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何臻扬的情绪高了起来:“真的吗?是什么啊?” 江逾卖关子:“这个是秘密,明天见到就知道了。” “那我今天晚上一定会想它想得睡不着的。”何臻扬表现出十足的兴趣,“哥你告诉我嘛,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吊着我,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 “我还有点工作要收尾,先不聊了。”江逾轻巧地避开话题,“明天见。” 吊人胃口的行为的确很有趣,不过被吊的人可就不是这么开心了。 “哥,你别走,我不问了。”何臻扬挽留道,“你明天几点回来啊?” 江逾看了眼航班信息,“如果飞机不延误的话,应该中午就可以到。” “好的,我知道啦。等哥回来,我带哥参观我的工作室,哥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呢。” 江逾隐晦地调换了说法:“嗯,确实还没有去实地看过。” 何臻扬认真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哥一定要把时间空出来留给我哦。” 明天的安排已经有人替自己做好了,江逾想,被安排也并非如自己以前所想那样令人糟心,虽然少了掌控时间的自由,但意外地能够接受。 况且明天一下飞机就能够见到何臻扬那张总是充满朝气和热情的脸,何尝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他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搭配好挂起来,又把皮鞋擦拭了一遍,心中生出了些隐约的期待。 第二天江逾飞机落地,却没有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何臻扬的身影。 “江总在找谁?”身边人问道,“有人等?” “没有。”江逾摇了摇头,“都到自己家门口了,哪还需要人来接。” 他向前慢慢走着,余光扫过周围的人。也许何臻扬临时有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没事。 江逾和同事们往出口走去,已经快要出机场了,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逾哥,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应我。”熟悉的声音从陌生的装扮中传出,江逾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变得哭笑不得。 何臻扬戴了顶女士大波浪假发,通过贝雷帽的掩饰显得极为真实。即使何臻扬的身形极其引人注目,但只要不仔细看,路人只会认为这是个发育过于良好的妙龄少女。 何臻扬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稍一皱眉便会显得极为委屈的眼睛,“逾哥,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我啦?” 江逾倒没有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但同事们频频看向何臻扬,眼里皆是探究和戏谑。 江逾对目瞪口呆的同事们说:“见笑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同事们走的时候,他听见姗姗小声说:“女装大佬装得还挺好看,但是这人声音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江逾忍不住笑,在姗姗走后对她扬扬下巴:“你的小粉丝,下次见面换一副扮相,她一定会很惊喜的。” “我现在不好看吗?”何臻扬自然地把江逾的行李箱接过,做作地撩了下头发,“只允许哥留长头发,不允许我有啊?” “好看。”江逾把何臻扬带到人少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想法?” 何臻扬一脸正直地说:“哥你要知道,以我的影响力,往接机口一站,绝对会有一群人拍我。到时候他们拍我接你,再添点莫须有的内容,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挂在微博热搜上。” “所以为了保护哥的人身安全,我决定牺牲一下自己。” 江逾摸了一下何臻扬的头发,“谢谢,辛苦小何同志了。” 何臻扬拿着手机当镜子照,“哥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闺蜜?” 江逾解散头发,学着何臻扬把头发往身前拨了拨,“像。” “我也觉得。”何臻扬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空出手挽上江逾的胳膊,“女孩子都是这样手挽手的,所以我们这样也很正常。” 何臻扬说话间,身边刚走过去一对姐妹。两个女生长得都很小巧,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青春活泼。 她们的身后,两个身高腿长、相挎而走的男人相视一笑,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何臻扬上车后就把假发摘了,恢复成正常模样。江逾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还是这样顺眼。 “哥去哪?司机何臻扬为您服务。” “我要先回一趟公司。”江逾系上安全带,“麻烦了。” 何臻扬的视线盯在江逾安全带的卡扣上,直到响起清脆的一声才不情不愿地移开。 江逾注意到何臻扬的异样,微微一笑:“你看上去很遗憾。” 何臻扬干笑了两声,“我很好啊,遗憾什么?” 又是清脆的一声,这次是江逾把安全带解开了。 “帮我。”他说,“这也算司机职责的一部分吧?” 江逾侧着头,看向何臻扬的目光平静,但若是仔细看却能从中窥见一丝狡黠。他含着笑,让本就柔和的五官更加舒展,搭配身上休闲的衬衫风衣,整个人浸在温柔之中,令何臻扬挪不开眼。 何臻扬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算的。” 说完,他生怕江逾反悔,没等江逾回应就欺身压了过去。江逾今天没喷香水,身上清淡的香味钻入何臻扬的鼻腔中,将两个距离过近的人包裹萦绕。 何臻扬装作手忙脚乱不太熟练的样子,故意在江逾身上多停留了会。江逾舒适地靠在座椅上,看着何臻扬的一张放大的俊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并不催促,甚至还有些享受其中。 何臻扬的睫毛长翘而浓密,垂下去的时候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几次想要抬眼,但每次都是以抬到一半便慌慌张张落回原位而告终。 江逾起了兴致,在何臻扬再一次失手将安全带弹回去的时候扣住何臻扬的后脑,在两人鼻尖将要相触的时候才堪堪停下来。 他听见了何臻扬越发急促的呼吸。 何臻扬都快要失控了,手一个颤抖,差点贴到江逾的腰上。 偏偏江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一开一合:“怎么了?” 他恍然道:“扣不进去是吗?” 何臻扬少有地起了缴械投降的念头,哀求道:“哥……” 尾音还没落,就感到一双微凉的手搭在了自己手上。 “这样可能确实不太方便。”江逾善解人意地说,“我来吧。” 他说来却不是真来,而是握着何臻扬的手,带着他找到卡槽的位置。 何臻扬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全身的感官都失了灵,世界里只剩下江逾覆着自己手的触感。 江逾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很紧张吗?” 何臻扬违心地摇摇头。 “你的耳朵很红。”江逾说着,对着何臻扬的侧脸轻轻吹了一口气,“如果是炎症的话,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何臻扬的耳朵现在不仅红,还痒,那种难耐的感觉从耳廓一直蔓延到身上,最后缠着一颗心脏攀附把玩。 “好啦。”江逾扣完,指尖滑过何臻扬的手背才拿开手,“走吗?” “走。”何臻扬用尽量平稳的声线说,“我出发了。” 江逾好整以暇地提醒道:“情绪波动过大不宜驾驶。” 说话间,何臻扬已经踩下油门,车子很快开出了停车场。 何臻扬把江逾送到公司楼下,半开玩笑地说:“我还没进过哥的公司呢,每次都只能远观。哥的司机是不是能自由进出公司?” 江逾解释:“因为他们是公司的员工,所以可以。” 何臻扬的笑容淡了一些,“看来是我这个临时司机还不够资格。” “何司机努努力,争取早日转正成功。”江逾站在车外,“我先进去了,拜拜。” 何臻扬目送江逾进了楼里,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盘,继而泄了气地把脸贴在方向盘上放空目光。 江逾边上楼边心情甚好地打算着,先把出差的资料导入电脑中稍作整理,顺便把之前别人送他的糖果零食给何臻扬捎带下去,再让何臻扬履行一下司机的职责。 当司机可没有这么简单,他一想到刚才何臻扬的表现就忍不住发笑,特别是当他的司机。 而且还多了一个特定条件,司机是何臻扬。 江逾计划得很完美,只是他低估了自己对工作的投入程度,结束工作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这天是休息日,楼下并没有多少车辆停着。江逾在刚才下车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何臻扬。 他看了眼手机,没有何臻扬的任何消息,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何臻扬中午发的一连串“哥我在等你,哥回头看看我,我在你后面,哥你别走了,往出站口看!” 江逾看着这些消息,有些忍俊不禁。只不过现在何臻扬并不在,无论他往哪里看都找不到人。 应该是先走了吧,毕竟刚才并没有约定要等,更何况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江逾又回头看了一眼,走进地下车库,开自己的车回了家。 ---- 主动出击
应该能过审吧……
第18章 我想抱抱你 江逾回到家后并不能静下心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一眼手机。他的心里总有种隐隐的预感,并且这种感觉逐步攀上顶峰。 连路上看到只蚂蚁都会给他拍照分享的何臻扬不会沉寂到现在,更不可能一声不吭地抛下他就走。 真正一声不吭的人是自己才对,自己在抛下何臻扬的同时,还颠倒是非地给何臻扬扣了个“不等人”的帽子。 江逾快速穿上刚才那套本打算放入脏衣篓的衣服,拿起手机和钥匙,大步向车里走去。 下午临近傍晚的路况并不是很好,车流堵塞在主干道上,随着晚高峰的到来流动得越来越慢。 江逾长长地出了口气,两手握在方向盘上,目光紧盯着前方,跟随前面的车挪动。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过,仿佛只要再晚一秒就会错过什么。 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愣是被堵车延长了两三倍,近一个小时后,公司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江逾刚通过公司的道闸,何臻扬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哥,你怎么还没有好,我快要成为蚊子的晚餐了。 开往地面停车场的车拐了个弯,开入地下车库里。 江逾没有走车库的通道,而是先上了楼,从公司的正门走出。 何臻扬的车确实换了地方,在正门的斜对面停着,是第一个车位,一眼就可以看到。 何臻扬对他闪了下车灯,又按了声喇叭。江逾快速地上车,门还没关上就先说了声抱歉。 何臻扬没有看他,说:“没事的哥,你工作忙,我理解你。” 江逾本想坦白自己刚才并不在公司,却在何臻扬说完之后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如果知道他自作主张地回家,何臻扬应该会很失望吧。何臻扬敏感又感性,江逾并不想让他为自己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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