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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不需板凳，能轻松摸上水龙头，也能好好照镜子。 镜中的他，头发有些长，伸手一抓发丝，他发丝很软，遗传刘喧，发丝又细又软。 脑中回忆阿沐姐的话，临走时，特意叮嘱他，以后不能剪头发，更别提烫染了，凡是对他外形的变化，都需要经过她同意。 方次很平静，喃喃道，“长头发、嘛。” 从浴室出来，卧室传来光亮，刘暄回来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不用脑子，也知是谁的电话。 “怎么了？”方次。 “哈哈、老大，我开心，你开心吗？”青阳石栗的开心，无法掩饰。 “还行。”方次躺在床上，单手抱着哆啦A梦。 “老大， 我超开心，我妈说我拍得超级好看。”青阳石栗语气异常激动。 “嗯，好看。”方次敷衍道。 本还想分享快乐的，奈何黄灿过来，吩咐他去洗澡，只得挂断电话。 有些硬度的床，方次辗转反侧，许久，睡意才涌上心头，渐渐熟睡过去。 清晨天未大亮，方次被吵醒，闹铃还没响，敲门声吵醒了他，是刘喧点的外卖。 “妈、你的外卖。”方次轻轻敲响卧室门。 刘暄开门有些慢，黑眼圈也很明显，坐在沙发上拆外卖，语气自然，“方次、吃饭了。” “来了。”方次加快手上动作，漱口很快，随意一擦脸，就当完事了。 刘暄的视线在手机上，吃饭的动作缓慢。 方次嘴角有笑，他很满足。 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上次与刘喧吃饭，都快要记不清了。 踏入教室，方次心情都很好，青阳石栗心情更好。 青阳石栗捧着肉嘟脸颊，还未从昨天的喜悦缓过来，心情异常激动，欢喜不已。 方次有些哑然，伸手遮挡他琥珀眼眸，郁闷道，“你大早上、思春呢？” “没有、老大，我在想你呢。”青阳石栗傻乐道。 “……”方次。 方次一时无言，放下书包，坐下，些许无语，“想我干什么？” “就是想你，老大你超好看，昨天特别好看。”青阳石栗夸张比划着，眼神十分真挚。 听闻青阳石栗的话，方次哑然，眼神淡淡，默默从抽屉扯一张试卷，还不如写卷子。 作业对方次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唯独在青阳石栗面前，简直就是一座山，跨越不过的山。 又一次算错，方次耐心算是用尽了，笔一放，冷漠道，“在算、没算对，就别跟我说话。” 异常委屈的青阳石栗，瞬间没了活力，方次向来说到做到，基本上一整天都不会在搭理他。 果不其然，都放学回家了，方次都没理他。 “……”方次。 方次无奈转身，青阳石栗垂头，闷闷不乐，无神的模样，着实让人无语，又好笑。 余光扫一眼三兴小苑，悄无声息中跟他回家了，可青阳石栗还没意识到。 无奈，妥协道，“跟上。” 此言一出，青阳石栗瞬醒，眼眸透亮光泽，快步跟上。 夜市上的烧烤夫妻，对青阳石栗很是热情，招呼他拿糖葫芦。 青阳石栗向来嘴甜，又白白嫩嫩的，很是讨喜。 青阳石栗返回位置上，方次慢条斯理，打趣道，“要不、你当他们儿子得了。” “不行，我有爸爸妈妈。”青阳石栗一口回绝。 面对认真的青阳石栗，方次笑开了眼，“哈、哈——” 他们正吃烧烤，意外发现刘暄身影。 青阳石栗忍不住嘀咕，“老大、你妈在家，也不说做顿饭你吃。” “闭嘴。”方次立马冷脸，“出来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好？” 方次动怒，青阳石栗埋头，不敢再冲撞他。 跟在方次身后多年，从没见刘暄做一顿饭，一间卧室门阻隔开母子二人，基本没交集。 青阳石栗不是第一次在方次家过夜，熟门熟路的翻开床下的箱子，随意找一件睡衣。 洗完澡，湿漉漉的发尾，滑落几滴，滑入后领。 方次随意把手上毛巾搭在他肩上，胡乱揉搓一阵，转身进入浴室。 周六，也就是明天，他们得去找阿沐姐。 入秋的季节，暖阳依旧旺盛，洒落在四周，也会感到灼热。 方次站在狭小的阳台上，趴在栏杆上，旭日东升，他追随日出的朝阳，忘却时间。 “老大？”青阳石栗小声呼喊，在他旁边趴下，歪头看他。 “几点了？十点？”方次凝视远方，挂起的暖阳，目测至少十点。 青阳石栗点亮屏幕，“马上十一点了，我们该吃饭了。” 闻言，方次不禁失笑，顺手一摸他肚子，调侃道，“不是才吃早饭，饿这么快？” “两个小时了，老大。”青阳石栗指着太阳，开口道，“你看了两个小时太阳，不刺眼？” “还行，走吧。”方次懒散活动胫骨，走入客厅。
第十九章 == 男孩子不修剪头发，很快便遮住眉毛，为了不挡住视线，方次反扣帽子，露出额头。 精美的五官，还带着些许稚嫩。 这次拍摄人员，远不止方次一人，诸多模特，场面氛围井持有序，方次与青阳石栗呆立其中。 直到一位负责人，拿着喇叭喊出方次名字，他们赶忙跑过去。 青阳石栗相当于方次小助理，负责人没多看两眼，把手中衣服给他，“32号。” 青阳石栗还没张口，就被方次拉开，“别问，是顺序。” “排队顺序？去哪排队？我去问问。”青阳石栗十分负责任道。 方次却死死拽住他，压住脾气，“那边都是排队的，还能去哪排队？你是猪嘛。” “你看不出来，别人不想搭理你？你脑子装的豆腐渣？”方次颇为郁闷道。 在场的小朋友不止他一人，换完衣服排队时，被工作人员拉出队伍，眼神不善，“谁让你带帽子的？” “没说不能带。”方次挣开手腕，一本正经回答。 “你是谁带来的。”工作人员俯视，眼神不爽打量他。 青阳石栗赶忙跑过来，一口一个姐姐，“姐姐、是我带来的。” 工作人员蔑视一笑，刚想询问他是谁，就被方次抢先，眼神笃定，“阿沐姐让我来的。” 听闻阿沐姐，工作人员眼神闪过疑惑，反复打量方次，没了之前嚣张，招手对身旁化妆师道，“去化妆。” 方次坐在化妆台，从补水开始，一样不落。 之前遮住眼睛的头发，如今卷卷的、蓬蓬的，配上身上背带裤，换上小皮鞋，牵着道具玩具狗，站立绿布前。 工作人员脾气都不小，不耐烦的提醒他，让他不停换动作。 “抬头，看镜头。” 方次本意看镜头，工作人员脸色不好，让他看镜头眼眸，瞬间一横，叛逆心理一出，非得横眼看旁边。 这一举动，引起工作人员不满，口中的斥骂，还未出口，阿沐姐就推门而入，从容不迫的步伐，走向工作人员，拿过相机。 画面正停留在方次傲视模样，不屑的横眼，让阿沐姐很是喜欢，就喜欢方次纯天然的厌世傲慢。 “很不错。”阿沐姐满意表扬道。 阿沐姐都发话了，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妥协，开始拍马屁。 方次没兴趣，示意一旁的青阳石栗跟上，他们很快换掉衣服，见过工作人员过来，都做好换衣服准备，却被卸了妆。 他们跟随阿沐姐来到办公室，跟往常一样吃冰淇淋。 阿沐姐语气很平淡，问道，“方次、怕疼吗？” “不怕。”方次脱口而出。 阿沐姐满意一笑，“下周拍摄，需要带耳钉。” 笑意盈盈的比划二，示意方次需要打两个耳洞。 青阳石栗一惊，有些委屈道，“阿沐姐姐~打耳洞很疼的、” “吃你的冰淇淋，又不是你打，你疼什么？”方次语气不凶，也不算温柔。 “我怕你疼。”青阳石栗有些委屈。 显然方次不需要他担心，全程眼睛都没眨，在青阳石栗追问下，方次郁闷停下脚步，“不疼，我没你这么多肉，没你怕疼。” “噢、”青阳石栗委屈道，还没沉默两秒，又担忧追问，“老大？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方次。 “不疼。”方次郁闷。 疼痛感是晚上洗头，不小心碰到耳洞，迟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打了颤栗。 不敢再粗心，谨慎的洗头。 方次趴在洗漱台，对着镜子左瞅右瞅，耳肉微微红肿，应该是他刚弄的。 写作业时，都忘了耳洞，导致手机响起，他下意识放在耳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涌出的疼痛，让人触不及防。 问候没得到回应，青阳石栗疑惑，再次开口询问，“老大？你听不见吗？” 方次因突如其来的疼痛，咬牙没出声，缓存片刻，淡定开口，“怎么了？” “老大、我作业写不来。”青阳石栗有些委屈开口。 “你是猪吗？你哥不是在？”方次有些想不通。 “我哥住校，没在家。”青阳石栗。 沉默片刻，方次淡淡开口，“哪题？” 为了防止剐蹭到耳朵，方次打开了免提。 夜晚入睡时，方次比平常安稳，不敢乱动。 拍摄并不是每周都有，通常都是等通知，上次留的是青阳石栗的电话，通常是青阳石栗通知他。 直到青阳石栗生日，全家带他出去旅游，青阳石栗就把电话给了方次。 十二月十二号，日子挺好记得。 方次送礼都挺简单的，比如一件衣服、一顶帽子，一本笔记本，一套钢笔。 此刻拍摄是圣诞主题，方次也是头一次卖萌，头顶带有鹿角，工作人员希望他笑得灿烂些许。 “牙齿露出了，对、” “调皮一点、不对、再来、” “还是不对、在可爱一点。” 工作人员还是头一次遇见不会笑的模特，假装很开心的笑，方次只有假，没有笑。 面对一张张尴尬的照片，工作人员欲哭无泪，再次举着相机。 方次察觉工作人员的无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放平心态，单眨眼时，感觉另一只有眨眼趋势，赶忙挑眉。 意识到失败后，方次有些不好意思一笑。 他的这两个细微表情，统统抓拍住，工作人员很满意点头，给予他肯定，“很不错，刚才两个动作都很自然。” 闻言，方次失笑，他还以为会被骂呢。 如今在这行业呆久了，正常被指责、被骂，都欣然接受了。 因圣诞作品多种多样，拍摄人也很多，通常需要干等两个小时，才能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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