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梁帆的头，说：“你知道我的情况吧以前？”
他点点头，抬起脸来好像要说什么。他的嘴唇红红的，还被自己咬得肿肿的，我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两下，同时继续道，“说实话我小学时自闭的症状还是挺严重的，很庆幸你当时没有要跟我做朋友什么的，要不然很可能就没我们现在了。”
说着，我把食指塞进他嘴里，逗弄起他的舌头。梁帆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含住我的手指专心吮吸起来。
我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楼上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梁帆忽然喘息着站了起来，说，“嗯，等等，我去看看我锁门了没。”
“我记得你锁了啊，”我把校服外套拉过来，在口袋里掏掏，“锁了么”
“锁了。”他松了口气，回来在我身前站定。
我笑了，夸他，“小帆好乖。”
“现在，坐上来，”我拍拍大腿，指挥道，“眼睛闭上，舌头伸出来。”
他的确很乖，立刻照做了，脸蛋儿红红睫毛颤颤的等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我拆开一块巧克力放到了他的舌头上，然后把他的舌头和巧克力一起吃进了嘴里。
下午回校时遇到了梁帆他爸。
我们在树荫下并排骑车聊着天，结果梁帆看到一辆刚进小区的黑色车后整个人都紧张僵硬了起来。半旧的小轿车很快开到我们跟前，驾驶座后面那个座位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中年帅大叔的脸。
梁帆停下来叫了一声爸。
大叔点点头，然后看向我，“你好。”
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梁叔叔好，我叫孟明海，是梁帆的同学。”
他又点点头，说了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就放我们走了。
接下来一路上梁帆兴致都不太高。
不知怎么，进校门时，我忽然想起我姐曾经叨念过的一句话：爱是消散于现实之晨光的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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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is a fog that burns with the first daylight of reality–– Charles Burkowski
大反派梁叔叔第一次正面露脸！
下一章小帆视角～
第5章 梁帆视角
我爸很骄傲于他对我的教育方式，用他的话说，让我“不仅会学习，更会做人”。会学习的意思比较简单，成绩好，升学时候别让他还得丢脸地去找人就行。做人的话就比较复杂了，在外他总是满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套漂亮话大道理；在家则是热衷于教我一些“做人的细节”，比如在不同的场合遇到不同级别的人要怎么打招呼，又或者是饭局上的话要怎么说酒要怎么敬。
小时候有次回老家过年，我爸被某个亲戚说他这是把儿子当奴隶养了。那个亲戚跟我家不熟，只是看到了我爸的教育成果而已——我爸一个眼色我就知道是该给他拿纸巾了还是该给客人添茶倒水了。当时我爸可能还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吧，饭后私下里问我，“我是有把你当奴隶养吗？”
给他倒茶时一个没做好都会被他用滚烫的茶水浇手的我还能怎么回答？于是，就跟记住了茶要倒七分满我爸烫我是为了让我长记性一样，我感恩戴德诚惶诚恐，“不，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我爸的确是很懂教育吧，至少会在我有力气反抗之前就把我打得懂规矩了。
可能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也算是个奇迹了。
不对。应该说，如果人生真的有奇迹，那我的奇迹肯定是遇到了我的大海。
在积年累月的，痛苦的，被折磨又自我折磨的过程中，他是我唯一的救赎和安慰。在数不清多少个被罚的夜晚里，我用力写下我的不满直到本子被划得破破烂烂，气得一个劲撕咬自己却从不敢喊出声来，累瘫后便握着他给我的小熊，盯着天花板等待最难熬的时刻慢慢过去。稍微恢复点儿后，我会躲进被子里，把小熊放在耳边，轻轻按响它。明明只是批量生产的 “I love you” 电子音，却好像能传递过来明海身上的温度和力量。
我和他从小学起就经常在同一个班里，有时候不同班也会同校。他总是没什表情，不爱说话，也不爱参与集体活动，我们从没有过熟悉起来的机会。
或许曾经有过，但我没能抓住。
小学时候，我曾经有一阵子频繁跟一个同学闹矛盾，最后被双双请了家长。我爸没来学校，但我被我爸逼着公开给跟我闹矛盾的同学道歉，因为我“要有气量”；还去给老师道了歉，因为我“作为班干部还不懂事”。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还不太会在某些特定时刻抽离感情，完全是憋着一股气四处去道歉的。都做完后，又去教导主任那里用他的手机向我爸汇报任务完成情况和感想。
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的前一秒，我才找到机会跑去小竹林里咬着牙大哭一场，发泄积攒的所有委屈和气愤。
明海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说实话，那时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软弱好欺负，我心里有气，直接开口大骂让他赶紧滚开。
他像没听到似的，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打量我。我用力遏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明海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
我眼睁睁看着他掏出了一只毛绒小熊，接着单手托着小熊举到我眼前。
我莫名其妙，他却稍微靠近了半步，把小熊凑近我耳边，一阵吱吱声后，一句“I love u”传到我耳中。
我强迫自己忽视掉心底泛起的微澜，正准备继续开口骂人，但他拉起了我的手，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把小熊放在了我手心，末了还拍了拍它的头。
他退后半步，看着我叹了口气，紧接着却伸长胳膊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更莫名其妙了，但看着他拨着竹子慢悠悠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怎么也平静了下来。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悄悄注意他了。
渐渐的，我发现，我想待在他身边，想被他看进眼睛里。但是，我不想主动接近一个公认的怪胎，至少不愿意做得太明显。
于是我错过了他很多年。
这些年来，我了解到他的很多事：他的朋友，他的家庭，他的精神健康情况等。其实我不太知道要怎么来描述他的精神健康情况。我知道他有自闭症，因为听到过某老师抱怨他的家长不把他送到特殊学校去接受矫正反而让他在正常学校里影响别人。但他跟孙羽的相处好像还挺正常的，说起来他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我专门翻阅过自闭症的相关资料，不过从没发现过能帮我进一步靠近他的东西。
总之，我和他一起长大，却只能远远看着他一点点在人群中显眼起来，连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股劲儿都越来越带感。但不管外界如何改变，他依然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依然只跟孙羽同进同出。
我嫉妒孙羽，嫉妒极了，却又恨我自己在小学时没能抓住接近他的机会。
从每一个有他的梦中醒来后，我都会更恨我自己。
所以，知道孙羽住校后我简直心花怒放。
我知道他在时间方面的强迫倾向不大，但还是喜欢遵循旧的行程表，只要老师不在就跟着高一的下课铃偷偷溜走。我很想不管不顾地跟上他。但是早退一次两次的还行，多了肯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我还知道他放学后喜欢去的小吃摊，他回家的路线。我需要的是耐心制定计划，用最合适的方式靠近他。
我要靠近他。
我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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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 fact: 梁小帆不怎么吃辣来着的。
第6章 恋爱烦恼之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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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在感知和理解情绪这方面没有什么障碍。我姐也同意。不过我们以前还是进行过各种相关训练，说是训练，其实就是我姐随手教教我怎么表达自己，回应别人之类的。因为她说这个世界太操蛋了，如果不去有意识地学习怎么跟人相处，光从有毒的常态中积累互相伤害模式的话，我的生活也会变得很操蛋的。
于是，从如何认识自己的情绪到怎么使用肯定式的交流方式，我都跟我姐学过。不知道正常的大多数们会不会特意去学这些，反正他们对我来说理解起来都很费劲。跟梁帆也是吧，即使是我这颗热恋中的脑袋，也能发现我跟他的相处中有一些不对劲，但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情况。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我觉得快期末了，梁帆可能需要更多属于他自己的时间来学习。前两天晚上我忽然想起这事来了就短信他，说，快考试了周六要不然就不用一起过了。
然后他一晚上都没回我。我知道他家里管得严，也不敢给他打电话，第二天早晨挂着黑眼圈忐忑了一路，直到看到他在薄雾里等我的背影，才松了口气。
我刚在他身侧停下车，梁帆整个人立刻绷紧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我，眼底也是一片阴影。
我前后确认了下路上没有行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早安。”
“早…”他的眼神追着我撤回到车把上的手，满脸的恋恋不舍。
我没忍住揪了一把他的后颈肉，结果他在我手下浑身一颤，咬着嘴唇闷闷呻吟了一声。
但凡我自制力差一点儿这学也就不用上了。
他跟我说，每周六跟我的单独相处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也不认为一个下午能对他的成绩造成多大影响。还有，他不是故意不回短信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一犹豫就到半夜了，怕吵到我睡觉。
于是今天上午的自习课结束后，我们还是一起回了我家。
但是他一直坐立不安的，让我也有一点焦虑。
其实我能感觉得到，每次考试前的周末，不管大考小考，他好像都是在逼着自己坚持待在我身边的，不管是看剧还是玩游戏都很难投入。
何必呢。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说：“要不我们一起学习吧？”
“嗯？”梁帆转过头来看着我，屏幕上映来的光影在他脸上变幻，“学什么啊…你不是早就想看这部电影了吗？”
“不太想看了，”我其实不太知道要怎么说，他都告诉我了跟我一起消磨时间不会影响他的学习，事实也是，他的成绩一直都挺稳定的，但除了考试之外我真的找不到别的原因来解释他的心不在焉了，“你学习我画画也行？”
梁帆笑笑，轻声道：“不想看了的话，那不如玩点别的有意思的东西？”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手背爬上了手臂，又一路摸到肩膀上，然后凑过了来，在我耳侧轻轻道，“比如说，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他拉到我腿上，面对着我坐着。
我看着他，试图看懂他。
他也看着我，手摸进了我卫衣下面。
我默默叹了口气，抱住他跟他爱抚、接吻。
做爱时梁帆一直很主动，羞得全身通红也要粘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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