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动不动的嘉先生,他可是清楚地听到太太嘱咐程总说“照顾”、“关怀”的。 现在这两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打着打着又缠在一起接吻……,这这这......小梁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车辆是该启动还是不启动。 “梁如城。”程储喊了他一声。 蜷缩在一起的嘉蓄,看起来脆弱可怜,小梁忧心忡忡地望了望。 程储重重地敲了一下车窗,又喊道:“梁如城。” 小梁这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急忙问道:“程总,嘉先生他……” “不用管他。”程储拿起手机,看着今日的工作安排,“去公司。” 小梁用车内的前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低着头颅的程储,冷心冷面,果断无情,这柔弱不能自理的嘉少爷看上谁不好? 到了公司,程储躲进休息室,取出医药箱,处理了手上的擦伤,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大腿内侧的胀痛。 大腿内侧的伤口…… 两人光着身子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出现在眼前,接触过的皮肤发胀发痒,所以,先前嘉蓄人畜无害时说的——“有反应”,是真真正正地对着他发.情? 胸腔微颤,程储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知道自己在生气。 他用酒精消了毒,大腿小腿上的牙印触目惊心,一个一个咬得很整齐,咬得很深,像是要将他的皮肉咬下来一般。 脑海里不由地又想起嘉蓄倒地前看向他的眼神,像是一条花色艳丽的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想把他缠在怀里,拆吃入腹,融为一体,无法逃离。 程储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强迫自己开始冷静地思考这段时间他与嘉蓄的相处。 喜欢他?屁大的孩子究竟分得清楚依赖还是喜欢?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说过喜欢他? 如果一个个都需要回应,会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他冷漠地对待一切,用冷去对抗那些人眼里喜欢的火热。 喜欢他的都是女人,男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大多都是上下级的关系,那群人从来没有越界的想法,他的冷漠往往足够让那些人保持敬畏。 程储合上医药箱。 所以,就算嘉蓄之前张口闭口都是“哥哥”,他也从未把两人的关系往那方面想,嘉蓄自告奋勇地帮他做了不少事情,他只是将他当做半个程逞来看。 从一开始,他就问过很多遍嘉蓄的目的,从一开始? 嘉蓄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他? 一开始? 意识到嘉蓄的蓄谋已久,程储郁闷地闭上眼睛,开始质疑自己的警惕性。 门外响起敲门声,程储的情绪慢慢回笼,他穿上衣服,走出休息室,眼睛就被刺了一下。 姜唐刚从实验室里出来,通身雪白的大褂里那条粉色的领带变成唯一的亮色,“储,开会去了。” 程储面无表情地指着姜唐的领带,“不准戴了。” “为什么?”姜唐不解,“多好看啊,实验室不老少小姑娘觉得粉色娇嫩。” “我说摘了,丢掉。” 姜唐皱着眉,“哟,哪里受了气,迁怒到我身上?” “没有,”程储淡淡地说道:“只是粉色不合适你。” 怎么可能不适合他,姜唐哼了一声。 程储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眼神里是命令。 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么理直气壮,姜唐把领带折好放进兜里,程储却指了指垃圾桶。 姜唐撇撇嘴,听话地扔进了垃圾桶,“今天正式任命我为新药的负责人,我忍了。” 程储点点头,拿起电脑去了会议室。 离了人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过了半小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嘉蓄一眼看过去,空旷无比,他来到实木的办公桌前,眼睛被垃圾桶里的那抹粉色吸住了。 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嘉蓄弯下腰,捡起被丢掉的礼物,慢慢地折起、叠好、放在手心里。 作者有话说: 姜唐(指着程储,求生欲爆棚):是他让我丢的,和我没关系啊,我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啊啊啊啊 粉西装和粉领带返场,第一次出现在11章。
第40章 40 开完会的程储掏出手机,刚想给嘉叔叔打电话,让这位父亲接走嘉蓄这个定时炸弹,号码还没拨出去,他爸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劈头盖脸的严肃顺着信号爬进程储的耳朵里。 程先生威怒道:“半小时,给我到家。” 能够猜到是什么事情,程储直接推脱道:“爸,我还有会。” 电话挂了没一分钟,他妈又打电话过来,温声细语地让他回家一趟。 吃软不吃硬,程储拗不过他妈,拿起外套回了家。 推开门,不出所料,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嘉蓄,黑色的长发盖住了兔子似的红眼圈,嘴角的破损结成一块小小的痂。 程储坐到他爸对面,往沙发上一靠,“什么事?” 听到声音,嘉蓄抬起眼睛,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人往前凑了凑,怯生生地喊了声,“程总。” 又软又弱,楚楚可怜。 程先生面色阴沉,从他这个成熟稳重的大儿子一进门开始,他就一直盯着。 一想到从小便让自己省心的儿子睡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儿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程逞年纪小胡来就算了,怎么连小储也…… 以小储的的阅历和见识,嘉蓄这孩子招不了他,一定是小储......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会是上次——他在办公室看见嘉蓄这孩子光着上半身坐在他儿子腿上玩时? 那么早之前,两人的关系就开始不一般了? 真是瞎了眼,当初没有看出来,坦荡正直的程先生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骂道:“你可真本事!嘉蓄比你小几岁?十岁!你也下得去手?” 程储无比坦然,他刚想解释,就被揪住了袖子。 嘉蓄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琉璃般的眼睛里面都是无辜,小声道:“程总,瞒不住了。” 程储甩开那只手。 修长的手指蜷缩起来,嘉蓄针刺似的往后缩,喃喃道:“对不起,哥哥。” “你教他瞒的?怎么瞒?把我和你妈当瞎子一样瞒?”程先生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管家、梁妈,连小梁都比我们先知道,小储,你要瞒多久?” 知道什么?程储掀开眼皮,认真地表明态度,“我没有要瞒。” 嘉蓄紧张兮兮地又问道:“那哥哥,你是要和我公开吗?” 声音里藏着一抹惊喜。 程储神情一凝,“什么公开?” 嘉蓄颤着声音,“你骗我,明明说会和我公开,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在嘉蓄编造的逻辑里,他是弱势的受害者,程储侧过头,冰冷冷地看着他:“撒谎。” 四目相对,嘉蓄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小储!你吓唬谁?”主持公道的程先生顿时凛声道:“我问你,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决?” 三十二岁,父母坐在身边,追问子虚乌有的私生活,程储扯了扯嘴角, “什么都没有发生,不需要解决。” 人家孩子嘴角都被咬烂了,还什么都没发生,程先生拼命压抑着怒火。 “你不承认?” “我没有什么需要承认。”程储指着嘉蓄,厉声道:“如果你的嘴只是用来说谎,就不要再说话。” 有那么一瞬,空气里是安静的,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打破房间里的压抑。 嘉蓄有模有样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白玉般莹润的脸颊浮上红痕,“对,什么都没发生,我说谎。” 顷刻间,惊得程太太瞪大了眼睛,程先生不敢置信,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气愤。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抓住嘉蓄的手,程储双眉紧锁,“你做什么?” “我满嘴谎话,我骗你。”嘉蓄不屈地昂着脑袋,咬着嘴唇,眼眶里噙着眼泪不停地在打转,“我该罚。” 那巴掌、那模样是生怕程储把他扔下,不要他,程先生和程太太对视一眼,目光中有些复杂。 征愣回神后,在他爸开口之前,程储一把拽起坐在沙发上的嘉蓄。 手与手接触的地方还在发烫,程储拉着嘉蓄走上了二楼。 到了房间,关上门,在私密的空间里,嘉蓄把脸埋在程储的肩膀上,低低地呜咽着。 “装够了没有?”程储眼眸中翻滚出一丝无奈。“闹够了没有?” “够了。”嘉蓄原形毕露,他在那件高级西装上擦了擦眼泪,“哥哥,好过分,把我的号码拉黑。” 湿意透过衬衫,程储瞳色发冷,“你什么意思?拿我爸妈来威胁我?疯了吗?” “疯了。”嘉蓄环住程储的腰,微微一笑,“哥哥,别不理我,因为你,我会发疯的。” 商业上,这种倒打一耙的手段程储见多了,没想到感情上也有这种烂桃花,像是一块烂狗皮膏药,又黏又撕不掉。自己打自己,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无赖把戏,完全不在他的思维逻辑范围里,他寒声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很多很多,”嘉蓄佯装思考了一下,嘴角漾起漂亮的弧度,“我喜欢你坏。” 这种理由,程储闻所未闻,审视的目光从他的眼中迸发。 嘉蓄霸道地在程储的后颈上吸了一口,紧接着,叼起一块软肉,用整齐的牙齿轻轻地去磨,“你就是坏,我要是有你一半坏,就不会被你打成这样。” “从我第一天躺在你床上时,哥哥,我就知道你的心是硬的。”嘉蓄舔了舔嘴唇,咬了一口,“不过哥哥的腿确实软,昨天晚上,我玩了好几次。” 程储挣了两下,嘉蓄坏心思地说道:“别动,我就亲亲,不想咬出血。” 程储深吸一口气,视线停留在落在胸口的黑长头发上,他垂着眼眸,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偏执的小孩,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在他的心口骚动。 他用言语威慑,用暴力镇压,丝毫不起作用;再争辩、再打架带来的边际效应极低。 浪费精力,程储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一个无业游民耗。 “满足他。”思维中的理性在说话。 程储问道:“你想和我睡觉?” 虽是疑问,语气确是肯定的。 嘉蓄一眨不眨看着他,程储的眼底平静无波。他生得俊美,性格薄情冷酷,可偏偏眉眼之间有一种清冷的隽秀。 埋藏在心里的执念冒了出来——嘉蓄想把程储带走,藏起来,让他光着身子躺在黑色的床单上,想再看他哭一次,狠狠地哭出来。 “是还是不是?”程储又问。 从隐匿的疯狂中回过神来,嘉蓄点了点头。 “可以,”程储言简意赅地说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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