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从地闭上眼,男人平稳地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男人停下了。于是我睁开眼,看见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拍打着褐色的岩石,激起乳白色的浪花。我将头扭向左边,视野的尽头是繁忙的港口。 接着男人背着我一跃而下,奇怪的是在水下我依旧能够呼吸、睁眼。阳光穿透浅层的海水,投下一道道朦胧的的光柱。我们不断下潜,直到阳光也无法到达,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不知道下潜了多久,眼前出现一片散发着莹莹蓝光的蓝色榕树林。它就这么扎根在幽深的海底,静谧地生长,随着海水的流动缓慢摇曳。每棵榕树上都有一个树洞。有人从别的方向下潜到这里来,也有人从榕树的树洞中游出。我被带着向其中一棵游去。树洞里是个一简单的居住空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未写完的文稿,一个摆满书的书架。男人拉着我在床上躺下。 我闭上眼。 我的身体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中猛地抽搐了一下,惊醒了。房间一片黑暗,遮光帘将外面的光挡得严严实实。我按开床头灯,后知后觉手掌上的刺痛,掌心的伤口大概是在刚才的抽动中裂开了,纱布上渗出血液。我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药箱,熟练地更换好纱布。期间梦中那片湛蓝的海水一直在我脑海中回放。我没有规律地重复做这个梦,那片在海底静谧摇曳的蓝色树林带着神秘的吸引力和我不理解的暗示,但我本能对此恐惧。 下坠感和处理伤口的一系列活动让我清醒大半,至少现在我难以入睡,索性打开电脑备课。我在S大学文学院任教,S大学全国闻名,而文学院作为其中的王牌院系,更是无数学子的向往之地。具体点说,我专攻整个本土文学体系中的史诗文学分支。 作为近代纷飞战火的产物,史诗文学最初聚焦于战争中的人,歌颂人的奉献、舍身与牺牲,铭记他们的付出,鼓励人勇敢地迎接危险,献身国家;而在战火平息后到如今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史诗文学并没有衰落,其内涵随着时代的变化不断丰富:在过去,史诗文学赞美志士与英雄,他们的前仆后继传诸后世,他们的峥嵘岁月永远鎏金。而在如今的现代化国家建设中,史诗文学关注各行各业中普通人的坚韧和创造,记录了无数的平凡英雄。许多普通人平凡但充满价值的生活通过史诗文学展现在大众面前,这些故事中感动人心的力量鼓舞人扎根于国家建设中,实现自我价值。 由于上世纪史诗文学出现并发展时互联网技术尚未传入本国,因此史诗文学的相关资料大多还是以纸质书的形式流传下来,真实的资料大多收藏在博物馆中,而保存在高校的文献室里以供研究的一般是当时或后世的摹本。研究过程中总要不断翻阅和查找这些资料,即使有些摹本经过岁月的侵袭纸张已经发黄变脆,但我还是很容易被划伤,所以我手上总会有细长的伤痕。 我是个疤痕体质,任何伤口都能轻而易举地在我身上留下不易消失的伤痕。细小或明显的伤痕散布在我的身体的各个地方。造成这些伤口并非我本意,至少不是我这个人格的本意。我是个人格分裂者,大多数时间主人格都在沉睡。我在我二十岁时被创造出来,所以我没有我二十岁之前的所有记忆,过去的痛苦,或者还有美好,和主人格一同沉睡了。不过这大概就是我被创造出来的意义吧。 备好课大概是凌晨三点半,正是夜晚中人体最困倦的时候,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躺回床上,却奇异地睡不着了——我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但现在,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间,空调运转发出规律的白噪音,闭上眼睛,试着调整呼吸。明明疲惫而困倦,意识却无比清晰,依旧游走在黑暗中,化成眼前彩色的星点和水波状的纹路。在这个罕见的失眠夜中,我再次想起了那片海水与蓝色树林,摇摆的树叶仿佛拂过我的脸颊。 在东方亮起鱼肚白之前,我终于睡去。
第4章 4 外面下着雨,时静深从出租车上下来,“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伞也没打,直接冲进了俱乐部门口。但即使时静深紧赶慢赶,推开房间门到了时候也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刻钟。几乎是推开门的瞬间他就跪在了地上。 萧随在拿着笔记本电脑办公,听见他进来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头发湿了一些,衣服上也有湿痕。瞥了瞥电脑桌面下方的时间,萧随平静地说道:“迟到了十三分钟,一般来说,这时候你应该脱光了跪着,我猜你还没有准备吧,去吧,出来的时候晚了多少分钟就多少鞭子。”随即又把目光放回了笔电上。 时静深膝行进了浴室,这个点他们之间的调教应该已经开始了,他已经迟到了,再不能出什么差错。 时静深用最快速度做好清洁,推开浴室门全身赤裸跪在门廊的时候正好是33分钟。萧随已经把笔电关了放在一边,用具消毒好了摆在桌子上。 “跪在那里干什么,走过来。” 时静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又跪下。他面上不显,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今天雨下了一天,他讨厌雨天出门,纠结几番要不要给萧随发消息说取消今天的调教。他可以胡编出几个不能被证实却又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胃病,发烧之类的。他最后还是没有,却故意晚出门并且迟到。 “迟到了33分钟。那么,33鞭。我会把你吊起来,不用报数,不用认错,但是不许出声,哪种声音都不可以,听明白了吗?” “是,主人。”时静深快速应了。33鞭,可以说是很仁慈的惩罚了。 萧随走到他身后,让他站起来,用绳子把他的手腕绑在一起,确认不会松动之后把绳子绑到了天花板下面的钢梁上,调好长度让时静深的脚尖刚好能碰到地板,这样一来他既不能脚踩地板减轻手臂收到的拉力,又不能完全悬空,双腿也跟着绷紧。 他没有马上开始,而是站在时静深背后看了一会儿。姿势原因,他从指尖到脚尖都在绷紧,现在没有外力干扰,用力地不那么明显,但依旧能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次的鞭痕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副身躯又变得白净,等着他再次留下青紫红肿的伤痕。萧随的视线在他腰臀处流连,微微凹陷的脊柱沟漂亮极了,再往下就被藏了起来,看不真切。 萧随舌尖顶了顶上颚,时静深很对他的胃口,过去他几乎不和sub发生性关系,在他看来两种关系黏连在一起会很麻烦,但他倒是不怎么介意和时静深发展成炮友,只是对胃口是一回事,真要上床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鞭柄。 “别让身体晃的太厉害。”时静深听见萧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主人。”时静深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身体放松。 第一鞭没有任何预兆的落在了他的臀部,痛感清晰地传来。时静深想萧随或许目前还手下留情了,他可以感觉出来他用的还是软鞭,而不是痛得多得多的蛇皮鞭。 萧随没有规律地在他的背部和臀部落下惩戒,时而好一会儿才打一鞭,让痛感充分蔓延,时而又一连挥好几鞭,打得时静深微微弓起身体。 “我说过的,别晃得太厉害。” 时静深又想萧随足够宽容,还给他留下了一点减轻痛苦的空间。他用力绷紧腿部好让身体不至于在接连的鞭打下摇晃。33鞭对一个sub来说并不是多么难以忍受的惩罚,但是一段不长时间的悬挂已经让他的手臂酸痛不已,快要失去知觉,时静深要紧了牙关,尽力忘记手臂的痛苦,阴茎在适当的疼痛的刺激下半硬起来。 萧随走到他面前,看见了这副景象,他站在他身前大约一米半的地方,说:“低头看着。” 时静深依言低头,接着萧随一鞭子抽在他的阴茎上,鞭尾扫过几乎整个茎身。 他直接被抽软了,直接看着这样的场面带给他极大的刺激,窗外滚过一声闷雷,那些被打散得七七八八雨声重又在他耳边凝聚。紧咬的牙关里发出一身闷哼,他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萧随愉悦地笑了一声,说:“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他没有要时静深回答的意思,“不能出声,看来你记得不是很清楚。” 说完他走到放工具的柜子那边,拿出了一条没拆封的蛇皮鞭,又简单消毒了一下,拿着那根蛇皮鞭走回时静深面前,抖了抖鞭柄,说:“剩下十三鞭,再加多十鞭,不许晃,不许出声。” 惩罚陡然严厉起来。第一鞭就贯穿了他的整个肩膀,又急又狠。蛇皮鞭带来的疼痛远不是软鞭能达到的,时静深全身都在用力,脚趾踩地板踩得发白,腿上的肌肉凸现出来,即使在这个恒温的房间里,他也已经满头是汗了。 萧随又一鞭抽下去,看着面前的人尽力稳住身体,手腕被绑住了动不了,手指就不受控制地收紧张开。他愈发愉悦,默许了他手指的挣扎。 萧随没有像之前那样毫无规律地抽打,而是快速地落下一鞭又一鞭,每一鞭都重叠在之前软鞭留下的痕迹上,偶尔偏差出一点,形成夹角极小的两条交叉线。剩下的二十三鞭打完时,他的背和屁股全是深红肿起的鞭痕,红痕交叉在一起,倒有种几何上的美感。 萧随一手托住他,一手解开绳结。他让时静深半靠着自己,慢慢地把他的手放下来,他皱着眉,露出痛苦的神情。萧随看起来好心地轻轻揉了揉时静深的肩头,欣赏着sub觉得痛又不敢出声的表情。等他稍微缓过来之后又让他跪好。接着拿来分腿器,两端在膝盖下方绑紧,调好长度,迫使他的双腿打开到将近150度。一边往他后穴里塞了个椭圆的跳蛋,试探几回刚好顶在前列腺处。 然后萧随就坐回去办公了。 时静深屁股上都是伤痕,大腿根也有几道红印,根本坐不下去,可偏偏大腿肌肉刚刚经历了一番折磨,也酸痛不已,无力支撑他的上半身。两厢权衡之下,他最终还是坐在了自己的脚后跟上。跳蛋只开了一档,低频震动着。酸痛和钝痛混杂并不强烈的快感,软下去的阴茎又有硬起来的趋势。 时静深承受着痛和快感。雨点密匝匝地落在落地推拉门上,一波一波地,就像浪。 时静深对时间的感知和对双腿的感知一并丧失了。雨声让他出神,跳蛋的震动又把他拉回现实,提醒着他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其实萧随并没有在办公,他只是借着电脑的遮挡观察着时静深。他眼睛低垂看着地面,脸都红了,呼吸略显急促,还有点细微地抖,要不是萧随仔细观察着他也看不出来。承受着双重刺激,脸红喘气再正常不过。低垂眼也表示尊敬。可抖就有些奇怪,要是腿部肌肉不自觉地抽搐倒也事出有因,但这种情况下上半身却不会跟着一起,萧随看着时静深这副模样,莫名觉出了一点他的恐惧来。他害怕雨天?这听起来着实有些滑稽,但他人的故事他无法得知,只是从这又有了另一层疑惑:如果害怕,大可随便编个他无法拒绝也无法证实的理由推掉今天的调教 ,总归彼此不知道住处,他们也才调过一次,也不是24/7的关系,几乎不会有dom非要找上门去验证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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