。” 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程储的目光越过他,停在那串老旧的风铃上。 嘉蓄耸耸肩,站了起来,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胳膊。 程储往后退了一大步,拉扯到大腿内侧的伤口,疼得眉头一皱。 “你根本不记得我了。”嘉蓄直勾勾地看着程储,“你忘了我,对不对?就我还记得。” “你不应该记得。” “不记得什么?不记得你拿我、给你弟弟抵命这件事情?”嘉蓄一把将程储压倒柔软的地毯上,用手指揉了揉眼睛,“你都没和我道歉,我都原谅你,程储,我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一向清醒的大脑变得发懵,撑在地上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你利用我,这么多年,没和我道歉,没和我说对不起,我都原谅你了。”嘉蓄看着程储眼中的慌乱,“我有时候也想不通,你又想要我的命,又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谢你,所以我还是喜欢你吧。” “嘉、蓄!”程储抓着他的肩膀,试图唤醒陷入死循环的他,“你疯啦?那时候才几岁,懂什么是喜欢?” “那时候不知道,长大了,才知道我喜欢你。”嘉蓄捡起地上的衬衫,把程储结结实实地又绑了起来,“哥哥,可怜可怜我,我为程逞死过一次,你要你赔给我,才算数。” “歪理。再敢把我捆起来,”程储咬牙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急忙把程储抱在腿上,嘉蓄慌张地捂住他的一只耳朵,生怕他左耳进右耳出,郑重地说道:“永远、永远不要放过我。” 永远两字很美好,手臂卡在腿弯,嘉蓄兴奋地横抱着程储转了几圈才回了床。 做完一次,程储的嘴边被喂了点东西,他唇线紧绷,不肯张嘴。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嘉蓄哄道:“这时候就不要讲究了,反正脏的是我的床。” “吃两口,不吃的话,等会儿没力气。哥哥,乖,啊——。” “好吧,我帮你把手解开,你自己吃。” 进食的本能在叫嚣,程储沉住气,最终还是吃了点东西。 笑意映照在嘉蓄的双眸里,他小心翼翼地喂了程储不少水。 吃完东西的下一秒,程储再次被抱在腿上。 时而被推上浪尖,时而被巨浪吞噬,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发白。 得偿所愿的嘉蓄道:“求我。” “啪!” 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红印,谪仙般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扭曲,嘉蓄舔了舔嘴角,“哥哥,我喜欢看你害怕的表情。” 满背都是冷汗,平日里无波无澜的眼睛变得通红,程储说不出求人的话,只能用力地抓着嘉蓄的后背,溃不成军。 一道白光闪过,程储脱力地看着天花板,轻飘飘的一句话钻进他的大脑里——“哥哥,你尿了。” 屈辱的泪水盈满了眼眶,程储全身在发抖。 “脏坏了,”嘉蓄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明明做了恶魔般的事情,却带着天仙似的笑容,“像是我的一块小抹布。”
第45章 45 “哥哥,你脏兮兮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程储失去意识前,嘉蓄趴在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耳垂不断地重复着主权关系。 野兽般占有的行为,屈辱不堪的欲望,恍惚间好像一场噩梦。 梦醒的那一瞬间,程储第一次厌恶自己强大的脑容量。 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没有忘记。 清醒的、记忆深刻的。 艰难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腰快断了,下.半身麻木得感受不到痛觉。 手指抓紧床单,程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蒙骗、欺辱。 无法控制本能,高傲的自尊被踩在脚下,身体被不知疲倦地掌控。 被玩弄,然后崩溃。 一想到此,程储的眼前似乎蒙上一层透明的雾气,雾气逐渐发红、发热。 这个兔崽子敢上他,这口气,他不可能白白咽下,强装镇定地掀开被子,皮肤是清爽干燥的,可上面遍布着……数不清的亲痕咬痕。 不知轻重、为所欲为,顷刻间拳头握紧,程储僵硬地靠在床头,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 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更改,时光无法倒流,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愤怒只会影响判断,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过了许久,程储才慢慢地恢复冷静。 面无表情地摸着湿润的眼角,瞳孔逐渐变得清明,这才发现卧室里空荡荡的,罪魁祸首早就没了影。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程储坐在床边,发现地上没有他的衣服,扶着腰披上一件浴袍,朝门的方向走去。 他倒是希望门外的是嘉蓄,不喜欢暴力的他,现在很想扇对方两巴掌。 双腿有些发软,程储的移动速度不是很快。 打开门,门外站得竟然是小梁。 小梁抱着一个保温桶,低着头站在门口。 浴袍的下摆刚好垂在膝盖,程储的小腿肚上还印着几个鲜红的牙印,吓得小梁连忙闭上眼睛,“程、程总……” 程储疑惑,“你怎么知道这里?” 小梁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的保温桶,“太太让我给您送点汤,要您趁热喝。” 掀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程储看了一眼,海参羊肚菌。 是补汤,滋补养肾。 唇线绷紧,程储问道:“谁给你的?” 小梁错愕道:“太太。” 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小梁斟酌再三:“是嘉少爷说太太给您送的。” “很好,”眼里充满屈辱的怒火,程储平静道:“我不需要。” 小梁偷瞄了一眼程储难看的脸色,没敢说话。 “汤,你留着喝。”程储突然张开手,“把你的烟给我。” “哦哦。”小梁急忙从兜里取出一包烟送到程储手上。 关上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程储半垂着眼睑,点燃了一支烟,。 不知道哪里的窗户没有关好,有风漏了进来,这支烟,风抽一半,他抽一半。 白色的烟雾缭绕,遮挡住他的视线,一截烟灰落了下来,掉在地板上,程储突然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嘉蓄的那间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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