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伍贝蓓,陆贝蓓,柒贝蓓的。 一想到这里,嘉蓄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去。 “来,”激励师道:“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说说你想成为的人?这边我们会有摄像记录,一年后回过头来看,三年后再回过头来看,看未来的自己是否超越现在的目标。” “职场上敢表达的人会比不敢表达的人多一次机会,多一次重生。” “这次结业表现最好、最优秀的那位,” 激励师继续鼓舞道:“我的手中有一个特权,可以给予他一次全新的轮岗机会。” “全公司,无论是投融部、证券部还是总裁办,只要你想,都有机会进入,而且他们会无条件地接纳你。” 刚入职的年轻人蠢蠢欲动,踊跃发言,说了很多漂亮精彩的话。 轮到嘉蓄时,他揉了揉眼睛,说:“我没有梦想。” 激励师脸上的微笑有些挂不住,就让他坐下了。 作为嘉蓄的室友王杨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补充道:“我想成为和程总一样的人。” “哦?”激励师引导道:“为什么呢?” “几年前,程总和程总的父亲,一人一手抓研发,一人一手抓销售,嘉程的业绩指标节节攀升。二人全球巡讲,带回来的订单保证了长达二十年的利润,”王杨激动道:“作为刚入职的营销人员,我希望我能成为这样的人,给与公司更多的利润,给与自己更多的成长空间......” 激励师率先鼓起了掌,连带着掌声越来越多。 听到是夸自己喜欢的人,嘉蓄跟着也鼓掌,王杨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亮光。 培训一结束,公司安排在酒店里吃晚饭。 嘉蓄回房间睡了一觉,来的时候就有些晚了。 他刚准备拉椅子坐下,就听到激励师朝他挥了挥手,“过来坐,刘总不来了,你坐何总旁边。” 又是那个老头,嘉蓄坐下后,拿热毛巾擦了擦手。 何兆仁姗姗来迟,坐在主位的位置上,看清楚身旁坐着的人,脸皮突然抖了一下。 旁边的这个人是他职业生涯的败笔。 看着挺听话的小孩竟然敢把程越都不敢惹的程朝打了一顿,而且......这个小阎王居然还是自己招进来的。 程越也一瘸一拐了好几天,虽然没有被问责,但是每次和程越见面时,何兆仁都会觉得如芒在背。 而且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是——不知道怎么安排嘉蓄。 殴打公司领导,这个理由太难看了;不能胜任工作岗位,嘉蓄的直系领导也没发话。 况且总裁没有说话,却胜似开了口,毕竟是程储把嘉蓄从程朝的办公室毫发无伤地接了出来,背后的深意需要他揣摩。 嘉蓄注意到老头一直拿毛巾擦脑门上冷汗,于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扭回头,给自己倒了杯饮料。 穿着漂亮旗袍的服务员见人都到齐了,开始分酒上菜。 精致的菜肴徐徐地搬上桌,一扎扎酱香四溢的白酒缓缓地摆上来,嘉蓄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王杨作为能说会道的销售人员,率先满上一杯,豪爽地向何兆仁敬酒。 左一口“何总”,右一口“何总”。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敬酒,嘉蓄趁乱把白酒倒在了地上。 桌布的花纹与餐桌的装修风格极为协调,高品质的材质轻而易举地挡住了桌子底下泼天的酒气。 喂大地母亲喝了一杯酒之后,嘉蓄往自己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开始认真地吃东西。 大部分人都把酒桌当成了名利场,嘉蓄却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激励师旁敲侧击了他几次,见他没有行动,就没有了提携之心。 单独的敬酒环节嘉蓄从不主动,别人问他他吃菜,别人转桌他喝水。 到了众人的举杯的环节,嘉蓄还是给足面子举了杯,然后悄无声息地倒掉。 没有人注意他,只有何兆仁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众人举杯,嘉蓄又倒了一次。 一次。 又一次。 最后,何兆仁实在是不舒服,他凑近嘉蓄小声道:“嘉秘书,你倒我脚上了。” “哦。”嘉蓄说不上什么原因,突然有些烦躁,于是他站了起来,“那我出去给你买双鞋。” 嘉蓄丢下包厢里的人,走到外面透了口气。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度假山庄的风景美的没话说,凉爽的风吹在脸颊,身体里那股郁燥终于消散了许多。 他漫步在铺着青石的路上,聆听着远方一处小桥流水的潺潺之声,木质的拱桥架在氤氲的水池上,朦胧的水汽飘散在空中。 环境惬意、舒适。 一个气质极佳的女人从拱桥后的包间走了出来,包间的门还没有全部合上。 嘉蓄顺势瞥了一眼,却直直地愣在了原地,更加凶狠的躁郁之气蔓延在他的全身。 因为他看见包厢里坐着一个非常熟悉的人——程储。 作者有话说: 何兆仁(招人):我鞋呢?
第17章 17 四处观察了一下,嘉蓄对着准备上菜的服务员笑了笑,简单说了个理由。 对方立马红了脸,把手中的托盘递给他。 一只手的嘉蓄用后背顶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包间里,程储坐姿笔直,手指正停在领带上,蜷曲的骨节泛着淡淡的粉色,他微微抬起下巴,扯松领带,将束缚他一天的东西取了下来,随性地放在一旁。 空气中有一股幽幽的花香,却也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荷尔蒙。 嘉蓄的呼吸重了一点。 这条领带是他买的。 黑色的,上面点缀着忽明忽暗五角星的花纹,搭配上象牙白的衬衫,穿在程储身上,耀眼夺目。 程储看了看来人的方向,有一瞬间的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服务员刚好被叫走了,我助人为乐。”嘉蓄取出托盘上的精致盘子摆在桌子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程总。” 桌子上只放了几样菜,温酒器里烫着一壶酒,闻味道,应该是黄酒,刚好搭配应季的肉丰味美的大闸蟹。 程储心情不错,随口问道:“培训顺利吗?” “挺好的。”嘉蓄笑得很乖巧,“明天就可以回去上班。” “明天是周日。”程储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在家休息养养手。” “短时间好不了的。”嘉蓄埋怨道:“一只手真的很不方便,连大闸蟹都吃不了。” “手没好。”程储用手背探了探温酒器的温度,“就不要想吃螃蟹。” 嘉蓄看着桌上的螃蟹一动不动,“其他东西也吃不了。” 表情有点像那只叫做茶茶的小公猫,捣蛋可爱又贪吃,程储拆出一只蟹腿给他。 嘉蓄看了他一眼,张嘴叼住,黑色的头发一不留神就黏在红色的嘴唇上。 拨开扰人的头发,嘉蓄慢慢地俯下身,将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与程储视线平行的高度,然后缓缓举起右手,袖口往下滑落,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一根黑色的皮筋,笑道:“帮我扎下头发。” 笑容小小的,像是撒娇,无端散发出撩拨人的性感。 程储并没有立即行动,反而一声不响地盯着嘉蓄,隔了十几秒,才张开手掌,“给我。” 黑亮的头发拢成一束,抓在手心,有点像丝绸的质感。发丝从指缝中流出,程储生疏地将其圈了起来,“这头发你留了几年?” “两年。”嘉蓄眯眼笑道:“程总,你也想留吗?” 程储淡淡地回道:“不是很想。” 两个人的方向都背对着门口。 隐隐约约有门被推开的声音,嘉蓄缓缓地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刚踏入包间的女人看清楚房间里两人,先是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大步,仔仔细细看清楚包厢号,确认是这个房间没错。 没有预料中的胜利感,嘉蓄觉得头皮一沉,头发没有全部扎紧,一部分散了下来。 程储扭头看向那个女人,喊了一声——“妈。” 嘉蓄先是发愣,反应过来后又是紧张。 程太太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她注意到嘉蓄柔软的长发,颇为期待地问道:“小储,这是谁呀?” 嘉蓄慢腾腾地转过了身,有些害羞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程太太的眼睛亮了亮,欣喜过头,竟然忽略了声音里藏着的那股属于男人的低沉磁性。 那柔软的长发被自家儿子乱糟糟地弄成一捆,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观感。长的高,皮肤白,是个大美人,自家儿子似乎是开窍了,程太太欣喜道:“好孩子。” 程储咳嗽了一声,“妈,这是我新来的秘书,嘉蓄。” “秘书?”程太太笑容更甚:“挺好的,长时间接触好培养感情。” “男生。”程储又一次提醒道:“刚从学校里毕业的。” 男生?程太太仔细地打量嘉蓄,表情一下子变得别扭,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继续露出笑容,“小嘉长得真漂亮。” 嘉蓄朝着程太太甜甜一笑,“谢谢阿姨。” “过来,”程太太温柔地招了招手,“阿姨帮你把头发理一下。” 这时,嘉蓄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是王杨在找他。 程储听见了,就让嘉蓄先回去。 在那股冷意下,嘉蓄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包间。 看着嘉蓄的背影,程太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颇为可惜地说道:“我还以为今晚我们家小储是想要介绍对象给我认识。” 程储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不急的。” 这男孩子长得真好看,程太太忍不住又问,“他有姊妹吗?” “不清楚。”程储慢条斯理地用蟹八件取出金黄的蟹黄,放在程太太的面前,“现在是大闸蟹最肥美的季节,尝尝?” 程太太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嗯。”程储指着面前的黄酒,“螃蟹性寒,配点黄酒温和一下。” 程太太亲手给程储倒上酒,“你也喝一点。” 螃蟹都堵不住程太太的思念,她还是对嘉蓄念念不忘,念叨着:“这个孩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漂漂亮亮的,看着人畜无害,个性绝对要强。” 程储问道:“我认识吗?” 程太太欲言又止,“她已经去世了。” 见母亲有些伤感,程储换了个话题,“程逞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去找傅霖那小子了。”程太太道:“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程储冷哼一声,“哥哥都不见吗?” “你不是上个月才去国外看过他,”程太太笑了笑,“教训了他半天,自然有脾气了。” 程储将拆好的蟹肉放进程太太的碗里,“我只是实话实说。” 黄酒清爽不易醉,程太太吃得很开心,“真高兴,回国就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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