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皊不说话了。 多说多错,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司总懂得这个道理呢? 郁皊心情复杂地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很雀跃的司总。 物极必反,想来司总也是在长久的沉默中憋坏了。 好不容易送走莫阿姨,郁皊回到客厅。 随便对付完午餐,方特助用工作的理由离开,又剩下郁皊和司总两个人了。 好在方特助专业素养感人,并没有露出任何类似于八卦或者吃瓜的表情,要不然郁皊都想钻到地里去。 看着方特助端正的背影,郁皊在心底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专业的助理走了,郁皊又得面对某个十八岁的alpha。 他表情颇为复杂。 算了,司总不工作,他还得看书,不能和司总一样自暴自弃。 “老婆现在回书房吗?”司行昭看见老婆踟蹰不前,贴心地上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郁皊:“去,你要休息吗?” 折腾这么长时间,他真希望司总好好睡个不打扰人的午觉。 希望落空,司行昭当然摇头:“我要和老婆呆在一起。” 虽然老婆不喜欢他黏着自己,但司行昭相信烈女怕缠郎,只要自己坚持一下,老婆肯定会重新爱上他。 有志者事竟成! 想到这里,司行昭又不老实起来。 他像往常那样缠住老婆,抱娃娃似的,恨不得抱着老婆上下楼。 老婆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显然不能做一些更亲密的事。 郁闷的alpha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郁皊:“行吧。” 去了书房,他心有余悸地绕开了那个沙发,从隔壁房间找了个凳子,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桌子很大,够好几个人坐的了。 “我要看书,”郁皊在司总说话前抢白:“想安静一点,可以吧?” 老婆森*晚*整*理有事要忙,司行昭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alpha当然不能捣乱。 但他又处在易感期,十分需要和老婆贴贴。 于是 ,过了一会,郁皊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把椅子。 司总搬到他旁边来了,像学生时代的同桌一样并排坐着。 郁皊看了一眼对面,椅子空荡荡地呆在那里。 “为什么搬到这来?”小学生吗? 郁皊不甚理解地看看人高马大的司总。 顶着冷峻面孔的男人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想和老婆坐在一起呀。” 郁皊:……他是真不知道司总竟然还会这样说话。 原本想好的面对面变成了贴在一起,想清闲一会也泡汤了。 不过司总一天不恢复,自己就一天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忍了。 郁皊翻看早上没看完的那一张。 他注意力集中,很快忘了身边的人,专心致志地研究起剧本来。 但并排坐的司总显然不想让他如愿。 对方挪了一下凳子,错开来坐,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大剌剌地叠在郁皊放在桌子上的手上面。 叠叠乐? 郁皊不解:“你很无聊?” 英俊的男人立刻点头。 司总是小学生的证据加一。 所幸司总没有下一步的举动,郁皊干脆忽视了。 但他忘了忽视对于现在的司总就是鼓励,很快,郁皊感觉自己的指尖被捏了捏。 像捏猫咪的肉垫一样,略显粗糙的指腹在柔软的指尖上滑来滑去,划过指节,落在堆雪般白皙的手背上。 尽管书房里无比安静,郁皊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听到了窃喜声。 郁皊:? 他要生气了。 郁皊毫不客气地用笔拍了一下司总的手背。 他用谴责的眼神看司总:您是有多动症的小学生吗? 然而司行昭并不能理解老婆的谴责,回以一个纯良的眼神。 老婆不理他,他只好摸摸老婆,手也不行吗? 郁皊无言。 好吧,司总的智商直线下降,他不说根本不能让司总明白他的意思。 “别打扰我了,”郁皊摆出严肃的表情:“我在看书,你也看。” 司行昭:“可不贴着老婆会很难受。” 他在心底补充,只想看老婆。 但司行昭没那么傻,在老婆面前说这种不务正业的话会让老婆觉得自己这个alpha很不靠谱。 郁皊:…… 司总对自己真好,一难受就说出来,主打一个不委屈自己。 “那也不行,”郁皊收回自己的手:“你这样打扰我看书。” 司行昭沮丧起来。 老婆变坏了。 “碰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郁皊话锋一转,看着眼睛亮起来的司总:“你和莫阿姨说的错事到底是什么?” 错事存疑,但司总不会以前真的认得他吧? 郁皊狐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司行昭心底警铃一响。 老婆知道他恢复记忆,想起来自己是对不起老婆的渣A了! 老婆要离开他了! 在郁皊探究的视线里,司行昭不敢说谎,飞速组织起语言来。 “因为我上一次见到老婆,答应第二天再见面,却失约了……”司行昭的声线很低:“让老婆等了我一天,很对不起老婆……” 郁皊:?有吗? 他疑惑不解,上下又打量了司总几下。 司总是把和谁的记忆安在他头上了? 司行昭反省自己反省得真诚,却被郁皊打断:“确定没有别的吗?” 他抬头,老婆还是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 司行昭:“真的没有了。” 他顶着郁皊疑惑的视线,闷头抱住老婆的腰。 “老婆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司行昭闷声:“让你很不高兴,现在才不相信我?” 怎么把问题扔给他了? 郁皊无言,但司总的情绪似乎真的低落下来,头也不肯抬。 “算不上不好,”他斟酌了一下,开始摸狗头:“你是个很好的人。” 帮他威胁宣闻天,还给他开出那么优厚的条件,怎么能不算好人呢? 司行昭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老婆不愿意回答,还给他发好A卡。 alpha都知道好A卡的婉拒意思! 司行昭眼睛红了。 郁皊忽地感觉自己腰上的布料忽然洇湿了。 他低头一看,司总拿自己漆黑的脑袋在他身前蹭来蹭去,好像还哭了? 这个答案让郁皊觉得无比荒谬。 昨天司总哭是因为“易感期”的脆弱,那他现在在哭什么? 被发了好人卡很难受? 看着把自己塞进他怀里一抽一抽的男人,郁皊觉得头都大了。 司总那样的高大、成熟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尽管郁皊难以置信,被眼泪洇湿的面积却越来越大。 郁皊:“别哭了。” 司总却不理,往前拱差点把郁皊撞桌子上。 郁皊:…… 生硬的安慰没有起作用,郁皊只好摸摸司总的脑袋,尽量放缓声音:“哭什么,哪里难受?” 他不知道司总在难过什么,但如果他再不开口,这件衣服也别想要了。 “嗯?”郁皊尝试着去掰司总的狗头,让他看着自己:“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他拧着眉。 司行昭本来就是从后面搂住他的姿势,因为说话,郁皊侧着身,被整个搂着。 因为体型差距,就算司行昭埋头在郁皊怀里也有些吃力,更像是他借着体型优势把人抵在怀里和办公桌之间。 后者还不明所以,关心着扣着自己的男人。 从侧面看,只能看见交叠的腿,还有被西装裤挡着的,雪白的一截小腿。 郁皊暂时没注意到姿势的不对劲,他只是盯着司总通红的眼看。 瞳色变深,眼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红血丝,一副潦倒又英俊的模样。 这么严重吗? 郁皊忧心忡忡。 “不是老婆的错,”被他捧着脸的司总闷声:“是我对不起老婆……” 郁皊:“也没有吧。” 他有点心虚,不知道司总恢复了会不会记得自己这几天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 郁皊希望不要,这样对他对司总都好。 “好了,”郁皊想打断这个话题:“别难受了,我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 司行昭不信:“那老婆爱我吗?” 他满怀希冀地看着老婆。 郁皊沉默了一下。 司行昭咬牙,他就知道! 老婆根本就没有原谅他! 眼见司总眼睛又要红了,郁皊只好违心道:“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司行昭追问:“那你爱别人吗?” 这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郁皊很干脆:“没有。” “那喜欢呢?”司行昭开始摇人:“你的发小,还有那个骚扰你的alpha……” 郁皊:“……都没有。” 怕司总再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他摸摸司总的狗头,宽慰:“我不可能喜欢他们,向你保证,可以吗?” 司行昭满意了。 老婆虽然不是特别爱他,但喜欢还是有的,更何况老婆都保证过没有一点喜欢别人了。 四舍五入,他就是老婆唯一的爱人。 等他努力努力,老婆就会和他双向奔赴! 郁皊看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而高兴起来的司总,心累地叹口气。 如果他是医生,还得给司总的诊断书上加上“高敏感高需求”“疑心病”这几个症状。 太可怕了。 郁皊不禁害怕起方特助说的“ABO”。 到底是谁发明了这样的世界观,把可靠的司总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在心累过后,司总得到安慰,老老实实地让郁皊看书。 他不乱动,只是要求搂着老婆,郁皊也随他去了。 只希望神经纤细的司总不要试图问他爱不爱的问题。 郁皊不想违心,怕司总恢复了和他计较,更怕现在的司总大哭特哭。 他真的没有衣服了。 * 郁皊的担忧一直持续到入睡前。 方特助听他的话,搬来了一张单人床,一米五的,很快拼接好放在房间里。 郁皊找了干净的床单和被褥,把床铺好,继而盯着司总看了看。 “我今天睡这里,”面对司总纯良的眼神,郁皊咳了一声:“两个人睡太挤了,我们分床吧。” 主要是他怕再出现今天早上的尴尬情况。 多不好意思啊,撞见司总精神奕奕的样子,还要被认知错乱的司总问为什么老婆不帮他。 () 男人真可怕。 郁皊心有余悸,哪怕看着司总还有点红的眼,也下定决心:“就这样,我睡这里。” 为了避免司总发难,郁皊先抢白:“等等,你先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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