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卡尔加里的雨

时间:2024-03-06 05:00:10  状态:完结  作者:万经星

  “我、我……你明明……你……”

  “你生病了恨儿。你自己想,以前跟哥哥在一起,哪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怎么会忘事情?又怎么会幻想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黎有恨模模糊糊抓到他话里的意思,愣神看着边上燃着的香,只觉得愈发混沌,脑海里一排排跳跃的字,组合在一起全部都是“我离开哥哥就不行”。

  可是,可是,他不舒服,他哭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我好痛……”

  樊寒枝盯着他惨白的唇,把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问他哪里痛,低头要来吻他。可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偏过了头,垂眼看向樊寒枝手臂。上一回被姜汤烫着了,伤得不重,涂了几天烫伤软膏,已经恢复了,留下一些浅浅的红印子。

  黎有恨去摸,细细的指尖搔过皮肤,又抬头看樊寒枝的脸,木愣愣地说:“你流血了。”

  他突然就止了眼泪,脸上一派平静,那些惶惑和不安、与樊寒枝连日来的纠葛与争吵,好像都被他遗忘了。

  樊寒枝握住他的手抹了脸上的血,再把他手指含进嘴里吮了吮,哑声唤他恨儿,再想来吻他。

  他抖了抖身体,忽然又换回方才那茫然无措的模样,捂着脸呜呜地哭,喃喃地不停地说着自己痛,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痛,记忆和思绪一起紊乱,变成电视的雪花屏,沙啦啦沙啦啦地响。

  樊寒枝蹙了蹙眉,垂下眼睛,走出浴池,再抱他出来,拿浴巾包住他,送他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黎有恨看着他走出门,看光随着门一点点合上而减弱消失。不知为何,自始至终也没有喊他一声。

  ----

  备注:

  1.音配像:简单来说是戏曲演员(其他类别演员)给以前的唱片配图像。详见此链接:https://edu.iask.sina.com.cn/jy/3cNASJZIUx1.html

  2.另外京剧里还有一个像音像,制作过程是先演出,然后进行配音,最后进行配像。这种方式能够保留演出的原始效果,并且便于观众参考学习。

  音配像的制作过程则相反,它是先进行配音,然后再进行配像。这种方式可以使观众更好地理解京剧的内容和情感,并且避免了演出中的失误或疏漏。

  3.“中国京剧音配像精粹”:是一项文化工程,为祖国的文化事业留下了一份宝贵财富。录制京剧音配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京剧艺术的抢救、传留和振兴。京剧音配像的剧目大部分是20世纪40年代后期到60年代前期京剧舞台上的艺术珍品,有的还追溯到上个世纪初,涉及京剧各个行当、各个流派,基本囊括了近代京剧黄金时代大部分名家的代表作。

  4.《凤还巢》:梅派代表戏,详见此链接:https://baike.baidu.com/item/%E5%87%A4%E8%BF%98%E5%B7%A2/67910?fr=ge_ala


第43章 43.问题

  

  第二天一早,樊寒枝出门前给阿姨打电话,窸窸窣窣不知道讲了什么。黎有恨坐在餐厅,只听见最后一句,说让她休息一阵子再过来,探头往玄关看的时候,樊寒枝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

  他下意识站起来要去追,走了两步才回神,停住了脚,愣了愣,又默默回到桌上。面前摆着早餐,西式的,煎鸡蛋,培根和果汁,不知道是不是樊寒枝早起做的,全都冷掉了,看几眼就觉得胃里冷冰冰的不舒服。他一口都没吃。

  坐着发了会儿呆,拿起手机也给阿姨打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来。阿姨说她在烙煎饼,问他吃早饭没有,又问怎么了。

  他支支吾吾,拐外抹角了几句,才说起昨晚。

  “昨天我……真的无缘无故就发脾气了吗?”

  阿姨沉默片刻,道:“我当时在厨房里。”

  黎有恨也不说话了。僵了片刻,阿姨叹了口气,“有恨,谁都会有生病的时候,不要害怕,我们早点治好了不就行了吗?你现在最主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多想。”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在客厅打发时间,电影频道连着播了两部片子,他心里惴惴不安,什么都没看进去。

  中午十二点多,樊寒枝回来了。黎有恨听见他在玄关喊自己,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外卖纸袋,嗫嚅着打了声招呼,转身往餐厅走,到了那儿才发现早餐还摆在桌上没有收拾,放下外卖,拿起盘子正要去厨房倒掉,听见身后脚步,一转身就被樊寒枝抓住了手腕。

  樊寒枝垂眼盯着盘子里的鸡蛋,顿了顿,说:“不喜欢?”

  “不是,没有……我就是没、没什么胃口。”

  “别人都能吃,只有你不能吃,只有你回回没胃口。”

  黎有恨白了脸,嘴唇发颤地说:“对、对不起。”

  樊寒枝听了仍把他手腕攥得很紧,他疼得往回缩胳膊,樊寒枝才放了手,抢过那盘子坐下来,拿起摆在桌上的刀叉戳进那鸡蛋里,流质的蛋黄马上涌了出来。

  黎有恨有些无措,看着他切下一块放进嘴里,又想去拽他胳膊让他别吃了,还没碰到,他先开了口,头也不抬地说:“饿就坐下吃,不饿去换衣服洗漱,下午还要去学校,别磨蹭。”

  他确实不觉得饿,但还是坐下了,打开外卖盒子,里面有两份饭,把其中一份推到樊寒枝面前。樊寒枝还是不理,叉子碰在盘子上咯吱咯吱地响。

  他坐立不安,慢吞吞打开饭盒,里面是几样蔬菜,热气腾腾,全是他喜欢吃的,再看一眼樊寒枝,拿着叉子在切冷掉的培根。

  “哥,我错了,你别吃那个了,哥……”

  他惶惶然有些无措,说完了,伸手捏住盘子一把拽到了边上。樊寒枝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不看他,随即放下刀叉,起身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桌上,眼泪混进饭菜里,再被一起吃下去。很恍惚,心思又乱,脑袋里总回荡着方才樊寒枝说的“别人都能吃”,感觉这句话中每一个字都扭曲变形成一道深渊,浓重的暗涌上来要吞噬他,或是他自己被拽着要跳下去。

  到学校正好一点半。薛初静已经等在办公室,见兄弟俩进来,起身来迎,先和樊寒枝握了握手,见到黎有恨便皱起眉,或许还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只远远朝他点了点头,绕过他到门口关上了门。黎有恨很急迫地望着她,想要解释,但被樊寒枝拽到了身后,只好默默坐了下来,垂着头。

  薛初静再回到桌旁,拿出一张填好的休学申请单递了过来,说:“签个字,教务处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过去后把医院开的证明拿给他们看一下就行了。等会儿就不用过来了,我有课。”

  樊寒枝道了谢,拉着黎有恨往外走。黎有恨一步三回头,到了门口,忽然挣开樊寒枝,用哭腔喊了声“老师”,几步跑了回去,站在薛初静对面,嗫嚅着说:“老师,昨天……对不起。”

  薛初静神色复杂,叹了口气,“没事,老师可以理解,你养好了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他点点头,仍没有走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等在门口的樊寒枝,往薛初静身边靠了靠,想问一问昨晚饭桌上的事。阿姨不知道,薛初静和自己坐在一桌,肯定知道樊寒枝有没有提起沈寂。可他还没说话,薛初静像被他吓了一跳似的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手臂滑过桌面,把文件和一只座机电话扫了下来。

  黎有恨也被她吓着了,退到墙边,胸口酸胀得好像要炸开,视线里是挂在凳子一角上下晃悠的蜷曲的电话线,心也跟着那线颠颠簸簸地跳。他不敢再去看薛初静,僵立片刻,转身往门口跑,到樊寒枝跟前,顿了一顿,还是扑进了他怀里。

  樊寒枝搂住他,低下头来嘴唇轻轻蹭了蹭他额角的碎发,叫了声“恨儿”。黎有恨哽咽着点头回应,手臂圈住他脖颈,踮着脚想再靠得近些,说:“哥,我们走吧……”

  办完手续从教务大楼出来,两人再走去停车场。下午两点左右,是上课时间,路上没什么人。拐进通往停车场的林荫道,却迎面遇上五六个男女,女生们撑着阳伞,几个男生手里捧着戏服,一行人说说笑笑。等走近了,黎有恨才发现最前面的那个男生是周渺,便喊了他一声。

  周渺侧头看过来,见是他,先是一怔,随即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一下别过头去,抱紧了手里的几件戏服,也不顾同伴,一个人飞快地跑走了。

  黎有恨想去追,被樊寒枝一把拽住了,他看着那渐小的背影,“周渺周渺”的喊了好几声,始终没见到他回头。

  他怔怔站着,满手冷汗,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海里的一块流冰上,原本这块冰还算大,可是眼见着它一块块分裂出去了,最后碎成只有双脚般小的一块,可是那碎裂声还是不停,脚下这一块马上也要分崩离析了,他就要掉下去了,这么想着,也就软了腿往下倒。

  樊寒枝见状立刻扶住他,也不让他自己走路了,背着他往停车场去。

  回家路上,他被太阳晒得头昏,感觉自己是一颗土豆,要被熬煮得软烂成泥了,恍惚又觉得紧追不舍的那颗太阳仿佛今早盘子里的鸡蛋,被樊寒枝戳破了,流出金黄的蛋液,灼伤着城市和人。

  车子在信号灯前停下时,微微颠了一下,他跟着晃了晃,胃里也一阵翻腾,一弯腰就吐了出来。有那么一会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神志不清,后来觉得额头一凉,睁眼去看,车门打开了,自己两腿伸在外面坐着,樊寒枝弯腰抵着他额头,正在探他的体温,见他清醒了一些,从脚边地上的便利店购物袋里拿出一袋冰递给了他,他便拿着敷在脖子上,懒洋洋地耷拉着脑袋。

  樊寒枝半跪下来,拿出纸巾擦他鞋子和裤脚上的脏污,问他要不要喝水,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停在一片树荫下,吹来的风总算带了些凉意,又被樊寒枝冰凉的手指握着脚踝,一时间觉得身上也没那么烫了,抬了抬眼皮望着他发顶一个小小的漩涡,黎有恨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爱我吗?很爱很爱吗?”

  樊寒枝头都不抬,依旧在整理那脏兮兮的裤脚,好像这件事相较来说更加重要。他忽然感到厌倦,正想叫他别说了,他偏偏认真又坦荡地回答道:“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黎有恨心头一震,马上就想相信,身体里有种冲动驱使着他,要他像飞蛾一样扑到火里去,但一下子又想到昨晚他在餐桌上那么热切地聊沈寂,就算这是自己的幻想,那么他曾经说过要永远在一起,但又抛弃他八年的事情确确实实存在。

  他不知道樊寒枝能不能明白,每当他问起“你爱不爱我”时,其实就是在说“我爱你”,从前他每问一次,都会被樊寒枝的沉默折辱一次,现在即便得到了明确的回应,听起来也像是一句哄人的话,一句纯粹的谎言。

  他抬了抬脚,想甩开樊寒枝的手,樊寒枝紧抓着不放,手掌伸进他裤腿里,捏他小腿上垂坠的肉。他心里一惊,挣扎着险些踢到他,他还是不放手,强硬地往里伸,光天化日之下,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抚摸他的大腿和腻着些许汗水的膝窝。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